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還在不停的往我這邊爬,我嚇的一直往後退。厲鬼看到這一幕,猖狂大笑:“怎麼了?你們不是都很喜歡她的大長腿麼?幹嘛往後退啊?”
我忍不住在心中大罵,這麼恐怖東西,只要是個人都會害怕好吧?不管小蘭長的再漂亮,她現在都已經變成了腐爛的屍體,腦子有病纔會喜歡。
再待下去我一定會瘋的,我趕緊把申景樂給我的鬼畫符拿在手裡,咬了咬牙,往外衝,同時大嚷道:“花花,快來救我啊!”
厲鬼很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悄無聲息的擋在了我的面前,隨手把我寄予厚望的鬼畫符拿在手中。
她的手頓時冒起了白煙,似乎被鬼畫符給灼傷。但很快,我的心就涼了一半,那鬼畫符竟然整個被她手上的血污侵染,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地上。
“這……這怎麼可能?”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一幕。
申景樂分明告訴我,這張符籙能擋下厲鬼的一擊,爲什麼會這麼輕描淡寫的就被毀掉?難道申景樂在騙我?
“這張符籙的質量,看起來不怎麼樣啊?”厲鬼一臉得意。
我整個人都傻了,本來我預計的是趁着鬼畫符擋下厲鬼的時候,趁機朝外跑,到時候申景樂和任冰華隨便來個人對付厲鬼,那我就安全了。
沒想到那張符籙一點都不頂事,最關鍵的是,任冰華和申景樂也很不靠譜,都這麼關鍵的時刻了,也沒個人影。
“別妄想有人會來救你了,他們不是我的對手。乖乖獻出你的靈魂,我可以讓你少承受點痛苦。”厲鬼獰笑着,伸出手抓向我的頭頂。
她的鬼爪就像是大鉗子一般,抓住我的腦袋,像是要把我的天靈蓋給捏碎。我疼的渾身直抽抽,破口大罵:“任冰華,申景樂,你們兩個混蛋,死哪去了,快來救我啊!”
話音剛落,厲鬼竟然停手了,臉色陰晴不定:“不對,到底是誰捷足先登了?爲什麼我沒法抽取你的靈魂?”
我身子一軟,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抱着腦袋。我的腦袋都快炸了,覺得腦仁兒都已經變成了漿糊,疼的我幾乎要暈過去。
在這個時候,申景樂終於現身,穿着黑色的道袍,手裡拿着一柄劍,整個人都顯得很飄逸。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到申景樂的一瞬間,我覺得他好像完全變了個人。
“收手吧,這個世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申景樂語氣冷漠,持劍直指厲鬼。
我沒能繼續觀賞下去,任冰華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我的身邊,抱起我就往廁所外跑。厲鬼自然心有不甘,卻被申景樂死死壓制。
任冰華的懷抱又暖又軟,腦袋伏在她的胸前,我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尼瑪,真香,真軟。我的腦袋好像也不疼了,忍不住的往柔軟處蹭了蹭。
“嘭!”
靠,任冰華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隨手把我扔在了地上,氣沖沖的瞪着我:“你是不是找死?”
我裝傻充愣的說道:“這是怎麼了?我怎麼在這?”
“混蛋,別裝了。趕緊滾去找陳建飛,我要去幫小師弟了!”任冰華冷冷道。
那可不行,我現在整個人都覺得軟綿綿的,讓我自己去找陳建飛,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萬一回頭再遇到什麼危險,我根本沒有逃跑的能力。
“花花,你別走,先把我送出醫院吧!”我一把抱住任冰華的腿,哀求道。
說實話,我確實還想再讓她抱我一會。不過這不是主要原因,我是真的爬不起來,渾身沒一點力氣,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厲鬼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任冰華很是狐疑的盯着我:“你怎麼回事?爲什麼會虛弱成這樣?”
我也說不準自己是怎麼回事,但爲了讓任冰華把我送出去,我當然得把責任往他們身上推:“還不是怪你們給我的符籙沒用,厲鬼一伸手就搶走了,她還差點就把我腦袋捏碎。”
任冰華皺了皺眉:“沒理由啊,那張符不會出什麼問題的。算了,我先把你送出去吧,小師弟那邊,根本不用我擔心。”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任冰華的嘴角露出一絲若隱若現的苦笑,似乎很是無奈。
軟綿綿的懷抱,真讓人不捨放棄。不過剛出了醫院門口,立即有兩個民警把我從任冰華懷中搶了下來,帶回警車裡,我差點就沒忍住罵出聲來。
“甲木安魂!”任冰華掐出複雜的手決,一張符籙虛影隨後貼在我的腦門上。
那種感覺很奇妙,我覺得自己的腦子瞬間就變的清醒了起來,而且全身都精力十足。但這種感覺緊緊維持了數秒,很快我又變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任冰華眉頭緊蹙,仔細的盯着我,嘀咕道:“沒道理啊,爲什麼會失敗?”
陳建飛沉聲道:“怎麼回事?吳天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也說不準,他的狀態很不好。你們先進去尋找小娜和小蘭的屍體吧,跟我們猜的一樣,小娜的屍體應該就在廁所內。我先守着吳天,我怕他出意外。”任冰華沉聲道。
不管任冰華是不是出於客套,但她還是關心我的,這讓我的心裡暖暖的。陳建飛一行人都衝進了醫院,外面的車上就留下我和任冰華。
這車真大啊,要是能在這裡震一震,不知道爽不爽。我盯着任冰華,腦海中浮想聯翩,外面的情況已經不是我能擔心的了,在這跟她單獨相處,還是很不錯的。
“吳天,你有沒有感覺自己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任冰華問道。
我瞬間停止了臆想,猶豫了片刻之後,很鄭重的點了點頭:“有!”
“你是哪裡覺得不舒服?是不是被厲鬼傷了神魂?”任冰華變的很緊張。
神魂不神魂的,我不知道,我只覺得自己有點虛,十有八九是餓的。我的肚子又開始咕咕叫了,要是能讓我吃飽,估計就不會再虛弱了。
當我告訴任冰華我很餓的時候,差點又被她揍成半身不遂,邊揍邊嚷:“你這沒心沒肺的東西,我在擔心你的生命安全,你竟然跟我說你是餓的!”
“花花,你別打了,再打我沒事也變有事了!”我只能用雙手護着英俊的臉龐,不斷哀求。
其實任冰華沒下重手,只是在發泄內心的鬱悶而已。她停下手,冷冷的瞪着我:“別叫我花花,再聽見你這麼叫的話,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我訕訕一笑:“好的花花,你怎麼說我怎麼做。不過,花花,我真的很餓啊,再給我弄點吃的吧!”
任冰華滿頭黑線,不過她不放心我一個人留在這,拒絕幫我買吃的。還好這車裡還放着幾包方便麪和餅乾,平時警察忙起來的時候,很少按時按點吃飯,所以會準備點乾糧應急。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拿起來就吃。任冰華對我冷嘲熱諷,說我剛纔看到了那麼噁心的一幕還能吃的這麼歡樂,心夠寬。
她不提這茬也就算了,明知道我在吃東西,還來噁心我,居心叵測。我一想到小蘭那恐怖的屍體,就一陣噁心。可最終還是飢餓感戰勝了噁心,我把那些零食吃的乾乾淨淨。
“快點下車,屍體運過來了!”陳建飛的聲音傳來。
往車外一看,幾個民警正搬着小蘭的屍體往這邊跑。嗅到那腐臭味,我胃裡一陣翻騰,連滾帶爬的下了車。
往醫院大門看了一眼,申景樂負手而立,面色平淡。任冰華大聲喊道:“小師弟,事情解決了沒?”
申景樂點了點頭,沒說話。任冰華明顯鬆了口氣,我那顆懸着的心,也徹底的放回了肚子裡,厲鬼總算是被解決了。
不過我越看越覺得申景樂的氣質變的跟之前截然不同,之前他看起來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小男生,眼神清明。而此刻,我總覺得他的眼神裡,好像多了一絲滄桑的感覺。
“花花,你小師弟好像纔不對勁吧?他沒事吧,怎麼看起來跟以前不一樣了?”我好奇的問道。
任冰華一巴掌拍在我的後腦勺:“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叫我花花!”
她的反應看起來很正常,可是我卻覺得她是在迴避我的問題。果然,我又小聲的問了一遍,任冰華又岔開了話題,問我想吃點什麼。
得,我的肚子還是咕咕叫,提到吃的,我也沒心思去管申景樂。
肉,我想吃肉,想吃的不能行。或許是一切麻煩都被解決了,我心裡敞亮了許多,肚子也跟着敞亮了起來,就想吃點擋餓的東西。
任冰華神情嚴肅的看了我一眼,我突然覺得有點心虛,嘀咕道:“我是真的很餓。”
“吃肉可以,別想讓我請客。回去找胖子吧,他應該不會不管你飯。不過,雖然厲鬼被解決了,但我還是勸你,最好趕緊讓胖子離開。”
我暗自腹誹,摳門的女人,不願請我吃飯算了,離了張屠夫,難道我還非得吃帶毛肉?
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我發現任冰華已經跟申景樂湊到了一塊,時不時的對我指指點點,眼神怪異,我沒有來的生出一種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