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你能告訴我,是誰這麼變態,要做這樣一個地圖出來嗎?它又有什麼用?”我真是越聽越迷糊。
陰五說:“幾百年前,中原道門與東瀛道門發生矛盾,最後呈對決之勢,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對於我們來說,勢必要贏才能維護國土,而他們也不甘示弱,想盡各種辦法。”
“這幅千人皮血圖是當時一個武僧製做的,他繪成當時東瀛國地圖的樣子呈現過來,假意說是想和解,爲了誠意,特貢獻自國地圖,以後如果雙方再起戰事,也可以對他們瞭如指掌。”
“可是此地圖一拿回來,祖師爺就發現了不對,並且第一時間把它封印起來,不准許任何人再動,直到這裡屠殺過後,道門裡纔有人想起這事,然後把這地圖重新拿出來,算是以毒攻毒的,沒想到竟然制住了。”
東哥搖頭說:“照這麼說,這地圖還真是動不得啊,萬一拿走,不但這裡的陰靈會四處亂竄,這圖裡的碎魂也會再生事,到那個時候再想震住都難。”
陰王看着石誠說:“這裡的陰靈我能震住,但是地圖的事情石公子就得另想辦法了。”
石誠的眼睛看向別處,過了很久才又問:“當時這地圖只此一塊吧?”
陰五點頭說:“是,就這一塊已經不知道害死多少人了,誰還會去弄第二個。”
他的話沒說完,石誠已經看向東哥,東哥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們幾乎是同時想起何平家裡那塊。
那地圖跟這個表面看上去完全一樣,如果陰五說的是真的,那他家裡的那塊是怎麼回事?
“這樣,我們先不動這裡,你跟我們回一趟市裡,去看看另一塊地圖。”石誠很快決定。
幾個人說起回去的事,也就又想起車早已經丟了,東哥忍不住又一頓罵,卻聽到石誠說:“自從我們把火葬場毀了,這裡的人也死了以後,好像陰車的事兒就結束了,這個時候有陰靈出來把我們的車開走,應該也是正常的吧。”
“正常的,你沒事吧?”
“你想啊,這裡這麼多陰靈,每天都有出入,我們把他們的陰車全都毀了,而他們的本性就是燒殺搶奪,也幸好是偷我們的車,要是普通人,說不定還會鬧出別的亂子來。”
也幸好陰五來的時候有車,而我讓那個在遠處等的司機也在,此時倒把我們一起拉了回去。
我跟石誠一輛,陰五和東哥一輛。
何平家裡的畫,陰五很快就給出判斷:“這是假的。”
“假的?何平是不是有病啊,弄一幅假畫掛在家裡幹什麼?”東哥還真是鐵嘴不饒人,誰都敢罵。
我也想不明白啊,這幅畫是假的,就說明它沒什麼威力,那何平爲什麼掛在家裡?不會是他真的拿不到,爲了過把癮才弄一幅這樣的假畫吧?
可如果這樣說的話,那是不是他也早知道有這樣的一幅存在,而且威力不小?
那麼同時周遊就更牛逼了,不但知道有這樣一幅畫,還知道真的在檢修車,假的在這裡,所以他只要何平的房子,卻指定那地圖是他的。
是不是這地圖掛在這裡會有特別的意義?
陰五圍着畫看了好幾圈,讚歎道:“不過這幅造的也挺用心,如果不是太過熟悉,還真的難辯真僞,連裡面的血腥氣都弄的差不多。”
“啊,裡面還有血腥氣,怎麼我一點也沒聞到?”真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
陰五卻說:“這畫過了那麼多年,很多東西都慢慢變淡了,血腥氣也只剩那麼一點點,但邪氣卻沒有散去,還越來越濃了。”
石誠也趴在地圖上仔細看了個遍,這才說:“這畫也是用皮和血造成的,只是不是用人皮而已。”
我覺得我臉都變形了,吃驚地看着他們幾個。
“你們說,周遊會知道這裡面的事嗎?”想了想,還是問了句。
東哥拉着嘴角說:“他不但知道,估計還知道這東西怎麼用,這個人鬼的很,肚子裡全是壞水,不定都憋着什麼呢。”
石誠也說:“對,他應該會知道這地圖,包括假的。”
我去他大爺的,這周遊什麼都知道,偏偏一個字也不說,而石誠他們一開始就像沒頭蒼蠅似的,查來查去,找來找去,又陷到這個事件裡出不去,這特喵的都弄的什麼事。
越想越氣,乾脆連早上的事也跟石誠說了,並且問他:“你說這個是不是跟紫安府有什麼聯繫啊?我越看他越古怪,總覺得他應該是很熟悉我們的。”
我們從何平家的房子裡出來以後,陰五就先回去了。
石誠說:“下午先去他說的茶店裡買點茶葉回來看看。”
東哥問:“那檢修廠裡的地圖怎麼整?”
石誠馬上說:“先不動,不然就要把陰五賠進去。”
“會要他命嗎?”東哥問。
石誠點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那本來就是他們道家做的一個局,現在要把震住陰靈的東西拿開,除了用他自己的血肉和命去換,沒有第二個辦法,而且這個地圖就算是我們現在拿到手裡也是個麻煩,上面邪氣太重,想不到辦法降住之前,還是不動的好。”
東哥也點着頭說:“也是,不過你們現在毀了火葬場裡的火爐骨,那二樓凍的屍體應該也維持不了多久,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出事哦。”
這就像一個巨大的馬蜂窩,我們已經捅開了,想跑都跑不掉,只能一捅到底。
“我下午去見見周遊,你去李勇那裡再借輛車,就守在檢修廠門口,不用進去,盯着不要再出別的事就行。”
東哥一聽這話就眼光不善地問他:“你還有別的事吧?”
石誠點頭說:“晚上要去趟地府,看看這批陰靈有沒辦法收回去,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要對付的就只有那地圖上的邪氣了。”
三人一起吃了午飯,東哥去找李勇小雪,而我跟石誠一起去找周遊。
難得他這次比較好說話,也放我們進去他的店裡,只是裡面能熱死人,只站了一會兒頭上的汗就不停的往下流。
他手裡還在修着一個小電器,石誠沒說話,一直站着等。
我也知道,按慣例他不修好,說話他也不會理,但天熱不等人啊,實在是熬不住,就說了一句:“周遊,你是不是有病啊,這麼熱的天,你天天修電器呢,就不能弄臺自己享受一下?”
他果然沒說話,反而是石誠輕聲說:“盈盈,你去隔壁店裡等會兒。”
隔壁是一家菸酒店,空調開的十足,我們進來的時候看到玻璃門裡面的老闆橫在一張躺椅上閉目養神呢。
“還是算了,我陪你。”
半個小時,汗水能流一碗了,周遊才擡頭問了一句:“問地圖的事吧?”
石誠“嗯”了一聲,直說:“你要那個做什麼?”
周遊一點也不買帳:“這是我的事兒,你們拿到送過來就行,不用管那麼多吧。”
我一聽就火了:“當初跟你換的是何平的房子,可沒說加這畫,憑什麼你想要就給你,你要是不說明白乾什麼,我們還不給了呢?”
周遊眼睛瞪的老大,看了我半天,估計也快氣死了,竟然沒說出一句話。
反而是石誠很和氣地說:“盈盈說的對,這不在我們的條件之內,可以給你,也可以不給,不過,既是不給你,我想你應該也知道,那地圖上邪氣太重,拿到手裡並不一定就是好事。”
周遊張口就來:“要不是邪氣重我還不要呢?”
石誠的眼睛緊緊盯着他,我也奇怪地看着這貨。
“哦,邪氣重你纔要,你要這個幹什麼?不會是想殺人放火,燒殺搶劫吧?”
周遊估計是連熱帶被我氣,腦子有些迷糊,瞪着我的眼睛越睜越大,最後還直接翻了一下,語氣不屑地說:“我說了自有用處,你們再問也是白搭,再說了像我這樣的人,要殺幾個人還用得着邪畫,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他一點也沒有誇張,以他的身手,不但殺人跟玩似的,殺了別人還不一定能查得到,確實沒必要利用一幅邪畫,可是這樣他的目的就更讓費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