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知道石誠他們兩個爲什麼這麼用力的抓着我,也許他們一鬆手,我就會掉到那個黑洞裡面,再想救出來怕是比眼前更難。
可是我想不通的是,明明他已經讓我們走了,爲什麼又在背後偷襲?而這個怪物又是什麼東西?
石誠他們眼看就抓不住了,從黑洞裡來的風力,雖然沒有再加大,但是裡面卻開始出來一些東西,看上去像針,閃着幽黑的光直直往他們身上扎去。
藍星爲了躲避那根針已經送了手,身體被風“忽”一下就吹到了遠處,並且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根針也扎到了石誠的身上,他的臉頓時成了殘白色,連嘴脣的顏色都跟着變白了,但是手卻拉着我不放。
“石誠,你放手,快放手啊。”我叫着他,這樣下去,不但他會死,也救不了我。
但無論我怎麼說,他就是抓着不放。
我急的不行,反手就朝着那一塊抓着我的黑色拍去,這完全是着急下的無奈之舉,不管有沒有用。
“嗯”的一聲悶哼,我的身體一下子就被鬆開,直接被風吹到石誠的身上,兩個人捲到一起又快速滾落在地,沒做停留,石誠抱着我在地上滾了一下,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就往門口奔去。
可是大殿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上,藍星站在門口,黑色的怪物在我們身後。
我的心還在“呯呯”的地跳,剛纔被風颳過的臉皮此時像被人生揭了皮似的,疼的要命。
石誠喘着粗氣說:“我跟藍石衝過去,你開門往外面跑。”
藍星聽到這話,自動往前走了一步,兩個男人完全擋住了我,而那邊的怪物卻陰惻惻地開口了。
“把那個女人留下來,你們兩個可以走。”
石誠背對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他的聲音裡就聽出來不屑:“先打贏我們兩個再說吧?”
說真的,他們兩個沒有勝的把握,所以我心急如焚,扯着他說:“石誠,別硬來,問他要我留下來幹嗎?”
石誠側臉的咬肌崩了崩,但一句話也沒說,他應該是不想妥協把我送出去。
我使勁嚥了咽口水,朝着前面喊:“你找我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你?”
那個黑怪物發出一陣“咕咕”的聲音,緊接着就大叫一聲,一陣大風又從前面刮過來,還伴着一陣陣的黑氣,我們幾個被吹的貼在背後的牆上,身上像沒穿衣服似的冷的直髮抖。
這層黑氣散盡,纔看到前面竟然是一個人,樣子倒不算太醜,但是眼光極兇,落在我們身上,立刻有種可以被眼光殺死的感覺。
他的聲音像在冷凍庫裡凍過一樣:“鳳眼手串是你的嗎?”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着低頭看一眼左手腕的手串,一顆鳳眼也發出異樣的光,對他這個人身上發出來的黑氣,倒有點相剋的意思。
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難怪剛纔我用手反打他的時候,他立刻鬆開了,原來問題在這裡。
一想到我們還有對付他們的東西,心裡頓時有了一絲底氣,拔開石誠擋着我的身體說:“是不是我的,現在都在我身上,你管得着嗎?”
那個人立刻就又發出一陣怒吼:“別以爲戴着這個我就動不了你們。”
說着話人已經往我們面前撲來,他的速度真的太快了,從大殿的上首到門口,少說也有十來米的距離,幾乎是一秒鐘就到了眼前,並且伸手就往石誠身上抓去。
石誠早就被他散出來的針傷過,速度上已經比不上從前,而且他想保護我,就一絲也沒有躲,直接扛上了他的手。
那隻手剛一搭到他的身上,“嘶”的一聲就把石誠的一條臂膀給扯了下來,鮮紅的血一下子甩了我一大,眼前的一切也成了紅色的。
慌忙間去抹糊在自己眼上的血,卻看到藍星和石誠又同時往他身上攻去,但他們並沒有撈到便宜,石誠的身子已經向外歪去,一下子就栽倒在地。
我撲過去想拉他,那個人的手卻已經向我伸了過來。
這次他抓住的是我的左臂,而我右手往他身上打的時候,根本沒什麼效果。
藍星也已經被他甩開,但他很快又折了回來,跟掉了一隻手臂的石誠再次往他身上打,只是兩人一出手就撲了個空,那個人已經拉着我往後退去。
我拼命打他的手,毫無用處,在掙扎的過程中,“啪”的一聲,一個物體落了地。
沒等我轉頭看,那個人嘴裡卻說了一聲:“靜心咒”。
他的嘴裡剛唸完這三個字,我的手臂突然就像火燒一樣熱,而且從手臂快速竄過全身。
那隻抓着我的手終於鬆開,臉色驚訝的向後退了幾步,伸手去撿掉到地上的書時,卻被及時趕過來的藍星一把撈了起來,手臂一甩就扔回我的身上。
書頁散開,扉頁上果然用粗粗的毛筆寫着三個字“靜心咒”。
我也跟着唸了一遍,沒想到身上剛退下來的熱度一下子就又升了起來,而且手腕上的鳳眼菩提此時正發出耀眼的光,閃的那個本來很兇的人又往後退了幾步。
原來這個東西真的可以克他,瑪德,現在我是沒時間看裡面的內容,只念這幾個字就能把這傢伙逼退回去,想來要想查那個陽壽的案子也不會很難。
一想到這些就馬不停蹄的又唸了一遍“靜心咒”。
果然對方又往後退去,已經快到了牆邊,但是從他的臉上來看,應該並非懼怕這個東西,而是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
石誠因爲失去一條手臂,而且還在不停的流血,所以樣子看上去狼狽之極,臉色也白的嚇人,權衡了一下,還是對藍星說:“我們走。”
藍星也沒有多說,過去背起石誠,我手裡抓着書,三人就往門口走去。
門已經打開,那個黑人也沒有攔我們,三人從裡面出來後,沒想到竟然看到陸語嫣還在門外。
她一看石誠的樣子就什麼話也沒說,帶着我們從小門出去。
跟着她一路往回走,卻也沒回到石誠之前住的房間,而是直接去了陸語嫣的住處,他們都沒說話,我心裡着急着石誠,忙着問藍星:“斷下來的手臂去哪兒啦,還能接上嗎?”
藍星和陸語嫣同時轉頭看我,那眼神像是看一個怪物。
我不明所以,也無心跟他們糾結,正自懊悔那時候只忙着離開,竟然沒有把斷手拿上,真是太粗心大意了,而且如果真拿來了?能接上嗎?看看在場的每個人,好像沒有一個是做外科醫生的料。
石誠看着我說:“不用接,過段時間就好了。”
“什麼意思?”我不解地問他。
石誠用剩下來的一隻手抓住我的手,用力有點大,抓的我手骨都要斷了似的:“會自己長出來的,不用擔心。”
我拿不準他話裡的意思,轉頭去看藍星,結果這貨早就纏着陸語嫣在一邊,不知道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似乎一點也不關心石誠身上的傷。
“我身上的所有東西都像壁虎的尾巴一樣,斷掉或者傷掉都不會有事,很快就會長出新的,只要不傷到仙體,就傷不了性命。”石誠跟我解釋。
壁虎?你丫不是說自己是石頭嗎?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這麼噁心的生物了?
我納悶地看着他,到底是沒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反而問了一句:“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石誠看了一眼另外兩人的位置,低聲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乾脆弄清楚再說,不過你那本靜心咒和鳳眼菩提到底怎麼回事?”
我看實在是瞞不下去,就把那個女人送我東西的事說了,但是並沒說我是在彼岸花下面認識的。
石誠皺着眉頭想了很久才喃喃說了一句:“難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