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泰山山陰石,是由泰山陰面石製成的,但實際上,兩者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
泰山陰面石,雖然在泰山陰面,但還是屬陽的,只是陽氣沒有陽面的泰山石那麼重。
而泰山山陰石,作爲小地獄,怎麼能少了陰氣?
讓泰山陰面石,有陰氣,其實不難,只需要把它放倒古墓裡,就可以了。
只是,泰山陰面石本身有陽氣,長時間放在古墓裡,陰陽二氣相互衝突,不單不會吸收陰氣,反而還有可能連陽氣都被衝散了。
沒了陽氣的泰山陰面石,和路邊的破石頭,就沒有差別了,也就制不成泰山山陰石了。
一般玄門前輩認爲,最好就是,白天把泰山石放進古墓吸收陰氣,夜裡,地表陽氣沒有那麼重了,又把泰山石拿出來。
這樣可以既不讓泰山陰面石吸收陽氣,又可以不讓它的陽氣被衝散。
只是,這麼一來,製作泰山山陰石的過程,變的極爲漫長。
玄門前輩認爲差不多需要一百年。
一百年後,泰山陰面石吸收了足夠的陰氣,並且陰陽二氣調和,不衝突。
這個時候,泰山山陰石也就製成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一百年,兩三代人,三萬六千五百天,總共搬動泰山陰面石七萬三千次,而且每次搬動泰山陰面石的時間都要把握得十分精準,不能早一分鐘,也不能晚一分鐘。
千年來,無數玄門前輩高功全都試過,但沒一個成功的。
我也不知道,這塊泰山山陰石,神算李是怎麼做出來,或者從哪裡弄來的。
雖然泰山山陰石很神奇,但是要破它,還是不難的。
我,在泰山山陰石前後兩個面,各畫了四道五雷符,然後又在它頂上畫了一道,總共九道五雷符。
爲了讓符的效果更好,我讓樑子幫忙找了兩個石匠,按我畫的,把五雷符刻在泰山山陰石上。
石匠剛開鑿沒多久,那個**開發商就來了。
他對神算李忽悠他的話,真的是十分相信,把這邪門的泰山山陰石,當成了從泰山頂上,請回來的力壓泰山的寶貝。
我樑子告訴他,神算李已經跑了,不信,他可以給神算李,打電話。
他呢,電話不肯打,我和樑子的話,也不聽。
最後,樑子把警官證拍他腦門上,硬幹了。
這個**開發商,在H市這邊,估計是真沒人,要不當年也不會傻乎乎地就接了春和廣場這個邪門工程。
見了樑子的警官證,他當即展現了從心的美德,但是面上還是很謙虛的,怎麼也不肯表露他有這種美德,還說要找律師告樑子。
如果是魏大肚碰到這事,估計怕有影響,或許還會再和他說道,說道,但是現在面對這件事的是樑子,樑子是爲了案子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人。
他會顧忌律師告他?
如果樑子真的顧忌了,那我就該往樑子額頭上拍道震山符,嘴裡塞塊死玉,他肯定是鬼上身了。
如今這年頭,石匠用的不再是簡單的鑿子、榔頭,而是機械化的工具,速度快得很,到了傍晚,九道五雷符也就雕刻好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付了錢,我讓樑子和兩個石匠趕快走。
雖然,春和廣場因爲接連死了三個人,冷清了不少,但這只是相對的,春和廣場這個地段總的來說還是很熱鬧的,過往的行人、車輛依舊很多。
玄門法術終究是上不得檯面的伎倆。
廣場邊上,這麼多人,如果我施法時,出了什麼怪事,被人拍了下來,傳到網上,對我,對樑子,對魏大肚,都沒好處。
所以,我只能選在人流量最少的後半夜,施法。
但是後半夜,也是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候,是那些玩意兒最強的時候,面對的又是彭瑩玉這樣沙場悍將,幾百年的老鬼,我沒法保證每一個人的安全。
但是樑子卻怎麼也不同意,說要死一塊死。
我當時就想一巴掌呼過去,你他媽纔想死呢!
他一定要留下來,我也沒了辦法,只能在離泰山山陰石不遠的地方,布了一個雷池,讓他待裡面。
昨天春和廣場的後半夜,還有三個不良少年,和已經死了的大男孩,今天春和廣場的後半夜,除了我和樑子,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肯德基也都關了,我和樑子兩個人只能在寒無遮攔的廣場上,蹲在雷池裡,吹冷風。
初春的後半夜,還是很冷的。
我和樑子穿了羽絨服,還是凍得哆哆嗦嗦的,最後,只能互相挨着取暖。
“秋哥,咱……咱們什……什麼時候動手啊?”
後半夜,三點多的時候,樑子凍得實在不行了,問我。
我上網查過,這幾天H市日出時間都在五點多,不到六點。
我雖然決定在後半夜動手,但也不能傻不愣登地選擇子時三刻(零點四十五分)這樣陰氣最重的時候,儘量還是要選擇陰氣不那麼重的時候,也就是儘量選擇天快亮的時候。
“四點吧。”我說。
五點多天亮,實際上最好的時間是選五點,但是這個時候環衛工人,或者賣早餐的,可能已經要出來忙活了。被他們看見也不好,所以只能稍微早一點,四點正好是個蠻合適的時間。 ωωω ●ttκa n ●¢ 〇
“臥槽,秋哥,那你不早說!我們完全可以睡一覺再來啊!”樑子說。
我:“……”
我拍了拍樑子的肩,很語重心長地對他說:
“兄弟,這是哥對你的磨礪。”
樑子:“……”
到了四點,我走出雷池,站到泰山山陰石前。
靜心、靜口、靜身咒,我各念了三遍,然後又念筆咒、水咒、墨咒。
最後,調和好硃砂,屏氣凝神,開始畫五雷符。
白天的時候,我畫的五雷符只是爲了給石匠打個草圖,算不上真正的畫符。
我才畫了三道符,“咔嚓”一聲,我手裡的毛筆就斷了。
我又拿出一支,繼續畫,但是我剛拿起毛筆,還沒碰到泰山山陰石,毛筆就斷了。
“秋哥,這……這……”
樑子低頭,驚慌地看着四截斷筆。
我沒說話,又拿出一支毛筆,又開始念筆咒。
這回,我足足唸了九遍筆咒。
剩下的六道五雷符,一氣呵成!
畫完符,豆大的汗珠,從我額頭上,唰唰往下流。
我拖着疲憊的身子,蹣跚地跑回到雷池。
這個時候,我最好是要坐下來,按照我修行的丹功,吐納一番,但是沒有這個時間。
剛剛的斷筆估計就是彭瑩玉搗的鬼,如果我不馬上引動五雷符,等彭瑩玉從泰山山陰石裡出來,我和樑子今晚可能就真要交代在這兒了。
“嘭——!”
“嘭——!”
……
“嘭——!”
我剛到雷池邊上,不等進去,我就引發了五雷符。
一陣雷電光芒閃過,整塊泰山山陰石都變成了焦黑色。
“嘭”的一聲,我倒在了雷池裡。
樑子扶我坐下,問我:
“秋哥,解決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