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瑞毓兩家總算是雨過天晴, 婆媳關係也在管英和瑞雪盈雙方的努力下,漸漸磨去因戰爭所產生的隔閡。
重新坐在沙發上,只不過這回坐在瑞雪盈旁邊的是毓向楠。她看着緊緊盯着父母的雙眼, 現在她擔心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剛纔好友們的話對父母的影響。她緊張地看着父母, 身旁的毓向楠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像是看出她的擔憂, 給予安慰。
“盈盈,爸爸的心結解開了。”瑞嘉富突然開口。語氣豪爽,似真放下了心中沉沉的包袱。
瑞雪盈聽後, 雙眼突然一亮,驀然跳起來, “真的?!”喜得驚叫。
“是的。”瑞嘉富又恢復到彌勒佛臉, 笑着堅定地回答。
瑞雪盈突然鬆了一口氣, 驀然回首,看着伊人調皮一笑, 喝。“毓向楠,我是你那千嬌百媚、人見人愛、傾城傾國的娘子。如果你再敢讓我受傷,娘子我就把你休了!抗議無效!”
“……”衆人頓時傻了眼,互覷着對方,實在趕不上瑞雪盈的變化。趙雅惠好樑莫妍也從夢中醒過來, 睜着一雙睡眼惺忪的眼睛飄來飄去, 一時搞不清狀況。突然, 她們的目光焦急在瑞雪盈和毓向楠身上, 先是一愣, 後事了了地笑笑,悠哉遊哉地坐了起來。
毓向楠最早反應過來, 幾個月來難得露出愉快的笑容,站起來拱了拱雙手,說:“是,娘子。”頓時,鬨堂大笑。除了,不知所云的管英。
“死人活過來了?”樑莫妍懶懶地問。
“好像半路沒死成。”趙雅惠含糊不清地答。
“我聽到有人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千嬌百媚、人見人愛、傾城傾國的人。”傳出樑莫妍沙啞而隱忍笑意的聲音。
“恩……”趙雅惠咬字不清地說:“是不要臉,有我這個名模在,還敢自誇。”
瑞雪盈聽罷,雙手掐腰,怒瞪着好友們,喊,“你丫的,我哪裡不千嬌不百媚不傾城不傾國了?我哪裡又不是人見人愛了?”然後,話鋒一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哎,我知道你們妒忌我,那也沒辦法。”然後話音放的軟綿綿地說:“誰叫我是天生麗質呢!”
樑莫妍和趙雅惠的睡意被瑞雪盈這麼一搞全都清醒過來,她們睜大了眼睛像是發現新大陸般盯着瑞雪盈瞧了很久,才互換個眼神,異口同聲的說:“她從四平逃出來的?”
不待瑞雪盈反抗回去,“這……這……”管英一臉錯愕的看看這、又看看那,不知所云的聲音讓瑞雪盈語言開口的話胎死腹中。
“媽,”毓向楠又重新坐回去,說:“她原先就是這樣的。你面前的淑女,是裝出來了。”
“毓向楠!”瑞雪盈又跳了起來,怒衝衝地指着毓向楠喊:“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不是淑女了?我是由內而外的淑女,淑女!你懂嗎?淑女!淑女就我這樣!”
趙雅惠和樑莫妍早已笑得前俯後仰,這纔是她們認識的瑞雪盈。可是……瑞嘉富和常靜怡的錯愕不亞於管英,他們不是不知道女兒的開朗調皮,可也從她這麼調皮,一時無法適應。瑞嘉富咳了一聲,喚道:“盈盈。”
“啊!”瑞雪盈又是驚叫一聲,跳進毓向楠的懷裡,嘴裡還喃喃自語,“完了完了!我的淑女形象……”毓向楠一把接過跳進懷裡瑞雪盈,爽朗地笑了起來。
“女人!你夠了吧。就你那樣還淑女的話,那我們簡直都不是人了!”趙雅惠笑罵。
“女人!你本來就不是人。”說完,瑞雪盈瞪了一眼趙雅惠,坐在一旁的樑莫妍悶笑出聲。瑞雪盈頓時明白過來,若她是淑女,她們便不是人,她們不是人嗎?不是,所以她不是淑女。怒喝!“趙雅惠,你你你,你就一潑婦,怎麼能跟我的淑女相提並論?”
終於,在瑞雪盈一而再再而三的調皮中,管英適應了這種活潑、開朗的兒媳。她微笑着看着他們嬉鬧,心中感慨萬分,這纔是家。
“盈盈,”管英微笑着看着瑞雪盈,在她看向自己後問,“你爲什麼隱忍?”
頓時,瑞雪盈黯然,她垂着頭,半天不語。樑莫妍看在眼裡,痛在心裡,最後她替好友解釋,說:“阿姨,盈盈隱忍是因爲把你們當一家人。不想你們受傷,更何況你是她老公的媽媽。”
毓向楠心裡一緊,他從來也沒有明白過瑞雪盈的心。管英眸中閃過複雜的神色,心中的慚愧更深一層。
半天,趙雅惠說:“盈盈,我明天就回北京了。”
“啊?”瑞雪盈頓時把剛纔的“黯然”拋到九霄雲外,一臉捨不得地說:“怎麼那麼快?你多玩幾天不好嗎?”
“女人!你也太狠了吧?你的事情解決了,我就要去解決我的事情啊!我可沒有你那耐力,鴕鳥都能當好幾個月,我要去離婚啊!”
趙雅惠若無其事地說,卻把瑞雪盈的父母急壞了。
“惠惠,什麼離婚?爲什麼離婚?你還懷着孩子呢,離婚了,以後孩子怎麼辦?”常靜怡焦急地問出口。連管英也一臉擔憂地看着趙雅惠。
“阿姨,我的情況跟盈盈不一樣。呵呵……”趙雅惠突然壞笑幾聲,說:“再說了,要離婚的也不是我一個,妍妍也要離婚。不然就她那麼懶的人,能回吉林躲避?”
“什麼?!”瑞嘉富和常靜怡驚呼!她們……她們簡直瘋了!然後轉向女兒說:“盈盈,你也不勸勸她們,你怎麼當人家好友的?”
瑞雪盈被責罵了,頗爲無辜地看着好友們,半天,才說:“你丫的,存心讓我被爸媽罵。太過分了!”突然,嚴肅地說:“妍妍,你的事情可以再考慮考慮,至於惠惠嘛!離吧。惠惠,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單身。”
瑞雪盈說得模棱兩可,趙雅惠和樑莫妍卻聽懂了。她們看着對方笑了一下,心中的結終於解開。原本打算第二天才離開的樑莫妍和趙雅惠,抵不住瑞嘉富和常靜怡,還有管英的輪流轟炸,連夜逃了回去。
管英被命名爲惡婆婆,原本是不發表意見,可是看着她們決心已定,忍不住插了兩句,結果兩句變四句,四句變八句,終於把她們嚇跑了。
送走了好友,瑞雪盈看着衆人一臉心有餘年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突然,她“啊!”的一聲驚叫,跑到電話旁,抓起電話撥了電話。
“給誰打電話?”毓向楠走到瑞雪盈身旁,問道。
“給你爸。”話一出口,客廳裡的人頓時一愣,然後會心一笑。
“喂,爸,我是盈盈啊!恩……對對,爸,我決定了。還是由我來當你兒媳吧。對對!你那兒子太有福氣了,是吧?啊?恩,好!”說着,瑞雪盈把話筒拿開,看着毓向楠說:“給,你爸讓你接電話。”
“喂,爸。恩,我知道,我會好好珍惜的。爸……”突然,毓向楠焦急地叫了起來,大家的心同時揪在一起,剛要問出口,便聽預想說:“爸,你別哭呀!”
就這樣,瑞毓兩家雨過天晴。用瑞雪盈的話說,不經過風雨怎麼見彩虹。從那之後,瑞雪盈覺得世界萬物都是美好的,就連鬧肚子留下來的遺物也是香的。早上起來,不管天氣如何,空氣總是清新的讓人想要多吸幾口。而她一有時間就陪婆婆去逛逛街,買買東西。管英的休假就快結束了,校長果真只是讓她休息休息,並沒有辭退她的意思,這對於管英來說無疑是雙喜臨門。
雖然,剛開始瑞雪盈與管英單獨接觸,心裡會很不舒服,不過,在她們雙方的互相謙讓、相互理解的努力下,婆媳剛開始戰鬥的隔閡漸漸消失不見,卻而代之的是她們婆媳關係好的讓人妒忌,走在路上都以爲她們是母女,任誰也想不到她們曾經是一句話不投機半句嫌多的緊繃關係。若桑籬果然沒有騙瑞雪盈,婆婆是個慈愛、溫柔而知書達理的人,自從盡釋前嫌後,她待自己如己出。在家裡,經常會聽到毓向楠拈酸潑醋的抱怨聲,這反而更加讓管英打心眼裡疼起瑞雪盈。
“哎呦,你們母女又去打羽毛球啊?”
拿着球拍走出去的瑞雪盈和管英相視一笑,對於鄰居的稱呼不再解釋,心想:其實多一個媽媽(女兒)也很好。
夕陽西下,清涼的秋風吹過來,吹去她們流出來的汗,使人一身舒爽。她們微笑着,左右奔跑着,儘量不讓球落地,一個接着一個拍向對方,球像美麗的鳥兒在空中飛翔。毓向楠踏進小區門口,便看到母親和妻子在那裡打羽毛球。他的心口一暖,期待了很久的生活終於擺在眼前,幸福的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媽,盈盈,我回來了。”
“啊——”瑞雪盈一個分神,球落地。她頓時嘟着嘴,看着程咬金瞪着雙眼表達不滿。
“呵呵……”毓向楠頗爲無辜地撓撓頭,乾笑了幾聲。這幾天,瑞雪盈是越來越可愛,可愛到讓他愛不釋手,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奔四十的他,像毛頭小子一樣,控制不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
“呵呵……你們玩,我去準備晚餐。”管英說着,把球拍往兒子手裡塞,然後奪過他手中的公文包,往家趕。
“媽,我跟你一起去。”
“你陪阿楠打會兒,我一個人可以的。”管英笑着攔住要跟自己回去的兒媳,讓她陪兒子打打球。
瑞雪盈頓時不滿地嘀咕一聲,轉身不客氣瞪了瞪毓向楠,一個低球毫不客氣挑釁過去。毓向楠一愣,險險接着球,穩穩地拍向瑞雪盈。瑞雪盈一看,更加不服氣,球忽左忽右、忽低忽高,半個小時的功夫,把毓向楠練得汗流成河。可她,幾乎沒有動作地方,毓向楠不管接了什麼樣得球,一球拍下去,總是穩穩地落在瑞雪盈伸手可夠着。
夜幕來臨,起駕回宮的時候到了,毓向楠嬉皮笑臉地湊到瑞雪盈的身旁,一手攬過她的腰,把她按在自己身旁,心滿意足地獨樂。
“喂,你別靠近我,你身上都是汗臭味!”瑞雪盈說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一手還不忘捏住鼻子,防止他那一身汗臭味飄入她的鼻孔內。
“那我不管,誰讓你故意給我壞球?”毓向楠皮皮一笑,攔住她腰身的手更加縮緊了一下。
瑞雪盈頓時一窘,一手垂在他的胸膛上,卻正好被鄰居看到,鄰居笑着調侃,“呦,又開始在公共場合打情罵俏了?”瑞雪盈聽罷,臉頓時爬滿紅潮。不過,這句話對毓向楠頗受用,他衝鄰居嘿嘿一笑,不要臉地說:“呵呵,我老婆可愛嘛!”
“是哦!你們都快成爲我們小區的模範夫妻了,婆媳關係也那麼好,不認識的還以爲是母女哩!”鄰居笑着,眼裡透着羨慕,離去。
一說到“婆媳關係”,毓向楠本能地收緊放在瑞雪盈腰側的手,倒是瑞雪盈釋然地朝他笑笑。他從那天發誓要把小說中的男主沙豬個性拿到現實生活中後,確實改變了不少,只要覺得對瑞雪盈不利,一切在免談中。
比如,他一再提醒母親不要在她的面前提及管鳳,也儘量避免管鳳來他們家。所以,進來兩個月來,他們的生活安逸而幸福。再者,毓向楠不知看了多少言情,真的把沙豬男學的七分相,偶爾“強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而她也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