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是什麼狀況,我纔是受害人好不好,怎麼變成同夥了。
眼看兩名警察過來抓着我的手,想要把我扭送到警車上,我頓時就火了,這他媽啥意思啊,抓不到兇手拿我當頂包的?
我手上的手銬已經被打開,馬路兩邊就是寬闊的樹林,只要我願意,在場這些警察還真留不住我。但我不能逃啊,這個董局誣陷我是同夥本來就是莫須有的罪名,如果我再逃跑那就等於是坐實了同夥的名頭了。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那個董局的臉上,雖然刻意掩飾,但還是透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也是個圈套?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周無生到底跟董局說了啥?
不管如何,我決定先留下來,靜觀其變,看對方到底耍什麼花樣。想着,我放棄了抵抗,任由後面兩個警察給我雙手反綁着銬上,然後跟他們上了警車。
等到了警局,董局才讓其他人先回去,至於我,則被當作重點調查對象,給他單獨帶進了審問室。
大門哐當關上了,門外頭靜悄悄的啥都聽不到,就這隔音效果,裡面要出了啥事,外頭還真不知道。
我身子一直,已經隱隱猜到對方帶我來這兒的目的了,這是有話要單獨說呢!不然他堂堂一公安局長,至於親自審問我一個學生嗎,多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見我識相的坐直了身子,董局才自顧自坐下,給自己點了根菸,吞雲吐霧起來。
一陣煙癮過後,董局才扯着破鑼嗓子,給我說,“既然你跟周無生都不是外人,那我就跟你明說了吧,這次爲了幫你們,我可是頂了上頭很大的壓力啊。”
說着,董局拿手指彈了彈菸灰,那股沉吟勁兒,傻子都知道這是要好處呢,可我哪有啥好處給你啊,就算要錢,你也該跟周無生要啊,人家纔是財主,我就一窮比學生。
“可是藥劑還是被拿走了,殷行煜也逃了啊。”
見我趕緊搬出行動失敗的藉口,董局有些不樂意了,他冷笑一聲,一把掐掉手上的菸頭,慢慢悠悠的說。
“該幫忙的我已經幫了,成不成是你們的事兒。這次行動裡還死了一個人,上頭追究起來,姓殷的有後臺,我們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但總要有一個頂罪的是不是?”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可是我真是一個窮光蛋,身上連打車錢都掏不起,你問我要錢,還不如殺了我算了。欲哭無淚之下,這時候的我,就差沒盤算自己該做多少年牢了。
“我真的沒錢,如果你硬要從我身上榨出二兩肉來,那我也沒法子。”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破罐子破摔,咱就一副要錢沒錢,要命有一條,你自己看着辦吧。
不過董局似乎還有其他想法,“聽周無生說,你後天有一場拳臺賽,只要能贏,就能拿走新城的一條街?”
“沒錯,可前提是我得打贏吧!”
直到現在,我纔算明白,這個董局竟然一直在打那條街的主意。不用想,一定是周無生告訴他的,如果我不答應,那我就肯定要黑鍋了,草他大爺的,這兩人真是一對狼狽。
“你當然會贏,因爲你還不知道,在新城的一條街意味着什麼!僅僅是一年的分紅,就足夠你掰七個手指頭了。”
說到這兒,董局的樣子有些癲狂,“老子往上爬了大半輩子,積蓄也不過是分紅的十分之一而已,所以,你必須贏!”
七個手指頭,我草,那不是一百萬,我心裡一抖,從小到大我還沒接觸過這麼多錢,難怪這個董局想要黑吃黑呢。
媽蛋,眼看一百萬鉅款還沒到手,就被對方提前兜進了口袋,我那個氣的,可又有什麼辦法,現在小命還握在別人手上呢。
“好吧,我答應你,打贏了那條街歸你,那你啥時候能放了我?”
不妥協沒辦法啊,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唯一目擊的警察已經被封口了,現在警局裡一致認定我就是同夥,唯一辦法,就是打贏拳臺賽。
“現在你就可以回去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現在你只是暫時的取保候審,拳臺賽那天我也會在場,如果你贏了,殷行煜自然就是本次要犯,你也可以洗脫清白。否則你也清楚,拳臺有拳臺的規矩,就算你僥倖活下來,也躲不過牢獄之災。”
說完,董局掐滅了最後一根菸頭,走出了審問室,於此同時,周無生也已經在外面等着了,看情形,他已經給我交完了保釋金,見我出來才一臉關切的迎了上來。
“姓周的,你他媽陰我!”
我的拳頭捏的咔咔作響,如果不是在警局,我正想打斷對方的脖子。不過周無生早料到我會這麼說,他只是嘆了口氣。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現在Y縣所有人都在盯着新城這塊蛋糕,就算你能幹掉殷行煜,分走一條街的利潤那又怎麼樣,沒有相應的實力,照樣會被別人吃掉。”
我承認對方說的是實話,當天在會議上,爲了新城七條街,那麼多大佬掙得死去活來,如果我真的拿走了一條街,等待我的可能是更多意想不到的危機。
可被人這麼威脅,我真的不甘心啊,“所以你就串通好了,聯合警察來坑我?”
“姓董的雖然在副局的位子上壓得久了,在Y縣也算的上一把手,你藉着這個機會和他結緣,對你的好處遠比一條街要大。我已經和他商量好了,只要賺夠了退休金,他會分出兩成利潤給你。”
走出了警局,周無生才漸漸放開聲音,見他一臉陰謀得逞的樣子,我再也忍不住了,照着他的臉上就來了一拳。
“麻痹的,坑我就是坑我,別以爲這樣我就算了,這一拳是送給你的利息。”
一拳下去,我只用了三成的力,饒是這樣,毫無防備的周無生仍舊被我打的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路邊等他上車的保鏢一看老闆被打了,呼啦一下子把我圍住。
“都……都下去,我沒事,咳咳。”
周無生拿手帕捂着嘴,左臉給我打的青紫了一大塊兒,早沒了往日的斯文,只見他一臉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揮了揮手,讓手下的保鏢都退了回去。
“咳咳,這一拳周某受教了,只是小兄弟還沒告訴我,藥劑的消息?”
“沒有毀掉,單論拳腳,我不是殷行煜的對手,加上當時情況緊急,就讓他帶着藥劑逃了。”
被我懵了一拳,周無生一時間不好發作,畢竟他還指望我能在拳臺上幹掉殷行煜呢,只好硬生生的嚥下了這口氣。我見他問起SH13,就如實把車上的情況告訴了他。
“被他逃了?”見我和警方聯手,都沒把殷行煜攔下,周無生的表情有點難看。
“剛纔我聽到消息,興東會裡又查出幾名內鬼,我們現在一舉一動多半會被殷閻王掌握,這兩天他爲了狙殺你很可能會瘋狂反撲,你在我這裡也不太安全了。”
“這個我知道,那個酒店我也不敢待了。這樣吧,我這兩天照常回學校上課,等比賽那天我們再在餐廳碰頭。”
聽我要回學校,周無生眼裡透出一道精芒,“這倒是個好辦法,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不易猜到,這兩天,我會繼續對外散播你留在我這裡的消息。只不過,你確定學校裡最安全?”
我點點頭,沒解釋。周無生還不知道龍盾小組的存在,有蘇美人和那個金剛一樣的隊長坐鎮,就算兩個殷行煜也翻不出大浪,大不了我就說殷行煜是山崎家族派來暗殺我的。
見我執意留在學校,周無生沒說啥,爲了避人耳目,就給我在路邊攔了輛出租,把我送回去了。
剛一回家,我就看到我家樓下停着輛保時捷,倒不是我刻意盯着人家的車,實在是和我家那舊小區樓一比,銀色的保時捷豪華的有些扎眼。
咦,這不是蘇美人的車嗎,她咋來了我家了,我心裡拎了下,她不會是因爲我這兩天不去上課,來我家告狀了吧。
那讓我媽知道還得了,非要給我皮扒了不可,所以我趕忙一路小跑竄上了樓。
門一打開,尼瑪還真是蘇美人,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他旁邊還站着個又高又魁梧的男人,對方的樣子好熟悉啊,這貨,不是螳螂嗎?
我媽一看我回來,趕緊說:“阿瀚,快進來,兩位老師都來家裡作家訪了,你怎麼到現在纔回來?”
“哦,我剛纔過馬路的時候,看到一個盲人老奶奶,就扶人家過馬路的,所以回來晚了。”我隨口編了個瞎話,聽我媽這語氣,似乎蘇美人也沒跟她告我狀啊,那他們來幹啥,還有螳螂啥時候也是老師了?
不過我這瞎話編的實在不怎麼高明,我媽一聽就知道我在扯犢子,但看到我兩個老師都在場,她也沒心思罵我,就問蘇美人,“兩位老師今天過來,是不是張瀚在學校裡又犯錯誤了?”
“張瀚同學在學校的表現一直很好,只是最近學校有個體育聯賽,班上商量着讓張瀚做代表,參加比賽。這不,學校體育老師也過來了,準備帶張瀚去訓練中心,進行一個爲期三天的特訓,希望您作爲張瀚家長,能支持我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