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坊雖是老街,但卻是一條很時尚的步行街。
裡面有老派的事物,也有很多年輕男女喜歡的東西。
所以,在這裡不僅可以看到衣着光鮮的年輕人,也能看到沉穩的中老年人。
蔡鴻鳴帶老婆孩子在清河坊逛了半天,也累了。特別是自己帶着一堆東西,什麼也沒吃,連水都沒喝一口,更是累得慌。
而師婉兒、楚楚兩母女,一路上嘴根本就沒停過,吃過糖人,換吃甜酒小湯圓;吃過甜酒小湯圓,換吃西湖藕粉;吃過西湖藕粉,換吃糖桂花.....
一路上,她們倒是吃了個夠,但他卻還是一肚空空。
清河坊裡有一條小吃街,小街規模雖不大但極具人氣,熙熙攘攘的人羣川流不息。小吃店的裝潢也別出心裁,全部是仿古小木屋,出售的食品是現制現賣的,多爲杭州傳統小吃。
於是,蔡鴻鳴就帶着老婆孩子走了進去。
一進去,楚楚的眼睛就開始放光,等聞到裡面食物的香氣後,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蔡鴻鳴看了一下,來到一家專門賣童子叫化雞的小店前停下,要了兩份童子叫花雞。
叫花雞選用的是一斤左右的小母雞,殺好后里面填進一些配料,用荷葉包起來,再用錫紙包裹,層層包裹後外面再糊上一層泥,再放到火上或者烤爐中烘烤而成。因爲取的是小母雞,所以肉質鮮嫩,幾乎不用什麼調料,味道就是一等,讓人吃了還想再吃。
凡是作爲食材,尤其是蒸、煮、燜之類的東西,自然是選新鮮最好。不過在這小吃街中,店裡面用的自然不可能是鮮雞,都是冷凍食品。
什麼東西只要冷凍過,它的味道就會下降一個等級,包括叫花雞。
蔡鴻鳴是個很挑食的人,東西一入口新不新鮮馬上知道。不過這童子叫化雞的味道還可以,他肚子也有點餓,就勉強吃着。可坐在他對面的師婉兒母女卻一點也不勉強,兩人分了一隻童子叫花雞,到最後竟然搶了起來,真是丟人現眼。蔡鴻鳴在旁邊給她們拍照留念。突然想着,晚上要是把這些照片傳到網上讓人看,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打死。
蔡鴻鳴一邊吃,一邊打量着小吃街。
爲了方便食客就餐,小街的中間有固定好的木製桌椅板凳,一桌桌首尾相連,像擺長龍陣,每張桌子上方還高高撐起四角的大油傘。站在街口遠遠望去,小街充滿了古香古色的韻味,時光彷彿把人帶到古時的清河坊,感覺就像走進了畫卷中。
吃完叫花雞走沒幾步,眼睛賊好的楚楚就看到了杭州小籠。她在申城時候喜歡上了南翔小籠,就嚷嚷着要吃。
結果可以預料,這種路邊攤貨色怎麼可能是人家餐廳大廚做出的小籠的對手。楚楚大失所望,彆着嘴說不好吃。
不好吃你能怪誰,怪店裡的老闆?人家小本經營,省功減料沒錯,味道不好是正常現象。
蔡鴻鳴看着楚楚,見她不吃,老婆不吃,只得自己把它消滅。
他們一邊走一邊吃,看到什麼沒吃過,感覺好吃的都來一點。好吃的自然是兩母女平分,不好吃的全落入了蔡鴻鳴肚子裡。
小吃街的東西除了創新口味的品種外,還有從清代流傳至今的傳統小吃,它們共同繁榮着當地的飲食文化。漫步在美食遍佈的小吃街上,人心不由得也變得貪婪起來,恨不得把眼前美食個個都嚐個遍,感覺舍下哪樣都是一種遺憾。
小吃攤上,除了剛剛吃過的“童子叫化雞”,還有“土烘荷葉羊腿”、“臨安石雞”、“章記火雞腿”、“梅乾菜烤雞翅”“螃蟹炒年糕”等等等等,光是聽菜名就讓人嘴饞的不得了,再看那爐子上烤得香氣四溢,焦黃鬆脆的雞翅,蔡鴻鳴能做的也只有趕快掏錢的份了。
他留心數了一下,整條街的小吃有近二百種之多。
這麼多的小吃,他們自然不可能全部吃遍,但就算是隻找一些感覺好吃的東西來吃,也是吃得肚大。所以他是餓着肚子進去,挺着肚子出來的。特別是楚楚小屁孩,那個小肚子圓滾滾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懷胎了呢?
當然,他們也不只記得自己吃,還打包了一些。曾靜妍白天一向不喜歡出門,就帶點回去給她嚐嚐。
回到酒店,敲開曾靜妍的房門,蔡鴻鳴卻看到她一臉紙條,一看就知道在玩牌。
“他們也沒出去嗎?”蔡鴻鳴詫異道。
“他們說白天不想出門,等晚上再找個地方喝酒。”曾靜妍應着,將蔡鴻鳴一家子讓了進去。
來到裡面,蔡鴻鳴就看到劉重、牛大道等一羣男的坐在地上玩牌,不由對他們說道:“你們這些人也真沒眼色,沒看到人家劉重和曾教練在房裡約會嗎?你們在這邊當電燈泡幹什麼?”
曾靜妍一聽,頭低低的,因爲臉上貼着紙條,所以看不到她臉上是什麼表情。
牛大道等人還沒說話,站在蔡鴻鳴旁邊的楚楚就天真的問道:“爸爸,什麼是電燈泡呀!”
“電燈泡啊!”蔡鴻鳴撓了撓後腦勺,想着怎麼跟女兒解釋,想了下說道:“電燈泡就是亮的晃眼,照得很煩人的意思。就像爸爸想和媽媽在一起,你就一直在旁邊吵吵吵,那你就是電燈泡了。”
“我纔不是電燈泡。”楚楚很生氣,抱着媽媽的手說道:“那我和媽媽在一起,爸爸你就是電燈泡了,是不是?”
“不能這麼說,你和媽媽的喜歡,和我跟媽媽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那我也喜歡媽媽呀!”
“我和媽媽的喜歡不是你這個喜歡,就像你喜歡媽媽和喜歡爸爸的喜歡不一樣,喜歡爸爸和喜歡角角的喜歡又不一樣,對不對?”蔡鴻鳴認真的給楚楚解釋。可是怎麼感覺這解釋怪怪的,有點繞口?
楚楚聽後,好像有點懂了,點了點頭道:“嗯,是不一樣。我比較喜歡角角,角角很聽話,叫它幹什麼就幹什麼。爸爸你就老是欺負我和媽媽,一點都不好。”
旁邊人聽得笑了起來。
蔡鴻鳴只覺一頭黑線直下,自己在家裡的地位還比如一條狗了,不由惱道:“誰欺負你和媽媽了,早上我還帶你們出去玩,去吃好吃的東西呢。”
“媽媽說,爸爸帶我們去吃去玩天經地義,要是連我們都養不起,那你就完蛋了。”楚楚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媽媽真是這麼說的?”蔡鴻鳴往老婆看去。
“嗯。”楚楚很容易的出賣了媽媽。
“看來你對咱們女兒的教育很有問題,晚上我們要好好溝通一下。”蔡鴻鳴意味深長的看着師婉兒。
師婉兒傲氣的挺着胸,誰怕誰,烏龜怕鐵錘,不過想起昨天驚濤駭浪般的衝擊,心裡頓時酥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