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
在將家裡所有壓縮餅乾都消滅後,肚子裡的飢餓感總算從餓到不能忍到了勉強可以忍的地步。翔太拍了拍肚子,跑到浴缸裡開始飲用起來早就放好的一缸水。
“咕嘟咕嘟。”
禮彌一直用着好奇的目光注視着翔太,她從一走進這個門牌上寫着“高阪翔太、真白”的開始,就一直保持着這種目光。她一直以爲妖怪都應該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的,沒想到居然這麼正大光明地潛伏在人類世界裡。而且這個房間,有點過於普通了。
“稍微等等喵。我去拿幾件衣服喵。”
恢復了理智的翔太三步並兩步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裡,將想要一起跟進來的禮彌用門擋住,然後變成了人形態。
翔太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纔將丟在牀上的校服穿了起來,隨便整理了一下後,他才重新走了出去。
“這個是我的人類形態……”
“呀——”
禮彌看到突然走出來一個和自己同齡的普通男高中生後,有些害怕地後退了一步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翔,翔太醬,居然,居然是長這個樣子的……
不是說他很醜,也不是說他很帥,關鍵就是和普通的男子高中生沒什麼兩樣。才讓禮彌感到驚訝,她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和同齡的男生說過幾句話,上學也一直都是在女校,平常也沒有機會出去玩。所,所以對於男生這種生物。她一直是抱有畏懼和好奇之心的。
更何況,禮彌回想起自己好像對翔太說過或者被做過不少奇怪的事情……
好羞人啊。
禮彌很想臉紅,但她實際上已經丟失了這項機能了。
“有什麼好驚訝的嗎?”
翔太甩了甩尾巴,對禮彌的樣子表示不解,一般來說,人類形態比妖怪形態更容易接受吧?
“啊對了,我的名字是高阪翔太。嗯,所以至少在人類形態,還是不要喊翔太醬,喊翔太啊,高阪君啊,翔太君啊都沒有問題。”
“翔,翔太……你,還在讀書?”
禮彌強制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看着翔太那張有些陌生的臉,以及他身上明顯是校服的服裝,問道:“妖怪……還可以讀書嗎?”
“啊。可以。”
翔太點了點頭,道:“在學校裡不會被人發現的。”
“是這樣啊。”
禮彌聽到翔太的話後,心情就變得好了許多。看起來變成妖怪也挺好的嘛,至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看到翔太的人類形態除了有尾巴以外也很普通,頓時又萌生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是要從今天起住在這裡嗎?”
“嗯……沒有其他辦法。不過家裡正好有一間空房間。整理一下應該能用吧?”
這套狹小的房間本來有兩個隔間可以睡覺的。可惜真白她太黏人了,連獨自睡覺都做不到,最後只能讓她和自己睡一起。因此也空出來一個不大不小的小隔間。現在給禮彌住應該也沒太大問題。
“被子的話有現成的,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跟我說,我可以買回來就行了。”翔太看到禮彌臉上的表情上似乎有些奇怪,道:“是不是太小了?抱歉……畢竟,我家很窮……”
“不不不,不是這個。”
禮彌走上前拍了下牀,道:“吸血鬼的話,不是應該睡棺材的嗎?”
“……”
翔太扯了下嘴角,總不能告訴她好棺材比牀貴多了,沒錢睡棺材所以才睡牀的吧?
“禮彌。”
“嗨?”
翔太斟酌了一下語句,說道:“雖然說你現在是妖怪了。但是你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和普通人過沒什麼兩樣的生活。所以不用去想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普通的過日子就可以了。”
“普通嗎?那最好了。”
禮彌坐到了牀上,然後整個人平躺了上去,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有些開心地說道:“雖然很小。但是意外的很香呢。還有股水果的味道……”
真白……你到底是睡覺時流口水呢,還是畫地圖了呢?
“對了,先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一下吧。”
翔太看到禮彌的身上才殘留着血漬,尤其是肚子以下,大腿那裡都有很明顯的血跡,真不知道她是怎麼不引人注意跑回這裡來的。
“衣服的話,這裡應該還有。”
翔太翻開了這件房間裡唯一一個傢俱——櫃櫥。將以前買給真白的T桖裙子遞了過去,道:“先湊合一下吧。真白的身材跟你也差不了太多。”
“真白?”
禮彌看着手上的裙子,這明顯不像是男人的家裡應該有的東西,更何況,房前的門牌上也寫着真白的名字,她有些困惑地問道:“真白是誰?”
“嗯……一個小妖怪。和我生活了一起很久了。算是妹妹一樣的存在吧。她現在被我趕去上課了。”
“妹妹嗎?”
“洗澡去吧。下午回來你們就能認識了。”
“哦……”
就當禮彌和翔太拿着衣服從隔間裡走了出來時,房門被打開了。
門外的是戰場原黑儀與高阪真白兩個人。真白看到翔太在屋內後,直接脫掉鞋子跑到了他的身邊傻站着,手還上去握住了翔太的尾巴宣誓主權,然後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突然出現在翔太身邊的禮彌。
“騙人……”
當然,她對翔太欺騙她上完一節課就過來感到很不滿。
“真白?怎麼回來了?”
“這傢伙擔心你是不是出了意外。所以我請假說她哥哥現在病危要死掉了,帶她回來了。”戰場原看了眼衣冠不整的翔太,以及衣服被撕裂大腿裡側還殘留着血跡的禮彌,用着嘲諷的語氣說道:“沒想到,卻在這裡做這種不堪入目的事情。果然雄性都只是會用自己下半身思考的禽獸嗎?高阪君,你在我心目中的評價,已經從單細胞生物降到了由一個核酸分子與蛋白質構成的非細胞形態的營寄生生活的生命體了。”
“那,那是什麼?”
翔太被戰場原的一長串話直接說悶掉了。
“存在價值爲負病毒而已。”
戰場原拉住了門的把手,說道:“請繼續你那荒廢糟糕噁心到讓人髮指的淫蕩事情吧,病毒先生。”
“啪——”
戰場原直接合上了門。
翔太有些莫名轉頭看了眼禮彌,發現她正在和真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在幹嘛,但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現在的樣子後……
我可沒有什麼**之類的奇怪癖好啊!
翔太二話不說追了出去,他可不想被戰場原當成那種變態啊。
“嘩啦啦啦。”
禮彌好奇地看着這個狹小的浴室,打開了水龍頭後,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到水流下感受了一下。
“這樣啊,我已經感受不到溫度了嗎?”
禮彌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站到了噴頭的下面,開始哼着小調開心地洗起澡來了。
“這種感覺真奇妙啊。明明感覺有水劃過自己的身上,卻不能具體的感受這溫度。嗯……從這方面來說,我應該是繼承了殭屍的特點吧?”
大致知道自己目前狀況的禮彌依舊保持着良好的心態,畢竟現在這種生活,身邊的一切,都對這個被束縛的大小姐產生了極大的吸引力。
“香波香波~”
禮彌左顧右盼想要找到哪裡有香波,卻發現架子上只有兩大瓶洗頭膏,就連香皂都沒有一個。
也對~翔太醬只需要洗毛就可以了。不需要用香波之類的東西吧。
不過……那個人類,和那個高阪真白,到底和翔太醬是什麼關係呢?
禮彌一邊用手將自己身上的血跡擦去,一邊在思考着那略有些奇怪的人際關係。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翔太將戰場原拉回來後,對着她和真白大致的說清楚了禮彌的情況,攤開手道:“畢竟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的。又因我而變成了這種狀態。所以我現在只能對她負責了。”
“真是一個令人感到敬佩的決定。不愧是高阪君呢,在對待女孩子的時候意外的溫柔啊。”戰場原坐在小矮桌前,撐着自己的臉歪着腦袋用着似嘲諷似讚美的語氣說道:“但在做那些之前,你是不是心裡本來就抱有‘啊,這個女孩子好可愛’‘啊,這種類型我喜歡’的想法呢?”
確實挺可愛。也是我喜歡的黑長直類型。這種類的女孩子不可能會有人新生厭惡的吧?只是喜歡程度的高低不同而已。
翔太當然不敢真的那麼回答了,誰知道他還嘴以後戰場原又會蹦出來什麼奇奇怪怪的話。
“但除了這樣實在是沒辦法了。”
翔太嘆了一口氣,敲了敲桌子,補充道:“總不能讓她一個人過吧?你說是不是?真白。”
“嗯?”
真白對這種事情沒有什麼牴觸,相反,她剛剛在禮彌的身上聞到了一些她很喜歡的味道——那是翔太的體液的味道。如果可以嘗一下的話……
“啪——”
翔太敲了一下真白的頭,看着她那呆滯了的眼神,道:“你肯定是在想不好的事情吧?”
真白搖了搖頭。她現在也知道哪些話說出來一定會被抨擊。乾脆那就不說好了。
“那就好。以後要和她好好相處,知道了麼?”
“嗯。”
“我先走了。”
聽完了翔太的解釋,戰場原黑儀站起身準備離開,她還得繼續回學校上課,沒時間耗在翔太這裡。
“學校那邊就拜託了,戰場原。”
“是,是。已經病入膏肓的高阪君。”
戰場原揮了一下手,走到門口時頓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最後她還是沒有說出來直接離開了。
“那,那個,翔太?”
禮彌的腦袋從浴室裡的門裡露了出來,用着非常尷尬的表情看着翔太說道:“能不能過來一下?”
“怎麼了?”
翔太站起身走了過去道:“需要什麼東西嗎?”
“不是……只是,那個……不小心用力過猛弄壞了。”
“嘎——”
似乎是有些緊張,禮彌情不自禁加大了握着門邊緣的力道,在上面捏出了深深地指印。
“對不起!”
禮彌連忙鬆開了手。
“衣服穿好到外面去,這裡我來就行了。”
“哦……”
禮彌直接裹着一條浴巾走了出去,而翔太剛推開門,一條水柱就筆直地朝着他的臉上射去以示歡迎。
水管全爆掉了啊。
翔太看着到處都在噴水,馬上就引起洪災的浴室,這種時候只能先讓真白上來幫忙了……
“真白,過來幫忙排掉點水……”
剛轉過頭,翔太就呆滯在原地了。
真白露出了本體將禮彌撲倒在了地上,水做的身體整個壓在了她的身上。禮彌用來遮羞的浴巾也早就被丟在一邊,她現在正在詫異地看着突然強吻着自己的怪物。
“唔——唔——”
整個身體都被水捆住,禮彌只能下意識地扭動着身軀,但一點實質性的效果都沒有,不管她用踢還是踹,水流都會很快的自動修復。而真白則強硬地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禮彌的嘴巴,不讓她發出聲音,似乎在品嚐她嘴裡的口水……
“好奇怪……明明有哥哥的味道,爲什麼一點口水都沒有呢?”
真白疑惑地擡起了頭,然後試圖進攻人體除了汗腺其他能分泌液體的地方……
“不,不要啊~”
“真白,你在做什麼啊!”
翔太才意識到現在不是看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