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在我們兩個人吃大桌年夜飯中度過,言仍在我的要求下,每天儘量的多吃一些飯菜。我有自己的打算。
想讓他改掉嗜血的特性,本來言仍不怕陽光,已經離吸血鬼的體質越來越遠了,所以我要更加努力才行。
“楊念希啊,楊念希,我實在吃不下去了,好惡心啊。“
言仍像個孩子一樣,蹬腿甩胳膊,怎麼樣撒嬌噁心怎麼來。顯的我和不明事理的老妖婆一樣。
幸虧兩人一個包間,不然讓人家看見,還以爲我虐待他呢。
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我確實挺虐待人家的,每天逼着他吃不喜歡的食物。
“不行。“我清清嗓子,繼續說:“你要是不聽哀家的話,哀家一定會生氣的。“
這句話很能唬住他,本來他就十分怕我生氣,這樣無疑是戳到他的軟肋。
言仍不心甘情願的拿起筷子,每個菜都戳一遍兒,哪個都不往嘴裡送。
在我的吹鬍子瞪眼威逼利誘之下,言仍才勉強的把一根兒土豆絲送進嘴裡嚼巴嚼巴皺眉嚥下去。
我則笑得得意,畢竟這個人們眼中的霸道總裁在我這裡沒轍,真讓我有點兒小激動呢。
吃過飯之後,我們牽手要一起去看煙花,然後走在長走廊裡,找自己的房間。
前面有個穿衛衣戴帽子的高挑男子和我們迎面走來,經過我們身邊後停下腳步。
“言仍?“
言仍聽到這個叫他名字的聲音,皺眉,不說話,摟着我肩膀的手更加緊。小聲的在我耳邊兒輕聲說:快走。
我倆加快腳步的時候,那個人不知道怎的就到了我們面前。
在帽子陰影下閃現出兇狠的眸光,看這言仍和我。
言仍鬆開我的手。
“大哥,你來了啊,剛纔沒有看到你,真巧!“
言仍用眼神示意我先走,擋在我和那個人之間。
我手裡握住房卡,加快腳步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輕輕籲一口氣。
看來言仍的這個大哥我在他們的家庭宴會上見過,不然的話,他怎麼眼神這麼兇狠,讓人害怕。
我哆嗦的窩在沙發裡,腦海中顯現剛纔言仍的表情,似乎很凝重。
言仍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言仍回來了,滿身寒氣。我握着他的手的時候,涼的徹骨。
言仍將手抽回來,面無表情的去洗澡,再出來的時候好多了。
“念希還沒有睡覺呢。“
沒話找話的一句,我點點頭,你不在我怎麼敢睡呢。
言仍不由分說的開始收拾行李,我倔強的等着他說出原因。
“念希,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對付大哥。“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我不知道他這個對付大哥跟我有什麼關係。不會是他的大哥要吸我的血吧,按理說不去吸別人非要來吸自己弟弟的女人說不通啊。
我開始幫助言仍收拾,走就走,反正是出來玩兒的,哪裡不是一樣,不至於讓自己心裡堵的慌。
我們火速的訂了機票,言仍說要帶我去一個清靜的地方,我不懂這個清靜的含義是什麼。
言仍始終不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倒是唯末在電話那邊兒哭的要命。跟我說不知道什麼人開始到處爆料阿輝公司裡女藝人的醜聞。
現在所有的電視報紙都在播報一些不正當交易的視頻和錄像。其中就有我去就穎兒那天的路線。
當時錄像剪輯的很有技巧,關鍵的地方全都刪減掉,展示在世人面前是我楊念希被那些頭上打着馬賽克的導演佔便宜的樣子。
現在滿城風雨,言仍這兩天總是揹着我打電話,有的時候急得衝電話那邊兒的人大聲吼叫。
“言仍,咱們回b市吧,我知道你是來帶我躲着的,我還以爲我們真的是來旅遊。“
我正在言仍背後,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心裡堵的難受要死。言仍抱着我,一直抱着,心中的抱歉只能以這種方式表現。
在我的一致強調下,言仍終於同意帶着我回b市。
回去之後我沒有直接去找唯末,因爲我怕被她的眼淚淹死,這個死孩子太愛哭了。
阿輝一臉緊張的來到言仍家裡,當時我正在洗澡,聽到阿輝的聲音,不知道該出去還是在裡面躲到他走。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介意什麼,應該是怕在阿輝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我們有過交集。
大約一個多時辰,阿輝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則坐在馬桶上累的要死。
言仍擔心的過來敲了好幾次門,我都沒有開。
“那就這樣吧,這個事兒我盡全力擺平,二哥。我這就走,趕緊讓二嫂出來,忽然憋出毛病。“
阿輝的慢里斯條的說出這句話,然後就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
我心裡因爲阿輝的這句話難受的很,我不知道爲什麼阿輝和言仍不合還會心甘情願的叫言仍個二哥。
反正言仍喜氣洋洋進來的時候我茫然的看着他,並被他報到客廳裡。
浴袍緊緊的包裹着我的身體,言仍也緊緊的摟着我。
“念希,沒事兒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們的手十指緊扣,心裡跳的厲害。
果然,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下午,言仍的父親派車來接我們,看起來有種來者不善的模樣。
我和言仍正商量着要去吃火鍋,還沒得出去,就碰到這些人。
我知道言仍的家族都是吸血鬼,而言仍卻是裡面最另類的。因爲他大小就像人類,不懼光,不愛吸人血,只會吃煮熟得動物血來維持生命。
而別的吸血鬼不是。
一想到我要面對的是成羣的吸血鬼心裡就難受,縱使言仍保護着我,萬一他們突然獸性大發,一個言仍怎麼能是他們的對手呢。
言仍看出我的焦慮,摟着我。
“不怕念希,帶着這個。“
言仍不由分說的往我手腕上帶了一條手鍊,我擡手一聞,有種淡淡的松香味道,好聞的很。
言仍的父親叫言運,出生來就帶着祖輩遺傳的吸血鬼基因,後來自知一切不可逆轉便放肆的吸食人血,是自己的吸血鬼體質愈來愈明顯。
言仍和他的大哥是同一個母親生養的,後來受不了言運的殘忍的傷害無辜吸血,便自殺身亡。言運甚是喜歡言母,這樣一來受的打擊不小。
於是到處掠勾引漂亮的女子,爲他生育後代繁衍吸血鬼,孩子養到八九歲便會殘忍的把這些女人吸食而死。
聽言仍說這一切,我打了個大寒戰。
包括見到笑眯眯慈祥模樣的言運時,我怎麼也不能把言仍說的往他身上聯想。
“快來,大家都入座,今天都別拘着。“
言父示意大家入座。
我旁邊坐的正是言仍的大哥,長得和言仍有幾分相像,畢竟是一個媽生的娃。
一開始他瞥我幾眼後,再也不看我。我好奇的看着他側顏,發現他竟然是藍眼睛,就和外國人一樣。
言仍在我的另一邊兒,面色柔和。果然和其他的人不一樣,有血有肉的,看着順眼。
我對面兒是言仍,他旁邊坐着微微笑的穎兒。倆人像不認識我一樣,不看我一眼。
言運的小妻子林小允還是一旁吹風點火的,斜着眼睛看大家。
聽言仍和我說過,她就是爲了言運的錢纔在他身邊二的,恐怕現在都不知道她是陷入了吸血鬼的,窩子裡。
言仍淡定的爲我夾菜,根本不在乎氣氛壓抑的要命。
林小允向來瞧不起我,看到我像個老鼠一樣唯唯諾諾的悶不吭聲。更加來勁兒。
“哎呀,這個不是咱們的楊念希麼。我好像前兩天看到你的報道了,那個是假的吧念希?“
林小允挑高眉毛,諷刺不屑。
阿輝微微蹙眉。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怎麼沒有想到,那些八卦娛樂上怎麼沒有穎兒的身影,那天我去酒店給她送文件的時候明明她也在,若是被人佔便宜的話也應該是她被人揩油了纔對。
原來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針對着我。
言仍微微一笑,看着事不關己的言運,再厭惡的看看林小允。
“現在的小道消息和作圖的無聊人有的是,若是這樣的消息您也相信豈不是太不明智了?“
林小允使勁兒的剜言仍一眼,然後開始看着阿輝和穎兒。
“阿輝啊,聽說你推了你爸爸公司的合作,這個怎麼能行嘛。“
林小允真是挑撥離間的好手。
言運只是意味深長的看着阿輝和言仍,然後微微一笑。
言仍在桌下緊緊握住我的手,我想起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言仍也是這麼緊張。
阿輝的臉色也不好,慢慢探出一口氣。
突然我的右手冰涼一騙,感覺讓人鉗住手。只有言仍大哥坐在我右邊兒,一定是他。
看看他的臉,人家一副事不關己的淡然模樣,微笑着喝紅酒吃飯。
我甚至能聞見紅酒裡飄出的淡淡血腥味兒。
使勁兒抽手,才發現手被死死鉗住,每掙扎一次,便針扎破皮膚的疼痛感。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汗滴下來。
言仍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不在焉的。不過溫暖的手一直握着我。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言仍。
正在這時,我的手被放開,終於解脫。
但是手掌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鑽來鑽去的,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