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念!”殷晚晚有些生氣了,看着胡念緊抓自己不放的爪子,語氣堅決,“不許跟我一起去,你現在這個樣子,在家好好養傷纔對。”
胡念還不死心,扒着殷晚晚的褲腳搖晃:“晚晚,你就帶我去吧,我放心不下你。”
“什麼理由都不可以,這件事情免談。”見說的沒有什麼用,殷晚晚直接掰開了胡唸的小爪子,把他丟到沙發上轉身就走。
古舒墨緊隨其後,乾脆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胡唸了。
“乖乖待在家裡,不要再作死了,知道嗎?”殷晚晚的聲音從門縫裡面飄進屋裡來。
胡念眼睜睜的看着大門在自己的面前被關上,卻還是一點都不着急的咧開了嘴。
他早就猜到了殷晚晚是不會帶他出去的,不過作爲跟蹤小能手,這種事情完全難不倒他。晚晚不願意帶着他又怎樣,他還是能偷偷的跟在晚晚身後的。
小寵物們見胡念被殷晚晚關在家裡,還一副笑着的表情,都面面相覷,懷疑胡念是不是被傷出了什麼問題。不過胡唸的下一個動作就解除了小寵物們的疑慮。胡念不慌不忙的從沙發上站起了身,踱步到了窗簾旁。
殷晚晚和古舒墨走得不快,從窗子後面剛剛好能看到他們出了樓梯道的身影。
“難道你想跟出去?”眯可站在胡唸的身邊,看着殷晚晚和古舒墨的身影,又看向了表情得意的胡念。
“當然。”胡念點了點頭,看着殷晚晚和古舒墨的身影,就等他們走遠一點兒,他就可以開始行動了。
偷偷跟着殷晚晚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有一點令胡念苦惱的,就是他要跟的不止是殷晚晚,還有古舒墨。以古舒墨的修爲,和他現在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法力又因爲受傷耗得差不多的狀態,不被古舒墨發現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讓胡念打消跟着殷晚晚的念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殷晚晚突然決定要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胡念說什麼都是要跟着保護她的安全的,雖然他現在的狀態說這個好像是天方夜譚,但是胡念是不允許自己把殷晚晚的安全託付在別人的身上的。
所以胡念決定離他們遠一點,儘量不被古舒墨和殷晚晚發現,就算被發現了,也一定要死皮賴臉的跟着殷晚晚。
五月有些擔心:“會被古舒墨發現的吧。”
“管不了那麼多了。”胡念看着窗外,殷晚晚和古舒墨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他的視線內了,他連忙用一隻爪子扒開了窗戶,“我走了,放心,我會保護好晚晚的。”
雖然小寵物們一致質疑胡念現在到底能不能保護殷晚晚,不過鑑於他的堅定和毅力,都齊齊給了他一個信任的目光。
胡念躥到了樓下,又小心翼翼的踏出了小區,卻沒有看到殷晚晚和古舒墨的影子。
胡念奇怪的四處張望,發現殷晚晚和古舒墨真的不見身影了。
奇怪,就算他們走得再快,也不至於一下子就消失了吧。
胡念從陰影中探出頭,懷疑古舒墨是不是等不急慢慢走到公司,而直接用法術和殷晚晚一起去了公司。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就慘了,現在他是絕對沒有能力使出瞬移到公司的法術的,而跑過去也一定趕不上古舒墨和那個男人大戰。
胡念正納悶着,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突然伸出了一隻手,白皙的手指直接拎起了胡唸的耳朵。
胡念耳朵一疼,下意識的就想亮爪子反抗,但在伸出爪子的一瞬間突然意識到這是誰的常用動作,立即停下了動作。爪子在半空中定住的樣子顯得無比的滑稽。
果然,不到兩秒鐘,他身後就響起了殷晚晚壓低了幾倍的聲音:“胡念!”
胡念慘兮兮的轉頭,看向一臉“你果然又在偷偷跟着我”的表情的殷晚晚,眨了眨大眼睛表示無辜:“晚晚,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去公司了嗎?”
“那你又爲什麼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家裡好好的呆着嗎?”殷晚
晚現在的表情說咬牙切齒都不誇張了。
胡念企圖矇混過關:“我,我出來散散步,也許對我的傷勢的恢復有好處呢。”
“是嗎?”殷晚晚挑了挑眉。
這麼牽強的理由,是個人都不會相信。
胡念沒有料到自己偷偷跟蹤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就被終止,而且看這樣子完全不是因爲被古舒墨發現的關係,而是很顯然的,殷晚晚早就猜到了他會偷偷的跟着,所以纔等在小區門口。計劃的完全失敗讓胡念挫敗又失望,所有情緒融進他的大眼睛裡面,倒是十分讓人心疼。
但是早就對他免疫的殷晚晚是完全不會心疼的,又把他的耳朵提高了一些,揚聲問道:“是嗎?”
古舒墨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看着殷晚晚和胡唸的動作,目光淺淡。
他早就知道,殷晚晚對胡念是很重視的,他們的關係一定能夠非常好,但是他沒有想到,胡唸對殷晚晚的重要性遠遠的超過了他的想象。
殷晚晚對任何人,都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就算與已經算是熟悉的他還有沈易,都是面帶微笑居多,卻不肯過多的外露自己的情緒。這並不是因爲殷晚晚不信任他和沈易,相反能夠被殷晚晚關心的人或許也只有他們幾個。
可是大多數時候,殷晚晚像是忘了自己只是一個小女生,她對朋友的關心居多,進退有度,卻從來不肯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
但是在胡唸的面請,殷晚晚完全沒有任何掩藏的姿態。她的一言一語,完全沒有任何的忌諱。在胡念面前的殷晚晚才能完全的放鬆,絲毫的不掩飾自己的任何情緒。
“晚晚,你就讓我跟你去吧,我真的不放心你去做誘餌。”蒙人沒有用,胡念只能苦巴巴的請求。
殷晚晚看着胡念被她提在手裡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輕微的揚了一下嘴角,看胡念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樣子,她只好點了點頭:“好吧,但是你一定要老實一定。”
殷晚晚並不知道自己從出門就開始微皺的眉頭在這一刻舒展了,其實有胡念在她的身邊,她才能夠真正的勇敢起來。
胡念本來以爲殷晚晚說什麼都不會讓他跟着去的,但沒有想到殷晚晚轉眼就同意了,臉上特意扮出來的可憐兮兮的情緒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就高興得跳了起來。
“晚晚,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胡念整隻狐狸都扒在了殷晚晚的衣服上,臉頰不斷的蹭着她的手。
“去去去,”殷晚晚嫌棄的把胡念拎了下來,看向古舒墨,“帶着他方便嗎?”
顯然,這一趟還是要麻煩古舒墨的,所以殷晚晚不能一個人決定能不能帶胡念去,如果古舒墨覺得不方便,她還是不能帶着她的。
胡念立即緊張的盯着古舒墨,做好了古舒墨一說反對的話就亮爪子的準備。
沒想到古舒墨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胡念,對殷晚晚說道:“帶着他也好,我和那個人打鬥的時候,他可正好可以照看着你。雖然現在已經將近沒用了,不過好歹做個肉盾也是好的。”
就算同意胡念跟着他們一起,古舒墨還是不放過挖苦胡唸的機會,一席話說得胡念差點就要蹦下來告訴古舒墨自己到底有沒有用。好在殷晚晚已經變了姿勢,抱着胡念緊緊的不放手。
“不過你要怎麼跟着我過去,如果那個人一看到你又動手怎麼辦?”殷晚晚想起昨天胡念被掐着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道。
既然是決定她自己做誘餌,她就不想把胡念也捲進危險裡面。抱着胡念過去顯然是不可能的,而讓胡念跟着古舒墨一起,她又怕他們一言不合的就打起來。
古舒墨瞄了瞄殷晚晚的揹包,揚了揚眉:“就把他放在你的包裡面吧。”
殷晚晚轉頭瞄了一眼自己的雙肩揹包,立即點了點頭:“好辦法。”
胡念還來不及反對,殷晚晚就直接放下了他,拿下了揹包打開,示意他鑽進去。
胡念一點都不想被困在揹包裡面,不過看殷晚晚的意思,如果沒有找到帶着他過去的方法,殷晚晚也不會同意帶着他過去。這個方法雖然讓人很不喜歡,不過好歹能夠跟在殷晚晚的身邊。
胡念不情不願的鑽進了揹包,就聽到古舒墨看着他說道:“快到公司的時候,用法術掩飾自己的氣息。”
法力高強的人,可以感覺到妖的氣息,所以把胡念放進揹包還不夠,一定要讓他掩蓋自己的氣息不被那個人發現纔可以。
胡念待在書包裡面,並沒有說話,不過在正經事上面,他當然不會耍什麼脾氣。
古舒墨看到胡念沒有回答,正打算打開揹包再說一遍,殷晚晚就擺了擺手,輕笑道:“放心吧,他知道的。”
古舒墨懷疑的看了一眼那完全沒有動靜的揹包,看到殷晚晚信任的神色,默默點了點頭。
“你先走吧,我跟在你後面。”古舒墨指了指前面的路說道。
雖然斷定那個人只會在公司的門口等殷晚晚,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不要一起去公司的好。
殷晚晚點了點頭,背起揹包,有些緊張的拉了拉揹包的肩帶,向前面走去。
胡念待在黑漆漆的揹包裡面,無聊至極,感覺到殷晚晚向前走着的動作,蹭了蹭靠近殷晚晚背部的書包內壁:“晚晚,你緊張嗎?”
殷晚晚本來就緊張,被胡唸的動作弄得嚇了一跳,好在她還記得胡念在自己的書包裡面,輕聲回答:“當然緊張,你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嚇我好嗎?”
其實胡唸的動作不算大,哪裡算得上什麼一驚一乍,不過聽殷晚晚這麼說,胡念就知道她真的很緊張,連忙安慰道:“晚晚你不用緊張,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你啊,”殷晚晚的脣邊不自覺的挑起了一絲笑意,“你只要保護好自己,不要添麻煩就夠了。”
殷晚晚這句話用的是關心的語氣,說出的也完全是實情,不過聽在胡唸的耳朵裡面,大大的刺激了他脆弱的自尊心。
“我怎麼可能添麻煩,晚晚,你要相信我,只有我才能保護你。”胡念攥緊小拳頭,激動的說道。
殷晚晚無奈的笑了笑:“好,我相信你。”
無比敷衍的語氣讓胡念恨不得立即跳出書包刷新存在感,他才意識到這樣的問題循環下去是沒有什麼意義的,連忙轉移了話題:“晚晚,關於你體內的法器,你是怎麼想的,想要把它取出來嗎?”
“取出來?”殷晚晚有些疑惑,“這東西,看起來是不那麼好取出來的樣子。”
當然不好取出來,甚至是取不出來的。
不過胡念還是不死心,豪言壯志道:“晚晚,我會想辦法把你體內的法器取出來的,這樣你就不用怕再被別人覬覦了。”
“嗯。”殷晚晚點了點頭。
這個法器雖然是她的母親,出於保護她的原因才融入她的體內。可在殷晚晚看來,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當然不希望自己的體內有任何奇怪的東西。
胡念被裝在揹包裡面,一點都閒不下來,一路都在跟殷晚晚扯東扯西。然而這樣走了一路,殷晚晚起初緊張的情緒卻是一點都沒有了。
直到到了公司前的一個轉角,殷晚晚才停下了腳步,看着前面的路拉緊了書包肩帶。
殷晚晚回過頭,後面的路完全沒有古舒墨的身影。這一路上,殷晚晚都沒有發現過古舒墨的身影,看得出來他藏得很嚴實。
“快到公司了,你不要再說話了,記得用法力掩藏自己的氣息。”殷晚晚轉過頭,低聲說道,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是帶着顫音的。
書包裡傳出胡念悶悶的聲音:“嗯。”
殷晚晚反手摸了摸自己的書包,想了想又不放心的把書包解下來抱在了手上,才一步一步的走向前面的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