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京都~我又回來了!”
距離上一次離開京都已經過了大半年了,上一次的大戰給這座城市留下帶來了不少影響,雖然相關部門極力隱藏妖怪的存在,但紙畢竟包不住火,各種各樣的都市傳說全部蜂涌而出,一時之間,全日本對妖怪怪談有興趣的人全部都來到這試圖尋找妖怪的蹤跡。
當然,在花開院的配合下,大部分痕跡都被抹除了,然後這座城市對妖怪的熱情也隱隱有些褪去,畢竟京都唯一的大妖怪一直都在隱居之中,京都妖怪當然不敢出來做什麼了,以至於這座城市每天夜晚遊蕩的妖怪,比東京還要少很多。
翔太是做新幹線來的京都,下了車站以後,看到京都那帶有古味的建築風格,實在有些唏噓地搖了搖頭。
“裝。”
黃泉的聲音迴盪在翔太的腦海裡,因爲黃泉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所以她也就一起跟來了——這也是讓禮彌放心,因爲禮彌知道黃泉肯定不會放任翔太亂來的。
“有什麼好裝的。黃泉你沒發現你最近和戰場原接觸多了以後對我多了些攻擊性嗎?”
一身黑色和服的黃泉撐着小黑傘出現在了翔太的身邊,而翔太便直接反問道:“這樣做不好,怎麼不從禮彌身上多學一點呢。”
“禮彌的話,如果被她知道這些事情,我敢肯定你沒有好日子過了。”
黃泉對着翔太威脅道:“就算把你閹割掉也不是不可能的。”
翔太打了一個哆嗦,連忙搖了搖頭道:“禮彌只是說說而已的,我很清楚她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但……她肯定會將一切憋在心裡,就是因爲這樣我纔不敢說啊。”
“……算你還有點良心。”
“可……哎。”
翔太掃了眼古典美人般的黃泉,道:“你說我有沒有機會開後宮?”
“你是想找死嗎?!”
“不是啊。”
翔太看到黃泉陷入暴怒後,繼續半開玩笑般說道:“你看,其實我也覺得我很對不起你的,畢竟等我死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不如干脆和禮彌一起做我女朋友咋樣。”
“你果然是在自尋死路呢。”
黃泉身上散發出可怕的怨念,對着翔太說道:“別以爲我真的會對你擁有一點點好感……”
“你不是說過如果我追你的話你會答應的嗎?”
“那……那……”
想到那事情,黃泉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敷衍過去了,畢竟過了那麼久,這還是翔太第一次再提這事。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人的感情會變的。”
黃泉最後用這種話敷衍過去。
“切……虧我還想開個後宮呢。”
“做夢吧。”
黃泉用傘柄敲了敲翔太的腦袋,跳過這個話題,說道:“先逛逛吧,上次來京都來的不是時候。這一次一定要好好逛逛。”
“京都有沒有特產甜甜圈?”
小忍的聲音突然傳到了翔太的腦海裡。
“怎麼可能有。難道是芥末味的?”
“哼。”
於是翔太先帶着黃泉在京都繞了一圈後,又來到了花開院的本家,因爲他並不知道羽衣狐躲在哪裡,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去問當地的地頭蛇了。
“請問你找誰?”
守門的陰陽師現在沒有資格參加那一次的大戰,並不是認識翔太這個人。
“嗯……”
翔太遲疑了,因爲他其實只認識花開院柚羅一個人,但實際上那姑娘現在正在東京上學,所以就算來到花開院家,他好像也沒什麼認識的人。
“那個,請問你找誰?”
守門的陰陽師再一次詢問了一句。
“就找,就找……花開院龍什麼的?還是那個魔什麼的?就沒一個名字簡單點的嗎?啊啊啊,有了,我記得一個名字了,叫做秋房吧?花開院秋房,就是會打造妖刀的那個。”
翔太翻起了久遠的記憶,終於找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
對方見翔太這個明顯不着調的樣子,就用着懷疑的眼神盯着他。
“就說我是奴良組來的。”
翔太只好用奴良組的招牌辦事了,可誰知對方聽到奴良組的名字,一下子打了一個機靈,二話不說地往回跑,嘴裡還大喊着:
“奴良組的妖怪來蹭飯啦!大家快準備迎戰啊……”
“……”
奴良組到底在花開院家風評有多差啊,沒到一分鐘,就有一大堆陰陽師包圍住了翔太,可他們剛想放兩聲狠話……
“喂,這傢伙,難道是半年前的……”
“好像是的啊……”
“惹,惹不起啊……”
顯然,這次出來的人有不少人認識翔太。而翔太就乾站着原地想等一個能有話語權的人出來。
“奴良組的大幹部,不知來花開院家有何事情呢。”
一頭銀髮的花開院秋房,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揮了揮手斥退圍觀的羣衆。
“呦,總算看到個熟臉了,稍微有點事情想問下你。”
翔太在所有人戒備的眼神中走到了花開院秋房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拖着他走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
“你要找羽衣狐?”
花開院秋房用着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翔太,似乎對他的目的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不是去找麻煩的,其實也是有點私事想問問她而已。”
翔太當然不能很直接的說出原因。
“不會打架?”
“不會打架。”
“好吧。”
花開院秋房點了點頭,道:“不過在哪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問那麼多幹嘛?!”
“不,我只是不知道具體的位置而已。”
花開院秋房直接了當地說道:“城市西面,具體在哪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西面嗎?那我過去後自己找吧。”
簡單地告了一個別,翔太就直接朝着京都的西面走去。
在那裡搜尋了一個小時左右,雖然沒找到羽衣狐的信息,但翔太卻嗅到了那個狂骨蘿莉的氣息。
“找到了?”
“嗯,找到了。”
確定了方位以後,翔太卻沒有勇氣過去了,因爲就算走上去,又能怎麼開口呢。
啊,好睏擾啊。
翔太轉過頭看了眼自己的尾巴,這尾巴和以前有點兩樣都沒有,說是懷孕什麼的,果然是錯覺吧?自己身體也沒有奇怪的明顯的反應,只是,只是那一天不太想吃油炸的東西而已。
“真的想知道的話認真檢查一下不就行了?”
小忍在翔太腦海裡提醒了他一句,而翔太卻連忙搖了搖頭。
雖然認真檢查的話一看就知道,但翔太卻偏偏沒有勇氣去檢查自己的身體,因爲一旦檢查了,那就成了鐵一般的事實了。
而且翔太的尾巴還是一次性用品,如果有了還被弄壞了的話……自己真的要被老祖宗詛咒死了。
“你準備怎麼去說?”
黃泉站到了翔太的身邊,詢問道:“畢竟她不僅僅是羽衣狐,還是奴良組家少爺的半個媽媽。”
“先去接觸一下吧?普通的拜訪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雖然翔太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只好嘆着氣一邊往那邊走一邊仔細思考了。
“說到底是你讓我過來的吧?黃泉!”
“不,我只是隨口一提而已。”
黃泉撇清了自己的關係,道:“我也不知道你居然會真的過來。”
“衝動啊,衝動而已,男人的話,總會去做一兩件衝動的事情吧?”翔太想了想自己也沒什麼好和黃泉隱藏的,便坦白道:“老實說我還是稍微有點惦記着羽衣狐,雖然沒有再佔有她的意思,但心裡總覺得非常對不起。啊,總之心情很複雜啦。”
“果然男人都應該去死,一個個吃了碗裡的還看着鍋裡的。”
“不是這個意思。”
翔太簡單地總結道:“我只是覺得如果能和羽衣狐保持單純的孩子他媽的關係就好了。我可不想我兒子出生時沒有媽帶着。雖然禮彌也能承擔這個責任,但你知道的,妖怪對血脈之間是非常敏感的。好吧好吧,我其實只是想找狐媽未來給我帶孩子行了吧。”
攤開了手,翔太聳了聳肩,將自己的最終目的也說了出來。
他現在纔不想後面跟着個小饕餮到處亂跑呢,自己還沒玩夠誰想帶孩子啊。
“……”
黃泉沉默了一會,道:“男人的思考迴路都像你這麼奇怪嗎?”
“這哪奇怪了!”
翔太繼續往前走着,心中還想着措辭,道:“‘我懷了你的孩子……’不不,‘我懷了我們兩個的孩子……’不不不不不不……”
“嘖。”
翔太想了想覺得這種描述方式太容易引人誤會了。
“就說‘我們兩個有孩子了,雖然是一場意外,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你能一起看着那孩子的成長。’怎麼樣?”
翔太轉過身朝着黃泉問了一句,卻發現黃泉停在了原地。
“看前面。”
“嗯?”
翔太朝着前面望去,然後也呆滯住了。
羽衣狐……就在前面,她依舊穿着那身黑色的水手服,正站在那不合季節綻放着的山吹花之中,似乎是因爲察覺到來者因此擡起頭看向自己這裡。
“對不起,我們走錯路了。”
沒做好心理準備的翔太二話不說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