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四面楚歌?我現在這種情況是了吧?什麼叫甕中之鱉?也是了吧?我焦頭爛額,彷徨無措,於剎那之間汗流浹背!
“嚓!”消防斧砍進了門板。
“快,砍!”有人在下命令。
“嚓!”又是一斧,門板裂了一塊。
情況十分危急,我的心念快速轉動,突然下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的元氣飛劍可以擊打實物,無涯子曾經說過它的威力非常強大,能夠消滅小妖小怪,那麼威力到底有多大呢?
我默默提氣,用力向地板指去……一道白光激射,轟隆一聲巨響,地板竟穿了一個大洞。灰塵瀰漫中,我心頭大喜,立即跳了下去。下面當然是二零二六房間,尚幸無人居住,我打開門就跑。
但是,我才跑出十幾步,立即調轉頭回房間。因爲外面滿是警察,已經排隊排到二樓了,這時正向我追來。我無法可想,再次使用元氣飛劍。
“轟隆!”地板再穿,我又跳下,這次走出房門,三兩下就到了大堂,一眼掃去,不禁暗暗叫苦。大堂也很多警察,他們應該是被樓上的響聲吸引了,個個都勾頭向上看,一時沒注意到我。我立即掉頭,衝到後面的牆壁,伸臂一指,使出元氣飛劍。
“轟隆!”後牆壁爆破裂開,我跑出去,已經到了大街之上。
我狂喜,加快了腳步狂奔。警察都在裡邊,一時間追不上來的,只要我轉過一條街道,混入人羣之中,就安全大吉了。可惜,對方處心積慮佈局,竟到了全方位的程度。我的胸口猛然一痛,就仰天倒下。我感到迷迷糊糊,恍然中,我看見對面的樓頂站起來一個身影,一根長長的槍管,在月色下映出長長的黑線。
我記得自己說了聲:“狙擊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有了些意識。我剛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在輕輕晃動。我一驚,正要挺直腰桿,忽然覺得左右兩邊都有東西在夾着我,原來是兩個人。我的手臂不期然地動了動,左邊的人立即有反應了,我趕緊閉上了眼睛。
我在車上,一輛汽車,左右有兩個人,前面有兩個人。
只聽左邊的人打了個呵欠,說:“這小子,好像醒了?”
開車的人說:“沒有吧,這麼快?”
左邊的人說:“我覺得他好像動了動。”
開車的人說:“是車子剛晃動了下,沒事的。”
左邊的人說:“嗯,應該是沒道理醒那麼快的,麻醉槍加足了分量,技術科的同事說過,他起碼昏睡十二個小時,現在才過四個多小時,時間長得很。”
我聽了暗暗冷笑,想:“你們兩個豬啊,知道我即使受了重傷,也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復原嗎?我是什麼體質?麻醉槍能讓我昏迷十二個小時?草!”我暗暗調勻呼吸鬆動筋骨,準備捕捉時機。另外兩個人一直沒出聲,鼻息沉沉,估計是睡着了。
果然,左邊的人說:“唉,吵醒我了,他們倒睡得舒服。”
開車的人說:“你既然醒了,來開一會兒車吧?”
左邊的人說:“草,我還想繼續睡睡呢。”
開車的人說:“睡個屁,你已經睡了兩個小時了,我從昨天到現在沒睡過。”
左邊的人說:“誰能有好覺睡的?前幾天不停地搜查這小子,剛剛停一天而已,又待命二十多個小時,好了,現在終於抓到人了,卻讓我們來押送,哪有好日子過啊?”
開車的人說:“別嘰嘰喳喳地訴苦了,大家都知道的,反正還有三個多小時到目的地了,我們交了差事,想怎麼睡不行?”
左邊的人喃喃咒罵:“這個臭小子,真是難纏,我們出動那麼多的人,用了那麼多天,忙得團團轉,差點還搞不定他!”
開車的人說:“話說了,你沒看見他在山嶺上有多厲害?一張黃紙就變出一個人來,法術高強啊!”
左邊的人說:“說起來不得不佩服,剛纔在招待所,你沒看到那些破洞?像被手雷炸的一樣,那威力……”
開車的人說:“噯噯,奇怪啊,他用什麼方法弄的呢?”
左邊的人說:“反正就絕對不是手雷之類的武器,我是第一批衝進去的,裡邊只有灰塵味兒,一點硝煙味兒都沒有。”
開車的人說:“嗯,火藥味兒沒有,估計他是用法力爆破的,這回可真是長了見識了,世界上果然有如此的高人。”
左邊的人說:“哈哈,說真的,如果不是要抓他,我真想向他參拜參拜,可能比拜神要靈驗哦。”開車的人說:“那是,那是。”接着兩人一起輕輕地笑。
我心裡也笑,想:“好吧,看在你們對我崇拜的份上,等下我動手時輕點好了,不打殘你們。”偷偷地摸了下手腕上的手銬,思索着應該怎麼襲擊,怎麼以最快的速度制服他們。
左邊的人又說了:“喂,局長爲什麼非要抓到他呢?抓到了不治罪,卻……”
“噓!”開車的人說:“你找死啊?這個問題誰敢問?我估計是與謝家的案子有關。”
左邊的人說:“嗯,局長本來是出事的了,竟安全出來復職,然後……這小子就是那案子的舉報人,裡邊的關係可不簡單啊!”
開車的人說:“別管那麼多了,這案子牽涉那麼廣泛,無論是誰,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唉,你看吧,這小子那麼厲害,最後還不是倒黴了?”
我突然心頭一動,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來。之前遇襲我沒時間思考,現在回想一下,周萬昌讓我去招待所,擺明了就是讓我去送死!難道他出賣我?他之前不是在幫助我嗎?
我的心一亂,就想動手把這幾人打趴下。
這時左邊的人說:“這小子果然厲害,法術厲害,身手也厲害。追捕他的弟兄,有幾個還躺在醫院裡,那兩個所謂的省廳派來的搏擊高手,也被打得鼻青臉腫。”
開車的人輕聲笑:“何止鼻青臉腫?其中一個已經斷了一條肋骨,另外一個扭傷了脖子,嘿!”
我心想:“原來是說那兩個高手,他們的身手很不錯了,換了一般的警察早被我放倒了!哪會把我逼得手忙腳亂?”
左邊的人說:“那兩個高手可能知道內情的,只是害苦了另外幾個弟兄,受傷了還不知道爲什麼。”
開車的人嘆氣說:“其實有幾個人知道的?就連我們幾個,雖然打前鋒,一樣不知道內情,都是奉命行事罷了。”
左邊的人說:“你不是說知道得越多,越危險嗎?哈哈。”
這時開車的人再次提出要求,說:“喂,你上來開下車,我真是累得不行。”
左邊的人說:“好吧,我幫你頂頂。”
開車的人說:“嘿,正好停下撒個尿。”
我心想:“機會來啦,兩個人在睡覺,這兩個人……哎呀不行,一般押送犯人絕對不止一輛車,前後應該都有,我又不能張開眼睛看……呸,什麼犯人犯人的?我是犯人嗎?”只覺車子在減速,緩緩停在了路邊。
“嚓。”車門打開,兩個人分別下車,在路旁撒尿。
我悄悄地睜開眼睛,一掃視之下,心頭不禁高興。前面居然沒車,後面也沒有。正值夜深人靜的時候,整條公路上,就這麼一輛孤零零的汽車。
我心裡說:“算你們囂張了,押送我居然那麼大意?”他們應該想不到麻醉藥對我來說沒起到重要作用,我準備動手了。我剛要跨步出去,忽然聽見之前坐在左邊那人說:“喂,還有多久纔到方靜寺?”
寺院?我一愣,不禁停住了動作。
之前開車那人回答:“大概兩個半小時吧。”
“哎呀,那和尚也真是的,爲什麼回去那麼早呢?”
“當時我聽見他和局長說的,那個陰靈十分兇惡,和尚怕鎮不住,所以急急趕回方靜寺了。”
我又高興了,想:“原來他們押送我去寺院找小一大師?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哈哈。”念頭一轉又想:“黛黛不是普通的陰靈,那和尚倒是識貨,哎呀,黛黛被送去寺院,所受的罪可大了。”一時間,我對小一和尚感到很怨恨。
“喂,把這小子押去寺院,是讓和尚消滅他嗎?”
“嗯……不知道,都說了不應該問的事情別問太多。你想想,他沒犯罪,我們拿他沒辦法,還有他一身法力,我們又處理不來,不送去交給和尚交給誰?”
“那倒也是的。”
“別想太多了,反正這事兒不簡單的,喝口水吧。”
“好。”
兩人在喝水,我按兵不動,但是過了幾秒鐘,我突然想到另外的問題。到了寺院之後,他們四個人,加上寺院不知多少人,我怎麼應付得過來?現在不搶先出手解開手銬,到時有勁兒也用不出。不過,現在動手的話,誰帶路呢?他們肯不肯聽話?就算聽話,我怎麼能同時讓四個人聽話?難道殺了他們三個,只剩下一個人?
一時間,我心亂如麻,難下決定,而那兩個傢伙正分別上車了,時機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