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晚上八點多,我沒有去晚自習,而是一個人獨自站在‘女’生宿舍後面的牆腳下。
在三樓位置的一個玻璃窗戶突然拉開,探出一個滿頭烏黑秀髮的腦袋,我腳上差點崴着,仔細看了兩眼,這才發現是司馬紫凝,只是這姑娘回宿舍後居然把頭髮給放了下來,我的心臟有些受不了。
藉着旁邊的路燈,司馬紫凝看清我所在的位置,手中舉着一根長長的東西揮了揮,我打開手機屏幕燈光也晃了晃,緊接着,一道勁風迎頭而來,險險的掠過我的眼口鼻等英俊的五官,狠狠的砸在地上!
是一根桌子腳,頭頂硬物破風之聲不斷,我擡頭,尼瑪一聲急忙閃開,頓時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砸落一地。
有木板、椅子腳、燒焦的桌面。
這姑娘往樓下丟東西也不先通知一聲的啊,還好我命大……
不一會兒,司馬紫凝、鄧香鄧娟姐妹匆匆趕過來,她倒是還有點人‘性’,急忙問我有沒有砸傷。我呵呵一聲,說:“這麼一大堆東西下來,砸到不死也殘廢啊。”
路燈下她臉上漲的通紅:“這個……你不也是沒有砸到嘛,人家一時手滑……”
旁邊還有鄧香鄧娟姐妹在看着,再計較這個就有損我的大男子漢氣概,手手掌一揮,一人準備一個黑‘色’塑料袋,將這些木頭碎片裝了起來往後山走。
我走在前面,後面三個妞跟着,這感覺總感覺有點異樣,經過學校後‘門’的時候,‘門’衛保安見我們幾個人全部提着黑袋子,以爲做了什麼可怕的勾當特別上來檢查了一番。
我們往太白山上爬,司馬紫凝提着黑‘色’袋子問我,是不是經過今晚之後真的能平安無事了?
不敢給她什麼保證,我沉默了一下:“老天如果不開玩笑的話,我想應該是這樣。”
早在傍晚的時候,由於司馬紫凝不能太過於光明正大把桌面燒焦的小方桌擡出來,於是大家商量了一番,最後決定把這桌子化整爲零從樓上丟下來,我在下面接應防止有遺漏。
拿到她們用來玩筆仙的方桌之後,我就會做法用三味真火燒掉,最後超個度,紅衣‘女’鬼能識好歹的話,事情就這樣了結,如果不識好歹,我也有辦法能治她!
現在,我們在山上找了一個空地,考慮到可能會引起火災之類的因素,所以四周沒有什麼樹木,司馬紫凝和鄧香鄧娟姐妹倆把零碎的桌子碎片,重新組裝回了原來模樣,就連她們當時用的那幾支燒一半的蠟燭都帶了過來。
她們做事的時候,我自己也沒有閒着,掏着腰包在四周‘插’下一根又一根的小黃旗,這小黃旗一樣是用羊‘肉’串竹籤做成的,做工粗糙了些。按照爺爺筆記中,佈陣黃旗最好是用厚黃紙、桃木籤製作效果最好,不過眼前形式‘逼’得太急,迫不得已,只能先以次代好。
布完陣法之後,我在地上鋪了一塊黃‘色’方布,在上面擺上兩個正放,一個倒扣的碗,以品字形擺放,點上三支香恭恭敬敬的‘插’上,又和司馬紫凝、鄧娟鄧香姐妹每個人各討了一縷髮絲。
拿出一卷白紙,沒有錯,就是一卷白紙。
不過這卷白紙並非是衛生紙,雖然造型很像,不過他的紙材質很像平時畫畫用的宣紙。我拉出一大截,掏出一把手工小剪刀,三下五除二剪出三個手牽手的紙人擺在那裡,以又三支香點燃穿過‘胸’口位置‘插’在地上。
左右兩隻大紅龍鳳粗蠟燭擺上,晚上幸好沒什麼風,否則在山頂可沒那麼容易點燃。
“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隊仗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我兩隻手連續結了幾個手印,最後食中二指一併,形成劍指,整個人原地跟跳芭蕾舞蹈似得轉了個圈,朝周圍的小黃旗一指,所有黃旗的三角尖端位置傾斜指向空地上的小方桌。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對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真。急急如律令。”
這是淨身咒,我一拍兩袖的衣服,取出五雷正符,拋到空中,雙手連點:“天雷動,地火劫,‘精’氣神出,化三火,滅妖邪!”
舉起右掌,猛地一拍‘胸’口,狠狠一吸氣,蹲着地上那對龍鳳燭一吹氣。
這三味真火,並不是我們平常看見的凡火,而是由人的‘精’氣神凝練幻化出來的火焰,有焚燒一切‘陰’暗邪物的威力。
據說是從人的眼睛、鼻子、嘴巴三個位置噴‘射’出來。
實際上是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可能也許大概是我的能力不足的原因,這麼一吹氣,龍鳳燭上面的火苗頓時竄了出去形成兩束火焰席捲小方桌,方桌彷彿跟淋了汽油一樣,一碰就着,頓時火光閃爍。
旁邊三個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這猶如變戲法般的手段,司馬紫凝居然還鼓起掌來。
“水……給我水……”‘精’氣神凝練成火,以燭火作爲媒介傳出,實在很消耗我的體力,口乾舌燥不已。好在司馬紫凝還算是有點良心,從身上的小挎包中取出一瓶營養快線遞過來。
打開瓶蓋,迫不及待的喝了兩口,這才發現只有半瓶,我疑‘惑’的看着她。
司馬紫凝紅着臉:“這個是我昨天喝剩下的,湊着喝吧……”
臉紅個什麼勁啊,完全不夠喝啊,這是方桌洶洶的火焰忽然扭曲起來,一個人影緩緩的出現,沒有別人正是那個紅衣‘女’人。她似乎被我的三味真火燒的不輕,惡狠狠的看着我:“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大姐,你這麼說就不對吧,人家小姑娘不懂事玩了個遊戲,你就要趕盡殺絕,這樣很傷‘陰’德的。”我說。
“小道士,你知道什麼!她們毀了我!”紅衣‘女’鬼很生氣,雙手一伸,十指的指甲忽然間暴漲出來,泛着冷冷的黑‘色’寒光,簡直就像是十把鋒利的鐮刀一樣。
我疑‘惑’的轉向旁邊三個姑娘:“你們對這位大姐都做了什麼事情?”
鄧娟一‘挺’‘胸’脯站出來,委屈的說道:“我們除了玩筆仙,其他的事情什麼也沒做啊,她這是血口噴人!”
“還說沒有!”紅衣‘女’鬼一頭黑髮無風自動,紅‘色’大衣更是鼓的厲害:“召喚了我,就是毀了我,要你們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