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馬特的臉上帶着不甘,緩緩地趴倒在地上,看到這一幕,我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看了眼蘇美人。可能是失血有些過多的原因,蘇美人的臉色微微泛白,我半蹲了下去,“走吧,我揹你。”
“怎麼這麼好心了。這可不像你啊。”
蘇美人雖然嘴上不饒人。不過她這時候頭是有點暈。就順着我的背趴了上去,蘇美人雖然個子挺高,但不算重,大概一百斤左右。
我這時候手也挺疼得。所以就把蘇美人往上面託了託,“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這是你應得的。”
“感謝我什麼?”
蘇美人怔了怔,沒搞明白我啥意思,其實我想是感謝她一路照顧我來的,但這話剛到嘴邊我又給嚥下去了,總覺得說出來怪怪的。
所以我就打趣說,“感謝你爲我守身如玉啊,沒從了那個排長啊。”
可這麼一講,我又覺得這玩笑尺度開的有點大,蘇美人不會誤會我什麼吧,幸好蘇美人只是拿手狠狠地掐了掐我,笑笑並沒有說啥。
不過越是這樣,我後來就越覺得,蘇美人那樣似乎跟默認似得,我怎麼突然開始糾結這個問題呢?
這弄得我心裡挺彆扭,就在這時,我小蘿莉和阿卓已經從看押室走了出來,看我們沒事,這才說道。
“我們剛纔已經四處查看過了,這個劉排長果然有問題,他把邊防站的通訊設施全部毀掉了,連一部電話都沒有留下,看樣子,他是早就打算好,準備在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下把我們幹掉呢。”
“等等,他不是說要等殺馬特上頭的人,給他匯錢的消息嗎,說不定指揮室還有電話。”
我忽地記起,我剛纔進指揮室的時候,好像看到桌上有一臺電話來着,正當我準備過去,蘇美人卻讓我別去了。
看她表情有些不對勁,我有些奇怪,最後還是蘇美人忍不住說,“我挾持姓劉的時候,不小心,把最後一部電話給打壞了。”
“啊?”
小蘿莉明顯是個搗蛋分子,只見她故意誇張的長着嘴,然後揶揄着說,“蝴蝶姐姐是不是就想把咱們困在這裡,然後和張瀚廝守啊?”
“別瞎說!”
“別瞎說!”
我和蘇美人異口同聲道,越是這樣,小蘿莉越是對我們擠眉弄眼起來,我翻了翻白眼,“諾諾,你不是計算機厲害的嗎,你能不能弄一臺無線電出來。”
“張瀚,麻煩你搞清楚,我是玩電腦的,不是修電腦的,我上哪給你組裝一臺無線電去,你想岔開我,能不能找個好點的理由?”
我本來就是隨口說說,小蘿莉立馬就不來勁了,只見她小手叉着腰,對我一通瞪眼。
“咳咳!”我給她堵的快憋過氣去,不過正是這樣,一個嚴重的問題放在我們面前,那就是現在這個邊防站,已經是一處孤地,不論是交通工具還是通訊工具,都被截斷了。
如果我們不能趕緊找到下一處救援地方,蘇美人的傷口得不到處理,都是不小的麻煩。
而且現在大夥這副情形,想要走到十公里的下一處邊防站,幾乎是是不可能完成的。
正當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小蘿莉忽然拽着我的胳膊,一個勁的搖晃,“快看,快看,有人過來了!”
還別說,順着小蘿莉手指的看過去,只見幾百米外的地方,一條黑點往這裡快速移動,我瞪大了左眼,趕過來的竟是一隊騎兵。
畢竟在南疆這個地方,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最爲便捷的交通工具就是原始的馬,只見那股騎兵大概有十幾人。
長長的馬隊如同一股旋風,朝我們這裡過來,我一看,“大夥趕緊回去拿傢伙,這些人怕是來者不善。”
聽我這麼說,大家都想起上午的遭遇,這時候都掉過頭走回邊防站裡,拿了武器,一個人佔據一塊有利地形,直到這股騎兵緩緩靠近。
“你們是什麼人?鄭連長呢?”
估計那些騎兵也發現了我們,只見他們距離邊防站遠遠的就勒住了馬,然後拿槍對着我們。
“我們是安全局的公務人員,至於你說的鄭連長我們不清楚,只知道有個姓劉的排長上來就要非法囚禁我們,已經被我們擊斃了。”
“擊斃了?羅連……”
聽到這話,一旁的騎兵都忍不住,朝爲首的軍官看過去。
被稱作羅連長的軍官,只是伸手攔住一旁的士兵,然後沉住氣,四下看了眼周圍道,“我是隔壁邊防站的羅連長,從早上起,我們就已經聯繫不上這裡的邊防站,所以我藉着巡邏的空隙,過來看看。諸位既然自稱是安全局的人,有什麼證據呢?”
雖說這個姓羅的語氣誠懇,不像劉排長他們一夥的,但保險起見,我並沒有讓大夥放下槍。而是等蘇美人繼續交涉道,“如果羅連長有疑問,可以打安全局的電話問問,至於號碼,我想我不用我告訴你吧?”
“哼,小黃,打電話。如果幾位所說屬實,我們軍方將仔細徹查。”
見連長下令,後面一個信息員忙從背後的包裡,拿出一臺樣式有些笨重的衛星電話,撥通了一串數字,等到數次確認轉接後,才聯繫上了地津總部。
大約交涉了片刻,信息員纔跟連長確認了我們的身份,當得知我們的確有指派任務,所以纔在這裡暫時落腳後,羅連長臉上變了變,看樣子我們並非不法人員。
“所有人,把槍收了。”
一聲令下,十幾名騎兵紛紛把槍收回,背到背後,見狀,我們才緩緩把槍放下。
直到這時候,我們才把早上的遭遇都和羅連說了一遍,當得知劉排長居然和外人穿通,意圖挑起軍方和安全局的衝突後,羅連長的臉色很難看。
隨着檢查的深入,羅連長的騎兵很快就在安全站後面一個山谷裡,發現了數百具屍體,其中還有一直找尋的鄭連長,在那個山谷中,近乎一個連的兵力慘遭屠戮。
羅連長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忙把這個消息和上面彙報了一下,等反覆確認以後才解除了我們的武器,讓我們跟着他們回了邊營,等候上面下一步指示。
雖說這種看護有點變相軟禁的意思,不過這些人既然是軍方的,我們完全沒必要擔心,不管是於公於私,軍方的人都不敢隨便把我們怎麼樣,同樣的龍盾都要想法子把我們救出去。
畢竟自己的特工在任務中出了奸細,被各路人圍堵截殺,最後還被軍方軟禁,如果讓事要傳出去,龍盾在體制內的名聲也算是徹底臭了。
回去的路上,我們是騎馬的,這一路半個多小時,顛的我菊花都夾不緊了。
路上,在我的刻意要求下,我和蘇美人騎了一匹馬,倒不是我想跟她纏綿,實在是我肚子裡憋了一肚子的問題。
所以,腳下的馬剛走,我就把嘴湊到蘇美人耳邊了,“我懷疑,是龍盾裡有人想要對付我們,而且這個人很可能和上次,給老K通風報信的人有聯繫。”
說着,我把殺馬特在囚室裡,說的那番話跟蘇美人說了一遍,我說,“雖說這幾件事,看似沒有聯繫,不過我們把幾個關鍵人物串起來,就會發現一個一些頭緒。”
看蘇美人在思索,我繼續道,“其實我們一直被前面幾個電話給迷惑了,一直認爲想要殺我們的人,就是前幾次給你打電話的,其實那有可能是個巧合。”
“巧合?”
蘇美人的秀眉微蹙,其實她心裡也有些懷疑,現在被我點破,不禁意動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說,給老K通風報信,然後利用老K殺我們的人,和這次截殺背後的人,是同一人?可他沒有動機啊?”
“怎麼沒有動機,你忘了,上次我跟你說的,老K的死,並不是我殺得,而是另有其人。很有可能老K手上掌握了很多秘密,而我要抓老K,所以他纔想方設法要幹掉我。同樣,當老K死後,他一定是怕有什麼東西被我掌握了,所以才方設法要藉着訓練的名義,把我殺掉。”
聽到我的分析,蘇美人的嘴脣咬的有些發白,她忽地想到我剛纔提的假設,“龍盾的防禦系統一直很完善,這次能夠決策外聘成員的一定是某位高層。難怪你會這麼講,畢竟外聘已是個例外,而對方還是奸細,這種巧合概率也未免太低了。”
說着,蘇美人又緊張了起來,“可既然是高層,那我們回去怎麼彙報這件事呢,如果說出去的話,對方一定會提前知道的,到時候反而不利於我們查找。”
“不需要彙報,這件事先壓着,你我就當不知道的,先讓對方放鬆警惕。”
想到這兒,我不禁想起了老K臨死前,最後待的那幢別墅,我們想要的真像很可能就留在那裡,我當時走的太急,竟然把那麼重要的線索給漏了。
“看樣子,這次回去後,還要抽空去鳳湖路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