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蘇里監獄在一八三五年正式啓用,整個外面像是一處中世紀的古堡,佔地四十七英畝,一度是合衆國最大的監獄,這裡關押着超過五千名犯人,在監獄托拉斯當中,也算是在奴隸主建立監獄托拉斯之後,首屈一指的大監獄,現在關押犯人將近一萬。
整個監獄嚴格按照一平米一個犯人進行面積分配,易守難攻!從聖路易斯下車之後,浩浩蕩蕩的車隊在道路上飛馳,帶着口罩的傑斯拉來到了這座監獄的外面。
“理事,你親自過來了。”別爾津帶着緊張之色看着傑斯拉,保鏢頭子和老闆形影不離,現在出現在這裡,就說明老闆已經知道這裡的事情了。
“不要緊張!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傑斯拉向後揮手,身後車隊的黑金員工正在卸下槍支彈藥,一雙眼睛直視着遠處的古堡,心想着要是老闆拍個鬼片什麼的,這倒是一個好的取景地點。
“罪犯已經控制了整個監獄,我們的守衛要麼已經死了,要麼退出來。可能還有一部分人被控制住做人質,我也是昨天才到的,聽說裡面的犯人要和政府對話?”別爾津聽到傑斯拉沒有責怪的意思,馬上介紹着監獄的情況。
密蘇里監獄因爲建造的很早,本身是當初的西進據點,裡面的生存條件就別說了。犯人只要出了號房,就禁止說話,且不許擡頭瞅人,每天還要幹繁重的體力活。環境這麼惡劣的原因,是爲了讓犯人出去之後,就再也不想回來。可是,對於好多人來說,連再想的機會都沒有,當年的十年徒刑和終身監禁沒什麼區別,甚至更像真的會死的死緩,好多人不到十年就被折磨致死或者累死了。
監獄內部都龐大的地下牢房,由大理石建造,作用是懲罰犯人關禁閉用,裡面一扇窗戶都沒有,類似的地下牢房都十個,通常都會關押想要越獄的罪犯。
“之前對監獄的改造都建造了鋼製牢房,竟然還會被暴動成功?這裡的典獄長是幹什麼吃的?”傑斯拉沒空聽說暴動的全過程,他只知道自己的老闆,現在絕對不想聽到的就是,監獄裡面的犯人和州政府談條件,聯邦政府更不行。
“典獄長好像已經死了。”別爾津見到黑金理事盛怒的樣子,說話聲音不由得輕了一些。
“死了更好!”傑斯拉沉默了一下道,“現在他們佔據了監獄,完全瞞過州警備隊是不可能的,但是裡面的罪犯中每個人都是病毒攜帶者,不能放他們出來。我們大部分的人手還要兩三天的時間,先談判拖時間,等到我們的大炮運過來,把這個監獄給我轟平。”
“我馬上找人進去談判,順便摸清裡面的情況。”別爾津安耐住心中的驚駭,他倒不是不知道黑金公司的做事風格,可一般都是在國外,在國內也能這麼做麼?
趁着這兩三天的時間間隙,謝菲爾德通過國聯社對外放風,表示各地的監獄都是大流感肆虐的地方,並且不輕不重的對警察部門抓人,不加區分的將病毒攜帶者投入監獄,造成了不少監獄成了病毒肆虐的爆發地頗有微詞,現在不少監獄又不能把這些罪犯放出來,不然會加重國內大流感的傳播。
“你這種解釋,大多數人會相信麼?”安妮緊緊握着話筒,有些擔憂的追問道。
“解釋並不是讓別人相信的,而是推卸自己的責任。同時是爲犯人的大量死亡找一個藉口。怎麼說我也要爲黑金公司擦屁股!”謝菲爾德一聲嘆息,“上報個十分之一的死亡數字,在折三分之二,剩下的都是大流感病故的人,現在全國每天都在死人,沒理由犯人都活着,監獄是什麼地方所有人都知道,死更多的人非常的正常。”
“好吧!”安妮聽罷欲言又止,“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想你了。我覺得自己像是少女一樣,到時候你試試。”
“怎麼也要安全一些吧。”謝菲爾德當然聽出來了弦外之音,妻子已經發出了在明確不過的信號,一個女人都需要一個男人摟着睡覺,丈夫總在外面飄着不是個事,可預計的是奴隸主一旦回到阿靈頓,肯定會出現一番龍爭虎鬥。
奴隸主一想到那種場景,心中惴惴,所有女人現在都在阿靈頓住着呢。
二月十二日陰雨綿綿,密蘇里監獄之外,傑斯拉派人喊話,讓所有罪犯必須馬上自己回到牢房當中,不然他就不客氣了,不出意外沒有迴應。
事已至此沒什麼可說的,在輕型火炮上面,陸軍的火炮以法制七十五毫米山炮爲主。對於一個堡壘形的監獄已經足夠了,傑斯拉一聲令下,十二門山炮對密蘇里監獄開始了炮擊,伴隨着巨響,炮彈擊中密蘇里監獄的城垛上,巨石被擊碎,破片將所有不當一回事的重刑犯籠罩在其中。
殘肢飛舞,鮮血呈現霧狀的一幕,讓自認爲可以爭取和政府談判的罪犯一下子如墜冰窟,這些密蘇里監獄所謂的重刑犯,和在全世界到處殺人放火,拐賣人口的黑金公司相比,簡直如同出生嬰兒一般天真無邪。
傑斯拉早已經把州警備隊攔截在外圍,同時已經和聖路易斯聯繫,表示一旦這些罪犯暴動成功進入到社會上,都是一個個的行走病原體,只會讓肆虐的大流感更加的嚴重。
同時他表示,一旦進攻開始不會死多少人的,罪犯充其量有監獄的一些槍支,面對火炮的炮擊,很難下定決一死戰的決心。
在發射了一百多發炮彈之後,端着刺刀的三千名黑金職員發起了衝鋒,踏着監獄古堡的殘垣斷壁衝進了監獄當中,兩個小時之後,整個密蘇里監獄已經回到了黑金公司的掌控當中。
“拍下照片,傳遍所有下屬監獄。”傑斯拉吐了一口吐沫,回頭道,“給橡樹園莊打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老闆。”
“就這?死了六百多人嘛,不是一個多麼難以處理的數字,沒事就掛了。”謝菲爾德放下了電話,所謂窮兇極惡的罪犯,也不是完全就不怕死嘛。
掰着手指頭計算了一下,四捨五入就五百人,按照十分之一上報,在按照一滴血法則乘以三分之二,第二天,芝加哥每日時報刊登了密蘇里監獄發生暴動的消息,原因是監獄出現了大流感的病人,罪犯嘗試越獄,但是被英勇的州警備隊堵住,避免了大流感在密蘇里州肆虐的最壞結果,整個處理過程當中,造成了三十個犯人的死亡,但比起大批罪犯涌入社會的可怕後果來說,仍然是可以值得欣慰的。
“告訴各地典獄長,哪一所監獄在出事,我要你們好看。”別爾津在給各地發電報的時候惡狠狠地威脅道,“就是死也要讓罪犯死在監獄裡面,各地監獄附近先挖一個大坑,死一個扔進去一個,就地掩埋。”
這個時候需要用巴黎和會的消息,來證明目前合衆國的形勢不是小好而是大好。謝菲爾德就是這麼幹的,讓信息爆炸沖淡公民對密蘇里監獄暴動的關注。同時加派人手將密蘇里監獄圍起來,儘快平息事端。
大不了以後有人追責的話,把監獄托拉斯重新交給國家。反正大流感過去這個監獄托拉斯就沒大用了,在說也不是特別賺錢。
巴黎和會當然是極爲重要的事,每一天都在三方互相扣帽子,互相指責的過程當中進行。英美兩國只願意在同盟國其他成員上想想辦法,但是不願意肢解德國。
勞合喬治在這個問題上,全無戰爭進行當中的遷就,把對法國人的保證拋之腦後。在德國問題上,英美兩國採取共同立場。
“威爾遜是一個親德份子,和你們國家的那個商人一樣。”克里孟梭衝着威爾遜總統氣急敗壞道,“任何一個法國總理都不會簽署一項不把薩爾併入法國的條約。”
“你是想要我現在歸國麼?”威爾遜總統反脣相譏道。
“不,現在是我想要回家。”克里孟梭不甘示弱的道,“這就是我現在的想法。”
“不要這麼衝動!”勞合喬治從中間打圓場道,“不如我們現在談談其他問題。”
在殖民地問題上,英國首相則和法國總統站在了一起,竭力保持英法兩國在殖民地問題和世界地位上的超然地位,兩人在世界地圖上用鉛筆一畫,就是一個國家的誕生。歷史上就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在兩人的鉛筆下,未來的世界格局逐漸成型。
“對於奧斯曼的處罰太過於苛刻!不過我同意東歐民族的自決。”威爾遜說到這停頓了一下,“關於現在波斯灣西岸的問題,聯邦政府和我本人有着自己的想法。”
法美在這個問題上形成了共識,因爲殖民地的分配上,英國人明顯過於貪婪,法國和美國共同在奧斯曼帝國的領地上,划走了一塊地方。威爾遜總統表示,波斯灣西岸的土地只是暫時託管,幾年後將會按照本地民族的意願,建立一個新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