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手要直,跨要正,腿要穩......";
烈日下,海灘的溫度急劇上升,我感覺身上的皮都要曬蛻了一層,臉上的汗剛剛凝結成水珠,還沒滴下就被炎熱蒸發了。
老瘋子在一頂破涼棚裡坐着,時不時給自己倒上一杯熱茶,溫熱的茶香撩動着我的鼻子。
現在的我缺水缺的厲害,彷彿一塊被曬乾的海綿,貪婪的吸食着周圍的水汽,好渴。
";都站了半個小時了,我能不能歇會兒?";
我試圖和老瘋子討價還價,可他跟沒聽到一樣,不滿一個小時不準休息,這個是老瘋子定下來的規矩,我已經照着這個姿勢練習了一個多月了。
雖然沒學會啥功夫,但我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在發生着緩慢的變化,比如肌肉的結實程度,和抗打擊力,我敢打賭,如果再讓我打一架,我肯定不會怕吳昊他們。
現在,一個小時的扎馬對我來說,確實沒啥吃力的。可不知怎麼的,我今天卻異常疲憊,可能是每天習武,又沒營養補充,出現低血糖的症狀了吧。
我感覺眼前的一切東西都在打轉,頭暈目眩之下,我再也站不住了,腿肚子一軟,一頭栽倒下去。
";小娃娃!";
老瘋子也沒想到我會突然暈倒,只當這天熱,我中暑暈的,他忙放下茶杯,從涼棚裡面走過來。
就在他蹲下的瞬間,雙眼緊閉的我突然一睜,左腿更是以迅雷搬的速度,狠狠抽向老瘋子的左肋。
這一腳鞭腿,我已經練了小半個月,就連沙包都能讓我給打出一塊凹陷,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可沒想到,老瘋子的背後彷彿有眼睛似的,只是微微一側移身子,就躲開了我的鞭腿,我早知道他能躲開,所以我一腿出去,又藉着餘勢擡其一拳直搗老瘋子的喉嚨。
與此同時,我的雙拳更是連連打出,專取老瘋子臉上的要害。
我知道,我壓根不可能傷害到老瘋子,所以只能用偷襲的方式逼他躲避,畢竟招架那也算是招式。
所以我趁老瘋子不防備,就發瘋似得,把能打出的招式全部打完,我就不信邪,他躲不了五招?
可我還是小看了老瘋子,從我第一記 鞭腿抽向他的時候,老瘋子就猜到了我的意圖,從頭到尾都是在故意放水,爲了讓我痛痛快快的打完,他只是象徵性的招架了四下,這才擡起一掌。
那手掌上的力量,根本不是我能想象的,那感覺就像是自己被一輛高速行駛的轎車撞了,直接給我甩飛出兩三米,然後我就給拍懵了。
";哈哈,還不錯,雖然功夫一塌糊塗,但你的身手敏捷了不少,假以時日,好好練習個半年,你可以達到三流高手地步!";
老瘋子看我摔了個滿嘴泥,不禁哈哈大笑,拿起茶壺就往嘴裡灌,額頭上起了不少細密的汗珠,看樣子被我累的不輕呢。
";呸呸,郭爺,三流高手是什麼樣的,螳螂他是什麼級別的高手?";
我吐了滿嘴泥沫子,對他口中對高手的定義劃分,起了好奇。
老瘋子慢悠悠的想了會兒,告訴我,當今社會中西武術文化交融,很難再去明顯的區分和定義強者,只能有個大概的劃分,就是以普通成年人爲基數單位。
能同時打十個那就是三流高手,能在百人之中不落敗的就是二流高手,再上面以此類推。
也就是說螳螂是二流高手!
我心中大致有了結果,不過老瘋子卻讓我不要客觀的去估計,兩個武力相當的高手,交手的過程中也會因爲環境、時間等等,許多無法控制的因素改變戰局。
我心裡不以爲然,";照你這麼說連螳螂那樣都只算二流水準,那不是隨便出來兩三個一流高手,就可以蕩平整個Y縣?";
";口無遮攔的小娃,你懂什麼,你口中的螳螂早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他從小就被部隊收編,一身功夫沒有十幾年的打熬,又豈能達到二流境界。像這樣的武學造詣,整個Y縣也找不出一個,你以爲高手都是大白菜?";
看老瘋子的樣子,彷彿對螳螂的背景瞭如指掌,難怪當他報出名號的時候,螳螂會那麼驚訝。而且聽對方的意思,螳螂似乎也不是普通臥底,居然有軍方背景,這種人不太像是周老闆能請動的。
直到這一刻,我纔開始慢慢回味起,那天晚上蘇美人跟我說過的話。聯想到這個老瘋子,我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個驚人的答案。
也許,從頭到尾都是我理解錯了,蘇美人所說的殺手,根本就不是張豹,而是這個老瘋子。而蘇美人也不能是周老闆的人,應該是兩件事摻和在了一起,被我混淆了。
臥槽,我特麼太機智了,這都能讓我碰上,難怪蘇美人第二天一個勁的找我麻煩,說我給她提供假情報,感情這裡面的事情這麼曲折。
可話又說回來,我究竟有什麼地方,值得那些一個比一個背景牛逼的人,臥底到我的身邊呢?
老瘋子看我陷入思索中,以爲我是揣摩剛纔的招式,所以沒有打攪我,自己捧着紫砂茶壺,拿着小茶杯走了。
時間有時候過的很快,快到根本沒法察覺的地步。
當你投入一件事的時候,猛然一擡頭,才發現原來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這個夏天,我在孤島上渡過,這裡沒有時間沒有任何通訊設備,我彷彿與世隔絕一般。除了老瘋子每天過來督促我練武,就是我自己對着木樁練習。
日月輪替,我開始在牆上一橫一豎的畫";正";字。當整面木板牆,都被寫滿的時候,海風帶走了夏日的酷暑,已經到了秋天,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我長吁了一口氣,沒想到,我居然在海上待了這麼久,不知道家人和朋友們怎麼樣了!
摩挲了下粗糙的手掌,我發現不知從何時起,手上每個關節都已經磨出了厚厚老繭,那層層繭皮,彷彿比皮革還要堅韌。
";老瘋子,快出來,我要找你單挑!";
我對着海面大喊一聲,比起最初的那兩個月,我早就沒有了對老瘋子的畏懼,乾脆直接叫起了外號。
這幾個月下來,我在老瘋子手下試圖偷襲了七次,逃跑了八次,全都以失敗告終,這一次,我一定要徹底堂堂正正從他手裡走過五個回合。
";小娃,是不是又皮癢了,老夫給你鬆鬆筋骨?";
老瘋子哈哈一笑,我還沒看到他怎麼出來的呢,眨眼間就已經到了我的面前。
這個老東西,一直在隱藏實力,現在見他一次比一次厲害,不過我這幾個月也不是白練的,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感覺到面前勁風鼓動,我的拳頭如炮一樣擊出,發出呼哧一聲,老瘋子看到我使用的正是他教我的炮拳,這一拳打的不但有模有樣,就連神韻都有七八分相似。
老瘋子讚賞道";好";,說話同時不忘雙手虛畫,兩個袖口發出嗚嗚的呼嘯聲,我一驚,想要收住拳頭。
可是我的手,就像是打進了風洞裡面一樣,一股股無形的吸力從四面產生,拉扯着我的拳頭,把上面的力量吸扯得一點不剩。
就在這時候,老瘋子已經手勢一變,化作一掌找我胸口拍過來,我看,又是這招。可是我的拳頭已經出去了,慌忙變招根本收不回來,我只好弓起臂腕,想要硬接這一掌。
一時間,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大力量從對方手上打出,掀的我連翻了幾個跟頭,才勉強化解掉對方的掌力。
相比起當初倒飛出去的慘不忍睹,這時候我只是順地一滾,便又繼續從地上彈起,以膝蓋直直朝着老瘋子的下巴撞去。
";好小子,這才幾個月功夫,就已經超出了三流境界,不過比起二流還差許多火候,繼續把下面兩個月待完吧,也好陪老夫解解悶兒。";
估摸着已經打了四招,說罷,老瘋子大手一揮,五指成爪,就要把我鎖住,直接讓我放棄反抗。
我一看,這哪行啊,這個老瘋子簡直就是個變態,我都練到這樣了,還走不過他五招,貌似他還沒有全力以赴啊。
不行,我一定要擋下這一招,就在我拼着我的肩膀扭斷,也要當頭一拳擊退老瘋子的時候,老瘋子卻突然推出一掌,將我震開。
於此同時,就在我原來站的地面上,卻突然多出了幾個彈坑。
我草,有人偷襲,我擡頭一看,就看到海島上方,百米高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架直升機。直升機的艙門大開着,一干黑黝黝的狙擊槍,直直的對準了我。
";快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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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瘋子一把把我拽到身後,緊接着,又有幾顆子彈,射到了我剛剛走過的地方,老瘋子居然能夠聽聲辨位,這種本領,就算是一流高手也辦不到吧。
乘着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老瘋子已經拽着我跑到了小木屋裡,這裡有房頂掩護,對方的狙擊段時間產生不了威脅。
就在這時,失去了目標的直升機,卻突然飛離了海島,往海面上蕩了一圈。緊接着,就看到無盡的海平線後面,數十艘汽艇正轟鳴着柴油馬達,劃破海浪朝海島方向衝過來。
每艘汽艇上面,都站了四五個人,人人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就好像在拍電影一樣。這些人不會是恐怖分子吧,或者是周圍的海島,可我們也不像是有錢人啊!
我一看完了玩了,這個老瘋子,就算隱居海上,也該在家裡沒事備一臺電話啊,這下報警都報不了。
見我慌亂無措的樣子,老瘋子卻慢騰騰的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疊飛刀,";小娃,讓你見識見識,老夫的成名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