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這到底是個什麼時代,自從學了《符百術》之後怎麼在哪都能遇見叼炸天的人類……
我真懷疑前20年,自己作死的性格是怎麼一路有驚無險的活過來。
青年伸手拔了拔瓶塞,眉頭一動,只見他的手指滋滋升騰起一縷淡淡的白煙,笑了:“有點本事,還下了封印。”
我心中波濤洶涌,瓶子確實下了符封印沒錯,可這隻針對惡魔鬼怪而言。正常普通人只要輕輕伸手都可以跟扭汽水瓶蓋一樣拿下來。
換句話說,這個青年不是人啊!
不對,不是人的話那剛纔怎麼進的三十六天罡北斗陣?
我的額頭冒汗,身體裡的法力正在極力壓制着一股動來動去的東西,剛出虎口又要入狼穴了……
我朝張叔大喊道:“快走,這人不簡單。”
張叔聽完退到我旁邊來問道:“你身體怎麼樣,我扶着你走!”
我苦笑搖搖頭說:“恐怕不行了,現在動一下都會嗝屁,您先走!”說着拿下身上的揹包交給他:“這裡面還有一些符和我在老家煉製的小法器,應該能幫忙阻攔一點時間。”
張叔沒有接,他直接擋在我面前面對青年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收拾不了這小子呢?”說完腳下發力,衝向青年。
青年眯着眼睛,掌心黑氣升騰,盯着張叔衝過去的身影冷冷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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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知不好,忙叫張叔退回來,可他像沒聽見一樣。
青年右掌拍向張叔的印堂,張叔怎麼說也是練過幾年的人,再不濟也不可能被一擊ko,晚上可以說他是保存體力最完整的人。
當下閃身,在腰間一摸,一抹寒光閃爍直奔青年的胸口!
青年臉色一變顯然張叔的身手出乎他的意料,急忙側身,寒光劃過胸口,羽絨服被撕開一道缺口,裡面的棉絮沾染着一點點血跡飛了出來。
原來是一把匕首!
青年後連續後退好幾步,陰沉的看着張叔,手掌一翻指縫中多了一張黃色的符,他往空中一丟,唸了聲:“疾!”
符化作一道火光狠狠的撞在欲追擊的張叔胸口,將其狠狠的打了回來,躺在我的旁邊,胸口處的衣服漆黑一片,散發着濃濃燒焦的味道。
張叔臉色蒼白咬着牙齒,伸手撕破這部分衣服,露出胸膛,上面的皮膚也有些發黑,是燒傷的痕跡!
他從口袋拿出一瓶藥水,在傷口上噴了噴,藥水刺激性很強,疼的這個大壯漢,青筋直冒。
青年陰沉着臉,翻開自己胸口的衣服,只見裡面的褐色背心上有一道五六寸左右的傷口,張叔匕首的刃其中有一面帶有鋸齒。
就像牛排店用來切牛排的那種刀子一樣,只要力氣足夠,可以輕鬆切斷任何有韌性的肌肉。
他一步一步朝我們走過來:“從馬家的小鬼被收掉的時候開始,我就覺得這次事情進展肯定不會順利,沒想到有點棘手……”
張叔喘着粗氣,剛纔那道符對他造成的傷害不小,強撐着身體靠在邊上的牆上說:“你究竟是……爲什麼要全松石縣人的命……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青年劉海有些長,他微微低頭便蓋住了一隻眼睛。我能感受到他這隻被蓋住的眼睛泛着淡淡的寒光,他呵呵呵陰冷的笑道:“有什麼好處……沒有好處。”
張叔怒道:“那爲什麼這麼做!”
青年道:“爲了復仇。”
張叔愣了:“什麼復仇?”
青年搖晃着玻璃瓶中濃如黑墨的上百惡靈道:“你知道這些惡靈是怎麼來的對嗎?”不等張叔回答,他呵呵呵笑了,笑的眼淚都擠滿了眼眶:“是被人害死的呀。”
我說:“就是那個兒童醫生。”
“放屁!”青年對我怒喝道:“你知道個屁!”他走到張叔面前,張叔擡起匕首要刺,被輕易的一腳連手踩在地上,胸口處燒傷的痕跡隱隱有黑氣環繞!
是怨氣……那道符居然附有怨氣,是邪符!
人分好人壞人,鬼有善鬼惡鬼,符自然也分正符與邪符。
正符專門用來除魔衛道,救死扶傷。邪符專門損人不利己,助紂爲虐,使用的人多爲心術不正之人。
中國發展至今,不管道教還是佛教,都有門派流傳。正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有正就有邪,爺爺的筆記裡有說,在我們所不知的暗地裡,不知潛藏着多少邪魔外道,一直都是暗流洶涌,遠沒有明面上這麼平靜。
這青年居然是邪教的人!
他彎下腰微笑着從張叔手中抽出匕首,慢慢的把玩,好一會兒才說:“當年的事情,你是親眼目睹,還是道聽途說?”
張叔一怔,他說,當年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幾乎人松石縣家家戶戶人人皆知。
青年眼眸一冷,匕首翻轉狠狠的扎入張叔的手背釘在地上,咬着牙又問了一遍:“你是親眼看到事實,還是道聽途說?”
張叔額頭冒汗,說:“聽說。”
青年擡腳踩在匕首上,聲音恢復平靜:“哦……所以一傳十,十傳百,胡言亂語,然後害死我父親?”
張叔嚇了一跳,擡頭問他父親是誰。
青年說,就是當年的那個兒科醫生。
眼看張叔的手掌不停的滲出血液,我忍着痛楚從揹包悄悄取出三面黃旗,咬破舌尖血,一口噴在上面丟出去:“急急如律令,去!”
黃旗自行展開,形成三角陣勢將我和張叔籠罩在裡面,旗子之間出現一道淡淡的金光,青年迫不及防,反彈了幾步,兩手一翻兩張符落入掌心就要衝上來。
我一手左手中指無名彎曲,大拇指緊扣其指甲蓋掌心朝上放在膝蓋上保持法力運轉壓制體內蠱毒,右手結劍指跟繞口令似的大聲念道:“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這是金光神咒,我每念一句,旗子之間的黃光便更勝一分,但這法咒實在又臭又長,我好幾次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雕蟲小技!”青年左右開弓,兩道符竄出直奔我倆人面門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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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羣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忘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我不顧一切,第一次覺得自己語速這麼快,幾乎瞬間唸完剩下的法咒。
黃光瞬間暴漲,那兩道符撞在上面讓爆出兩團火花,化成灰燼。
不過因爲要維持金光神咒的原因,體內的法力漸漸有些壓制不住蠱毒,氣急攻心,一口黑血噴在地上,血液中有東西在緩緩蠕動。
青年靜靜看了我一會兒,突然拍手笑道:“確實厲害……幸好有提前重傷你,否則硬碰硬還真打不過……中了我的金錢蠱,你還有多少法力可以維持這個破法陣。”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就給你們講講我爲什麼要……殺全松石縣人性命的原因吧。”
不管我們聽不聽,反正青年直接開講了,就像講故事一樣。
他說,從前有個省城醫生辭去醫院的高薪職位,陪着妻子來到其老家開了一家兒科診所,醫生醫術高明,經過他治療的孩子,很快都恢復健康,而且收費十分合力,並沒有隨便擡價。
這樣的醫生,這樣的診所在這個地方很快引起居民的注意。
因爲其醫德高尚,越來越多人寧願搭車也要千里迢迢到這裡看病。
人怕出名豬怕壯,樹大招風之下,在這地方另一家兒童診所就變得沒有人氣起來,開這家診所的醫生姓陳。
他對這個新來的醫生懷恨在心,偏激的心態扭曲,甚至認爲新醫生是專門爲了搶他病人才專門來到這個縣城了開的這麼一家診所。
越是這樣想,越是確定事實就應該如此。
陳醫生絕對報復新醫生,他假意與新醫生接近,結爲好友,常常去他家裡做客,一來二去也熟了不少。
在一天,不知爲何縣城裡感冒突然大爆發,無論大人小孩到處都有人生病,新醫生的兒童醫院擠滿了病人,他也忙的不可開交。
而陳醫生診所依舊開門一天不見半人進,他長久擠壓的怨念爆發,前往新醫生的家裡面,新醫生因爲病人太多沒有回家,只有他妻子在。
陳醫生歹念頓生,在水杯中下了安眠藥,將其弄暈,然後將其侮辱了,並且用相機拍攝下一張張不堪的照片。
做完這一切,陳醫生將一切整理回原樣,把新醫生的妻子扶在沙發上靠着,等其醒來的時候,自然而然會覺得可能是自己太累靠在上面睡着,絕不會想到前面發生的一切。
暗含鬼胎的陳醫生回到診所,買了一張新手機卡,以短信的形式將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發給新醫生。
新醫生在忙碌中,以爲是哪個病人發來的,打開一看,頓時天旋地轉,無心繼續治療,立馬關了小醫院回家質問妻子。
新醫生的妻子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並不知是什麼時候有了這些照片。
不過好在兩人情深,最後認定這照片是有人運用電腦軟件做出來的假圖,企圖傷害他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