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曉婉已經不會再阻撓我和她了,而且她也在休假,沒有在拍戲,我就想第二天打電話,再約她出來。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接電話的是她的助理。
這個助理說,她昨晚接到了一個導演的電話。
這個導演原來的那個女主演耍大牌,不肯演了,所以請她趕緊過去救場,接替那個女主演。
她最近人氣下降了不少,接的戲也隨之少了不少。
現在有導演主動找上門來,她自然不能拒絕了。
她昨晚就坐飛機,離開了首都,現在估計已經到劇組了。
我有些失落,但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她也是爲了工作,工作纔是正經事。
既然她已經走了,我就想去拜見拜見孔老。
孔老是我在玄門中爲數不多的長輩,我既然回到了首都,怎麼能不去拜見他呢?
孔老住在首都的一個幹休所。
這個幹休所的門口有武警把守。
以前,我也來過。
以前,我只要告訴門口的武警,我要見孔老,然後由他們打電話跟孔老確認一下,我就可以進去了。
可是,這回,武警卻和我說,幹休所裡,沒有孔老這個人。
我聽完愣了一下。
我來過很多次,孔老明明就住在裡面,怎麼可能不在裡面呢?
可是,無論我怎麼說,門口的武警就是一口咬定,幹休所裡沒有孔老這個人。
我在幹休所門口,給孔老打了電話。
電話裡是“嘟嘟”的盲音,沒有人接。
這個時候,門口的那個武警看我情緒有些激動,似乎是怕我衝擊幹休所,已經呼叫了支援。
在幹休所的門口,十幾個武警,拿着十幾把槍,排成戰術隊形,似乎只要我敢衝擊幹休所,他們就敢亂槍打死我。
我看了這些武警一眼,無奈只能先回酒店了。
我剛回到酒店,富大海這傢伙就來找我了。
我把剛剛的事情,和他一說,沒想到,富大海沒有一絲驚訝的表情。
他只說了四個字——果然如此。
我問他什麼果然如此。
富大海說,最近,在首都玄門圈裡,一直有傳言說,上面嫌孔老當斬龍局的局長太久了,有意換掉他,安排他們自己的人。
上面要換掉孔老的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不僅孔老和我提過,而且還有一個自稱是斬龍局上級的軍官,也來找過我。
只是我沒想到上面的動作會這麼快,這麼絕情——千人壇還沒結束,孔老還是斬龍局名義上的局長,就已經被趕出了幹休所。
富大海問我,接下來,我要怎麼辦?
上面如果有意安排他們自己人,當這個斬龍局的新局長,我這種不是他們自己人的人,那就註定只能當綠葉了,用來烘托他們的那個自己人。
玄門人實際上並不喜歡上面插手玄門的事務,不然斬龍局也不會既是**部門,也是玄門大派了。
按照上面的意思,斬龍局只要是**部門就可以了,完全不用保留玄門大派的身份。
可是,最終,斬龍局還是保留了這個身份。
保留這個身份,就是爲了緩和上面與玄門的衝突,告訴玄門人——我和你們是一樣的,不信,你看我還是個江湖大派呢,不僅僅只是**部門哦。
現在,上面要安排他們的自己人,執掌斬龍局,那麼自然就會引起玄門人的反彈。
到了那個時候,就需要我這種綠葉了。
只要新任的斬龍局局長,贏了我這樣的玄門高手,
上面就可以指着新局長,堂而皇之地,和全天下的玄門人說——你們看,連玄門百年天才第一的陳丹秋都贏不了他,他難道還沒資格當斬龍局的局長嗎?
這個計劃自然是行的通的,只是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上面能保證,他們的那個自己人,一定能在千人壇比賽中贏我嗎?
說句不要臉的話,我覺得這是很難的。
所以,在這回千人壇的總決賽中,不能排除,上面會耍些小手段,故意讓我們這些玄門人輸,他們自己人贏的那種可能性。
富大海能我接下來怎麼辦,顯然他也是想到了這些了。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現在,我根本猜不到,上面會使什麼手段,自然也就沒有應對的辦法,只能到時候,見招拆招了。
離千人壇總決賽開始,還有有些日子。
這些日子裡,富大海真的帶我好好見識了一番首都的紙醉金迷,似乎真想用首都的紙醉金迷,把我留在這兒。
而我對這些其實並不怎麼感興趣,我更想去看看那些我和她有共同回憶的地方。
終於,在千人壇開始前的最後一天,我拉着富大海,讓他給我當司機,滿首都地找回憶。
這麼一趟回憶之旅下來,富大海累成了狗。
剛回酒店,他就癱倒在了牀上。
不過,這傢伙不是個閒得住的人。
躺在牀上,手腳是沒力氣動彈了,但是嘴巴還是能吧唧的。
他對我說:“看不出來啊,你小子還真是個情聖!”
我笑笑,沒說話。
終於千人壇的總決賽開始了。
斬龍局在首都是有基地的,我去過,很大,完全有能力承辦千人壇的總決賽。
不過,千人壇總決賽的舉辦地點,並不在斬龍局的基地,而是在首都衛戍區。
依舊是在大禮堂,我們這些參加千人壇總決賽的玄門人,第一次匯聚一堂。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回參加千人壇總決賽的人多了一個。
原計劃中,全國三十四個省級行政區,除去臺灣,再加上港澳合併,總共劃分成三十二個賽區,每個賽區的冠軍,才能參加這回的總決賽。
也就是說,按理,三十二個賽區應該只有三十二個人蔘加總決賽。
但是,對着衛戍區大禮堂牆上的參賽選手名單,我數了三次,發現還是有三十三個參賽選手。
我又仔細看了看參賽選手名單,發現多出來的那個人叫作曹興劍,是來自軍方的。
大禮堂裡的玄門人,除了我之外,不時三三兩兩的耳語幾句,顯然他們也發現了,多出來了一個人。
我沒有參與這些人談論,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皺着眉頭,思考着一些事情。
上面有意安排,他們自己的人當斬龍局的新局長。
這點幾乎可以肯定已經是事實了。
但是,除了我之前想到的那個問題,還有一個問題,我之前忽略了,那就是上面那個自己人會是誰?
如果沒有看到這份參賽玄門人名單,我會認爲上面的那個自己人,應該是三十二個參賽玄門人中,和上面關係比價好的那個。
但是現在看到了這份名單,我可以很肯定地說,上面的那個自己人,絕對就是來自軍方的曹興劍。
還有誰,能比軍方的人,更讓上面放心的?
看來,上面對我們這些玄門人是真的不放心啊,要不然也不會直接從軍方找人。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這個曹興劍作爲一個軍人,是從哪兒學到的玄門法術?
在我的印象裡,軍方以前並沒有掌握什麼完整的成系統的玄門傳承。
如果沒有完整的成系統的玄門傳承,這個曹興劍不可能有多麼厲害,除非他是初代張天師轉世、白玉蟾祖師重生。
但是,上面能把曹興劍推出來,讓他來當這個斬龍局的新局長,想來他的修爲應該還是可以的。
不然僅僅靠耍些小手段,是不可能讓修爲不行的曹興劍,獲得千人壇總決賽的冠軍的。
如果用上了大手段,那就是上面不打算要臉了,同時也意味着上面和全天下的玄門人,撕破了臉,徹底決裂了。
這不利於上面管理玄門人。
而且,如果上面真打算和全天下的玄門人撕破臉,那就沒必要辦千人壇比賽了。
現在看來,千人壇比賽就是爲了給這個曹興劍造勢的,最終要擺出一副曹興劍贏了全天下玄門人的模樣,說明他這個斬龍局的新局長,是實至名歸的。
總歸就是兩句話,上面還是要臉的,曹興劍修爲應該也還是可以的。
我坐在角落裡,盯着禮堂裡的這些玄門人,一個一個地看。
我想把這個曹興劍找出來。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數了好幾遍,算上我自己,禮堂裡,也只有三十二個玄門人,可是名單上明明有三十三個參賽玄門人。
這就說明,曹興劍很有可能不在這兒。
這個時候,大禮堂的門開了,進來一大羣軍人。
爲首的是一箇中將,據他自己介紹說,是首都衛戍區的司令。
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上校,似乎是他的秘書。
這個秘書模樣的上校,並沒有跟着司令員上臺,而是站在了臺下面,和我們這些參加比賽的玄門人站到了一起。
司令員,在臺上,先說了一些歡迎我們參加千人壇比賽的客套話,然後纔開始給我們介紹總決賽的比賽規則。
總決賽也分成兩輪,不過和之前比賽有明顯的區別。
總決賽的第一輪是小案鬥。
每個人參加千人壇總決賽的玄門人,都會分到一個案子。這個案子破了,就立刻進入第二輪,沒破,就立刻淘汰。
總決賽的第二輪是大案鬥。
所有進入第二輪的玄門人,都會在軍方帶領下,去到一個秘境。
最終,誰對破解這個秘境的貢獻最大,誰就是千人壇總決賽的冠軍,斬龍局新任局長。
“貢獻最大。”
我咀嚼着這四個字。
貢獻,這種東西,是很難說的,沒有一個量化標準,更多的只是個人的主觀感受,說難聽點,只要口才可以,就算說一條狗貢獻最大,那也是能找出理由的。
而且,就算有量化標準,這個量化標準是誰定的?這個標準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兒偏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