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走霸道總裁路線麼?”我鼓起嘴走到他身邊,從桌子上的筆筒裡掏出一支簽字筆,找了本空着的稿紙,在上面畫了個豬頭。俞墨盯着我的畫,“什麼意思?”
我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故意把聲音壓低,學老年人那般沙啞着聲音:“年輕人,你沒有總裁雄厚的資金,就不要這樣玩了。來來來,讓姐姐教你認清事實。”
“……”俞墨握着筷子的手終究是顫抖了一下,他將筷子放在碗上,一把扯過我,把我放到他腿上。
“宋宋,你皮癢了吧?”
我感到一股冷風吹到我的脖頸上,我呵呵的笑,裝傻,“哎,晚上我買豬頭肉吧,我請你吃。明天就出差了,估摸我一走你就可憐咯。豬頭肉啊……”
我裝無辜裝傻,俞墨握着我的手,在我畫的豬頭旁邊加上一句話:我是宋子瑜。
我的手被他握住,完全使不上力氣,他這是欺負我大姨媽來了!
“豬頭是俞墨,不要欺負我身子虛!”
“我怎麼看你不虛啊,還有精神和我拌嘴。”俞墨挑明,把我轉過身。我倆四目相對,我眯起眼睛,雙手捏着他的臉,齜牙咧嘴:“誰說我不虛了,我在硬撐!”
說完,我就開始裝虛弱,指腹摩挲着太陽穴,閉眼皺眉。俞墨實在看不下去,抱着我把我放到沙發上。他用手點了點我的鼻子,“你啊,什麼時候能不逗比?”
我搖頭,懇誠道:“這是天性,你不能抹殺我的天性。”
俞墨被我逗笑了,摸摸我的頭:“乖啊,我先吃飯整理案子,你自己逗比,等會兒再陪你。”
我撇撇嘴:“準了。”
我沒有呆在沙發上,反而出了俞墨的辦公室去找小劉。來的時候看見了曲嚴冬,這讓我心裡面生出了那麼點小別扭。俞墨不喜歡曲嚴冬,可不代表曲嚴冬不喜歡俞墨也,那廝小受本質,我可是看的真真的。
找到小劉,我把手裡的一盒餅乾拿給他,並配上一副笑臉:“小劉,你現在忙不忙,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嫂子你問,我這會兒不忙。”小劉搬了張椅子給我,我笑嘻嘻坐下。
我說:“那個,之前我見曲嚴冬過來,嗯,你應該知道曲嚴冬吧,總是一身黑,戴着個墨鏡的新晉歌手。”
小劉撓頭想了想,迷茫的眼神終於一片清明,他點頭:“啊,我知道。我說那人看着怎麼這麼熟悉,原來是明星啊。嫂子是要問他的什麼?他來這裡委託老大一個案子。”
“案子?他會有什麼案子找俞墨啊,合同糾紛?莫非想要脫離無線,毀約跳槽其他公司?”我滿腹的疑問,小劉更是迷茫。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嫂子有什麼話可以問老大。不過關於案子,嫂子最好不要過問。男人都不喜歡女人插手他的事業,除非他主動提及。”小劉交代我。
我點頭,謝過小劉之後無聊的在事務所溜達了兩圈,期間看到有人來找他們。有人來委託離婚官司的,有人來解決家庭矛盾案的,總之真是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不但見到女人哭,也見了男人哭,社會裡,總是各種問題矛盾,這些屢見不鮮。
我覺得有點壓抑,這麼壓抑的氣氛顯然不適合我這麼樂觀的姑娘,我就出去轉了會兒。等轉累了,準備進事務所的時候,被一個大嬸兒喊住了。
我轉過身,那個大嬸笑眯眯的望着我,胳膊上挎着個籃子,上面蒙了一層布。
“有事麼?”我問。
大嬸兒朝事務所裡面看了一眼,問我:“姑娘,要蜂蜜嗎,俺家的蜂蜜都是自個兒養的蜜蜂,原生態的喝着可美容養顏了。你看現在,這年輕人明明一個個二三十歲,非整的跟四五十歲似的,這問題就大了,就需要來找律師解決了,鬧離婚啊還是輕的。這個看臉的社會,一定要永葆容顏。我看你還不錯,只要堅持喝蜂蜜就能重回年輕態。”
我心生鬱悶,我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美少婦,哪裡看起來像四五十歲的?
還沒等我鬱悶完,大嬸兒就又發話了。她扯了扯我的袖子,伸手從籃子裡拿出一罐蜂蜜,看色澤就是不錯。她伸手指向不遠處,我順着她指的方向望過去,看到的是剛從辦公室出來的俞墨。
大嬸兒壓低了聲音告訴我:“看見了吧,這是這家事務所的負責人,他今年五十歲了,你是不是覺得很吃驚?”
沒錯,我相當的吃驚,俞墨被黑成這樣,他一定不知道。
我點頭:“還真沒看出來,這人竟然五十歲了。”
大嬸兒得意的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姑娘啊,他用我家蜂蜜用了好幾年了,你要想也這樣年輕,嬸兒給你便宜點。一瓶三百塊,人家大超市都七八百,嬸兒可不是那黑心人。”
大嬸兒一副她家蜂蜜最便宜的姿態向我推薦。可即便我看着她家蜂蜜色澤不錯,但我也不會傻傻的花三百塊買一罐蜂蜜。她真是漫天要價啊。
我看着俞墨的目光似乎是在找我,趕緊對大嬸兒說:“這蜂蜜還是造福別人吧,我怕吃了後變得太年輕,我爸媽認不出我,以爲我是穿越過來的妖精。”
不等大嬸兒說什麼,我就快步走進事務所。
胳膊被俞墨撈住,我停下來,擡頭看着他,然後笑的那叫一個花枝亂顫。
俞墨雖不知情,但也跟着我笑:“怎麼了,遇見什麼開心事兒?”
我捂着嘴,不忍當中毀形象,拉着俞墨進了辦公室。門剛一關嚴,我就大笑出聲,扯着他的領帶。
“別這麼看我,不是我抽風,是剛剛那個賣蜂蜜的大嬸兒說,說你五十歲了,喝了她家的蜂蜜重返年輕態了。”
我說完,俞墨嘆了口氣,將我抱在懷裡。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額前,笑着說:“這個大嬸兒在我們事務所已經很有名氣了。那次小劉的女朋友來,大嬸兒對小劉的女朋友說,你看看我丈夫,喝蜂蜜喝多了就開始勾引小狐狸精。小劉女朋友彪悍着呢,把大嬸兒說的落荒而逃,而小劉爲此內傷了好久。”
我眨了眨眼睛,問俞墨:“真的啊,那大嬸兒經常來黑你們?”
俞墨點頭,“這一帶的基本都被那個大嬸兒黑,她神經有點不正常,卻很喜歡樣蜜蜂。蜂蜜挺好,就是稍微有點貴。”
“哪裡是有點貴,是很貴好不好。”我吸吸鼻子,嘆了口氣,“哎,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俞墨颳了我的鼻子,笑着說我了句,小逗比。
晚上回家就要收拾行李,俞墨嫌棄我整行李整的比較亂,我反駁說亂了才方便找東西,我說俞墨不懂。
俞墨無視我,自動去規整我的行李箱,等一切都整理好之後,俞墨去洗了洗手,過來奪我手裡的蘋果。
“喂,我都咬過了!”
“我又不嫌棄你,還是說,你嫌棄我?”他把蘋果咬了一大口後塞到我手裡,俯身去抽了張紙巾擦手。
我被他堵得埡口無言,我沒潔癖,和俞墨……都吻過了,這還矯情個什麼勁兒。倒是俞墨,明明一個潔癖,還能啃我啃過的蘋果,真是難得。
我嘿嘿的笑着,就見俞墨拿了張紙在寫寫畫畫。
我湊他身邊,問他:“這是,地圖?”
“嗯,給你這個路程畫的地圖。我從小在霖市長大,但後來都是在舒城的,霖市發展雖不是很快,不過還是有些變化的。這是標誌性建築物,小路癡,你應該能看懂吧?”
“當然能!”
“那就好,哦對了,檢查你的行李箱,衛生巾你沒帶。你常用來記靈感的小本子你也沒帶,錄音筆也沒帶。”俞墨提醒我。
我眨巴眨巴眼,返回去找他說的那些東西,我還真是都忘記裝了。
整理好之後,我脫了鞋跪在沙發上,伸手捏俞墨的肩膀,討好他:“墨魚,我覺得我應該配個小秘書,你恰恰就很合適。嘿嘿,我還有沒有什麼是忘帶的啊?”
俞墨畫好地圖後,扭過臉看我,促狹的眼睛裡都是笑:“有。”
我迷茫的撓頭髮,我就是那麼一說,沒想到真的還有忘記的。我忙問他:“你快說說我什麼沒帶,我趕緊去整理。”
他指了指他自己,“你還沒有把我帶走。”
“……”我屏息看他,這話好肉麻啊。我以前沒談過戀愛,只是覺得韓劇或我們的國產劇,男主的話又肉麻又好聽,今日一天,覺得心臟都要轟炸掉了。
我撲倒他懷裡:“我在霖市等你來~”
——
清早還沒睡醒,沐青陽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就響個不停了,我看着還在睡覺的俞墨,起身去洗漱做飯,給沐青陽發短信讓她再等我一會兒。
我去檢查了一下冰箱,東西都挺齊全的。餃子啊餛飩啊都在冷凍箱裡面,俞墨應該能夠解決。
我磨蹭了半天,沐青陽竟然大膽的我在家樓底下鳴笛,我真是服了她了。趕忙跑到俞墨身邊,偷偷的親了他一下,準備撤退的時候卻被俞墨一把撈住。
他睜開眼睛,眸子裡印了我的面容。
我笑着給了他一拳,“你丫裝睡啊。”
“我要不裝睡,怎麼抓住偷吃我豆腐的姑娘。”俞墨勾着脣角笑,拉着我的手。“宋宋,你說說,你怎麼總是欠我呢。”
我嘿嘿笑,“沒辦法,可能是你上輩子惹了我吧,這輩子我就是來欺壓你呢。好了不說了,我走了。”
走自然是沒走成,被俞墨摟住來了個漫長的法式熱吻,才提着行李箱找沐青陽去。
沐青陽看見我之後很很鄙視了我一番,“嘖嘖,人工描脣啊,瞧這大清早上嬌豔的。”
我嘿嘿的笑,把行李箱鎖她後備廂裡,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大小姐,去抓你的夫君回來。”
沐青陽一聽這句話,眉開眼笑了,“是老公,咱可是現代人。”
晚上還有一更。。。我又遲了。我努力不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