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雕像倒地。
下面的羽蛇神斷成了兩截,上面的水晶人更是摔得稀碎。
這個雕像,據說是老祭司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在聖井口,跪了十天十夜,才從水晶人那裡求來的。
這個雕像,是他們部落和水晶人之間,唯一的聯繫通道。
老祭司一直把這個雕像,當成自己的命|根子。
現在雕像摔壞了,老祭司十分生氣。
老祭司當即讓人,把阿曼德關了起來。
但,這還不足以平息老祭司的憤怒。
阿曼德是他的親孫子。他無可奈何。他只能把他的憤怒,發泄在我們身上。
老祭司把阿曼德關起來後,立刻就召集了部落裡所有的青壯年。
他們正在秘密策劃,明天,把我們這幾個外族人給圍殲了。
阿曼德被關起來後,一直沒有機會逃走,直到他妹妹半夜的時候,偷偷去看望他。
他才找到機會,求着他妹妹,讓他妹妹放了他。
阿曼德逃出來後,立刻就跑回了大本營,通知我們。
聽完阿曼德的話,我和史密斯趕緊讓樑子和蓋倫,去看看部落有什麼異常。
如果真像阿曼德說的,老祭司已經把部落裡所有的青壯年召集起來,準備明天圍殲我們,那麼不可能沒有絲毫跡象。
這種大規模軍事行動前的跡象,不可能逃得過樑子和蓋倫的眼睛。
他們都是受過正規特種訓練的戰士。
樑子和蓋倫走後,我和史密斯扶起阿曼德,送他回到了他自己的帳篷。
送完阿曼德,我們兩個立刻回到我們自己的帳篷,開始收拾行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果阿曼德說的是真的,收拾好行李,等樑子和蓋倫回來,我們立刻就能走;如果是假的,那也沒事,大不了再把行李給拿出來。
半個小時後,樑子和蓋倫回來了。
我們的大本營在聖井邊上。
聖井和老祭司他們的部落,相距雖然不遠,但也不近。
一趟來回一個小時,是肯定要的。
樑子和蓋倫,這麼快回來了,說明肯定出事了。
果然,樑子和蓋倫說,他們看見了,幾百人正舉着火把,拿着槍,向我們這邊急行軍。
他們猜測,可能是,阿曼德從部落裡逃出來的這件事,已經被部落裡的人知道了。
部落裡的人,怕我們收到消息後逃走,把行動時間提前了。
幾百個人,幾百條槍,這顯然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我們拿上早就準備好的行李,上車,立刻就走。
但是,我們的車出了問題。
無論我們怎麼點火,汽車的發動機都發不着,“嗡嗡嗡”,響上幾聲,立刻就又熄火了。
“草!”
史密斯狠狠一拍方向盤,爆了粗口。
樑子和蓋倫發現部落的人後,爲了避免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回來的時候,非常的小心。
這就導致,他們回來的速度並不快。
我們坐在車裡,已經能看見遠處的火光了。
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在這個半夜寂靜的叢林裡,顯得格外響亮。
部落的人肯定聽見了我們發動機的轟鳴聲。
他們應該已經猜到了,我們要走。
我們遠處的火光突然加速,起起伏伏,像一條巨大的火龍,向我們衝來。
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修理汽車了。
我們只能趕緊下車,棄掉所有不必要的行李,輕裝上路,立刻就跑。
部落的人,在我們的北邊。
我們轉頭就向南邊跑。
盡我們所有的可能,和部落的人拉開距離。
可是我們沒跑出多久,就在我們的南邊,也發現了火光。
我們立刻轉頭,再向東跑。
可是結果還是一樣,我們又見到了大片的火光。
這回,我們沒有再向西跑。
隨便猜猜,就能知道,西邊肯定也有一片火光等着我們。
我們真的被部落的人給包圍了。
這些人手裡都有槍,幾乎一人一把老舊的M16步槍。
墨西哥**真他娘沒用!
這個部落,二十年前,都因爲反抗**,被他們鎮壓過了,竟然現在還有這麼多槍!
有這麼沒用的**,墨西哥這個國家要是能好,我他娘“陳”字倒着寫。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是抱怨這些的時候,我們得先想辦法突圍。
就在這時候,阿曼德突然說道:“史密斯先生,我們可以躲進聖井裡。聖井是神的居所,他們肯定不敢亂來!”
躲進聖井?
阿曼德這個主意,或許可以保證我們一時的安全,但卻無法保證我們永遠的安全。
我們躲進聖井後,部落的人是不敢攻擊我們了。
但,如果他們把聖井口,給封上了,不讓我們出去呢?
那我們早晚不得餓死在聖井裡。
這個主意顯然不是一個好主意。
我剛要拒絕,就見火光已經近在我們的眼前了。
說近在眼前,可能誇張了一點,但實際上也不遠了。
我們和部落的人,相距已經不到五十米。
藉着他們火把的光亮,我們已經能看清楚他們臉上的表情了。
一個個臉色都十分難看,似乎是真要把我們置之死地。
阿曼德突然從他自己的口袋裡,掏出兩個M26**,一前一後,拔出**上的拉壞,扔向部落的人。
扔**,實際上是有技巧的。
並不是說誰力氣大,誰扔的就遠。
阿曼德還是學生,沒有受過軍事訓練。
他不可能掌握這種技巧。
果然,他扔出去的兩個**,也就飛出去了二十米,就落地了,離部落的人還遠得很,根本沒法傷到部落的人。
兩個**,雖然沒有傷到部落的人,但是還是激怒了部落的人。
他們立刻趴在地上,朝我們開槍射擊。
“噠噠噠……”
“噠噠噠……”
“噠噠噠……”
一顆顆子彈,帶起一道道火光,織成密集的火網,在這黑夜裡,向我們籠罩而來。
我們只能立刻找掩體,躲起來。
我和樑子的掩體是一塊半人高的大石頭。
我們兩人縮在大石頭後面,根本不敢露頭。
史密斯和蓋倫也沒有比我兩好多少,甚至還有不如。
他們兩人,一人躲在一顆大樹後面。
大樹顯然沒有石頭耐操。
我們這些人中,只有阿曼德,沒有找掩體躲起來。
或許是因爲他的身份,部落的人都沒有朝他開槍。
阿曼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
他一咬牙,走向了史密斯和蓋倫。
果然等他走到史密斯和蓋倫附近的時候,部落的人就都不朝史密斯和蓋倫開槍了。
原本射擊他倆的人,都轉頭開始射擊我和樑子。
“嘭嘭嘭……”
無數的子彈不停地打在我們身後的大石頭上。
大石頭再厲害,也經不起這麼操啊!
再這麼下去,我和樑子要完。
好在阿曼德沒有忘記我們,他帶着史密斯和蓋倫,走向了我們。
立刻,我們這邊的射擊也停了。
我和樑子趕緊和阿曼德他們會和。
從石頭後面鑽出來的一剎那,我和樑子心裡其實還是有些不安的,就怕部落裡有什麼神槍手,或者狙擊手,一槍就把我倆撂倒了。
不過,顯然我倆顯然是多慮了。
部落裡的人,雖然有槍,但畢竟不是正規軍,沒有受過專業軍事訓練。
他們和非洲黑叔叔那些武裝團伙差不多,那槍法估計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要想打死人,純粹就只能靠,子彈的量變引起質變。
也正是因此,他們纔不敢開槍,就怕攻擊我們的時候,一不小心打死了我們邊上的阿曼德。
見部落的人停止射擊了,阿曼德立刻拉着我們跑向聖井。
一邊跑,我一邊看了看四周。
四周到處都是部落的人。
他們的包圍圈已經徹底完成。
我們想要突圍,幾乎是不可能了。
這個時候,我們也就只能到聖井裡暫避了。
因爲,如果我們不去聖井,不出五分鐘,當部落的人把包圍圈縮小,我們就會被他們抓住,徹底失去自由。
至於失去自由後,會不會沒命,就得看他們的意思了。
這樣的話,我們還不如去聖井裡,至少我們還能多掌控一會兒自己的小命。
我們拿出一根長長的安全繩。
安全繩的一頭,綁在聖井邊上的一棵大樹上,另一頭則扔進聖井裡。
我們順着這條安全繩,下到聖井裡。
阿曼德爲了保護我們的安全,是最後一個下到聖井裡的。
等我們全都下到了聖井裡,他纔下來。
阿曼德順着安全繩下到一半,也就是距離水面還有十六七米的時候,老祭司突然出現在了聖井口。
老祭司出現在聖井口,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畢竟,這回圍殲我的行動,就是他發起的。
老祭司用瑪雅語,衝着阿曼德憤怒地大喊。
阿曼德也毫不示弱,用瑪雅語回敬老祭司。
我們根本聽不懂他倆在吵什麼,只聽見他倆的聲音,在聖井裡形成各種回聲,在我們耳邊嗡嗡作響。
最終,世界突然安靜,老祭司嘆息一聲,走了。
阿曼德也下來了。
因爲之前我們就打算下過聖井,所以,我們已經把我們的一些裝備,放到了聖井裡。
這些裝備裡,有橡皮艇,也有我們潛水用的氧氣罐、面罩等
我們把阿曼德拉上橡皮艇,趕緊問他,他剛剛和老祭司在吵什麼?
在我們現在的處境下,老祭司的想法和我們的小命息息相關,我們不得不關心老祭司的一舉一動。
可是,還不等阿曼德回答,就見一塊巨石擋住了聖井口。
聖井裡,瞬間,一片漆黑,再也沒有半點太陽光。
最壞的情況發生了,老祭司讓人封住了聖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