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太總覺得,最近黃泉住進自己家裡後,什麼事情都變得順利起來,伙食多了起來,戰場原貌似體諒着經常給自己好臉色看了,禮彌和真白那裡的話,只要不被發現做了什麼偷偷摸摸的事情都無所謂了。
不過,這傢伙……
翔太發現自己準備吃掉的一箱泡麪好像不見了的樣子,於是轉過頭,看着那個躲在角落裡一聲不吭的黃泉。
這傢伙,不會以爲這樣就能餓死自己了吧?
翔太總覺得現在的黃泉好可愛好天真的樣子,每天都會爲了努力地殺死自己而做些什麼,有時候站在牀頭嚇自己,有時候半夜鬼哭狼嚎,有時候還試圖在自己的食物里加鹽……
今天總算開始對自己寶貴的壓縮餅乾再次出手了嗎?
翔太嗅了嗅鼻子,走到黃泉面前,道:“既然沒東西吃,就吃你好了。嘿嘿。”
“嗯哼。”聽到這句話的禮彌嘟起嘴發出一聲哼聲,但她也知道,翔太並不會真的去那麼做。
黃泉沒有理會翔太,閉着眼睛繼續躲在角落裡。而自討無趣的翔太只好將家裡藏在櫃子底下的備用壓縮餅乾拿了出來——他甚至還得意的看了黃泉一眼,只不過,那傢伙今天似乎沒有露出什麼可怕的表情來仇視自己,這倒讓翔太略微有些不習慣。
“吶,翔太君。”
禮彌挪了一下位置坐到翔太的旁邊,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過兩天,陪我一起回下家好嗎?”
“散華宅?”
翔太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好像我父親過兩天就要從國外回來了。”禮彌將滑落下來的劉海重新撩到耳後,整理了一下頭上的花朵飾品後,小心翼翼說道:“所以,我想翔太君陪我一起回去一下。”
啊,那個鬼父。
翔太老實說還是不怎麼喜歡那個人啊,雖然他現在對某些人的做法比鬼父還要離譜。不過禮彌既然都這麼說了,那自己也就過去看看吧。
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那個喜歡對自己性騷擾的繼母以及喜歡對女兒騷擾的父親都是很可怕的人啊。還有那羣喜歡擅自做主給禮彌進行換裝PLAY的女僕……翔太很是喜歡她們。
“嗯,應該沒問題。不過放學後再去沒關係吧?最近曠課有點多,必須認真學習啊。”
認真學習當然是藉口,翔太只是覺得學校這種場合特別適合睡覺,哪怕在家裡一點都睡不着,但一拿到書,一碰到課桌椅,一股睡意就油然而生了。
“那太好了。我先和家裡說一下。”聽到翔太答應後,禮彌有些開心的將雙手擺在胸前,兩手的食指下意識地對來對去,小聲說道:“到時候讓家裡多準備點吃的……翔太君想吃什麼?海鮮?還是肉?全部都可以哦。”
“畢竟每天都吃了那麼多翔太君的東西,我也必須回報一下嘛。”
側坐在地上的禮彌微微擡起頭看向翔太,她眼中充滿了盈盈笑意,似乎覺得能請翔太大吃一頓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或者說,只要翔太開心,她也會變得開心。
“嗯……”翔太抿着嘴笑了一下,突然開口說道:“實際上你也肚子餓了吧?”
“稍微一點點而已。”
禮彌拿出手指比劃出了一點點的位置,道:“還能忍耐一下。”
“來吧。無需忍耐。”
翔太指了指自己脖子處,爲了幾天後能吃到豐盛的大餐,現在犧牲一下算什麼。
“嘻嘻。”
禮彌笑着用手抱住了翔太,然後將他推倒在了地上。
進食的過程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除了那種體內流量被抽去的不快感,其他,翔太對於自己被咬這件事情倒不是很在意,甚至暗暗有些享受。
那是當然的,有一個美少女撲在你懷裡,誰不喜歡?再加上天有些熱了,禮彌的身軀柔軟又帶有一絲涼意,抱在手裡非常的舒服,幾乎根本不想讓人放手。
不過還是不要太過份的爲好。
在禮彌吸完之前,翔太就不動聲色的將摟在禮彌腰際的手臂收了回來,不過由於她現在是正面壓在自己身上,所以兩人的身體還是有一些摩擦和親密接觸,翔太儘量不讓自己把感官集中在胸口,順便用手把不安分敲了起來的尾巴按了下去。
“多謝招待。”
禮彌用舌頭輕輕地抹去留在嘴脣上水跡,笑了一下爬離翔太身邊後,說道:“那,請翔太君也好好進食。我去替真白準備吃的。”
上次禮彌家女僕過來的時候帶來了一臺榨汁機,從此真白就從果汁黨升級到了100%原汁原味的榨汁黨。就像現在,真白她還一個人研究着如何啓動那個榨汁機。
就當翔太望過去時……
“嗡嗡嗡——”
“嗚……”
真白轉過頭舉起自己那已經開始流出藍色體液的手說道:“好疼……”
“……禮彌你去幫她舔舔。”
翔太看着真白眼中渴求的眼神就知道她其實想要的是什麼,可惜,翔太最近對舔真白這件事情沒什麼興趣,或者應該說,他不想毀掉自己在禮彌面前保持着的純潔形象。
不是他不想舔,是他舔起來的賣相實在是太難看了。
“爲什麼要舔?”禮彌佯怒地敲了下翔太的額頭,道:“翔太君不可以把什麼事情都用舔來解決哦。”
翔太將視線挪到一邊,卻發現……
“喂,禮彌,有沒有覺得今天黃泉有點不對勁?”
翔太看着在角落中隨時隨地都會消失一樣,越來越透明的黃泉,突然對着禮彌說道:“不會有什麼意外了吧?”
“說起來……”禮彌想了想,說道:“今天的諫山同學意外的沒有存在感。”
是的,平常她總會想辦法秀一下存在感的,但總覺得今天開始,她好像變得有些可有可無的樣子。
“什麼情況?”
翔太走到黃泉面前,發現她額頭上的殺生石漸漸又沒了亮光,以前至少還能保證螢光,但現在卻如同死灰一樣黯淡無光,單純像一塊石頭。
平常反應激烈的黃泉,現在就算翔太走到她的身前,她也僅僅是勉強睜開眼睛,透露出一絲嗜血的光芒。
這傢伙,看起來好虛弱。
“離我遠點。”
即使是幽靈也是需要能量來源的,殺生石不過是她生存在世界憑藉而已,並不是她主要的生命力來源——如果那樣的話,殺生石遲早有一天會枯萎的。
翔太看着眼中透露出憎恨神色的黃泉,也沒有多說什麼。反而直接從手邊接過一把刀,然後遞到她的手上。
連拿刀都很勉強。
不過,翔太替她握穩了刀後,握住了她的手,然後“讓”她在自己手臂上割出了輕輕一條紅印。
黃泉一下子,好像稍許來了點精神。
果然,這傢伙在渴望着“傷害”,渴望着“殺戮啊”。
翔太嘆了一口氣,將刀丟到一邊,對着禮彌說道:“我帶她出去一下。”
“去哪?”
禮彌有些不解地問了一句。
“傘借我,我帶她出去恢復下精神。”
翔太取下了房間一角的封印——也就是個鈴鐺一樣的玩意,別在腰間,然後拉着黃泉的手替她打着傘出門了。
“大概一個小時後回來。”
翔太對着禮彌說道:“拜託看好真白。”
禮彌看到翔太臉上神情有點嚴肅,也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後,就目送着翔太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
斷肢、器官、哀嚎聲。
紅色,白色,黃色,各種令人作惡的顏色混雜在一起。
在一個可以稱之爲煉獄的地方,黑髮黑衣手持屠刀的女性踩過那已經延綿成河水一樣的血河,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門口那個令她憎惡的男子。
將手中的屠刀揮下!
“嗷——”
刀下的豬發出一聲悲慘的叫聲。
“別砍斷豬腿,我要拿回家啃的。”
翔太看着兢兢業業做着殺豬活的黃泉批評了一句,但她二話不說就直接把手中的屠刀朝着翔太臉上砸去。
“嗆——”
翔太單手捏住了屠刀,重新丟回到黃泉的面前,嘟着嘴說道:“快點處理乾淨,本來就是爲了你纔買這十頭豬讓你發泄的。別鬧脾氣了。”
“哆——”
黃泉重重地將豬頭砍下,絲毫不在意豬血濺了自己一身。
“這些全部都是糧食,不要浪費。”
隨着翔太的話,黃泉似乎有無數的怨氣沒地方發泄一樣,直接將那頭豬剁成了肉泥。
嘛,這樣也好,肉泥也未必不能做菜嘛。
翔太看到黃泉的小動作絲毫不爲所動,反正隨便她怎麼弄,自己只要有的吃就行了。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黃泉一邊將自己的憤怒發泄在面前的豬身上,一邊從這種血腥的行爲中吸取存在下去的力量。
沒多久,十頭豬砍完,翔太讓目瞪口呆以爲自己是變態的養殖場工人打完包後,便領着恢復好的黃泉和一堆處理好的豬肉回家了。
雖然買了那麼多肉讓他有點心痛,但一想到自己能吃那麼多肉,他的心情又好受了一些。
不過……
家裡好像沒人會做菜啊!
黃泉繼續用着幽怨的眼神瞪着走在前面的翔太,有了力量後,就要開始繼續盤算殺死他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