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啊。”嶽蘢一臉無辜地看着黎蒼:“怎麼了?”
“肖遠謹?”
“對啊,你知道啊?”嶽蘢若無其事地點頭:“哦對,你見過。”
“他還在追求你?”
“嗯啊,”嶽蘢嚼得更香:“一直就沒停麼。”
黎蒼沉悶地出氣,忽然打開車門下車打開了後備箱,把紙箱搬出來直接走向路邊的垃圾桶,然後把紙箱裡的東西都倒進了垃圾桶,再把紙箱幾下就揉成一個團也塞了進去。
嶽蘢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行雲流水地處理完那一箱零食,再回到車上時似乎恢復了一貫的平靜,又發動了車子向前開去。
嶽蘢嚷嚷起來:“喂!爲什麼扔掉我的零食?”
“不好吃。”
“你又還沒吃,怎麼知道好不好吃?”嶽蘢嚷嚷得更大聲:“我覺得挺好吃的!再說就那麼扔了多浪費!”
黎蒼不說話只是開車,嶽蘢還在叫喚:“我要去撿回來!”
“我給你買。”黎蒼瞥她一眼:“更多。”
嶽蘢嘟嘴:“你給我買就買唄,爲什麼扔掉人家的?”
黎蒼不答,但眉頭微微皺着。嶽蘢哼哼兩聲:“我的東西你憑什麼扔掉啊?你是我的誰哦。”
車再次停下,低音炮裡已經夾雜了怒氣:“不是男朋友麼?”
嶽蘢再次無辜地看着他:“假裝的。”
“那就變成真的。”黎蒼斬釘截鐵地下了結論:“現在,立即,馬上開始。”
嶽蘢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表情卻還強忍着故作平靜:“哦,你說開始就開始?”她嘟嘴:“兩個多月後你說結束就結束,憑什麼啊?”
黎蒼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眼中翻滾着各種不同的情緒,讓嶽蘢摸不着頭腦,而最終他眼中的滾滾波濤漸漸歸於沉寂平靜,語調裡有着以往不同不曾出現的落寞:“我懷疑是你標記了我,而不是我標記了你。”
嶽蘢明知故問
:“有什麼不同?”
“我抵抗不了你。”黎蒼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嶽蘢耳邊,激盪着她的耳鼓:“和我以爲的完全相反。”
嶽蘢的呼吸都開始泛着甜意:“抵抗不了?我看你抵抗得挺好。”
“我能抵抗到現在不是因爲我的意志力有多麼強悍,而是因爲你。”黎蒼深深看向她:“我要你好好活着。”
嶽蘢聽得雲裡霧裡:“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黎蒼不再看她,沉定而又落寞地看着前方:“你的生命如此短暫,更應珍惜。”
嶽蘢惱了:“我的生命要怎麼作死,那是我的事,你爲什麼要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知道你跟我好爲什麼跟我的生命有關聯,我只知道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你卻總是把我推開!我很不開心!每天都不開心!每天都不開心還不如死了算了,活着的意義在哪裡?”
黎蒼額上的青筋暴起,眼中沉鬱着怒氣:“不要輕言生死!”
“偏要!兩個月後你走就是了,你走我就死給你看!”嶽蘢不管不顧地激怒黎蒼,完全沒有形象可言,跟個潑婦似的。
黎蒼卻當了真,忽然發動車子向前疾馳,嚇了嶽蘢一跳。
“我帶你去個地方。”黎蒼怒氣未退:“不準再隨便說死!”
車在盤山公路上飛奔。黎蒼沉默得嚇人。嶽蘢也沒有再說話,沉默地盯着前方,偶爾看看黎蒼。她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怒氣,也不知道他現在要帶她去哪裡。她隱隱覺得黎蒼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而這個決定對他而言一定倍感艱難,還跟自己密切相關。
她很不安,而一絲期待卻又在她心底潛行。
車以極快的速度拐進山林深處,一些不知名的小路繚亂了嶽蘢的雙眼。她知道這裡是城市的遠郊,卻搞不清楚這沒有任何路牌指示的地方到底是哪裡。眼看着樹林在道路兩旁急速向後退去約莫有二十分鐘,路的正前方出現了一片空地。
空曠的圓形空地像是人爲打造
,雖然原始卻透着一種儀式感。圓形空地彷彿一塊低窪的盆地中心,兩旁的地勢漸高,就像是看臺。嶽蘢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的地方,只見黎蒼毫不猶豫地衝着高臺開了過去。
而就在即將接近高臺的前一刻,忽然有三個身影刷刷刷地出現在車前不遠處,擋住了去路。黎蒼一個急剎,嶽蘢向前一栽,被黎蒼一手護住,沒有磕上前方的擋板。
嶽蘢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眼前已經一花,黎蒼已經下了車,跟前面幾個身影爭吵起來。嶽蘢仔細看過去,其中兩個人正是之前見過的楚寒、白真,另一個不知道是誰。
另外一個人,正是舒廣。
楚寒最先出聲:“蒼王您怎麼能帶她來這裡?”
舒廣語氣十分冰冷:“昏了頭了!”
白真還是客氣的:“蒼王快離開吧,等會其他人來了就不好收拾了。”
黎蒼的聲音堅定而冷酷:“讓開。”
楚寒急得目眥欲裂:“寧死不讓!”
舒廣已經開始擼袖子:“有本事打死我們三個。”
白真也很着急,但仍然保持着禮貌:“蒼王別逼迫我們,您可要爲自己多想想,裂骨之刑您也親眼見過,您沒有必要承受這個!她只是個普通人類!何況還是失誤才認識!”
黎蒼閉上雙眼,還是那兩個字:“讓開。”
“就算她不害怕,就算您成功了,難道她願意像如真那樣過一輩子?”楚寒急不可耐彷彿在控訴:“她那個性子根本不可能!蒼王您爲什麼要爲她做這種犧牲?”
舒廣冷哼:“愚蠢。”
白真還要說話,黎蒼睜眼看向他們三個,眉目之間已有威脅:“這是我的事。不想重傷就讓開!”
楚寒再也忍不住,幾個跳躍就到了車前,一把拉開嶽蘢這一側的車門,伸手就將她提了出來,大喝一聲:“我立即了結了你這禍害!”
嶽蘢驚恐地看着楚寒的手刀對着自己劈下,還不忘大叫一聲:“你殺了我我也喜歡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