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呂布不可置信,就是其餘鬼帥也驚得下巴幾乎掉地。尤其是冒頓,剛纔凌陽對付呂布那一招,看似沒什麼威力,但冒頓卻知道,越是輕描淡寫,越能證明凌陽實力超絕。
這纔多久時間呀,凌陽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恢復如常,甚至修爲比上一次更厲害了無數倍。
這傢伙是怎麼做到的?
要不是知道凌陽的師父元陽子確實在閉關修煉,冒頓都在懷疑,凌陽這廝剛纔對付呂布,是不是元陽子附體,他一個小年輕,26還是27歲來着,再是天賦過人,也不至於這般妖孽吧。
更讓人震驚的是,呂布好歹是通玄後期境界,想要在一招之內製敵,起碼都人舉霞境界才辦得到。凌陽絕不可能是舉霞境界的實力,怎麼就這麼妖孽呢?
不止冒頓震驚,就是季布、秦瓊等鬼帥也是相當的震驚,看凌陽的眼神,即複雜又羨慕。
整個監察殿鴉雀無聲,所有鬼帥神職鬼吏全以複雜而敬畏的目光看着凌陽。不明白,這個小年輕,幾時擁有如此駭人的實力。
見自己震懾住了這麼一大羣無法無天的鬼帥,凌陽很是得意,他剛纔對戰呂布時,也是取了巧的。
他本來就是巫道雙修,有越級而戰的實力,但想要輕易制伏呂布,也是不容易的。但爲了最大化地震懾衆神職,凌陽也是取了巧的。
他偷偷藉助了大黃的力量。
大黃已是由蛇化蛟,實力增了無數倍,已是舉霞後期巔峰境界,還差半步就可迎來四劫雷,要不是凌陽怕大黃倉促之下無法渡過雷劫,這纔沒讓大黃繼續吸食龍脈之氣。
但大黃的實力無庸質疑,舉霞後期境界,就是鬼王們都得靠邊站。更不用說區區呂布。
凌陽冷冷地盯着呂布,公佈了呂布的累累罪行,然後宣佈,呂布觸犯地府正義法中這不可饒恕之貪、嗔、怒、腐之罪,特鎖拿於監察殿,稍後扭送十殿閻君,請十殿閻君裁奪。
凌陽雖然是九幽地府總督察,對於平級的陰間神職,也只有督察權和逮捕權,並沒有判決權,呂布最終也還要交由十殿閻王來裁決。
呂布大不服氣,並稱其他鬼帥也都犯下許多大罪,責問凌陽怎麼不治其他鬼帥之罪。
凌陽就冷冷地道:“諸位鬼帥固然犯有錯,卻不及你這般猖獗霸道,公然強闖監察殿,不服地府律法,並對本座出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這些鬼帥們聽凌陽似乎有放他們一馬的心思,大鬆口氣的同時,趕緊替自己辯解了。稱自己先前確實沒有遵守地府律法,如今也已知罪,不必凌陽出面,他們自會去十殿閻君那自請處分。
至於呂布,九位鬼帥一致目擊,稱他囂張狂妄,明明犯罪在先,卻還張狂在後,公然對在督察殿與總督察大打出手,豈止是囂張跋扈,完全就是目中無人,無法無天。
一些原本與呂布結爲同盟的鬼帥也趕緊站出來痛罵呂布,稱他爲地府敗類,他們羞於與爲伍。
呂布氣得大罵,瞪着冒頓,罵道:“你個王老八糕子,真正居心叵測的就是你,你他媽的當面一套背面一套。你他媽的纔是真正的小人。”
冒頓冷哼一聲,拂袖道:“你是瘋狗麼?居然亂咬?本帥羞於你爲伍。”
“冒頓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居然算計於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呂布掙扎着被帶了下去。
凌陽深深看了冒頓一眼,對幾位鬼帥拱手道:“諸位,按地府律法,爾等犯下的罪行可不少。不過小弟體諒諸位爲地府作出貢獻良多,小弟就網開一面。若是在十日之內,諸位對受害陰兵鬼衆作出雙倍補償,並自罰於地獄十八日,小弟就即往不咎。即凜明十殿閻君,懇求十位閻君輕判諸位。如何?”
鬼帥們所犯之事,不外乎是欺男霸女,橫行於市,在陰間亂殺無辜。對受害者作雙倍彌補於他們來說也還不算什麼事兒,只是去地獄裡罰上一回,卻讓他們心頭打鼓了。
他們固然時常用刑法懲法別的神職鬼衆,可這些地獄酷刑施展在自己身上,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怎麼,諸位老哥哥不給小弟這個面子麼?”凌陽面色一冷,哂笑着看着衆鬼帥,一股滔天氣勢就散發了出來。
鬼帥們心頭一凜,這才憶起眼前這個總督察可不是先前那個只會以條律約束衆鬼的魏徵了,而是陰間牛人元陽子的高徒。一招之內就輕飄飄地把通玄後期境界的呂布制服,想必這凌陽已快到舉霞境界了吧。
於是衆位鬼帥趕緊表態:“總督察雅量,我等多謝總督察寬宏之恩。”
堂堂鬼帥,統兵百萬,威風八面,一呼千諾,居然爲了些低賤的鬼衆去地府受刑,這也實在太掉價了。他們一千個一萬個牴觸。
舉霞境界於他們來說完全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在凌陽的強大實力面前,衆鬼帥們也只能認命了。
得了,受刑就受刑吧,受完刑後又是堂堂一方鬼帥,總比永生永世呆在十八層地獄受苦受難強上千倍萬倍吧。
凌陽大喜,抱拳道:“多謝諸位老哥哥給小弟面子,小弟定會在閻君面前給諸位老哥求情的。”
十殿閻君對於十大鬼帥犯下的過錯哪會不知道的,只是先前一直睜隻眼閉隻眼罷了。如今,凌陽一來,就打破了這種平衡,以秦廣王閆羅王爲首的閻君們倒也沒什麼意見,反正有功就賞,有過就罰向來是地府的行事法則。
秦廣王閆羅王等閻君都還是挺給凌陽面子,默認了凌陽重處呂布輕判另九位鬼王的提議。
只是以楚江王爲首的衆閻君可就不幹了,因爲呂布是他們的人,卻被判得最重,其他鬼帥一樣犯了不少大罪,憑什麼就要輕判,要不把呂布給放了,與鬼帥們同罰,要麼就是把鬼帥們抓起來,與呂布同罰。
凌陽便說:“鬼帥固然有罪,然,呂布卻是罪中之首,窮兇惡極,十惡不赦,居然強闖監察殿,與代表陰間法則的屬下大打出手,無視陰間律法,無視陰間公正,更無視諸位閻君威嚴,屬下豈能不重處他?”
其實,真要論作惡程度,呂布自是不及冒頓的。耐何冒頓這老鬼兵多將廣,幾乎佔了陰間三分之一的兵力,冒頓儘管作惡多端,卻不若呂布那般明張目膽。
如果說呂布把惡人二字寫在臉上,那麼冒頓就是把惡人刻在了骨子裡,更令人防不勝防。
真要講罪行累累,呂布自是不及冒頓十之其一,耐何冒頓善於隱藏其兇殘的本性,儘管殺人如麻,但在陰間的名聲卻是驍勇善戰居多。反倒是呂布,驍勇善戰的名聲也有,卻被橫行無忌、野蠻張狂的惡名蓋住了。
槍打出頭鳥,這回凌陽本來就是打定主意立威的,冒頓都沒有出頭,呂布卻站出來與他作對,不管是爲了維護陰間的公平公正,還是爲了維護自己的權威,呂布一定要拿下。
“至於九位鬼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還請閻君網開一面。”
凌陽說得有理有據,秦廣王爲首的鬼王本來就不願大動干戈,這樣處理自然是好的,也就欣然同意。楚江王卻是不願,怒斥凌陽有公報私仇之嫌,因爲呂布之前曾與他交過手,把他打敗過。凌陽並非是出了陰間公正公義,而是公報私仇。
凌陽微笑道:“楚江王此話差矣,若真如楚江王這麼一說,那屬下第一個要糾察的怕是楚江王的外甥李子清。”
“你,放肆!膽敢以下犯上,該當何罪。”楚江王幾乎跳了起來。
凌陽平靜地道:“整個地府都知道,楚江王的外甥李子清,在地府橫行無忌,欺男霸女,爲非作歹,也因爲有王爺您的維護,因此多年來一直橫行於陰間律法外。李子清也還得罪過我,那麼依楚江王的意思,屬下是否也要把李水清抓到閻王殿呢?”
“子清向來奉公守法,何時成爲你嘴裡的十惡不赦之徒?”楚江王大怒。
凌陽輕飄飄道:“我監察殿早已積滿了李子清種種罪行,要不屬下現在就呈上來與諸位閻君過目?”
閆羅王卻指責凌陽:“胡鬧,李子清雖是楚江王外甥,但一無神職二未對陰間做出貢獻,豈可讓這樣的鬼民進入閻王殿?那我十殿閻君威嚴何在?”
輪轉王淡淡地道:“李子清一介鬼民,你堂堂地府總督察,難道連處理個鬼民都辦不到麼?”
凌陽大喜,抱拳道:“閆羅王轉輪王說得極是,是屬下沒有想周全,確是不該拿李子清這等小人物來煩攏諸位閻君大人。既如此,那屬下這便去了。”
凌陽朝諸位鬼王行了禮,告退而去。
楚江王叫住他:“站住,去哪?”
凌陽回去,笑得無比燦爛:“自然是去捉拿李子清。”
“李子清一個小小鬼民,何德何能還讓你這個堂堂地府總督察過問?”楚江王知道凌陽不好對付,只好退而求次:“李子清就讓底下鬼將去辦吧。那呂布即然罪不可恕,你親自去執行吧,好以儆效尤。”
凌陽知道楚江王這是在與自己妥協了,李子清確實算不得什麼,呂布再是楚江王的人,到底比不得李子清在楚江王心底的重要,在李子清與呂布之間作出選擇,也太容易了。
不過,這一仗雖贏了,但凌陽知道,他與楚江王之間的樑子,也算是真正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