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導正想找個機會,整個記者發佈會,狠狠黑下麻衣觀。
但麻衣觀也相當有警覺性,居然搶先一步,召開記者會,並登報刊登一則《有關劇組在麻衣道觀取景拍攝得若干注意事項》。
麻衣觀聲稱,麻衣觀全體道士歡迎國內外劇組來麻衣觀取景,麻衣觀擁有龐大的原始風貌的古建築,並擁有保留最齊全的道觀文化和道教信仰,麻衣觀的道士專業性強,可以在適當時機裡客串某些小角色。但事先聲明:劇組人員不得在觀內有任何擾客欺人任爲,尊重麻衣觀一切道規戒律。保持道觀清潔,聽從道觀調譴分配,不得仗勢欺人,不得對觀內道士、遊客進行敲詐勒索。若有發現,立即被請出道觀,終生不得進入麻衣觀。特此聲明!後頭附上麻衣門對外發言人兼麻衣觀庶務總管江雯的簽名。
雖然隻字片語都沒有提及某位劇組的人物姓名,但隨着網絡上陸續出現的“麻衣門牛逼哄哄,大明星龍美心也被趕”的新聞,網友們都是門兒清呢。
這些新聞甚至還登上了百度手機網站以及騰訊、雅虎、搜弧等網站的頭條,惹來大面積的旁觀。
麻衣門的聲明,以及劇組在麻衣觀被趕的新聞相繼出爐,網友說什麼的都有,除了明星們的腦殘粉外,大部份網友還是覺得劇組活該,人家道觀借人借地方給你拍戲,你居然還白癡地敲詐人家,不趕你趕誰去?無論李導等人在記者面前如何黑麻衣觀,觀衆的眼睛是雪亮的,纔不會鳥你呢。
……
凌陽在麻衣觀呆了三天,在離開之前,正要進入元陽殿向師父道別,忽然聽到一個喝斥聲:“叫你不要動,怎麼總是不聽呢?”
接下來是孩童的笑聲,然後又是一個男子的喝斥。
凌陽趕緊去了元陽殿,果然就見前兩日與自己說過話的男子,正站在師父的畫像前,正擰着自己的雙胞胎兒子,正在打他們的手。
凌陽心裡咯登,衝進殿內,觀看師父的畫像。
果然,師父的畫像已有一角被撕毀了。儘管不影響觀賞,但對於向來尊師重道的凌陽來說,這是極爲不可饒恕的。
“不是讓你們管好孩子麼?”凌陽臉上充滿了怒火,瞪着這男子。
這男子身形瘦小,與凌陽幾乎矮了一個頭,聽其口音,應該是西南地區的人。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用蹩腳的普通話道:“實在對不住,孩子實在太皮了,說都說不聽。”
“祖師爺的畫像不能容許任何冒犯,小孩子不懂事,你們做大人的就不知道好生看着麼?”
男子解釋:“我們也一直盯着的,只是小孩子實在不懂事,說不聽,實在對不住。”
男子的老婆也趕緊開口說:“我們並不是故意的,實在對不住了。要不這樣吧,我去買些膠水來粘一下行不?真的很不好意思,這孩子實在太皮了,兩個人夥着,就更是不得了,我們真不是故意的。”
凌陽冷哼一聲:“孩子全都碰了這畫像麼?”
“是,也就是摸了下而已。”母親的普通話說得要標準些,她也有些忐忑,“孩子好奇,就撕了一角下來,對不住,都是我們不好,沒有看好孩子。”
旁邊就有人插話來:“也就是撕了小小一個角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吧?”
“就是嘛,又不是世界級的名畫,再粘回去就是了,小孩子確實不好控制自己,也不能怪人家父母啦。”
凌陽怒瞪着說話之人,“你們懂什麼?道家重地,一草一木都不能有損毀,更不容許有任何的褻瀆。你們幾個,趕緊跪到我師父面前,好生懺悔。若我師父原諒了你們自是沒事,若是師父他老人家不肯原諒你們,你們就自求多福吧。”凌陽對着孩子以及孩子的父母說。
這對夫婦怔了,說:“不至於這麼嚴重吧?也就是一副畫像而已。”
凌陽冷冷地道:“跪與不跪你們自行決定,但你們的孩子若是出了什麼事可就怪不得我們了。”
夫婦倆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凌陽怒火沖天地喝道:“還不趕緊跪下,向我師父磕頭認錯。”
夫婦倆被凌陽吼蒙了,一時間站在那不知所措。
一旁的道士趕緊過來說:“二位還是趕緊照做吧,否則惹得祖師爺發怒,你們的小孩可是要受一番罪的。”
“你們哄誰呢?”男子不信,“現在什麼年代了,還來這些騙人的把戲,小孩子撕畫是我們的不對,我們也誠心道歉了,你們還不依不饒的,還咒我的孩子,是不是有些過了?”
道士臉色大變,怒道:“放肆,祖師爺面前豈容你胡言亂語?”然後又瞪着他們:“掌教要你們跪下來向祖師爺懺悔求得原諒也是爲了你們好,你以爲我們是騙你的?早就與你們說過了,進入元陽殿,殿內的畫像不許動,不許摸,否則必定倒黴運纏身。小孩子不懂事,祖師爺大人大量,不會與小孩子計較,但身爲孩子的父母,這筆賬就要算在你們做父母的頭上,還不趕緊跪下?向祖師父道歉?”
男子眼裡閃過畏懼,嚅動雙脣,乾笑道:“有這麼誇張麼?”
女的要膽小些,就說:“罷了,跪就跪吧。也確實是我們的不對。”拉了拉着自己的男人。
凌陽冷冷地道:“磕三個響頭,並請我師父原諒。”
那男子沒有動靜,反而看着凌陽:“這畫像上的人是你師父?”
凌陽冷冷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倒是那個道士傲然介紹說:“畫像主人乃我麻衣門第九代掌教,這位是我麻衣門現任掌教,也是這位祖師爺的謫傳弟子。徒忌師諱,你們的孩子動了我們掌教師父的畫像,掌教豈能不生氣?”
“啊,什麼,什麼……什麼掌教師父的?你是麻衣門掌教?”男子來了好奇心,目光晶亮亮地望着凌陽。
先前那個集了衆多大腕明星名導的《愛情大冒險》劇組,好像就是因爲得罪了麻衣觀的掌教,被趕出了麻衣門,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麻衣觀的掌教?
凌陽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混蛋加三級的傢伙。要不是看在這傢伙沒什麼惡劣,又只是小孩子犯錯的份上,早就任他們自取滅亡了。
“跪下,趕緊向我師父懺悔。”凌陽冷冷地喝道,並強行把這男子按了下去。
這男的“唉喲”一聲跪了下來,女的有些害怕,也趕緊跪了下來。
凌陽又上着兩個雙胞胎孩子:“你們也跪下。”
孩子們懵懵懂懂,大概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又見凌陽板着臉,默默也跪了下來。
一家四口跪到畫像前,“要怎麼懺悔呢?”男子還笑嘻嘻地問凌陽。
凌陽沒有理他,“小孩子起來吧,你們夫婦便跪上半個時辰。清雯,盯着他們。”
“是,掌教。”叫清雯的道士作了了揖。
凌陽冷着臉拂過衆人,出了元陽殿。
身後傳來嗡嗡的議論聲:“這人就是麻衣門神龍不見首尾的掌教?”
“居然這麼年輕?”
“怎麼沒有穿道袍呢?”
“是真的還是假的哦?”
……
凌陽去了省委,準備解決張靜鴻辦公室裡不乾淨的東西。
在電梯處,還碰到GA廳長兼常委的單子威。一看到凌陽,就令單子威想到張靜鴻那麼嚴重的車禍居然一夕之間就好了,張靜鴻對外說的是因爲有女婿提供的特效藥,以及京城來的御醫起了作用。但他們卻是相當清楚,張靜鴻的傷,就是凌陽給治好的。
單子威是有些忌憚凌陽的,下意識不想得罪他,可又想到最近張靜鴻對他的步步進逼,又沉下臉來。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又何必再假惺惺呢?
於是,單子威打定主意,他佯裝沒有看到凌陽,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可是凌陽比他做得更絕,看了自己一眼,就把眼睛撇開,甚至在一起等電梯時,也沒多瞧自己一眼。進入電梯時,還被他插了隊,甚至有意無意地撞了一下,單子威忍了。
只是凌陽只按自己的樓層,完全沒有把單子威放眼裡,這可把單子威氣炸了,忍不住冷哼一聲:“現在的年輕人呀……”
凌陽眉毛都不擡,只是瞧着樓層上升的數字:“現在的當官的呀……”
單子威氣得臉頰肌肉不住地抖動,最後在電梯停止的那一刻,冷冷丟下一句:“你以爲你岳父真能高枕無憂?”
凌陽譏笑一聲:“不自量力地傻帽。”就大步出了電梯。
“媽的,你給我站住。”單子威氣慘了,從後頭追上去,就要撕打凌陽。
電梯附近還有不少省委官員以及工作人員就眼睜睜地看着一個身材修長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忽然一個漂亮的側身踢,包裹在青色褲子裡的腿,狠狠地踢在單子威胸膛上,單子威那肥胖發福的壯碩身軀,被踹出老遠,狠狠摔在身後還未關掉的電梯。
單子威被踹進電梯後,電梯門剛好合上。
凌陽收回腿,對一干已傻掉的官員無辜地張了張手:“他在電梯裡莫名其妙詛咒我岳父,又還追出來說要打我,我只是正當防衛哦。若是單子威以GA廳長的身份壓我,你們可得替我作證啊。”
“……”
過了會,電梯門開了,單子威從裡頭衝出來,一聲嘶吼:“給我站住。”三步並作兩步,往張靜鴻的辦公室奔去。
凌陽剛剛走到張靜鴻的辦公室外頭,瞧到氣勢洶洶的單子威,不由譏笑道:“怎麼,還想打架?”
單子威氣勢洶洶的步子就滯緩了,想着剛纔凌陽冷絕凌厲那一記狠踹,單子威多少明白,眼前這年輕人,應該是有些功夫的,因此氣焰就滅掉了不少。
身爲GA廳長,單子威還是有功夫在身的,只是多年不曾動過手,加上養尊處優久了,長了一身肥膘,身子早不若當年,萬一動起手來,沒佔到便宜,到時候可就丟臉丟大了。
於是,單子威就指着凌陽,厲聲道:“你是何人,膽敢在省委行兇傷人,我要把你抓起來治罪。”
凌陽閒閒地道:“治我什麼罪?”
“故意挑釁罪,動手傷人罪,還公然襲擊省委領導,就是弄殘你也不爲過。”單子威忽然想到自己身爲省委領導,身邊還配有三級警衛的,於是又打電話把警衛上來。
身爲省領導的警衛員,只負責保護領導的安危,在保護領導過程中,把嫌疑人打死打殘都是不用負責任的。
兩名警衛員一聽單子威被人襲擊,二話不說就朝凌陽抓來。
凌陽當然不可能讓他們抓中,輕巧還手,三下五除二,兩名警衛員就飛了出去,好巧不巧,全砸在單子威身上。
單子威被砸個正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四腳朝天,壓得幾乎岔了氣。
單子威倒吸口氣,一邊掙扎着一邊大叫道:“趕緊增派兵力,制服兇徒。”
張靜鴻出來了,喝斥了鬧騰之人,看了半天都爬不起來的單子威,譏笑道:“我說單廳長,還刑警出身呢?身子也太不中用了。傷到哪了?要不要去醫院瞧瞧?”
單子威喘了幾口粗氣,方喘過勁來,從地上站起來,目光怨毒地瞪着張靜鴻:“張書記倒是找了個好女婿,居然在省委大樓公然對政府官員行兇。”
凌陽說:“我可不是行兇,而是正當防衛。若非我還有些拳腳功夫,估計躺在地上半身不遂的就是我了。據說單廳長是刑警出身呢,拳腳功夫肯定厲害。”
張靜鴻哂笑一聲:“你堂堂GA廳長,居然爲了言語口角在省委樓與人動粗,也太難看了。”
凌陽又還添油加酷地道:“岳父,他剛纔在電梯裡還詛咒您呢。”
“你他媽的放屁,我幾時說過這樣的話。”單子威氣得大罵。
凌陽又腳踹向單子威,單子威再一次慘叫一聲,往後倒飛出去。
單子威的警衛員再一次襲向凌陽,凌陽趕緊躲在張靜鴻身後。二人顧忌張靜鴻,還真不敢上前。
“不好意思呀,我這輩子最崇拜最喜歡的人就是我媽了,所以每當聽到有人在我面前罵我媽,我就忍不住暴動。”凌陽沒什麼誠意地道歉。
“唉,你呀!”張靜鴻雖然認爲凌陽衝動了些,只是做都做了,再指責也是無用,於是上前,親自扶起單子威,只是被單子威一把甩開。
張靜鴻也由着他,站在一旁,相當誠懇地道:“單廳,真的對不住,我這個毛腳女婿脾氣相當衝,我回去好生教訓他,你就大人大量,原諒他一回吧。我派人送你去醫院檢查檢查,一應費用算在我身上。可千萬別落下什麼後遺症。”
胸口接連被踹兩腳,又被警衛員砸,痛得單子威連呼吸都痛,只是,要他去醫院檢查他肯定不會去的,因爲一旦去了醫院,就會住院,關鍵時期,生病住院可就是相當危險了。趁你病要你命的事兒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因爲住進了醫院,他就不能再緊抓大權,誓必要分些權利出去,一把手生病住院,副手趁機奪權的事兒可是屢見不鮮的。
因此,儘管痛得鑽入心肺的單子威,也只能佯裝無事地說自己沒事,不用去醫院,還要張靜鴻好生教育自己的女婿,別動不動就對人拳腳相向。
張靜鴻態度端正的向單子威道歉,並嚴厲斥責凌陽的無禮行爲,並再一次問單子威要不要去醫院。
單子威擺擺手,恨恨剜了眼凌陽,說了些陰陽怪氣的話,陰沉沉地離去了。
這時候,唐宇程出來對圍觀的人說:“沒事了,大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了。”
衆人一鬨而散,但在經過凌陽身邊時,還是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兩眼。
張靜鴻領着凌陽去了辦公室,一進入辦公室,原本板着的威嚴面孔就消失了,大聲誇凌陽踹得好,其實他早就想踹單子威了,凌陽替他做了他做不到的事,着實解氣。
凌陽就笑了笑說:“岳父礙於身份,當然不好動粗的。以後岳父想踹誰,我幫您踹。”
“孩子話。”張靜鴻瞪了他一眼,然後自己也跟着笑道:“你這一踹,解氣是解氣,可單子威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可得小心他的報復呀。”
凌陽說:“他蹦達不了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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