這確實是一個階級問題,但也並不妨礙他們三個人心照不宣的把這件事變成種族問題。
階級問題是一個隨時隨地都存在,但卻假裝它不存在的問題。就像是謝菲爾德,他知道資本論和黑人政黨一出來,肯定會讓很多人炸窩。
事實小摩根和小洛克菲勒也確實炸窩了,但不約而同的,他們三個談的都是種族問題。種族問題也最適合,作爲真正要命問題的掩護。
資本論可能在法院的判決當中只有隻言片語,甚至根本不會出現。但黑人政黨的問題,肯定會成爲全國有色人種協會的主要罪證。越是面對階級問題的時候,大家越是小心謹慎。
對此謝菲爾德知道,小摩根知道,小洛克菲勒同樣知道,但大家有意識的迴避掉。寧可自己主動把種族問題的黑鍋背上,也不會觸動真正要命的問題,階級。
作爲奴隸主的保鏢頭子,傑斯拉從這件事剛開始被策劃的時候就一清二楚,眼見着自己的老闆一點一點的達成目的。
在回去的時候保鏢頭子滿臉的佩服道,“老闆,你把他們兩個玩弄於鼓掌之間。”
“不能這麼說!”謝菲爾德淡淡的搖頭,看着車窗外冷清的街頭道,“只是我知道他們心裡害怕什麼,這也是我心裡害怕的東西。一般的問題是不至於讓我們採取一致態度應對的,哪怕是種族問題。黑人將會在我們國家長久存在,我也不會非要弄的他們從合衆國消失,黑人消失了,真正的問題就會浮出水面。”
所以說黑人在合衆國存在挺好的,出了點事傷害的都是底層人的利益。動搖不到謝菲爾德的地位,沒事還可以讓白人做減壓閥,開兩槍出出氣。
“老闆,不管怎麼說你都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平時他們兩個是不會這麼好說話的。”傑斯拉還是覺得,這一次謝菲爾德的策劃算是大獲全勝。
“再這樣誇獎,我就忍不住給你漲工資了。”謝菲爾德笑了笑,眯上眼睛假寐一會兒。
所有全美有色人種協會的首腦,包括杜波依斯在內這次全部被一網打盡。和康斯坦丁諾維奇交流之後,謝菲爾德知道,這位聯邦調查局的局長,也已經明白用黑人政黨的問題最合適發難,至少會公民階層這麼解釋最說得過去。
“這樣的話,可能會有人替沃林、維拉德、歐文頓這幾個有色人種協會的白人領袖辯護。你是知道的,在一般的審判當中,膚色差別是存在的。說實話我不喜歡這樣,這幾個楊基佬不應該在存在社會當中了。”謝菲爾德咬着牙道,“黑人羣體本身就被排斥,杜波依斯是當中的一員,他怎麼做都是理所應當的,我沒有意見。但這些腦子壞掉的混蛋,要是仗着白人的身上不受大處罰,以後還會有效仿者出現。”
“你想要讓他們幾個獲得什麼樣的處罰?”康斯坦丁諾維奇雙手插兜,看着謝菲爾德臉上一閃而逝的陰狠開口問道,“十年監禁?”
“太輕了,實話實說吧?他們只有死路一條,如果法院不能判決出來令人滿意的結果。我就讓3K黨人去殺他們全家。”謝菲爾德一臉笑容的道,“要麼死刑要麼被殺全家,沒有也不能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
“暗殺?”康斯坦丁諾維奇一愣,但馬上臉色大變,“你肯定是想讓我做這件事。”
“哎,不要這麼說嘛,這件事就你們聯邦調查局最專業,我只不過是讓你們協助一下3K黨,又不是別的。你這種反應就太見外了。”謝菲爾德一把摟住聯邦調查局局長的脖子,“我兩個大舅子爲了讓我圓滿的解決這個問題。可是答應了儘快逼迫梅隆家族就範,那可是加起來幾個億的產業,我反正不能對這麼大的利益無動於衷。”
說來說去還是錢,這一次對有色人種協會的操作,只不過是用種族問題掩蓋的階級問題。種族問題是讓公民看見的,謝菲爾德幾人注重的是階級問題。同樣對於梅隆家族,還是利潤的問題,本質上和民族大義一點關係沒有。
只不過三家同時收拾了杜邦一次,已經嚐到了吞併其他家族產業的甜頭。本質就是這麼的清楚明白,哪有這麼複雜?
“你作爲聯邦調查局的局長,當然也有你的一份,我們從小就認識,我怎麼可能會虧待你呢?就看這兩件事你出多大力了。”謝菲爾德推心置腹的道。
這一幕被進來的愛麗絲羅斯福正好看見,眼見着兩個大男人勾肩搭背,心中有些怪異的感覺。但也沒有多想,奴隸主是不是真正的男人,她這個被解鎖成功的紐約寵兒最清楚。
“我的朋友馬上要回華盛頓了。”謝菲爾德回過神來,笑呵呵的解釋道,“司法部還有很多問題要詢問他。”
“哦,聯邦調查局的局長,確實是很忙的,紐約的騷亂這麼快就平息,應該會讓聯邦調查局的形象有很大的提升。”愛麗絲羅斯福點點頭道,“希望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謝菲爾德這邊還在忙着給合衆國的形象潑髒水,歐洲那邊的戰事也絲毫沒有停息。
巴爾幹聯軍以優勢兵力迅速擊潰了土軍。希臘佔領了薩羅尼亞,塞爾維亞佔領了阿爾巴尼亞北部、新帕托爾以及馬其頓的一部分;保加利亞佔領了馬其頓東部和色雷斯,並向君士坦丁堡進逼,阿爾巴尼亞發動起義,宣佈獨立。
令人驚訝的是,隨着巴爾幹部隊在一個月內將奧斯曼帝國從歐洲東南部的幾乎所有領土驅逐出境,奧斯曼軍隊迅速果斷擊敗。
巴爾幹地區出現真空,於是到了各國表演的時候,爭先恐後的填補奧斯曼空出來的影響力。帝俄爲了削弱土耳其,擴大自己在巴爾幹的勢力,便支持塞爾維亞。奧匈帝國害怕塞爾維亞取得亞得里亞海的入海口而強大起來,就動員軍隊,分別在奧塞邊境和奧俄邊境集結,進行威脅。
德皇威廉二世答應援助奧國,甚至不惜爲此打一場全歐規模的戰爭。法國則表示,如果俄國同奧國開戰而德國參加的話,法國將履行法俄同盟的義務,援助俄國。英國也表示,如果俄國同德奧發生戰爭,英國不會保持中立。列強關係緊張,形勢危急。俄國還沒有做好戰爭準備,而德國對英國決心支持俄國也有顧慮。
就在這個時候,在奴隸主在合衆國全力操作種族問題的時候,法國駐阿爾及利亞和突尼斯的法國軍隊向東進發,兩萬法軍進入已經被意大利重新命名的利比亞境內。
指揮北非僱傭軍團的約翰康納聞訊,立刻就把南方十字旗一收,讓出了意大利軍隊還沒來得及接受的地方,以及手中控制的班加西。
謝菲爾德組織的僱傭軍團,對當地來講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客人,一個企業組建的軍團,也不可能真正開啓殖民運動,屬於東印度公司的時代早就過去了。
所以意大利軍隊並沒有把這一片無垠之水放在心上,可羅馬方面做夢也沒有想到,約翰康納一聲不吭的就直接向法國投降,整個僱傭軍團直接對東進的法軍放下了武器。直接讓法國接收了半個利比亞。
在倫敦召開的國際會議上,本來和巴爾幹戰爭無關的意大利代表加入了進來,怒斥法國採取了卑鄙的進軍行動,搶奪意大利王國的合法利益。
“法國有認識到什麼纔是對法國以及整個盟國有利的行動。”法國代表義正辭嚴的反駁道,“法國認爲在北非的重要影響力,可能會成爲對法國和整個盟國有重大利益的舉措。爲此採取了積極主動的態度,防止一些咄咄逼人的國家,對法國進行傷害。”
“法國對北非的訴求是可以理解的!”俄羅斯帝國的代表開口遙相呼應,面對德奧兩國的來勢洶洶,帝俄必須和法國站在一個立場上,分擔這種壓力。
主持國際會議的英國人,也沒想到法國人一聲招呼都不打,直接出兵吞了利比亞。
對這種行爲英國人心中產生了疑慮,如果時間足夠的話,老練的英國外交官可能會想出來辦法,可問題就是時間太倉促了,法軍的行動也太突然了,沒有給英國人思考的時間。
德國和奧匈帝國對法國的行動進行激烈的指責,表示自己要站在意大利王國一邊,制止法國的霸權舉動。俄羅斯帝國則認爲德奧和意大利已經成了歐洲危險的源頭。各國輿論對在倫敦的外交官遙相呼應,鼓吹戰爭不可避免,一時間戰爭一觸即發。
非洲憲兵就是厲害!謝菲爾德聽到妻子在電話當中的講解,驚呼法蘭西不可戰勝。
戰爭的喧囂似乎馬上就要到來,安妮卻有些憂慮的道,“會不會真的打起來。”
“德國爲了同文同種的奧匈帝國,真的可能會參戰,但因爲一個殖民地就爲意大利開戰,這不太可能。”謝菲爾德開口安慰着妻子,“就看英國人的表態了,人家怎麼說也是世界霸主,說話還是有力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