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時節,幷州大地進入了初夏。
坐落在晉城中央的州牧府裡面植被成蔭,一顆顆粗大的梧桐樹上面知了悠然自得的鳴叫着。
忙碌了大半天的袁買,拖着一張竹牀在樹蔭下午睡,偷得浮生半日閒。而在討伐黑山戰役中小有軍功,被升爲隊率的朱靈則在旁邊抱劍守護。
和周倉、祝奧不同,那倆傢伙是公子的貼身侍衛,只有公子上陣出征,或者執行公務的時候纔會護衛在公子身邊;但我朱靈不一樣,我是公子的僕人,除了**不能站在面前之外,其他時間都不能離開公子的視線。
只是有句話叫做“春乏秋困夏打盹”,聽着袁買香甜的鼾聲,坐在馬紮上的朱靈直感到一雙眼皮越來越沉重。
就在這時,一個窈窕的身影從遠處快步而來,腳步輕盈而敏捷。
有些迷糊的朱靈猛然一個激靈,睡意頓時拋到九霄雲外,雙眼警惕的掃了過去。雖說州牧府戒備森嚴,但自己仍然得小心翼翼的保護公子的安全,這是自己神聖的使命。
“嘿嘿……原來是呂夫人啊?”
看清了快步走來的正是夫人呂玲綺,朱靈收起了警惕的神色,呲牙憨笑一聲。
“嗯!”呂玲綺隨口答應一聲,“我來找夫君商量一件要事!”
“哦,那我去方便一下!”
朱靈同學名字裡有個“靈”字,因此就必須機靈。這纔是一個合格的好僕人。所謂“要事”,就是下人不能隨便聽的。
但呂玲綺卻沒有想這麼多,不等朱靈離開,就坐在牀邊捏住了自家男人的鼻子,“起來!”
熟睡中的袁買頓時被憋得臉色漲紅,鼾聲也響不出來了,猛地一下醒了過來,大喊一聲:“何人如此大膽,抓刺客!”
兩隻腳下意識的亂踢,兩隻手下意識的亂抓。觸手之處。卻抓住了一個又軟又圓,充滿彈性的肉球,睜開眼睛看去,才發現正在“謀殺親夫”的正是妾氏呂玲綺。
看到自家公子一把抓住了夫人的酥胸。滿滿的一大把。這種感覺不知道該有多爽?
剛走了幾步的朱靈頓時面紅耳赤。心驚肉跳,血流速度加快。
十五歲的男孩已通男女之事,但又經受不住誘惑。哪怕一丁點的刺激,都會讓他們產生反應。
急忙低頭悄悄離開,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嘀咕:“呂夫人的身材真是曼妙,高高的個子,細細的腰肢,挺拔的臀部,精緻的五官……絕對是個紅顏尤物,把這麼漂亮的女人睡了,公子真是沒白活!聽說還是名震天下的呂溫侯的女兒呢,嘖嘖……真是羨慕死公子了!”
“唉……不僅呂夫人國色天香,杜夫人也是女人中的極品呢,皮膚那麼白皙,胸脯那麼豐滿,說起話來酥到人骨頭裡,晚上……晚上**的時候聲音好**哦,我睡在前院都隱約能聽見,真是讓人受不了,公子也不被被這些女人榨乾了……”朱靈一邊朝自己的臥室走去,一邊在心裡自言自語。
話說受了這番刺激,必須回屋手動解決一番,要不然**支着一個帳篷,讓公子看到了不把我閹了纔怪呢!
“做人當做袁公子,做人當做袁顯雍吶!”
梧桐樹下,袁買掙開呂玲綺的手掌,做了個深呼吸,白了她一眼:“怎麼,想要謀殺親夫?還是奶漲,來找夫君替你消災解難?”
“我要去許昌!”
呂玲綺也不和袁買囉嗦,直接開門見山的把自己的目的砸了出來。
“什麼?你要去許昌?”
四下裡無人,袁買也不用文縐縐的之乎者也,直接白話交流就可以。
竟然打算去許昌?開什麼國際玩笑,難道你不知道曹阿瞞是個人妻控麼?要是暴露了身份,這傢伙不給老子戴綠帽子纔怪呢,你以爲許昌是旅遊勝地麼?
“對,妾身打算去一趟許昌!”
呂玲綺斬釘截鐵的把自己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袁買把長衫的前襟敞開,坦露出日漸結實的胸肌納涼,拿起竹牀上的蒲扇搖了幾下:“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你要是想欣賞美景,可以去幽州看長城,也可以去青州爬泰山,甚至可以到渤海看大海,這都是咱們袁家的地盤;雖然我和你那兩個大伯哥關係不怎麼樣,但還是能夠保護你的安全的。至於許昌,還是算了吧,綠帽子每個男人都不能接受的!”
呂玲綺微有怒意,嬌叱道:“什麼亂七八糟的綠帽子黑帽子?我要去許昌!一句話,行還是不行?”
“不行!”
袁買果斷的拒絕了,絕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冒險。
“那我不活了,我要上吊!”
呂玲綺一抹眼淚,開始施展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絕技。
“我說呂玲綺啊,你好歹是個州牧夫人,按照後代品級的話,也算是一品誥命夫人了,你這是中了哪門子邪?大晌午的逗你男人玩呢?不行咱們找個地方來一炮!”
呂玲綺把眼一瞪,撅着嘴道:“我去許昌找父親大人和母親,今天是母親的生辰,我卻不能陪在她們身邊盡孝。你去年派去送信的人如同石沉大海,我必須自己去一趟許昌,否則我寢食難安。你要是不讓我見見父母,以後別想再碰我!”
袁買倒不怕呂玲綺的威脅,你男人我缺的東西很多,但就是不缺女人;要是拿着這個懲罰你家男人,最後熬不住的肯定是你!
但聽呂玲綺提起了呂布,這才猛然想起了去年送信的這檔子事,怎麼就連浪花也沒泛起一個來呢?是書信沒送到呂布手裡呢,還是被曹操截獲了?
“要不然你再寫一封書信,我另派遣一個聰明的斥候走一趟許昌,勸岳父大人來幷州團聚?”袁買試探着問道。
呂玲綺搖頭拒絕:“不行,我誰也不信任了,必須自己走一趟!”
“我這幾天剛處理完了手頭上的政務,正準備打算迎娶甄宓,你就這樣走了,合適麼?”袁買搖晃着蒲扇,問道。
幷州境內的隱患掃除了,曹操暫時也被打殘了,袁紹昏迷不醒,自己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甄宓,讓女神給自己開枝散葉,所以袁買這幾天正在籌備婚事,準備迎娶甄宓。
至於袁尚那邊是否知道,已經不重要了,老子娶的是一個同名同姓的甄宓,行不行?你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要不然你來打我呀,老子正愁找不到藉口討伐冀州呢!
聽了袁買的話,呂玲綺哼了一聲:“哼,這不是正好麼,我躲開一段時間,你正好可以與甄宓姊姊纏綿繾綣,日日良宵!”
“那也不行,萬一暴露了身份,被曹操的人捉住。你說夫君該怎麼辦?是答應曹操的勒索呢,還是眼睜睜的看着曹操把大帽子扣在夫君頭上?”
袁買的頭和手裡的蒲扇用同一個節奏搖擺,毫無商量的餘地。
呂玲綺繼續央求:“我這趟去許昌不僅僅只是爲了見父母,還有別的任務呢!”
“什麼任務?”袁買大惑不解,“難道你想刺曹?”
這次輪到呂玲綺搖頭了:“我倒沒有這個想法,只想帶着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逃出許昌。我說的任務是去尋找張神醫,他去許昌替你向董國舅索要衣帶詔,已經去了半年,卻杳無音訊,難道不該去調查一下麼?”
呂玲綺說的神醫張仲景的事情,袁買倒沒有忘記。
張機從去年年底的時候帶着幾個徒弟去了許昌,替自己向國舅董承索要“衣帶詔”,用來對抗曹操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爭取在道義上做到名正言順。
掐指一算,距離現在已經五個多月了,時間可謂不短。事情現在發展到什麼地步了?袁買完全摸不到一點頭緒。
但有句話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張機走的時候就說過要在許昌待個一年半載,和董承關係熟絡了之後,再謀取衣帶詔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所以袁買也只能等着。
事實上,就算張機反悔了,或者投靠了曹操,或者悄悄溜回家不幹了,都是有可能的事情,袁買只能聽天由命,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看到袁買有些動搖,呂玲綺趁熱打鐵:“行不行?你讓我去一趟許昌,我一來勸父親到幷州投奔,二來聯絡下張神醫,看看事情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這些事情倒是該做,但我還是怕你暴露了身份被抓!”袁買依然有些憂慮。
呂玲綺堅定地道:“我女扮男裝,不會有問題的,夫君儘管放心好了!”
“那兒子怎麼辦?餓着?”
袁買終於鬆口了,既然這樣就讓她去一趟許昌好了,或許真的能把呂布給自己拐來也不一定。風險有多大,收益就有多大!
“我已經和杜姊姊說好了,讓她幫我餵養,她的奶水充足的緊!”看到夫君鬆口了,呂玲綺喜出望外。
袁買嘆息一聲:“好吧,那就答應你了但我得找個易容高手,把你的男裝化得醜陋一點。同時讓朱靈和祝公道倆人保護你,到了許昌,稍有風吹草動,立刻給我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