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的門打開了,剛纔那名身材嬌小長着一張瓜子臉的清秀女服務員走了進來,他的手裡端着一個托盤,裡面放着一支近紅色的約兩斤重的全雞,在盤子前還堆放着一些香菜,一股香氣撲鼻而來,看起來就讓人食慾大增。
這名女服務員把這支雞放到了桌上,甜笑着對二人道:“兩位長官,這是我們酒店的特色菜大同脆皮雞,兩位長官請慢用。”
“大同脆皮雞?”兩人相視了一眼,劉毅驚訝的問道:“我們並沒有點這道菜啊,你們是不是送錯了?”
這名女服務員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溫順的說道:“兩位長官平日裡上陣殺敵太辛苦了,這是我們老闆特地送給兩位品嚐的。”
“哦,還有這種好事?”馮曉明哈哈笑了起來,拿起筷子戳了下去,很容易就將這支雞給撕開了,他夾起了一塊雞肉放入嘴中咀嚼了一下,不禁點頭讚道:“嗯,不錯,外焦裡嫩,還有淡淡的香甜”
“好吃您就多吃點。”這名服務員眯着一雙眼睛笑了起來,白嫩的臉蛋上笑容是那麼誘人,他走到了馮曉明的身邊,俯下身子幫忙指着桌上的脆皮級說道:“長官,這種脆皮雞是我們酒家的大廚師傅新創出來的,味道十分的鮮美,您在外面是絕對吃不到的,尤其是沾點調料後就更美味了。”
說罷,她伸出一雙白嫩的小手用一雙公筷幫馮曉明撥開了一塊雞脯,並沾了點醬油和米食醋放到了馮曉明面前的碟子上,一雙俏眼笑眯眯的看着馮曉明。此時的雙方捱得很近,幾乎是身子貼着身子,七月的廣州天氣已經很炎熱了,一身單薄旗袍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呈現得無比誘人,撲鼻的香味一陣陣的往馮曉明的鼻子裡鑽,更要命的她胸前的那對兇器不停的在他面前晃悠,這種情況只要是個男人就很難受得了。
馮曉明的眼神很快變得有些迷糊起來,他有些色迷迷的看着這名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右手在她挺翹的豐臀上快速摸了一把後笑嘻嘻的問道:“這位妹子,菜上完了沒有?要是上完了你就留下來陪哥哥喝幾杯。”
被吃了豆腐,這名女服務員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媚笑的朝馮曉明拋了個媚眼,“這位長官,這可不行,我們這裡有規矩,服務員是不能和客人一起吃飯喝酒的。”
馮曉明大手一擺豪邁的說道:“怕什麼,這是什麼破規矩,你把你們老闆找來我跟他說,從今兒起這規矩得改改!”
“不行,真的不行,老闆知道了會炒我魷魚的。”
面對着馮曉明不斷伸過來的鹹溼手,這名女服務員一邊嬌笑一邊不住的左閃右避,很快她就從馮曉明的手中掙脫出來,紅着臉跑出了包廂並關上了門。
“啪嗒……”
包廂的門關上了,一直靜靜的看着這一幕沒有說話的劉毅皺着眉頭道:“曉明,你鬧夠了沒有?難道當年縱橫楊春縣風月換場的馮大少又回來了嗎?你可別告訴我你真的看上剛纔那個娘們了。”
雖然馮曉明的軍銜比起劉毅還要高上一級,平日裡和劉毅說話時也沒大沒小,但若是這位性格沉穩,又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好友一旦板起臉來他還真的有些發怵,他趕緊賠笑道:“阿毅你誤會了,哪能呢。你就沒發現剛纔那名女的很不對勁嗎?”
“不對勁?”劉毅有些疑惑的望了好友一眼,靜靜的等着他說出答案。
“當然了。”馮曉明有些得意的說道:“阿毅,從小到大掄起打架我不如你。但若是掄起逛青樓泡妹子這種事你就是拍馬也趕不上我。你可別忘了,在當兵之前我是幹什麼的,我是誰啊,我可是陽春縣的馮大少啊,整個陽春縣城若是掄起泡妹子,我自認第二那就沒人敢認第一了。”
聽好友這麼一說,劉毅也笑了起來:“是啊,我怎麼就忘了,你馮大少在花叢中的威名呢,不過剛纔你擺出的那副色迷迷的模樣可不象你馮大少的風采啊。”
在當兵之前,馮曉明在楊春縣那可是當地青樓的常客,逛窯子的功夫在當地可是出了名的,爲了這事他老子不知揍了他多少回,可他照樣是死性不改,每天依舊是尋街問柳。雖然在當兵前才二十歲,可早就是身經百戰的人物了。
“你這就不懂了吧?”說到自己的老本行,馮曉明不由得眉飛色舞起來,他前傾着小聲道:“不瞞你說,剛纔那女的我一看就有些不對勁。憑着我逛窯子多年的經驗來看,那女的絕對有問題。一般的良家女人在她這個年紀應該還沒張開,即便是嫁了人也沒有那麼放蕩,可你看看,剛纔那女的身材前凸後翹的,都快浪出水來了。就連窯子裡的姑娘對待剛見面的客人都講究個欲擒故縱呢,可你看看那娘們,一個正規酒家的女服務員第一次見面就恨不得貼到客人身上了,有這麼對待客人的麼?這到底是酒家啊還是青樓啊?所以我剛纔就對她試了一下,沒想到她還跟我玩欲拒還迎這套。哼……掄起玩這套功夫,我是她祖宗!阿毅你就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她一準得過來。”
果不其然,馮曉明的話音剛落,門又被人打開了剛纔那名身材嬌小的女服務員又走了進來,而在她的身後還跟着那名身材高挑的同伴。兩人一進門就一屁股坐到兩人身邊殷勤的爲兩人服務起來。
作爲多年的好友,馮曉明得意的朝劉毅使了個隱蔽的眼色,意思很明白,‘怎麼樣兄弟,我說得不錯吧,她們肯定還會回來的。’
劉毅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好友那得意的眼神。生性穩重的他面對身邊傳來的陣陣香水味很是有些不習慣,不由得將身子略微往旁邊挪了挪。而馮曉明在這種場合裡卻是如魚得水,很快就和旁邊的那名女服務員談得甚是開心,不到一會就弄明白了兩人的名字。坐在他身邊的女服務員自稱叫青梅,坐在劉毅旁邊的則叫如萍,兩人都是安徽省人,爲了躲避戰亂來到了廣州,而後就在這裡當起了服務員,兩人一邊述說日本人的殘暴,眼圈也開始紅了起來。
聽着兩人的自述,劉毅心裡還真有點佩服這兩個人的演戲的功夫,如果不是先前馮曉明跟他分析了一番,估計他還真的會對她們說的話信以爲真了。
說完了這話,坐在劉毅身邊的自稱叫如萍的女服務員拿起酒瓶幫他到了杯酒,柔聲問道:“這位長官,今天我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您來我們大同酒家呢,您要是覺得我們這裡的好的話今後不妨多來這裡捧場啊。”
面對女人的殷勤服務,劉毅也不好拉着臉不回答,只好悶聲道:“這恐怕不行,我們的部隊估計要開拔了,今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再來廣州呢。”
“哦,是這樣啊。”如萍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她對着對面的青梅望了過去,很快青梅就對馮曉明問道:“這位長官,那您呢?您難道也沒有時間常來這裡嗎?”
此時的馮曉明完全恢復了本色演出,大大咧咧的說道:“當然不是,那小子是陸軍,天生就是勞碌的命,上頭一聲令下他就算是腿斷了也得爬過去。可我不同啊,我們空軍可不象他們那些泥腿子那麼命苦,我們是開飛機的,不管是多遠的地方我們一會就會到。再說我們剛剛轉場過來,一時半會還不會離開廣州的。”
青梅一聽臉上立刻就露出了崇拜的神色,“哇……您是空軍啊,那就是說您是駕駛着飛機保衛我們領空的飛行員囉?”
“那是!”馮曉明指着自己肩膀上的軍銜得意的說道:“你瞧見了吧,哥哥肩膀上的這兩道槓可不是走後門拍馬屁弄來的,那可是實打實的憑着戰功得來的,跟你這麼說吧,哥哥擊落的日本飛機至少都有十架了,你們說呢。”
兩女一聽,心中不禁一震,它們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裡碰到了一名王牌飛行員。
經過幾年的激戰,蘇瑞麾下的空軍早已從當初成立的菜鳥飛行隊發展成了一支零日本人聞風喪膽的空中雄鷹。經過幾年的交手,被四戰區擊落的日本戰機實在是太多了,現在的廣州、廣西以及福建江西兩省早就成了日本飛機的禁地。日本人對這支給他們吃盡了苦頭的空軍也是恨之入骨,無時無刻都想着消滅他們。但與此同時他們對於這支空軍裝備的先進戰機也是垂涎三尺。
“哇……您真是太厲害了,沒想到您竟然還是一位空軍的戰鬥英雄呢,這位長官您的駐地就離這裡不遠吧,今後您可一定要常來喲,我們家青梅可是最崇拜象您這樣的戰鬥英雄了!”對面的如萍一邊咬着牙一邊露出小女兒般天真的笑容崇拜的望着他。
“沒問題,我的駐地離這裡不遠,以後我一定會經常來的。”馮曉明一邊大大咧咧的回答着兩女的問題一邊大吃着身邊青梅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