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提醒曹興劍道:“我們被耍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曹興劍依舊疑惑不解。
“你之前說,孔老會攻擊我斬龍局,那麼一定就會攻擊潘主任的基地。
但是,你想過沒有,孔老怎麼知道水晶頭骨在潘主任的基地。
三個水晶頭骨都是我帶回來的。
按理說,孔老應該認爲,水晶頭骨就在我們斬龍局啊。
就算有內鬼告訴孔老,水晶頭骨不在我們斬龍局。
孔老也不會知道,水晶頭骨就在潘主任的基地啊。
我們斬龍局裡,知道水晶頭骨在潘主任基地的,除了我,就只有你。
只要我們兩個沒有說出去,內鬼不可能知道,水晶頭骨在潘主任的基地。
內鬼不知道,孔老也就不會知道。”
“你的意思是說……”
曹興劍突然打斷我,說道,
“孔老其實並不知道,水晶頭骨在哪裡。
他讓野人攻擊我們斬龍局,就是爲了探測水晶頭骨的位置。
他攻擊我們斬龍局後,我們必然會加強對水晶頭骨的保護。
孔老只需要知道,我們加強了哪裡的保護,那麼水晶頭骨就在哪裡。“
我點點頭,示意曹興劍說的完全正確。
“臥槽!真他孃的狡猾!”
曹興劍狠狠一拳打在車廂內壁上,罵道,然後又立刻衝正在開車的那個士兵,喊道:“快!快!加快速度!”
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以後,曹興劍也急了,而且比我剛纔更急。
不過,我現在反而平靜了。
我有一種感覺,我們已經晚了。
我的車子開得再快都沒有用,除非我們所有人都能瞬移。
被送去火葬場的野人屍體半路不見了,乍看起來,好像是鬧鬼了。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野人也許根本就沒有死。
之前,它們不過是在裝死罷了。
爲了能讓這些野人裝死,裝的以假亂真,我相信孔老應該沒有少花心思。
孔老花了這麼多心思,他就不可能沒有算到,我們會猜到他的真實目的。
他一定把我們的反應時間,也算在他的計劃裡面。
果然,等到一個小時後,我們趕到潘主任的基地的時候,那些野人正好剛剛攻入潘主任基地的大門。
潮水一樣的野人涌進潘主任基地的大門。
見到這種情況,我和曹興劍心裡都是一突,趕緊讓士兵們架好高壓水槍,把硃砂水噴向這些野人。
我們雖然已經晚了,但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只要我們消滅了這些野人,那麼即使它們已經攻入了潘主任的基地,也帶不走水晶頭骨。
然而,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我意料。
今天這些野人似乎又變了。
它們好像不再怕陽氣了。
硃砂水對它們已經不起任何作用了。
這——?
我和曹興劍對視一眼,一時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硃砂水不管用,有些士兵又拿出了槍械等火器,射向野人。
可是,槍械也依舊不管用。
子彈和昨天一樣,打在野人身上,和打在空氣上面,沒有多大分別,毫無阻攔的穿過了野人的身體,對野人也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就在我們無計可施的時候,“轟隆”一聲巨響,從潘主任的基地裡傳來。
就見潘主任基地的大門塌了。
無數的石頭,從頂上落下,封住了整個洞口。
巨石封住洞口以後,野人也進不去了,只能撤走。
十分鐘後,在潘主任的基地外面,再也沒有一個野人了。
我們想要阻止,但實在沒有好的辦法。
野人不懼陽氣,也不怕子彈。
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對付它們呢?
野人就這麼浩浩蕩蕩來了,又這麼浩浩蕩蕩走了。
而我們卻完全無能爲力。
野人剛走,上將又帶着一個營趕到了。
看看空蕩蕩的大山,又看看坍塌的基地大門,上將衝我們怒吼:
“野人呢!野人呢!誰他娘告訴我野人去哪裡了!”
我和曹興劍都沒有說話,低着頭,任由上將罵人。
我們其實還是能夠理解上將的。
潘主任基地最後傳來的那“轟隆”一聲巨響,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潘主任啓動了他們基地的自毀程序。
伴隨着,那麼短短的“轟隆”一聲,潘主任他們基地裡,估計沒有幾個活人了。
潘主任他們基地,我去過,研究員加上負責安保的士兵,至少有上千人。
這還沒算上不久前上將爲了加強基地防禦新增派的士兵,如果算上,那麼人數就更多。
就這麼一下子的工夫,至少上千人沒了。
這些人裡,絕大部分都是青壯年,家裡都有老父老母,有些甚至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現在這些人都被埋在了大山裡。
他們的父母、他們的孩子永遠都見不到他們了。
他們的父母、他們的孩子也永遠不可能知道他們死亡的真相。
他們的父母、他們的孩子能收到的,只有一張冷冰冰的陣亡通知書。
面對這樣的情況,誰又能不激動呢?
上將的表現已經算是剋制了的。
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上將調了一個工兵營,日以繼夜不停的挖掘潘主任的基地。
上將說,就算是潘主任他們真的都死了,他也要把他們的屍體,一具不少的挖出來。
只有這樣,他才能向他們的家屬交代。
於此同時,國家終於出重手了。
雖然新聞裡沒有宣傳,但我們內部的人都知道,公安、國安、軍方同時出動,爲的就是把亞特蘭神教徹底消滅。
這裡面,我們斬龍局無疑發揮了重要作用。
這段時間裡,我們斬龍局從總部到下面的各個分局,全都累癱了。
有一次,我在一個星期內,飛遍了全國所有省市自治區,還有兩個行政特區。
現在的我也算是足跡遍佈全國了。
三個月以後,我終於歇了下來,又回到了首都。
我們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收到關於亞特蘭神教的消息了。
雖然還不能說,已經百分之一百消滅了亞特蘭神教,但百分之九十五估計是有了。
根據我們的消息,孔老已經在一個月前,偷渡到了美國。
他在國內待不下去了。
這既是對我們辛苦工作的肯定,也是我們的遺憾。
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還是讓孔老逃了。
這實在不是一個令人開心的結果。
“咚咚咚”
我辦公室的門響了。
“進來。”
我懶懶的衝着門外面喊道。
這段時間,我實在是太累了。即使已經休息了幾天,我還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曹興劍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遞給我一份卷宗,說道:“這是首都分局剛遇到的案子,你看看,他們懷疑這個案子可能和亞特蘭神教有關。”
一聽亞特蘭神教,我立刻就來了精神。
我趕緊接過卷宗,看了起來。
孟麗雲,女,二十六歲,是首都一家設計公司的職員。
三天前,她小時候的玩伴,沈秀來首都旅遊,找到了她。
沈秀到了首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孟麗雲接了她以後,就把她帶回了自己家。
一推開孟麗雲家的大門,還不等打開燈,沈秀就見到了一面全身鏡。
黑魆魆的房間裡,有兩個人正從鏡子裡面看着她們。
“啊——!”
沈秀當時就被嚇了一跳。
孟麗雲趕緊打開燈,問沈秀怎麼了?
沈秀指着鏡子,顫着聲說道:“有……有人!”
孟麗雲立刻轉頭看向鏡子,當即就樂了,推了沈秀一把,說道:
“我的大小姐啊,你雖然長得醜,但也不至於把自己嚇成這樣吧。你這張醜臉,你都看了二十幾年了,還沒有習慣啊。”
沈秀似乎是被孟麗雲的情緒所感染,也沒有那麼害怕了,慢慢也轉頭看向鏡子。
就見鏡子裡,是有兩個人。
但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和孟麗雲自己。
“呼——”
沈秀長出了一口氣,轉身一把抓向孟麗雲的胸,說道:
“你個小妮子,敢調戲本大爺,看本大爺不捏爆你的胸。”
孟麗雲不甘示弱,學着沈秀的樣子,也一把抓向了沈秀的胸。
兩個姑娘玩鬧一會兒,也就結束了。
當晚,孟麗雲還要加班,估計整個晚上都回不來,所以沈秀沒有去酒店,而是直接睡在了孟麗雲家。
第二天早上,孟麗雲加完班回來,沈秀還在睡覺。
孟麗雲習慣性的向左轉,想要看看正在睡覺的沈秀。
可是,剛轉到一半,孟麗雲“咦”了一聲。
她發現她家裡的陳設變了。
孟麗雲的家其實就是一個單間。
大門位於單間的最中間。
打開大門,正對着的就是那面全身鏡。
在全身鏡的左邊,是牀和衣櫃。在全身鏡的右邊,是電腦桌和餐桌。
但是現在,這兩者卻完全調了過來。
牀和衣櫃到了右邊,電腦桌和餐桌到了左邊。
孟麗雲轉身,向右走,走到牀邊,推了一把沈秀。
沈秀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醒來。
孟麗雲看着她,笑着說道:“我的大小姐啊,你累不累啊,大晚上的,把我家給掉了個個,你圖啥啊?”
聽完孟麗雲的話,沈秀愣住了。
她足足看了孟麗雲四五秒鐘,才接着說道:“你個小妮子在說什麼?大爺我怎麼聽不懂啊?”
孟麗雲愣住了。
她看了沈秀許久,然後“噗嗤”一聲,樂了。
“大小姐啊,看不來,你還是演技派嘛,我差點就信了。“
沈秀依舊迷迷糊糊的,好像真的不知道孟麗雲在說什麼。
孟麗雲無奈,一邊佩服沈秀的演技,一邊把事情和沈秀說了。
沈秀聽完,只說了六個字。
“這不是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