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簡單地收拾了下行李後就準備出發了,就在宿舍門口處教導員早就停着車等待着男孩了,隨後就由教導員開着車把男孩載到了火車站。在離開前,教導員又以一個大哥的身份對男孩吩咐到:
“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嗯,我知道了。”
男孩答應後就搭上了開往南方的火車,只是這一站男孩沒有直達少年的城市,而是選擇了先去一個對於他來說很陌生的地方。
其實那個地方男孩在課本上就瞭解過,很多詩人都爲它留下了詩詞,就連咱們99版的一元錢背面的圖案都是採自於那裡的一個景色的。
男孩剛來到的那幾天,天空一直下着小雨,當江南遇上煙雨時確實很醉人,尤其是在那樸素的小巷裡,更能體現出它那獨有的秀氣,感覺就連那些從屋檐上掉落的水滴都是那麼的悠閒和靈氣的。
最後男孩來到了一間麪館前,那麪館不大,裡面只放着五六張小木臺,就是那些當地人把家一分爲二的那種,一樓用來作商鋪,二樓住人的小閣樓。
隨後男孩就走了進去,等男孩坐下來後,就有一位四十來歲的婦女過來招呼他。那婦女氣質彬彬的,她那笑容就像是一朱雨中的白蘭,她先是給了男孩一杯水,然後她就熱情地詢問男孩要吃點什麼,隨後她就向男孩介紹了她店裡的拉麪,告訴男孩這面都是他們自己做的。
男孩真正的目的不在於吃東西,所以吃些什麼對於他來說都毫無所謂,他就按她所推薦的點了一碗她店裡的麪條,等男孩點完東西后,她就回到了廚房裡。
坐在外頭的人可以從廚窗那看見廚房裡的一切,這時候男孩看見廚房裡除了那位婦女外還有一位男人,那男人看上去比那婦女要年長一些,身材也有些單薄,他正在吃力地揉搓着板案上的麪糰。那婦女拿了一些他拉好了的麪條,然後就爲男孩下起了面來,男孩看見她一邊下着面一邊與旁邊的那個男人交談着,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從她那臉上可以看到此刻她應該是幸福的,因爲她嘴角處時不時地掛上一絲絲微笑。
很快她就從廚房裡端着一碗熱乎乎的拉麪出來了,等擺到男孩的面前後就又熱情地叫男孩品嚐下,說吃過她家拉麪的人都會愛上她家的拉麪的,隨後她又好客地與男孩說到:
“小夥子,看你不像是這地兒的人,是過來玩的吧。”
“嗯。”
男孩只是簡單地迴應了一下她,隨後就埋起頭來吃着碗裡的面了。
這個時候,店裡頭又來客人了,她只好去招呼下一桌客人了,就在她要離開前她又與男孩說到:
“這周邊的景色都很美,有時間的話都可以過去走走,如果有要去的地方不認識路的,你可以過來找我的,到時候阿姨告訴你怎麼走。”
熱情交待後她就忙去了。
沒過多久,一位長相英俊,身材高瘦的小帥哥揹着書包走了進來,但他沒有找位置坐下,而是直徑地走到了廚房的門口前,然後對着廚房裡的那倆個人喊到:
“爸媽,我回來了。”
小帥哥這麼一喊,也引起了男孩的注意,隨後男孩就對他打量了起來。此時廚房裡頭也傳出了他倆迴應的聲音,其中那婦女還對那小帥哥詢問到:
“你餓了嗎!?要不我給你下碗麪吃。”
“不用了媽,我在外頭跟同學吃過了。你們忙吧,我先上樓去了。”
說完話後,那小帥哥就準備上樓去了,可就在他轉身的那瞬間,他發現了男孩一直着他看。即便是被人盯着看,但出於禮貌,小帥哥就向男孩投去了一個真誠的微笑,隨後他就轉身上樓去了。
最後男孩吃過麪後,在桌面上留下了一張紙條就走了。
………
與男孩約了見面的時間到了,少年拋開了身上所有的工作,把自己從頭到尾都精心打扮了一翻,然後就提前來到了他們約定好的地方。
少年就在咖啡館裡選擇了一個離門最近的位置,因爲闊別了那麼多年,他想第一時間就能看到他,因此少年的心情又緊張又期待着,他在心裡不斷地練習着等一下見面後的情景。
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但少年還是沒有看到男孩的身影。
他了解他,他從來都是一個不會遲到的人,可少年看着手捥上的表,它都已經過了他倆約定的時間了,此刻一種不安的情緒正在少年的內心漸漸地蔓延了開來。只要店門一被打開,少年都會緊張地往那裡看去,只是一次次的期待換來的是一次次的失望。
少年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世界,此刻天空正下着瀝瀝小雨,稀疏的人撐着雨傘在街道上走動着,這一切給人一種蒼白的感覺。隨後少年就在想,也許是因爲下雨,路上有點堵,所以才延誤了吧,再等一下,他就會來的了。
但是少年從早上一直等到了晚上,男孩還是沒有出現,咖啡館裡的電視機已經開始播放十點鐘的晚間新聞了。新聞播報着什麼好像沒有人去關注,它就像掛在牆上的獨白一樣,在那裡自個播報着一側關於這座城市今天發生了一蹤一女子不小心失足落水的事件。還好她是幸運的,被路過的人把她救了起來,但不幸的是下水救她的那個人可再也沒有回到岸上了。報道還說着接到報警後,救援人員很快就趕到了現場,可因這幾天都在下雨,現在河道里的水很渾濁也很湍急,大大增加了搜救工作,到發稿時還未能找到那位見義勇爲的人,岸邊也聚集了許多路人,大家都在祈禱着那位好人能夠平安無事。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要打烊了。”
店裡的服務生走到了少年的身邊,然後小聲地和客人提醒來着。
少年這才從窗外的世界回過神來,他看了一下手錶,原來都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結完帳後少年才依依不捨的走出店門,等少年站在街道上回頭看着空無一人的咖啡店裡時,少年還在想,也許是男孩記錯日期了吧,明天他肯定會來的。
可是少年等了一個又一個的明天,男孩還是沒有到來,打男孩軍營的電話,軍營那邊說他還沒有回來,少年感覺到男孩又好像在他的世界裡頭消失了。
隨後少年每天都會去到那間咖啡館裡坐上一會兒,他希望有一天能夠在那裡遇見自己想見到的那個他,少年還把男孩的照片留在了店鋪裡,希望店員們能夠在少年不在的時候幫助他留意一下相片上的那個人有沒有來這裡,在相片的背面上也留下了少年的電話號碼。
因爲男孩的事,少年很多工作都被耽擱了,有些客戶開始埋怨了起來,爲了換回客戶對公司的信任,少年只能親自跑到客戶那邊去賠禮道歉了,還好那些客戶都看到了少年的真誠,都願意與少年再合作下去。
這時候又來到初冬了,少年與客戶談了一天的工作後,他就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他出差入住的山莊,洗了一個熱水澡後躺在牀上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少年被林間那清翠的鳥聲叫醒了,他好久都沒有像那樣放鬆過了;隨後少年就走到了陽臺上,看着那淋浴在晨霧中的森林,感覺到了那清涼的空氣一點一點地換醒着少年每一寸肌膚。
人在最放鬆的時候,也是思維最活躍之時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少年把對男孩所有的思念化在了一首詞裡,少年把它叫作《思託》:
煙雨朦朧,思緒情濃;
獨站樓角,瞭望他方。
一鏡湖水,枯荷映央;
間君知否,他在何方。
寒風拂曉,山澗迴響;
他與君共,在水一方。
晨曦漸露,萬象更新;
君藉此景,願他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