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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命令張郃西攻匈奴右賢王去卑,也沒有讓袁買和麴義閒着,給他們下達了兩個任務,第一繼續襲擾代郡,把公孫瓚的注意力吸引到西方,第二向西出雁門關,攻襲匈奴左賢王呼廚泉。
軍令如山,已經快要觸碰到袁紹的逆鱗了,袁買和麴義不敢再有違背,便兵分兩路,由麴義與王雙率領一萬人出雁門關攻匈奴左賢王呼廚泉。郝昭、牽招、田疇率領原先的北伐軍一萬七千人繼續向北,進入代郡境內,破壞春耕,牽制公孫瓚。袁買與田豐率領剩下的一萬人馬,繼續坐鎮雁門治所陰館,接應兩路人馬,供應糧草。
爲什麼只讓麴義帶了一萬人馬出雁門,而不是傾巢盡出?袁買和麴義是這樣判斷的,袁紹之所以下令兩路出兵攻打匈奴,無非就是爲了挽回顏面,而不是真正的想把匈奴人從幷州驅逐出去。
畢竟,袁熙現在的官方結論是死於匈奴人的伏擊,身爲北方霸主,袁紹如果不有所表示,肯定會被諸侯恥笑。自己的兒子被蠻夷殺了,當老子的仍舊按兵不動,的確是說不過去。
此外,袁買和麴義也推測出了袁紹的第二個目的,就是讓張郃找個理由順勢把這兩萬人接收過去,擺明了不想看到袁買和麴義手裡的兵權坐大。
袁買一面執行袁紹的命令,一面思考如何才能保住兵權。既不違背袁紹的命令,又名正言順的成爲這兩萬人的主將,這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只可惜足智多謀的田豐對自己殺袁熙之事心懷芥蒂,這幾日沉默寡言,更不用說獻計獻策了。
因爲殺袁熙之事,田豐對袁買頗感失望,但也僅僅只是感到失望而已,還沒有到撕破臉皮的地步。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在田豐的心裡覺得袁買是個能成大事的人,有智謀。有手段。有膽魄,有雄心,對待百姓和士卒也非常仁愛,很有明君的風範。而且當斷則斷。這點比起他優柔寡斷的老子來強了不知多少倍!
唯一讓田豐不滿的是袁買的狠辣。殺伐過於果斷。對待敵人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坑殺無辜的士卒,連眼睛也不眨;一匕首刺死兄長。一滴眼淚也不掉。倘若以後侍奉這樣的君主,一定要加倍小心,伴君如伴虎,若是哪一日違拂了他的心意,必然不會刀下留情。
但田豐畢竟不是迂腐的聖人君子,乃是研究政.治之道的政治家,研究用兵之法的謀略家。所以,他雖然不滿袁買的殺伐果斷,但也沒有表現出敵意,更沒有想過告密。只是和袁買稍稍疏遠了一些,靜觀袁買的變化,繼續考察他,看看他是不是值得自己效力的明主?
一轉眼,已經進入了四月,天氣慢慢的暖和起來。
田豐帶着親信圍着營寨巡視了一圈,然後登上了雁門城牆向西眺望,只見東方有大批的百姓向這邊奔來,扶老攜幼,人心惶惶,便知道東方肯定出現變故了。
“元皓先生在看這些難民麼?”不知何時,袁買已經悄悄的出現在了田豐的身邊。
田豐也沒有回頭看袁買,只是點了點頭:“然也,看這批難民的打扮,並非我幷州百姓,更像是幽州的居民,今日俱都扶老攜幼奔雁門而來,不知有何變故?”
“或許是躲避戰事吧,郝伯道等人率兵進入代郡境內,少不了要和田豫廝殺一場。”袁買胡亂的猜測了一句,語氣陡然一變:“元皓先生近日悶悶不樂,莫非還在惱怒我殺兄長之事?”
田豐目視遠方,嘆息一聲道:“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袁買咳嗽了一聲,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有句話先生可曾聽說?”
“姑且說來一聽!”
“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袁買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估計這個年代這句話還沒出現,不過這句話有大哲理,拿來忽悠田豐這樣的忠厚之人,估計會很管用。
田豐果然被這句話吸引了,喃喃自語的唸叨了好幾遍:“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說着話的時候,雙目微閉,似乎有所感悟。
袁買點點頭:“不錯,正是這句話!我殺二兄,並非爲了奪權,一來爲了自保,二來,爲了拯救天下蒼生百姓!”
田豐的語氣有些冰冷:“成王敗寇,古來兄弟鬩牆之事屢見不鮮,熙公子伏擊你在前,你殺他在後,有因有果。我雖然不贊成你這做法,但也能理解。但買公子說不是爲了奪權,而是爲了自保,更是提到了爲了天下蒼生百姓,這話是否有點虛僞了?按照你的意思,莫非熙公子是天下蒼生的威脅者?”
“元皓先生可曾想過,我以前的處境?”袁買知道田豐的犟脾氣,上來之後絕對不會給任何人面子,要不然他也不會再官渡之戰前死在牢房裡了。因此也不生氣,只是打算和他好生聊聊。
見田豐不語,袁買繼續娓娓道來:“我因爲是庶出,在家中自幼遭受鄙視,缺衣少食,有病不得醫……咳咳……,甚至外人連父親大人有我這麼一個兒子都不知道。那日壽宴之上,先生也曾見了,諸位大人都是座上客,而買卻獨爲門外人,甚至連入席給父親祝壽的資格都沒有,這又是何其悲哀的事情?”
聽了袁買的話,田豐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對於袁買的處境,他是知道的,在劉氏母子的強勢擠壓下,袁買的日子過得很悽慘,由此對劉氏母子種下了仇恨的種子倒也可以理解。
“近些年來父親身體每況愈下,倘若他日父親撒手人寰,劉氏母子能否容得下袁買?”袁買問道。
田豐也知道劉氏母子結黨營私之事,而且獲得了審配和逢紀等人不遺餘力的支持,還有不少武將也是袁尚的心腹,逐漸大權在握。田豐對此頗爲不滿,但人微言輕,也只能聽之任之,只是不肯同流合污罷了。
此刻聽袁買如此一說,仔細想想,倘若真的由袁尚繼承了袁紹的位子,恐怕絕對容不下袁買掌握兵權,就是性命只怕也是堪憂。
“袁熙與袁尚一奶同胞,若是我與袁尚爲敵,他勢必助袁尚伐我。弱肉強食,到那時,只怕買只能坐以待斃了,到那時,天下又有幾人肯爲買說幾句公道話?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要想成就霸業,不可有婦人之仁哪!”袁買任憑春風吹拂自己的頭髮,面色凝重的說道。
田豐嘆一口氣:“若是主公早日立嗣,或許可以避免兄弟相爭的悲劇,可惜他終究不肯採納我和沮授之言。”
“元皓先生,我與袁尚、袁譚相比,如何?”
袁買不等田豐回答,自個兒說了起來:“袁尚恃寵而驕,愛慕虛名;袁譚好勇鬥狠,貪權無才;比起他們來,我心繫天下黎民百姓,我能忍受常人不能忍,我能屈能伸,我能文能武,我殺伐果斷,我更像一個明主!”
袁買慷慨激昂的說着,然後指了城外從東面逶迤而來的百姓:“先生你看,百姓們扶老攜幼,面有菜色,天下戰火連綿,餓殍遍地,路有白骨,百姓何其苦難?唯有一統天下,才能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比起袁譚、袁熙、袁尚來,我更有這個能力,我更應該繼承父親的大業,掃平天下,拯救天下蒼生於水深火熱之中!”
田豐沉默不語。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對於袁買的能力表示認可,他說自己的能力在其他三位兄弟之上,田豐也認同,但是要說能夠掃平天下,田豐就不敢苟同了,至少目前袁買展現的能力還不夠。
不過,能把牛皮吹的這麼冠冕堂皇,這麼慷慨激昂,也算是個本事。田豐心裡忍不住偷笑,“這四公子的嘴上功夫倒是了得,短短一會功夫,竟然說的我熱血澎湃!”
“我縱然有經天緯地之才,可是懷才不遇,明珠暗投,父親大人不喜在前,兄長壓迫在後。無奈之下,我只能自己橫刀奪取,否則只能任人宰割!我殺袁熙,不是爲了爭這兩萬人的兵權,而是爲了爭北方的兵權,爭袁家的基業,爭天下的霸權。等我手握重兵之後,必然掃蕩**,還天下蒼生一個太平,讓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春風甚勁,吹得袁買衣袂飄飄,長髮飛舞。但他手握雙拳,彷彿已經掌握了天下一般。
這一刻,田豐被說服了,決定繼續追隨袁買,把他推到袁家繼承人的地位上去,爲了天下蒼生的太平,奉獻自己的能力。若是能做個蕭何曹參一樣的相國,匡扶天下,也算沒有辜負平生所學。
看到田豐臉色的變化,袁買就知道他被自己說的動心了,對身後不遠處的周倉喊了一聲:“元福,把東西拿過來,我送給元皓先生!”
“哦……送給我,不知是何物?”田豐一臉詫異,不知道袁買打算送給自己什麼東西,葫蘆裡買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