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少年由司機小陳載着外出處理事務,當來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突然被一臺搶紅燈的車給撞上了。還好當時兩臺車的車速都不是很快,但撞碰時的衝擊力還是蠻大的,被撞後小陳就死死地控制着方向盤,才使得車子沒有發生側翻。
但這個時候,坐在後座上的少年可被嚇的不輕,他人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着,那一刻讓他回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場可怕的車禍。
直到司機小陳打開車子的後門,連續呼喚了他好幾聲後,少年才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來,然後就在小陳的協助下少年才從受損的車子上逃脫了出來。
還好的是少年只是精神上受到了一些驚嚇,而身體上就沒有受到一點損傷,這也讓小陳輕了一口氣,畢竟他是少年的司機,確保少年的安全是他的責任。可等少年逃出來後才發現,原來小陳已經傷的不輕,因爲他身上那件白色的襯衫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說起少年的這個司機,是因爲少年的這種情況是不允許開車的,爲了方便外出處理事務,少年只好招聘一名隨身司機了。然後就招到了他,一個比少年還年少幾歲的人,其後少年就管他叫小陳了。
小陳是一名在孤兒院長大的小夥子,這些都是少年在他的簡歷上看到的,上面填寫着他的名字叫陳諾,93年出生,身高175cm,體重只有50Kg,地址就是一所孤兒院的名字;表格上的字數雖然很少,但他的字舒寫的很工整,就像他的爲人一樣,給人一種乾淨穩重的感覺,這也是少年在衆多的應聘者中,一眼就合上了他的原因。
自從少年把他安排到了身邊工作後, 就發現他是一個很優秀的人,總能爲少年排憂解難的。平時話不多,遇到什麼事情都是一幅處事不驚的樣子,就像這次發生的事故一樣,他都能從容地面對着那一片的狼藉。那一天的事故更讓少年看到了他的善良,他不顧自己的傷勢,強忍着疼痛把少年從車上抱出來,然後又去到另外一臺車上把那車主也救了出來。
當少年看着他那隻爲別人而不顧自己的樣子,又讓少年覺得有點心疼。就在他說要回車上給少年拿些水時,他的樣子一時間又讓少年想到了男孩,隨後少年就一把拉住了他,然後吩咐他什麼事情都不要幹,好好地坐在他的身邊不要動。
隨後少年就察看起了他的傷勢,這才發現在小陳的肩膀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然而在那傷口處還有鮮血在冒着。少年隨即脫掉了自己的襯衫,然後按在了小陳的傷口上,一起等待着救護車的到來。
車禍發生的時候,是橫着撞向駕駛座的,小陳不但傷到了肩膀,還有輕微的腦震盪,因此他就被少年強行留在了醫院裡觀察幾天,然後少年就告訴他,其他的事情他會去處理好的了。
事故的第二天,少年就來到了公安局,隨後民警就告訴少年,因爲對方車主開車前服用過感冒的藥物,後來在藥性的作用下出現了磕睡的狀況,才導致了這一事故的發生。萬幸的只是受傷了,沒有出現人員死亡,因此服用過藥用就不要開車了,這是對自己與別人的一種負責,所以這次事故對方負起全部責任。
這一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就在少年起身準備離開時,那民警突然又把少年給叫住了,然後就對着少年好奇地說到:“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少年纔剛回國半年,他對他可一點印象都沒有,少年剛想對他說人有三分似,可能是他弄錯了。但還沒等少年開口,那民警就恍然大悟地說起來:
“我記得了,你不就是我們班長照片上的那個人嗎!?”
班長?照片!他的這句話引起了少年的注意,讓他立刻聯想到了進入了軍營的男孩,隨後少年就向那民警問詢問到:
“你的班長叫陳家豪!?”
“對啊!就是他。”
就是這麼簡單的五個字,可卻讓少年澎湃的心久久無法平伏下來,少年找了男孩半年多了,這回總算是有他的消息了。
隨後少年就向他問起了許多關於男孩的事情,然後他就向少年講述起了他們的班長來,說他的這一班長特可怕了,總是一幅嚴肅的樣子的,對他們的訓練也是很苛刻的,隊裡只要有一個人的一個動作做的不標準, 全體成員都得受到懲罰。
可他的這一班長又特別的讓人尊敬,其實他對每一位學員都是很關心的,只要有學員不舒服他都會徹夜守候在他的身邊。
還有一次,他們在特訓的時候,有一位學員操作失誤了,把一個手/榴/彈掉落在了自己身邊不遠的地方。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他們的班長立刻跑了過去,然後用身體掩護住了那個學員,炸/彈就在他們幾米的地方爆炸了,那位學員一點傷都沒有,可班長的背後就進了好幾塊彈片,還好最後都取了出來。
少年就坐在那兒默默地聆聽着,腦海裡就不斷地彌補着他的畫面,他就是這麼的一個人,表面如霜,其實內心特別的柔和。只要與他呆上一段時間,你就會感受的到他的溫暖,就像這民警那樣回憶起他的班長來,滿臉都是美好與不捨。
隨後那民警又說到:“有一次我撿到了我們班長的錢包,裡面就有一張你的照片,那是你坐在輪車上在一排樹底下拍出來的。”
少年回憶起了,那是當年少年的父親送了他們手機後,在大學校園的校道上拍的,原來他一直都保留着。
隨後那民警又向少年展示了他當年在部隊裡與班長合照的相片。
少年看着那些相片,又讓他想起了剛上大學的時期,在軍訓期間男孩身穿軍服的模樣,是那麼英俊瀟灑的一個帥哥;可那時候的他只是一名學員,現在的他可是一名真正的軍人了,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漢子。
最後少年就向那位民警要了他們班長的一張單人照,還有男孩軍營的聯絡方式。當少年看着男孩的照片時,突然讓他有種因禍得福的感覺。
回到辦公室,少年久久地看着那一串電話號碼,他倆之間只差這一通電波了,可是少年卻遲遲沒有勇氣去撥打,因爲他還沒有想好打通後該說些什麼,是對不起,還是我想念你!
最後電話還是在少年忐忑之下打了出去,隨後少年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去等待着電話的連接,在連接中電話上每一次發出來的嘟嘟聲都讓少年的心隨之波動着。
“你好!這裡是傳達室,請問你找誰!?”
電話終於接通了,手機上傳來了對方詢問的聲音,隨後少年就向對方報到:
“你好,我找陳家豪。”
“好的,請稍等。”
傳達員然後就離開了座位,他跑去男孩的宿舍找他了,此刻男孩正拿着美工刀在雕刻着他的木工藝;當聽有電話找他後,他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跟隨着來到了傳達室。在這路上,男孩先向傳達員詢問了是什麼人找他,可傳達員告訴男孩他忘記了詢問對方身份,所以不知道對方是誰。
隨後男孩拿起了電話,就與對方說到:“我是陳家豪,請問有什麼事!?”
沒錯,這就是男孩的聲音,少年一聽就辨認出來了,離別了這麼長的時間,這回終於找到他了,但此刻少年的喉嚨就像是被某種東西咔住了似的,讓他發不出音來。
男孩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然後又向對方發起話去:“你好,請問哪位!?”
隨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把語氣平穩的聲音:“我是顧昱淳,我回來了。”
當男孩聽到這句話後,整個人都愣住了,他萬萬都沒有想到,今天會接到少年打來的電話。這一來電突然讓男孩的內心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酸的,有甜的,還有苦的。他思念了這麼長時間的人突然給他來電了,人在激動的時候最容易忘詞了,這時他不知道應跟他說些什麼,電話就這樣沉默了一段時間。等內心平伏了一些後,男孩就通過電話對少年問到:“什麼時候回來的。”
“半年前,我就回來了。”
“哦………”
就在男孩有些低落的時候,電話那頭又傳來了少年的聲音:
“可我找了你半年了,都一直沒有找到你。直到昨天,我纔有了你的消息。”
說着說着少年的雙眼就溼潤了起來,男孩也爲自己剛纔的私心感到羞愧。記得當年他來到軍營沒多久,男孩的手機就摔壞了,隨之所有的聯繫都沒有了,因爲一直呆在軍營裡,男孩也就沒有打算再買過。
隨後少年與男孩就在電話裡你一句來我一句去,不鹹不淡地聊着,直到電話都發燙了,男孩才依依不捨地與少年說到:
“好了,電話都發熱了,咱們明天再聊了吧。”
“嗯,好。”少年答應了男孩明天再聊,但在電話結束之前,少年還有一句話要與男孩說,隨後他就在電話裡頭說到:
“哥,我要結婚了,你能回來嗎!?”
聽到這一消息後,男孩的內心有一種淡淡的憂傷,但那種憂傷很快就又消失了,這可能就是最好的結果吧,這輩子他倆就是血緣關係之外的親兄弟。隨後男孩就與少年說到:
“嗯,我會回去的。”
第二天,男孩就向軍營申請假期了,這也是男孩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提出休假;以前讓他休息男孩都不休,現在居然主動要求,教導員當然好奇了,隨後男孩就向教導員說出了自己的情況。
半個月後,男孩的假期就批下來了,在出發前男孩就與少年通了一次電話,他們約定了到時候就在少年公司附近的咖啡廳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