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胡念是一顆特別有用的安定,殷晚晚睜大眼睛瞅了瞅他,又看了看客廳裡的幾隻,就真的放心了不少。嘛誰讓胡念這傢伙好歹佔着個狐神的位子呢?這多少佔了個神字不是?
人啊,內心深處多少都有些迷信。其實,更應該說是信仰。對於未知的神秘領域的嚮往和崇拜,諸多的複雜情緒糾結在一起,也就是信仰了。比如對於古老而神秘的存在——遠古的天神。
人總是信仰神,信神會庇佑善者,信神在看着萬物繁衍生存。所以對於胡念這個似乎是半道出家的狐神大人,殷晚晚多少有些盲目的信任。胡念說他在呢,殷晚晚就會想,是啊,怎麼說,也有個狐神在呢!
這麼想着,殷晚晚也就漸漸的緩過勁來。有些尷尬的衝胡念笑了笑,“謝謝。我去洗個澡先,這一身汗怪難受的。”
胡念點點頭,拽了張紙巾擦了擦胸膛,就進臥室去找衣服穿了。
其實說是找衣服,還不如說是去拿衣服。畢竟殷晚晚是個女孩兒,家裡能給胡念穿的衣服,其實也就那一件買大了的T恤。抓過卡通T恤套上,胡念赤着腳走回客廳裡,居高臨下打量着正抱成團的某兩隻。
這帶笑的眼神來的太過犀利,金毛和眯可不約而同的抖了抖身子,“我說胡念,你,你想幹嘛?”胡念笑,“怎麼,一個個把自己搞得這麼髒,都不打算洗澡是嗎?不洗澡的話,我現在就把你們扔出去嗯?”
布偶貓和金毛對視了一眼,果斷的分開了靠在一起的身子,“胡念!你不要這麼一副小狐狸得志的模樣,我告訴你,我洗澡!哼想把我丟出去,胡念你還是白天多想上那麼幾遍比較快!”
胡念愣了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眯可這話是什麼意思。拇指摩挲着下巴胡念正要開口逼問,就聽那邊翻了個身的球球抱着瓜子啃了一口,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聽起來眯可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胡念轉過去狠狠地瞪它一眼,“球球我告訴你,不想吃麪包蟲你就繼續作!”某倉鼠把爪子裡的瓜子抱的更緊,瞪着胡念,“你欺負眯可和金毛!你還欺負球球!我要告訴晚晚去!”
胡念扶額,這種遇到了熊孩子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哦不,不是熊孩子其實!熊倉鼠,熊金毛熊狗?噫等等,倒過來是狗熊?那眯可呢?噫!熊貓?!
“噗哈哈哈!哈哈哈……”胡念笑的停不下來,眯可果斷的翻了個白眼,整隻喵傲嬌的不行。五月依舊一臉憨厚的模樣,只有球球撇了撇嘴,“神經狐狸!”然後傲嬌着側過頭,繼續啃自家的糧。
胡念纔不管它們說什麼做什麼,他整個被自己的發現給逗的不行,笑的根本停不下來。這下時間有點長,連第七夜都受不住他如此魔性的笑,探出腦袋吐着信子,滿滿的威脅意味!
收到來自第七夜蛇信子的一打威脅,胡念表示,瑪德起了一身的雞
皮疙瘩啊有木有。不過總算是不想笑了——
胡念其實也覺得他笑的有點瘋魔了,但是簡直有毒,他根本停不下來啊握了棵大草……
於是在第七夜的威脅止住了他有些蛇精病的笑聲的情況下,胡念摸了摸下巴,決定不去計較第七夜冒犯他狐神威嚴的事情。咳咳咳咳,胡念乾咳了幾聲,把客廳裡一貓一狗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來這邊。
然後,對上某兩隻故作迷茫神情的臉,胡念極是溫和的笑了笑,“沒事,你們就等着晚晚出來好了。我相信,晚晚一定比我溫柔多了。比如她不會丟你們出去的,最多讓你們自己出去,也就是了。”
不由自主的想象了一下胡念描述的場景,金毛很是大隻的身子抖了幾抖,第一個屈服在這威脅之下,“我洗……”眯可一開始還撐死了傲嬌着不同意,可戰友金毛五月一屈服下來,沒多久它也就泄氣了。
貓頭狠狠地耷拉下去,一向跋扈的它聲音也是小極了,“我,我也洗……”胡念眯了眯眼睛,聲線柔和裡帶些慵懶,“嗯,就是這樣才乖嘛!”
五月和眯可聞言,齊齊翻了個大白眼以示吐槽。當然它們也就只能這樣泄憤了,讓它們正兒八經的張嘴吐槽胡念,怕是都沒有那個膽的。畢竟他們這纔剛犯了錯,萬一鬧到晚晚跟前,可是一點好處都佔不到。
得到某兩隻點頭同意,胡念笑眯着眼睛,轉過身去拿沐浴露和澡盆之類的用具了。原地留下一隻金毛和布偶貓相互對望,眼睛裡滿滿的同病相憐,爪子彼此搭在一起,如同人類在握手一般的姿勢。
胡念拎着東西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副極其人性化的場面。饒是胡念是只見多識廣的狐狸,啊呸!狐神!他也不由得出聲嘖嘆,“普通世俗裡竟也能養出有如此靈智的畜生,難得啊!”
眯可有些炸毛,“胡念你說誰是畜生呢?你纔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畢竟是開了靈智卻沒修成人身的,自然也就最爲忌諱自個兒還沒修成人身,也就是說還沒成精的事情。
遑論如今還有個建國之後不許成精的不成文規定,它們更是成人無望了。
所以啊,這些個關於畜生的事情,其實它們是很敏感的了。
明明都開了靈智可以成精的,卻因爲那麼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生生讓修行止步。想也知道,這感覺真正是不能再憋屈了!而胡念這無意識的感觸言語,可正是觸了屋裡這幾隻的逆鱗。
眯可很明顯已經炸毛了,金毛五月也收起了和眯可對視時的情緒,臉上更是不復平日的憨厚表情,五官一板一眼,整個臉顯得格外嚴肅。第七夜的蛇頭已經探出了恆溫箱,嘶嘶的吐着信子。
而那邊籠子裡的倉鼠球球,正抱着瓜子惡狠狠的瞪胡念。它出不來!不說殷晚晚給它做籠子的時候就沒留讓它出來的地
方,就算是留了,考慮它出來殷晚晚會生氣,它也不敢出來啊!
於是乎對於革命同伴,球球表示它只能給以精神上的支持和安慰陪伴。你們在籠子外作戰,我在籠子裡喊加油給助威。雖然我身不在戰場,但球球我的心、我的意志,和你們同在!
胡念渾身的汗毛一瞬間豎了三豎,這忽如其來的劍拔弩張,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這個氣氛,來的這麼詭異!胡念表示他整個狐狸都讓這氣氛給震的抖了一抖,真心是有被嚇到啊他哭!
這羣寵物真特喵的是不知道哪個筋抽了!忽然就這麼沒有徵兆的集體炸毛,真是要嚇死個狐狸嗎?胡念表示就在剛纔那一瞬間,他終於發現這世界上還有一件比握了棵大草更握草的事情了!
那就是,在你一臉懵逼的時候,一羣中二病的傢伙忽然跟你宣戰!關鍵問題是,前一秒你們還友好的相處,甚至還友好的交流談各自的過去來着!
這種感覺,簡直就相當於晴空朗朗的,忽然下來一道雷把你給劈焦了。或者其實有另一種更文明些的形容方式——
真特喵的嗶了狗了!
天雷滾滾的,胡念足足怔愣了三秒,然後反應過來就把手裡的東西擱去了地板上,再把爲了方便拿東西而挽上去的袖子翻下來,最後起身。找準目標某犯事貓and似乎從犯的某隻金毛狗,一二三,微笑!
“炸毛了?喲喲,這都厲害了呢嗯?怎麼這一個個的都?想跟你狐狸爺爺我玩兒?那你們就都放馬過來啊!看這架勢!嘖嘖嘖,都是要玩命呢還是玩命呢嗯?要玩命的倒是都過來啊?!我胡念侯着!”
!!!巨大的震撼抨擊着客廳裡的幾隻,以及——剛從浴室出來,還溼着頭髮沒來得及吹乾的殷晚晚。胡念笑,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指點了點地板上的澡盆和沐浴露,“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哦!”
“嗯,要麼趕緊的自己動手洗,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要麼,我們來動手打一架?”嘴角的笑弧分外的燦爛,胡念眯着眼睛滿臉的慵懶味,“噫,隨便選哦!要打架的話,那可是歡迎的很呢。”
平淡的語氣,卻把在場包括殷晚晚在內的所有生物都給震住了。胡念滿意的收了那一抹微笑,“我挺久沒動手了,中間也沒有練練手什麼的,講真我挺怕。萬一生疏了,可能控制不住力度。”
嚶嚶嚶!客廳裡球球最先忍不住,軟下了態度,甚至在自家窩裡唧唧哭了起來。眯可和五月見此,當然也是拾着臺階下,軟了態度一步步似步往刑場一樣的,往澡盆跟前挪動着爪子。
第七夜尾巴捲了幾下,到底是把腦袋收了回去。不得不承認,胡唸的氣場非常強。第七夜又吐了吐蛇信子,最起碼看起來,它是贏不了胡唸的。
籠子裡倉鼠已經哭了出來,“嗚嗚嗚,胡念欺負人!欺負球球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