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虛地低頭問他:“幹什麼啊你,怎麼不走了?”
他已經用手托起我的頭,眼睛發着星星一樣的光,就那麼溫柔地看着我,過了好久才說:“真是等不及你長大了,天天這麼折磨我,也好累的。”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其實我的同學裡面發生這種關係的多了去了,石誠能爲我考慮,一直堅持等我長大,我心裡真的好感激,但是那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同樣也很強烈。
說來也很奇怪,跟李昊明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甚至連接吻都很少,我雖然一直覺得他還不錯,但是一真正到了身體接觸就會特別抗拒,可是自從跟石誠在一起,就常常自覺不自覺的往他身上貼。
不能否認,有時候我甚至是在誘惑他。
車子重新啓動,往縣城裡我們住的地方開去。
車裡的氣氛很溫暖,也很曖昧,我覺得我們倆人不管誰隨便說點什麼都會把火點起來,所以大家都忍着不說話。
一直到車子進入小區裡,石誠才問我:“準備去哪兒上大學?”
我輕聲說:“這個我自己又不能決定的,就像所有的學生都願意去北大清華,但是卻不一定誰都能考上。”
石誠說:“不一定啊,有的人只是想想而已,或者說在想的時候自己都不相信,而有的人是真的在做,你努力了就有可能會實現的。”
這話老師常說,我們也會看很多雞湯,但其實效果不大,我寧願相信那些毒雞湯,比我們聰明的人都在努力,那我們再努力也還是趕不上。
這個時候兩個人都已經開始上樓,石誠幫我拿着所有的東西,包括書包還有天涼時要穿的衣服。
我呢不但空着手,還墜在他身上,完全就是一個要癱下去的樣子。
他笑着說:“你啊,有時候就是叫人又愛又恨的。”
我直起身子問他:“你恨我嗎?”
他想了想說:“有時候恨啊,惱起來的時候特別想打你屁股。”
莫名的就覺得屁股一疼,在他沒打我之前,我先下手爲強的朝他屁股上拍了一把掌,“哈哈”反正他現在也沒手回我。
正自得意,他已經低下頭直接往我臉上蓋了一下,然後快步往前走去。
我們家的訂婚宴是訂在國慶節的時候,跟祖國母親的生日一起辦。
在此之前,爸媽已經通知了親戚朋友。
幾乎所有親戚在得知我要訂婚的時候都很驚訝,因爲像我們這邊訂婚宴一般都是男方先擺,然後女後的近親都會跟過去,美其名曰就是看看男方的家庭情況,可是我和石誠在他們家訂婚的時候,根本沒想着還有後續的發展,所以也就沒有通知近親,現在再去請他們突然說只剩女方的宴席了,難免會有問我媽石誠到底是哪裡。
我媽只能老實說是山裡的。
結果一大幫親戚更是不能理解,我們家的條件也算一般,我也不是又醜又傻,況且現在還年齡很小,我媽爲什麼這麼着急把我許給一個窮山溝裡的男人呢?
帶着這樣的疑問他們就更想快點見到石誠,八卦的精神讓他們比我還着急地算着日子。
宴席就在我們街上擺,這些年農村已經發展的很快,大多數人家結婚都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在家裡請了廚子做飯,而會選擇在飯店裡請客,所以飯店業也一時火的不行,在我們街上就有好幾家,而且規模還不小。
按石誠的意思,是想去縣城裡的,但是我媽說:“親戚多,而且來的也不整齊,大人孩子的,還是在街上吧,飯菜也都不賴,而且對他們也方便。”
既然這樣,他也沒再堅持。
所有事情都是訂好的,我只負責那天打扮漂亮一點跟石誠站在一起就行。
從十點多開始,就有客人陸續來了,大廳裡專門有管事的人招呼着往裡面坐。
我和石誠在訂婚宴沒開始之前都單獨在一個包間裡。
他又專門買了一枚戒指,白金指環,上面鑲着一粒紅色的石頭,我不知道那石頭應該叫玉還是寶石,但是看起來特別漂亮,所以就拿出來把玩。
他則坐在一邊玩着手機,不時的還皺起眉頭。
每次我好奇的把脖子伸過去,他都及時的收起來,一點也不給我看到。
最後我都懷疑他有問題了,直接抓住他問:“說,是不是又在勾搭別的女生?”
石誠皺着眉頭說:“我都被你套牢了,勾搭別人還有什麼用?”
“意思還是想勾搭別人的是不是?”我撒着嬌說,眼睛也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直看的他自己受不了,索性把手機給我說:“好吧,你自己看。”
手機打開,裡面什麼都沒有,甚至沒裝一個聊天軟件,難怪他每次找我都發短信打電話,微信不用錢的難道不知道?
但是我又很懷疑他剛纔是看到什麼纔會皺眉的,問他的時候他卻一臉無辜說:“我一直這樣的啊。”
真是鐵嘴巴什麼也問不出來,我鬱悶地把手機還給他說:“以後不準一個人笑,一個人皺眉,要告訴我原因。”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說:“好。”
外面響起司儀敲門的聲音:“兩位,賓客都到齊了,開始吧。”
石誠答應着已經站了起來,順便拉起我往外面走,但是我們剛一出門,他就快步往飯店的門口跑去。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追着他的腳步過去後,外面除了來往的路人什麼也沒有發現。
屋子裡已經有客人在看我們了,除了少數的鄰居,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石誠,難免議論,但是石誠根本沒理他們,拉着我又快速回到包間。
聲音嚴肅地說:“剛纔聽到有人叫我們出來了?”
我點頭說:“是啊,好像是那個司儀的聲音。”
他盯着門口說:“外面的人肯定沒有看到有人來過門口,你信嗎?”
我搞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只能說:“不會吧,外面那麼多人呢,怎麼可能會看不到?”
他卻已經不再理我,自顧自地低頭好像想着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工作人員那裡確認一下,感覺今天有點不對勁。”
我纔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裡呢,萬一有什麼事,跑都跑不掉,所以緊緊抓着他一起出門。
我們兩個找到另一個包箱的工作人員時,他們還在調音,整妝,看上去確實不像曾經叫過我們的樣子。
石誠過去直接問:“客人都到了,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那個領頭的人看了一下表說:“石先生,說好的時間是十二點,這會兒還有四十分鐘,您如果着急的話,我們可以儘量快一點。”
他點頭說:“儘快吧,你們收拾完就開始,不要等十二點了。”
事情已經一目瞭然,剛纔真的不是他們叫的,那麼又是誰在門口喊我們的呢?而且那個聲音跟司儀的那麼像?
“你出來的時候直接追着往門口跑去,是看到有誰出去了嗎?”我問石誠。
他點了下頭說:“看到一個影子,但不確定是誰,我們跑到門口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能跑的這麼快,肯定不是正常的人,以石誠的行動力,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就算是他敲了門就跑,估計也跑不脫,何況現在石誠都看到他了。
心裡也開始跟着不安,甚至覺得今天的訂婚宴會出事,看着熱鬧等待開席的賓客,我真想現在就把他們都趕走,然後我們取消訂婚,不行到時候我畢業後直接結婚就成了,人家沒請客直接領證旅遊婚禮的不是大把嗎?何必一定要這麼大張旗鼓的給別人機會來傷害我們呢?
時間一點點往前挪去,工作人員在十一點四十分的時候,終於來通知說一切都好了,可以開始。
我緊張的要命,自從知道這事開始,就一直拖着我爸媽,基本沒有讓他們兩人離開過我的視線,連招呼客人都不讓去。
結果司儀剛在臺上說了一句:“石誠先生和秋盈盈小姐的訂婚宴正式開始。”
就“撲通”一聲向後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