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到底是當律師的,有素質。她咬着牙,輕笑,“看你這一身打扮我也知道,你這樣的人圖的肯定是錢吧。說吧,要多少錢你才肯離開我們老大。”
“低俗。”周圍人完全喝大了,沒注意我們倆的動靜。我看着周詩雨,心想你一身名牌了不起啊,認爲你有素質完全是我腦子裡進瓶酒,冒泡了。
“你一個當律師的人都不能玩點新鮮的啊。我告訴你,你們老大沒有我,他就會找男人,懂麼?這世上只有我這麼一個女人才能收的住他的心!”
“胡說!”周詩雨眼睛突然瞪圓,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伸手撈着一旁的啤酒,滿滿的一杯朝我潑了過來。
我雖然機智的能夠和她嗆聲,可身體到底是遲緩了些沒能躲過那杯酒。
“周詩雨你鬧什麼!”
聲音剛落下,周詩雨就被推到一邊。我怔在原地,金黃色的液體從我額前流下來,順着睫毛一滴一滴不停的落着。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我好像還被誰潑過,又好像潑過誰。但是不等我這逐漸渾噩的思想繼續氾濫着,俞墨已經拿來毛巾裹着我。
“笨魚?你哪裡是笨,簡直是蠢死了。”俞墨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冷冷的嘲笑。可我的意識已經逐漸的混亂掉,機械的搖頭,“你丫的才蠢,我不叫蠢死了也不叫笨魚,我是宋子瑜……”
可是俞墨不理我,又扔給我一條浴巾,推着我到他家浴室,“去清洗清洗。”
浴室門關掉之後,屋外的聲音還是很清晰的傳到我的耳朵裡。周詩雨哭喊着,悲傷的讓人聽起來肝腸寸斷:“我喜歡你五年了,你爲什麼都不喜歡我呢?我爲了你學法律,當律師,沒日沒夜的學習可全是爲了你。你爲什麼,就不喜歡我呢,我寧願你喜歡男人也不能……”
“小周……”“小周你亂說什麼。”“老大,詩雨一定是喝多了,老大消消氣,嫂子也沒受傷……”一番勸阻的聲音沒能抵得過俞墨冰冷的嗓音,“周詩雨你夠了。”
“你當律師是因爲我還是因爲你們家是律師世家你自己掂量。不要仗着所有人寵你你就無法無天,要不是看在我們兩家的關係上,你以爲我會讓你來我的律師事務所?”
“宋子瑜她是你嫂子,不是她也會是別人,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是你。你以後見了她要是不能像對我一樣尊重,那麼趁早回霖市去。”
“老大,小周還是小姑娘,這話有點重……”
“小周,小周……”
……
一門之隔,外面很亂很亂。
我拿着毛巾擦頭擦衣服,卻越發覺得身上的味道有些難聞。我揉着眼睛,心裡把俞墨罵了八百遍。我配合他演戲,結果配合到被人潑酒,有我這麼倒黴的演員麼。
那個周詩雨真應了那句話——有錢,就是任性。
浴室門突然開了,我嚇了一跳,接着就是腳下一滑,我能夠感受到地板冰涼的惡意。然而下一秒,俞墨長臂一伸,接住了我。
他扶着我站穩後又立即鬆開我,關上浴室門後,他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手。
“潔癖。”我衝他背影說道。
我在原地抓着浴巾,他轉過身看我,似是深思後纔對我說,“你需要洗澡,身上這衣服都換掉吧。”
然後我們倆就一起出去,我回我家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再來俞墨家的時候,他家已經成練歌房了,男性生物完全唱歡脫了,廣場舞的調調飆到了三萬尺的天空上都是極有可能的。
再一看,周詩雨竟然在沙發上坐着。你看看人家這心理素質,告白失敗後跑出去又被追了回來,淡定的和同事說說笑笑,該唱歌唱歌該喝酒喝酒。
大家見我出來,大概是爲了消除之前胡楊鬧出的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把話筒遞給我和俞墨,讓我們倆情歌對唱。
情歌對唱啊,這真是個頭疼的事情。
俞墨說他不會唱情歌,就點了個陳小春的《獨家記憶》,不造爲什麼我覺得俞墨身上也籠罩了一層傷感。也許是我喝多了,感受不正常。
我倆第一次配合,還算有默契,他第一段我就第二段,然後高潮部分再合起來就好。
我希望你是我獨家的記憶
擺在心底
不管別人說的多麼難聽
現在我擁有的事情
是你,是給我一半的愛情
我喜歡你
是我獨家的記憶
誰也不行
從我這個身體中拉走你
在我感情的封鎖區
有關於你,絕口不提沒問題
唱完這一曲,大家都說太傷感了,非要來點節奏歡騰的,於是我就被推上去獨唱了一曲梁靜茹的《暖暖》。我這麼一唱,小劉也嗨起來了,用智障正太音唱了一曲《小手拉大手》,整個氣氛被推到了高潮。
俞墨的這個律師團隊竟然如此能玩,一個比一個能玩。
除了周詩雨外,還有個女律師,她性子豪爽,彪了《青藏高原》《天路》等諸多女高音的歌,大家都特別享受。
我覺得有點渴,但不想喝啤酒就拿了果啤喝。藍莓味的果啤喝着就像喝飲料一樣,我控制不住的,喝多了。
迷迷糊糊間有人好像推了我兩下,有人和我說再見,但是我都感受不到了,抱着抱枕就睡倒了。
你們有沒有和喜歡的人或者說是曾經喜歡的人一起唱過歌呢?
阿漓有,當時阿漓點了這首《獨家記憶》,可是阿漓沒意識到他竟然是陳小春的每一首歌都會唱,他以爲他點的!於是我倆一起唱了。之後死孩子們點了《今天你要嫁給我》,我們切歌,閨蜜繼續樂此不彼的點。。最後我倆合唱了,相當淡定的合唱了。還被錄像了……
年少時分不清那是哪種喜歡,或許是愛慕吧,到後來,彼此心照不宣的,依舊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