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興劍說:“換人!
把全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的分局長,還有總部的東南西北中五個分局長,全都換一遍,即使不把他們降職,也把他們調離原來的職位。
這麼換一遍,我相信所有不心服的人,都會心服了。
要是還有不心服的,就把他趕出斬龍局。
我就不相信幹完這些之後,你還能控制不住斬龍局,還能消除不了孔老對斬龍局的影響。”
曹興劍,作爲上面心儀的局長人選,顯然早就知道了,上面對斬龍局新局長的要求,而且對此早有準備。
不然,不可能我剛一問,他就給出瞭解決方法。
既然他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裡,我想他心裡應該已經想好了,該怎麼換人,由誰來當總部五個分局和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分局的局長。
我現在對斬龍局的情況不怎麼了解,正好聽聽曹興劍的意見。
可是,這回當我把問題拋給曹興劍之後,曹興劍卻說什麼都不肯回答了,總是岔開話題。
想了想,我也就明白了。
我作爲斬龍局的局長,手裡有一個很重要的權力,就是人事權。
我想讓誰當什麼官,他就只能當什麼不管,我不想讓誰當官了,他就沒官當了。
這無疑最能體現我這個局長的權威。
當然現實中,我沒有這麼大的權力,畢竟我還有上級。
比如曹興劍,他就是上面派來看着我的。
曹興劍不肯說出他心中的名單,就是爲了告訴我,他雖然是上面派來看着我的,但無心染指我手中的人事權。
雖然曹興劍不肯說,我又對斬龍局裡的人算不上熟悉,但我也不是沒有辦法了,反正換人這件事情,也不急在一時,我完全可以慢慢來,慢慢熟悉唄。
曹興劍走了之後,我原本想要找人要份斬龍局各個分局局長的資料,但是想到我在斬龍局裡,還沒什麼自己人,恐怕我剛找人要了份資料,我要換人這件事,就整個斬龍局都知道了。
爲了避免打草驚蛇,我找到了富大海。
富大海的消息十分靈通。
斬龍局各個分局局長,在玄門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富大海應該不難搞到他們的資料。
我給富大海打了電話。
這小子竟然不單沒有爽快的答應,還在電話裡,諂笑着向我要好處。
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讓我給他弄個斬龍局顧問的頭銜,好方便他出去騙人。
我當即罵了他一頓,告訴他如果他不給我把這些資料找來了,我就告訴全天下玄門人,他是個騙子。
這些年,這小子藉着我的名聲,在玄門裡騙吃騙喝,我什麼都沒說,他現在竟然得寸進尺,還想搭上斬龍局的快車。
這要是有朝一日,他騙子的身份暴露了,不單我的名聲要臭了,連斬龍局都要跟着倒黴。
聽了我的威脅,富大海罵道:“你他孃的,這是想餓死老子啊?”
我笑笑說:“餓不死你。我現在好歹是斬龍局局長了,中將。工資雖然不多,但是把你當只寵物狗養,養的白白胖胖的,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他娘纔要當寵物狗呢!”
富大海罵完這一句,就把電話掛了。
雖然電話裡,這小子全程都沒有答應,幫我去找斬龍局各個分局局長的資料,但我知道,他肯定會去找的。
斬龍局裡玄門人的事情,就先這樣了,等富大海的資料到了,再說。
下面該處理一下斬龍局裡純粹的軍人的事情了。
正如前面說的,斬龍局裡有五千五百名左右的純粹軍人。
他們佔了斬龍局裡的大多數,無疑是十分重要的。
如果說,玄門對於曹興劍——這個不是玄門人出身的人——當斬龍局的局長,會有反彈,那麼同理,這些純粹的軍人,他們對我——這個不是軍人出身的人——當他們的領導,肯定也或多或少有意見。
只是,他們是軍人,不好明面上反對上級的命令。
我得找一個,我信的過,又能讓他們服氣的人,來幫我管他們。
這樣的人,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魏大肚。
魏大肚早年就是在斬龍局當的兵,和斬龍局有香火情,不算是外人。
他現在又是H市刑偵支隊支隊長,官不算小。我把他調回斬龍局,給他一個大校軍銜,上面應該也不會反對。
而且,上面爲了方便我和曹興劍管理斬龍局,給我倆樹立權威,現在,斬龍局裡,就只有我倆是將軍銜,其他人最大不過也是大校。
給魏大肚一個大校,又有我這個局長的支持,他來管理這些純粹的軍人,應該是不會有問題了。
不過,這還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得問問魏大肚,他願不願意回到斬龍局。
我給魏大肚打了電話。
電話裡,魏大肚抱怨道:“小官人啊,你這是多久沒和我老魏聯繫了,是不是想要始亂終棄啊,我老魏的清白……”
不等魏大肚說完,我就笑罵道:“滾!”
不過,仔細想想,自從參加千人壇比賽後,我的確很久沒有和魏大肚聯繫了,心裡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我趕緊笑着說道:“我哪敢忘了您魏隊長,這不是給您魏隊長打電話了嗎?“
以前,魏大肚對我就很不錯,很尊重,但因爲我倆之間地位相差,實在是有點大,我雖然嘴上沒說,也經常毫不顧忌地和魏大肚開開玩笑,但無論如何,心裡總覺得低他一頭。
但是這回,這通電話,我心裡就再也沒有這種感覺了。
魏大肚也笑着回道:“說吧,別兜圈子了。您陳宮主可是大忙人,有什麼事需要我老魏的,您僅管開口。”
“我還真有件事,需要您魏隊長幫忙。”我立刻回道,“我現在在首都,魏隊長,您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來首都陪陪我?"
“首都?我說我這陣子怎麼沒有見到你小子,原來你跑首都去了。”魏大肚說道,“我這身上可還有身警服,你要我去首都,可以,但待久了,可不行。”
魏大肚顯然還不知道,我成爲了斬龍局的新局長。
我笑着說:“警服有什麼好的,我給你換身衣服,弄身大校軍服,怎麼樣?”
“嗯?”魏大肚聽完愣住了,過了半天說道,“小官人,你這是幹了什麼違法的事情,來找我老魏自首的?”
我:……
我只能解釋道:“小弟不才,現忝爲斬龍局局長,想請老哥來幫幫小弟,可以不?”
魏大肚聽完,愣了一會兒,立刻問道:“你當了斬龍局局長?那孔老呢?”
一瞬間,我心裡再也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了。
我嘆了口氣,說道:“不知道,孔老失蹤了。”
魏大肚沉默了很久,纔回答道:“等我,我明天就到。”
既然魏大肚明天就到,那我自然要在他到之前,辦好相應的手續。
對這些手續,我不怎麼熟悉,所以就找到了曹興劍。
曹興劍似乎對我要調人,來管理純粹的軍人,一點都不奇怪。
但當我告訴他,我要調魏大肚的時候,他卻表現的很奇怪。
聽了魏大肚的名字之後,他彷彿陷入了某種回憶,很久都沒有說話。
我問他:“你認識**度?”
**度是魏大肚的名字。
曹興劍點點頭,說:“他是我以前的戰友。”
戰友?
我愣了一下。
魏大肚是在斬龍局當的兵,曹興劍是他的戰友,那麼曹興劍也是……
“你以前是在斬龍局當的兵?”我問曹興劍。
曹興劍點點頭。
曹興劍是在斬龍局當的兵,他又會玄門法術,難道他是……
“你是斬龍局的弟子?”我又問曹興劍。
曹興劍聽完愣了一下,似乎一時沒有想到我的問題跨度我那麼大——剛剛還在問他是在哪兒當的兵,現在又問他是哪門哪派的弟子。
曹興劍搖搖頭,說:“不是。”
不是?
這個問題又讓我想起了,關於曹興劍師承的問題。
從在首都衛戍區大禮堂的參賽名單上,看到“曹興劍”這三個字,到現在爲止,我一直都還沒有弄明白,曹興劍是從哪兒學的法術。
我已經見過曹興劍出手了,他的修爲很不錯,還會佈置法壇。
能做到這些,他肯定有完整的師承。
而且,這個師承肯定不弱,肯定是名門大派。
可是,我卻從來沒在玄門中聽過“曹興劍”這個名字。
這很不正常。
我問曹興劍:“能說說你的師承嗎?”
曹興劍笑笑說:“我沒有師承。”
沒有師承?
這怎麼可能!
“那你是從哪裡學的玄門法術?”我問。
“這是軍事機密,我不能告訴你。”曹興劍說。
軍事機密?
難道軍方真的有玄門的完整傳承?
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既然曹興劍不願意說,我也不好再問了。
第二天,魏大肚到了。
我親自去機場,把他接到了斬龍局的總部。
在回總部的路上,還是魏大肚開的車。
對斬龍局的總部,他比我熟的多。我到現在纔在裡面呆了一天,他卻曾經在裡面,待過好幾年。
和魏大肚一塊來的,還有樑子。
這小子說,他也不當警察了,要跟着我和魏大肚,在斬龍局混。
魏大肚跟他說,在斬龍局裡當兵,可比當警察,要危險的多。
他也不聽,執意要跟着來。
我把魏大肚和樑子,帶到了我的辦公室,然後給曹興劍打電話,讓他把魏大肚的調職文件拿來。
因爲我不知道樑子也會來,所以他的調職手續,只能以後再辦了。
沒一會兒,曹興劍就來了。
曹興劍和魏大肚是戰友。
從昨天曹興劍聽到魏大肚的名字後,陷入回憶的這個細節來看,他倆當初的關係應該不錯。
果然,魏大肚見到曹興劍之後,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很激動。
但是,魏大肚對曹興劍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魏大肚對曹興劍說:“你……你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