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這棺材怎麼是空的？”
聽到曾大師的話，我轉頭看了一眼離我最近的一口的棺材，發現棺材裡面果然是空的。
我又看了附近的兩三口棺材，發現這些棺材裡都是空的。
這……
我一時也說不出來，這些棺材裡爲什麼會沒有屍體。
難道是宋村長他們村的特殊習俗？
我突然想到昨晚宋村長他們剛送上了那口血紅色的棺材。
那口棺材裡，應該是有屍體的，至少昨晚應該是有的。
我拿着手電，向四周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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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上校秘書已經不再四處走動了。
他正站在一口棺材前。
這口棺材就是昨晚那口血紅色的棺材。
我趕緊跑到上校秘書身邊。
上校秘書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走到棺材的前端。
我會意，走到了棺材的後端。
我倆一起用力，掀開了棺材板，低頭一看，發現這口棺材裡面竟然也是空蕩蕩的。
昨晚剛送進山洞的棺材就空了。
難道宋村長他們村，真的有，在人死後，把空棺材送進山洞的習俗？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屍體又該如何處置？
葬在其他的地方？
不應該啊。
我記得宋村長說過，他們村的人都是洞神的子民，死後要回歸洞神的懷抱。
這個山洞就是洞神的山洞。
葬在其他地方，算什麼迴歸洞神的懷抱？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火光從不遠處傳來，緊隨其後的就是“轟隆”一聲巨響。
我趕緊轉身，向火光和巨響傳來的方向看去。
在洞窟的西北角上，有一個不大的水潭。
一具枯瘦蠟黃的屍體，正從水潭裡爬出來。
曾大師他們五個人裡的一個人，發現了這具屍體，並朝屍體扔了一道火符過去。
剛剛我們看到的火光，以及聽到的“轟隆”巨響，就是火符攻擊屍體產生的。
這具屍體，顯然不怎麼厲害，才吃了一道火符，它露在水面上的上半身，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沒一會兒，它的上半身就被燒成了灰。
我們也算放心了。
可是，沒一會兒，我們的心就又被提了起來。
又有一具屍體從水潭裡爬出來。
之前那個的玄門人，又掏出了一道火符，要扔出去。
可是還不等他把火符扔出去，又又有一具屍體從水潭裡爬了出來。
等到他把火符扔出去，又又又有一具屍體從水潭裡爬出來。
等到火符砸中從水潭裡爬出來的第二具屍體，又又又又有一具屍體從水潭裡爬出來。
這些屍體，從外表上看，和第一具屍體一樣，都是枯瘦蠟黃，好像沒什麼戰鬥力。
剩下的三具屍體依次從水潭裡，爬出來以後，像美劇裡的喪屍一樣，搖搖晃晃地向着那個玄門人走去。
那個玄門人趕緊又掏出了火符，向着這些屍體扔去。
可是就在他完成了從掏出火符到擊中屍體的這一過程之後，又有四具屍體從水潭裡爬了出來。
顯然，那個玄門人的攻擊速度，比不上屍體們從水潭裡爬出來的速度。
我們這些剩下的玄門人，趕緊衝了過去，拿出自己的符紙，開始攻擊這些屍體。
上校秘書也和我們一塊兒衝了過去，拿着九五式步槍，不停地射擊這些屍體。
在攻擊這些屍體的過程中，我發現，這些屍體都不怎麼厲害。
只要火符產生的火球一碰到它們，它們立刻就會被燒成灰。
但令人恐怖的是，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源源不斷的屍體從水潭裡爬出來。
而且，我們攻擊的速度越快，它們從水潭裡爬出的速度也越快。
我們燒燬十具，它們能從水潭裡爬出來四五十具。
沒一會兒工夫，我們一行七人需要面對屍體，就從一開始六七具變成了一兩百具。
我們隨身攜帶的火符，明顯不夠用了。
上校秘書也沒剩下多少子彈了。
我們擋不了多久了。
等到火符和子彈用完，我們估計就要和這些屍體貼身肉搏了。
和這麼多屍體貼身肉搏，我們根本打不過。
在這危急時刻，上校秘書突然大吼一聲：“快！快離開這個山洞！”
聽到上校秘書的話，曾大師最先反應過來。
他趕緊扔出手中的火符，也不管砸沒砸中屍體，轉身就往洞外跑去。
曾大師跑了之後，和他一塊兒的另外四個玄門人，也都轉身跑了。
現在，還在攻擊屍體的就剩下了我和上校秘書。
我們七人原本組成了一個包圍圈，把所有的屍體都圍在這個包圍圈裡打。
現在，曾大師他們五個跑了，我們這個包圍圈就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缺口。
大批的屍體就從這個缺口，突破包圍圈，到了我和上校秘書的身後。
我和上校秘書也得趕緊跑了。
不然，等到這些屍體們，把我倆包圍起來，前後夾擊，我倆就算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上校秘書不是玄門人。
我想讓他先跑，我自己墊後。
可是，還不等我說出口，他就衝我吼了一句：“你怎麼還在這兒，還不快跑！”
我用火符擊中離我最近的屍體——這具屍體離我已經不到一米了——之後，我也衝他吼道：“你先走，我墊後！”
上校秘書一個點射，打飛一具屍體之後，一邊往洞口後退，一邊又衝我吼道：“你怎麼這麼多廢話，讓你先跑，你就先跑。”
現在情況危急，再和上校秘書這麼僵持下去，我倆誰都跑不了。
我一咬牙，轉身先跑了。
我一邊往洞口跑，一邊不時回頭，看向上校秘書。
我跑了之後，上校秘書明顯加快了後退的速度。
“噠噠噠……”
他不停地開槍射擊那些屍體。
那些屍體已經理他很近了，似乎只要伸長胳膊，就能抓住他。
我趕緊掏出剩下所有的火符，一下子全部扔向那些屍體。
“轟隆”
“轟隆”
“轟隆”
……
一陣巨響，追我們的那些屍體倒了一片。
見暫時沒有危險了，我趕緊加速向前跑。
沒一會兒，我就看見了洞口。
洞口外面，魯中校和他手下的兵，已經用裝設備的塑料箱，構築了一道簡易的防線。
他們蹲在防線後面，端着槍，似乎隨時準備射擊。
曾大師他們五個則躲在魯中校他們身後，嚷嚷着讓魯中校他們，趕快開槍。
“開槍啊！”
“你們快開槍啊！”
“你們不開槍，我們都要死！”
可是因爲我和上校秘書還在山洞裡面，路中校他們完全不爲所動。
上校秘書依舊在我身後，不停地開槍，阻擋那些屍體。
好在離開了洞窟以後，山洞比較狹窄，只能允許一個人通過。
這樣一來，我和上校秘書至少不會被屍體們包圍了。
只要我們跑的夠快，不被屍體追上，應該就沒事了——這些屍體都不怎麼厲害，憑魯中校他們的火力，應該完全可以應付。
可是，沒等我高興多久，我剛跑到山洞口，就聽見我身後的槍聲突然停止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
難道上校秘書被那些屍體追上了？
我剛想回頭看看情況，就聽見上校秘書的吼聲。
“快！快跑！我沒子彈了！”
我衝出山洞口，一步躍過了魯中校他們的防線。
落到地上之後，我立刻轉身看向洞口。
上校秘書也已經衝到了洞口。
我看見一隻枯瘦蠟黃的手突然抓住了上校秘書的肩膀。
那些屍體已經追上了上校秘書！
上校秘書大吼一聲。
“開槍！”
吼完，他就一彎腰，把抓住他的那具屍體，凌空甩出了山洞。
同時，他順勢一滾，滾到了魯中校他們的防禦線邊上。
魯中校突然站了起來，不等那具被上校秘書凌空甩飛的屍體落地，衝着半空中的它就是一梭子，把它的身體打的支離破碎。
魯中校槍響之後，他手下的那些兵也立刻開槍。
一時間，山洞外面，槍聲不斷。
那些屍體完全不知畏懼，一具一具地從山洞裡衝出來，然後瞬間就被魯中校手下的那些兵打的支離破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具屍體被魯中校他們打的支離破碎了。
山洞口、山洞裡面，到處都是破碎的屍體。
終於，差不多二十分鐘以後，再也沒有屍體衝出來了。
魯中校和他手下的兵，趕緊放下槍，把水壺裡的冷水，澆到槍上。
“刺啦。”
冷水澆到槍管上，立刻就變成了水蒸氣。
經過長時間的射擊，魯中校他們手裡的步槍的槍管已經開始發熱了。
把冷水直接澆到槍管上，強迫強迫槍管立刻降溫，這其實對槍管的傷害是很大的。
但現在是危急時刻，也顧不了這些了。
因爲誰都不知道，山洞到底還有沒有屍體了。
有屍體的話，那些屍體又會不會再次衝出來。
我們等了很久，都沒有再見到屍體衝出來，這才鬆了口氣。
上校秘書從地上爬起來，讓魯中校他們先去砍了十幾根木頭，做了一個簡易的柵欄，封住了山洞的洞口，然後把一桶柴油倒到山洞口的屍體上，一把火把屍體都給燒了。
做完了這些，大家這才真的鬆懈了下來。
魯中校問我們，這些屍體是怎麼回事？
魯中校的表情還算鎮定，對這些突然“活了過來”的屍體，不算太驚訝。
顯然，魯中校作爲一個特種兵，可能以前已經接觸過玄門的事情。
聽到魯中校的問題，曾大師罵了一句。
“還能是怎麼回事！下面村裡的那些豬頭，把這麼多屍體都放到一個洞裡，屍變了唄！”
我在心裡搖了搖頭。
我對曾大師的說法，不怎麼認同。
我認爲這很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