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天晚上的事情是這樣的。
司馬紫凝和我分開後,提着袋子回到了寢室中,大概是王雲秀看見我和她在一起,便將這事告訴其他舍友。
所以司馬紫凝剛上去,他們宿舍一羣‘女’生就迫不及待的圍上來,八卦個不停。
特別是王雲秀一直調侃着她,學校的宿舍熄燈時間是11點,所以只是一會兒就整棟樓除了宿舍管理員房間,全部陷入黑暗。
‘女’生們對司馬紫凝的事情八卦了一會兒,覺得套不出更多的“有價值”信息,便不再追問。
“現在已經熄燈了,可以開始玩筆仙了。”王雲秀興奮的拿着先前司馬紫凝買的東西,從中找出鉛筆和一把小刀用力的削着,小刀的刀鋒映着宿舍外微弱的光,泛出冷冷的寒芒,讓司馬紫凝心中有些不安。
“現在就開始玩嗎,不是說要12點?”說這話的是寢室一個叫鄧娟的‘女’孩,她‘性’格從來都是這樣大大咧咧。
“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玩了吧,我到網上查了這個遊戲,好像很危險。”寢室中另外一個‘女’‘花’弱弱的說着,她是鄧娟的孿生妹妹,叫鄧香,‘性’格比較內向,膽小。
“哎呀……不就是一個遊戲嘛,看你們都嚇成這樣。”王雲秀有些不太高興。
“誰害怕啦?”鄧娟說道,就在這時,一束光從窗戶照進來:“什麼情況,都熄燈了還不睡覺?”
“是查房大媽!”王雲秀輕聲說了一聲,連忙躺下用被子‘蒙’住頭,頓時一陣震天響的打鼾聲傳了出來,其他人也是有樣學樣。
“咦?剛纔還有人說話,這麼快就睡了?”窗外有人說話。
“應該是說夢話吧。”另一個聲音說道,這個聲音司馬紫凝她們認識,正是自己的輔導員,這學校晚上,每一層樓都有一個宿舍管理員和一個輔導員老師負責查房,以及查看安全情況。
窗戶上照進來的燈光熄滅,兩個腳步聲一前一後慢慢的離去。
王雲秀這才把頭從被子裡探出來:“走啦?”鄧娟的‘牀’位比較靠房‘門’位置,她臉貼着牆壁,使勁探了探:“應該是走了。”
爲了以防宿舍大媽來個回馬槍。所有人都漸漸等了半個小時,王雲秀等的實在有些不耐煩,一屁股坐起來:“我說,咱們這就開始玩吧,等的話,要等到什麼時候?”
說着,她赤着腳爬下‘牀’,搬了一張小桌子放在四個‘牀’位中間位置,拿出司馬紫凝之前的那個塑料袋,把紙平鋪在桌面上,又小心翼翼的點燃一支蠟燭,把蠟燭液滴在桌子的四個角上固定住四支蠟燭。最後把那支她先前用小刀削的又長又尖銳的鉛筆放在上面。
“好了,都過來吧。”王雲秀拿出四隻小塑料板凳,每個桌邊放一隻,自己率先坐上。
見她把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其餘三人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躺在‘牀’上裝死,紛紛一前一後下‘牀’,坐在小方桌旁邊,四個人剛好以其爲中心圍城一個圈。
桌子上四支白‘色’的蠟燭,將這四個‘女’生原本就白皙的臉映的一晃一晃,有些說不出的氣氛。
“雲秀,這蠟燭火一晃一晃的,別鬧出火災啊……”司馬紫凝有些不放心。
王雲秀嘻嘻一笑,從自己‘牀’底拿出一個小型的滅火器罐,得意道:“我早想到了,保證在第一時間直至火災的發生!”
“鄧娟姐,我……我有點害怕,能不能不玩了……”鄧香有些膽怯的拉了拉鄧娟的衣服。
“哎呀,怕什麼,這世上哪來的鬼,你電影看多了吧。”
“可是……”
“放心啦,就算有鬼,我也第一時間擋在你面前,替你教訓她!”
“好啦,別怕啦,你們不是心中也有很多問題想知道嘛,趕緊的。”王雲秀伸出右手,率先將鉛筆握在掌心,豎在放紙中心。
每個人都伸出右手,用四個手指相互‘交’錯勾住鉛筆,使之懸浮在紙上。
呼……一陣淡淡的冷風吹過桌子上的白蠟燭,火光不停的上下搖曳,宿舍裡的光一晃一晃……
“好,那我們來念請筆仙的咒語吧……”王雲秀看起來十分的‘激’動,就在這時,司馬紫凝卻低聲道:“等下,好像有人來了!”
說着急忙吹滅桌上的白蠟燭,王雲秀側耳傾聽了半天,有些不太高興:“紫凝,哪裡有什麼人……”
誰知,司馬紫凝左手急忙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接一個側耳傾聽的手勢。
“好像真的有聲音……”鄧香弱弱的說道,隨着她的話音剛落。
外面走廊上果然隱隱約約響起了腳步聲……
叩……叩……叩……叩……
叩……叩……
叩……
司馬紫凝發覺,這種是隻有高跟鞋才能發出來的特有聲音,並且從遠至近,從模糊到清晰。
高跟鞋的聲音,一下……一下……走的不快,但也不慢。不知道爲什麼,司馬紫凝覺得這種叩叩聲彷彿就像一把沉重的大鐵錘般,隨着高跟鞋與地面的每一次接觸,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心臟上!
叩……
叩……
叩……
高跟鞋的聲音已經十分的清晰,在衆人以爲是某個‘女’生半夜神經病上廁所還要穿高跟鞋在走廊上‘亂’跑的時候。
突然!聲音在寢室‘門’外停了下來。
司馬紫凝的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的害怕這個聲音,沒有任何理由,反正就是害怕……
咚!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門’外高跟鞋的主人在敲‘門’,好像是用手指的關節部位輕輕的叩擊‘門’板,聲音很有節奏感,就像時鐘的秒針一樣,滴答……滴答……間隔分毫不差,似乎……聲音大小也是一樣的。
敲‘門’聲持續了大概有十幾下,所有人都非常默契的沒有任何迴應……這聲音才停止,接着,高跟鞋的叩叩聲再次響起,一下一下慢慢的遠去,直至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
衆人這才莫名其妙鬆了一口氣。
“剛纔……剛纔那是宿舍大媽嗎?”鄧香小聲的說道。
“應該不是,宿舍大媽一把年紀了,怎麼可能半夜穿着高跟鞋走來走去呢,我想可能是輔導員……”
“不對……”司馬紫凝皺着眉:“剛纔半小時前,宿舍大媽和輔導員都有來過,她們都沒穿高跟鞋啊……輔導員也不太可能在這段時間裡,專‘門’換了一雙高跟鞋來查房……”
“管那麼多幹嘛,咱們玩咱們的,說不定這只是某個穿高跟鞋的神經病‘女’生惡作劇呢?”王雲秀不以爲然的說道,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把蠟燭重新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