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她沒辦法,別說現在我不能走了,就算是能下地走,也不能進去把整個桃園搜一遍,況且搜也不一定能搜出人來,只能不甘心地帶着他們回去。
回去就還得去住在醫院裡,心裡真的煩的要死,也不知道要這破身體又什麼用,這麼不經打,傷了又這麼難好,現在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們,卻只能躺在牀上。
小紅和王媽一直在安慰我,用她們的話說就是石誠一定會沒事的,因爲他之前也是一出門就聯繫不上了,也許再過幾天就回來了。
時間又往後推兩天,我們已經差不多住了十天的院,然而石誠仍然沒有回來,但是孟浪卻來了。
他在我們縣城是負責那個賣器官的案子,這個時候來看我,立刻讓我想到那個事情有了轉機。
王媽給他搬了一張椅子後,就出去了。
孟浪看看我,又瞟了一眼另一邊的小紅,語氣沉悶地說:“那兩個抓來的人死了。”
“你說什麼?”我以爲自己聽錯了。
孟浪又把話重複一遍,然後說:“死的也很奇怪,就在監獄裡,身上有用的器官全部被摘除,連眼角膜都不見了,但監控裡沒有發現任何人進去過。”
我頓時感覺整個身體都抖了起來,茫然地看着他問:“你能跟石誠聯繫上嗎?”
他搖頭說:“就是聯繫不上他,又聽李勇他們說你在這裡,所以過來看看。”
所有的事情現在都像一個環套,把我們每個人都套了進去,但是我們卻一點也看不清這個佈局的人到底是誰,目的又是幹什麼。
“你有什麼想法?”我問孟浪。
他有些鬱悶地說:“這麼重要的犯人死在我的手裡了,現在我已經被上面停職,所以有什麼想法都沒用。”
我一聽就急了,嚷着說:“怎麼會沒用,沒用你還過來找我們幹嗎?”
他也是一愣,怪怪地看着我說:“我懷疑這個事情牽涉的有……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指往上面指了指,我心裡已經明白了,如果這事跟之前石誠預料的一樣,並不是鬼怪所爲,那麼一定會牽涉到上面一些,不然犯人很難做到這一點,就算是真的能把人弄死,也不會把器官給摘乾淨,這特喵的簡直是在打孟浪他們的臉。
我問他:“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他攤攤手說:“我現在已經被停職了,而且也沒說什麼時候復職,所以成了無業遊民,看石總不在,就替他來先保護你們吧。”
有孟浪在這裡我當然會安心很多,但是他帶來的消息本身就像一個炸彈,整的我到現在都還沒回魂,聽他這麼一說,更是心塞,問他:“這事你有沒跟李勇和小雪說?”
他搖頭說:“他們最近很忙,已經出省好幾天了,這種東西電話裡說不清楚,而且容易被竊聽,所以還是等回來再說吧。”
我瞬間就覺得自己好像生活在諜戰片子裡,周圍到處都充滿着危險。
孟浪說完他那邊的情況,又問我說:“你們這裡怎麼樣,住院後沒再發生什麼事吧?”
我搖頭,但腦子裡很快閃過副校長的嘴臉,正猶豫着要不要跟他說,卻聽到小紅的聲音傳過來:“前幾天大學裡的副校長來了,我覺得那個人有點問題,你如果有辦法的話,可以看看他。”
小紅的眼還是很犀利的,她之前並沒有見過石誠手裡的資料和照片,竟然只見這個人一面就知道他有問題,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不過爲了讓孟浪更方便查,我乾脆把副校長的惡跡給抖羅了出來,並且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慮:“我懷疑這個人說不定也跟那個器官的事情有關,他好像並不是單單對女同學那樣,總感覺怪怪的。”
孟浪想了想說:“好,反正我閒着沒事,就先探探他的底,不過晚上我還是來這裡守着點比較好,聽說林家被劉勇他們查了一半,又放下了,這個時候正沒處撒氣呢,我怕他們到時候再找到這裡來。”
瑪德,真是四面楚歌,偏偏石誠又不見了。
接下來的醫院裡,白天王媽守着,醫護人員也來往穿梭,晚上孟浪就睡在外面走廊上的空牀位上,基本里面有什麼動靜他都會知道。
不過兩天過去後,他卻並沒有查到副校長的任何東西,甚至連他找女孩子都沒有查到,連我都有點不太相信,但孟浪說:“他做的很乾淨,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合乎情理,最重要的是,他身邊有人保護,外人很難近身。”
“什麼人在保護他?”我急着問。
孟浪搖頭說:“不知道,那人藏在暗處,我出來的時候他也出來,身形和臉都藏的很好,像是用一個大的黑袋子套上去一樣,但是武功不弱,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怪不得這個副校長會有恃無恐,原來背後還有人,可是到底又是什麼人在保護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這些問題攪的我連睡覺都失眠了,而且還有另外一件更奇怪的事情,自從孟浪跟我說了那兩個拐賣人口的人死了以後,我就再也沒做過那個被他們追着的夢了。
爲此我還特意問孟浪他們死的時間,他說自己來大昌市的時候,那兩人已經死了三天了,也就是說我並不是因爲他們存在而做的那個夢,而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我有點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但又無可奈何。
所有的事情都停步不前,所有該出現的人都聯絡不上,只有我和小紅的傷在慢慢癒合。
她的石膏拆了以後,就可以自個兒到院子裡走走,而我也可以由王媽扶着出去曬曬太陽,這個時候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個月,而石誠也失蹤了一個月,至此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我心急的要命,到處打聽他的消息,甚至讓孟浪去了一趟紫石山,他回來說那個舊廟的地方又建成了新廟,然而石誠卻並不在裡面。
這麼一個大活人就憑空消失了,簡直讓人費解的要命,我特喵的愁的飯都吃不下去了,每天不是看着手機,就是盯着門口,就想着石誠能突然來點消息。
沒等到石誠,卻等到了另一個人的到來。
那天下午,我跟小紅就在住院區裡曬太陽,準備起身回去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我身後說:“要是他不回來,你是不是會跟我拜堂?”
我猛的轉身,就看到藍星莫名其妙地站在我們身後,他身上穿着不合時宜的厚厚的西裝,腳上卻是一雙夏涼鞋,見我回頭,就那麼定定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就覺得石誠的走失可能跟這傢伙有關係,忙着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他去哪裡了?”
藍星搖頭說:“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現在回不來?”
“爲什麼?”我急問。
他跟看傻子似的看我一眼說:“如果能回來,那不是在這兒了嗎?”
藍星沒給我帶來任何消息,但卻給我帶來了希望,特喵的,這貨神出鬼沒的,一定也會一些異能,那麼只要他願意,想找到石誠一定不什麼難事。
這樣想着,就直接跟他說:“藍星,如果我有事請你幫忙,你願意嗎?”
我是帶着誠意的,還儘量把眼光放柔和了,甚至有些含情脈脈地看着他問。
他愣了愣,怪怪地問道:“找那塊石頭?”
臥槽,沒有一點默契,一句話就猜中了,簡直沒法跟他玩兒。
但現在可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我反而要裝出笑臉說:“真的跟你心有靈犀啊,一下子就猜中我的心事了,那你會幫我嗎?”
藍星立刻擺手說:“不會,上次幫你後,你都說話不算數,誰還願意跟你這種不講誠信的人玩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