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臥槽!”我大叫了一聲,猛的把那張臉推到一邊。
我都快被嚇尿了,任冰華還在一邊偷偷笑話我。幸虧老子反應快,要不然就被那具屍體給親上了。
“吳天,幾天沒見,你越來越有魅力了,竟然連屍體都對你這麼有興趣。”任冰華笑道。
任冰華的狀態還算不錯,竟然有心情取笑我。我鬆了口氣,能看到她的笑容,意味着剛纔的事情徹底掀過去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那屍體又動了!不僅僅是這具身體,其他的屍體也蠢蠢欲動,緩緩坐起身。
“快跑啊,這些屍體的目標是我們倆!”我拉起任冰華的手,往山洞口跑。
我都急壞了,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拉着她一口氣跑到山洞口。本來我渾身上下都像是被針扎一樣,跑起來之後,再也沒有疼痛感,連傷口處的疼痛似乎都被我忘了。
等等,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任冰華的手我牽過,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粗糙了?
一回頭,我傻眼了,爲什麼我拉過來的是一具乾屍?任冰華竟然還坐在她那張牀上,嘴角帶着古怪的笑容,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我。
牽住這屍體的手挺容易,想甩掉就難了。我費了好大勁,才總算是將其擺脫,又趕緊折回去救任冰華。
幸好那些屍體的行動都很緩慢,根本追不上我。等我再次回到任冰華面前,她很淡定的下了牀,輕聲道:“彆着急,這些邪屍都沒有意識,只要你不亂動,就不會被攻擊。”
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剛纔我拼命往前跑的時候,屍體都跟在我屁股後頭。任冰華一直坐在牀上,卻沒有屍體來找她的麻煩。
我掉頭回來的時候,那些屍體也開始轉頭。不過等我停下之後,他們立即像是無頭蒼蠅,到處亂走,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我們倆就一直呆在這不動?不行,咱們趕緊離開這裡,萬一剛纔那怪老頭回來,我們就跑不掉了。”我很嚴肅的說道。
任冰華皺了皺眉:“你能推開堵着山洞的石頭?”
我先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隨後愣住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推開,咱們總不能在這等死啊。”
“跟我來吧。”任冰華衝我招了招手,帶着我往山洞深處走去。
我有些疑惑的問道:“那裡邊我探索過,根本沒有路,是條死衚衕,咱們去那幹什麼?”
任冰華白了我一眼:“剛纔那老頭給你說那麼多都白說了,他是在指點咱們怎麼逃出去。”
仔細想了想,那怪老頭好像確實說過什麼山洞深處有什麼東西。我感覺他只是隨口說了那麼一句,任冰華卻堅定的認爲他是在指點我們兩個從山洞深處逃走。
我就納悶了,他怎麼會讓我們逃走?看現在這樣子,他分明是讓這些屍體看着我們倆,只要我們一走動,邪屍就會跟過來。
“這些邪屍都是不合格的產品,速度很慢,也沒什麼攻擊力,攔不住我們。”任冰華解釋了一句。
據任冰華說,達到合格標準的邪屍,走路的速度不比正常人差,甚至有些跑的很快。達到合格標準的那些,都被送到了別的地方,剩下的這些那怪老頭會繼續改進。
不過這裡的情況跟我想的一樣,他們真的是在拿活人煉製邪屍,喪盡天良。任冰華已經在這裡關了差不多一天一夜,親眼見過那怪老頭把一個大活人變成了行屍走肉。
等我們倆走到山洞盡頭的時候,身後那些屍體也已經追了上來。我伸手摸了摸山洞壁,結結實實,這怎麼可能有離開的通道?
“別亂動,待會緊跟着我。”任冰華的神情變的很嚴肅。
她掐了個很複雜的手決,隨着一張符籙虛影貼到山洞壁上,她的臉色又蒼白了不少。接下來的一幕,讓我目瞪口呆,任冰華竟然鑽進了牆壁裡!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跟上來啊!”任冰華催促了一聲,聲音很微弱。
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消失在眼前,我還以爲見鬼了,牆壁竟然還會說話。
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一具邪屍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心裡一陣膈應,用力甩開邪屍,往山洞壁上撞過去。
那種感覺很奇妙,我好像是一頭扎進了水裡。山洞壁現在竟然是軟的,能夠輕輕鬆鬆的鑽進去。
這裡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甚至看不到任冰華在哪裡。突然,又有一隻手抓住了我,那隻手很粗糙,邪屍追上來了!
但很快,任冰華抓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拉,我被摔了個狗吃屎。擡起頭一看,這裡也是山洞,黑漆漆的,唯一的光芒還是來自身後。
我掙扎着爬起來,看到身後像是有一堵半透明的牆,它把整個山洞隔成了兩截。那半透明的牆壁上,有一些邪屍的胳膊伸了過來,在空中亂抓。
“他們過不來的,先休息一會吧。”任冰華一個深呼吸,有點虛弱的坐在地上。
這截山洞內比較乾燥,而且沒有那種陰冷的氣息和難聞的味道。我簡直覺得穿越那堵奇怪的牆之後,立即到了一個不同的世界。
那些邪屍的手漸漸消失,半透明的牆似乎也恢復了正常。我試着摸了摸,又變的很堅硬。
“花花,那個老頭是好人?看着不像啊!”我湊到任冰華面前,很疑惑的問道。
我對怪老頭怨念很深,他一連紮了我兩針,還放了我不少血。剛纔匆忙逃命的時候沒在意,現在我才覺得頭暈目眩,手腳都虛弱的直哆嗦。
最讓我鬱悶的是,爲什麼他都是朝我屁股上扎針,明明紮在胳膊上也一樣。這怪老頭,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任冰華這個大美女擺在面前,竟然沒被扎屁股。
任冰華瞥了我一眼:“你那是什麼眼神?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訕訕一笑,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只是很好奇,如果那怪老頭的行爲耐人尋味,我懷疑他有可能是別有所圖。
“好人談不上,不過他確實對我們兩個沒什麼惡意。之前我被帶到這裡的時候,傷勢很嚴重,是他暗中幫我治療。”任冰華語出驚人。
待在暗不見天日的山洞中,我們倆都不太清楚現在是什麼時間。按照任冰華的感受,她已經在這裡躺了一天一夜。
一天前她被帶進來的時候,傷勢很嚴重,差點撐不下去。是那怪老頭幫任冰華打了幾針之後,她的情況才漸漸穩定下來。
雖然怪老頭給任冰華打針的時候,口口聲聲說是爲了把她煉製成比較強大的邪屍。但她卻感覺怪老頭沒什麼惡意,只是單純的爲她治療。
在我被帶來的時候,任冰華其實有意識,可是因爲藥物影響,她沒法動彈。她當時的狀態看起來像是在昏迷,實際上卻是在恢復自己的傷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放你的血,也是爲你好。”任冰華淡淡的說道。
我不忿的嘟囔道:“爲我好?差點就把我害死了,失血過多是會死人的!”
任冰華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你這不是沒死麼?其實按照正常人的標準,你剛纔流了那麼多血,早就該休克了。”
她說的沒錯,我差點忘了,剛纔我可是流了一小盆血。這不是殺豬,正常人短時間內流了那麼多血,甚至能危及生命。
或許是我的體質比較好?反正我現在除了有點虛弱和頭暈目眩之外,並沒有其他感覺。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怪老頭太詭異了。說他是好人,他卻拿活人來煉製邪屍。說他是壞人,他又確實救了任冰華,還偷偷放我們兩個離開那鬼地方。
起初我懷疑怪老頭是別有所圖,讓我們穿過這堵牆,也未必真的是放過我們。可是很快,任冰華恢復了過來,帶着我在黑暗的山洞中走了很長一段之後,竟然看到了出口。
天色已經大亮,外面看起來是偏僻的山谷,不遠處能看到莊稼地。能夠再次見到太陽,我心裡無比舒坦,總算是活着出來了。
這一路任冰華的表現一直很淡定,說實話,讓我有種挫敗感。我覺得我親自來找她,算是原諒了她,她卻並沒有表現的很欣喜,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局。
她不提那茬,我也沒必要再找不痛快。現在我已經想通了,爲什麼要在意那些細節?我們兩個可不止一次共患難的經歷,我相信她,就像她也相信我一定會來找她一樣。
這山洞很隱蔽,很難被發現,我和任冰華走出去之後,第一時間給小鄭打了電話,希望他帶着人來營救我們倆。
我身上的錢都沒見了,可能被搜過身。幸虧龍哥的舊手機比較慘不忍睹,估計是沒人願意要,不然我連打電話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電話打通之後,我剛一開口,就發現小鄭那邊很不對勁。還沒等我說完,他很小聲又很急促的說道:“給張小龍打電話吧,暫時不要再來找我了,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