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膽小了。”
“我知道啊,但我還能怎麼樣。”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從那邊逃出來的翔太有些無奈的對着羽衣狐解釋道:“不說走錯路了難道我還說當年上錯人了?”
“翔太你最近越來越欠抽。”
黃泉用着鄙夷的語氣看着在那裡撓着自己頭髮的翔太說道:“你到底怎麼了?”
“這不是緊張嗎?”
翔太不再撓自己頭髮,說道:“人緊張的時候總會有這樣那樣的變化的。”
“……”
黃泉嘆了一口氣,道:“那你想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來了什麼都不幹就這樣回去吧?”
“話是這麼說來着,但是到底該怎麼開口呢?”
翔太朝着羽衣狐剛纔所在的位置看了眼,兩人現在起碼因爲翔太剛纔那逃命般的飛奔拉開了數千米的距離。預計對方不可能追得上來後,他才停下了腳步做着自我反省。
“你們男生都是這樣敢做不敢當的嗎?”
看到翔太這幅猶猶豫豫的樣子,黃泉就顯得有些不開心,畢竟她最討厭這種猶豫不覺的人。
“我想要開水晶宮你同意嗎?”
翔太再一次一句話將黃泉噎了回去。
“你,你,你就這麼想全收嗎?”
“切。開水晶宮是所有男人的夢想,雖然我也知道很不現實就是了。所以一直隱瞞在最心底啊,這已經是三好新男人的標準了。當然從某些角度來看我也是很忠誠的好男人不是嗎?”
翔太很坦率地坦白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不過又發現現在似乎不是談這種事情,只好又轉移話題說道:“給點意見,黃泉姐姐,告訴我該怎麼辦吧?”
“挑明瞭說。”
“真要挑明說?”
“不然呢?你覺得除了挑明瞭說以外羽衣狐會不會給你開口的機會?”
“也是……”
以自己和羽衣狐的關係,真的好像不是那種可以很平常打招呼的關係。翔太嘆了一口氣,剛想繼續說什麼,卻發現遠處好像有人在觀望着自己。
察覺到自己的目光後,那個人影就躲了起來。
可惜,翔太的鼻子遠遠比他的眼睛靈的多。
“嘿咻。”
一個跳躍,翔太直接來到了那個偷偷摸摸看自己的人身前,用手拍了拍了那個人的肩膀,道:“呀,好久不見,抖M蘿莉。”
“誰是抖M蘿莉啊!”
在那裡的,正是曾經虐待過翔太的那個黑髮小蘿莉,狂骨。
“不錯了,沒喊你是虐待狂就很客氣的。”
翔太看了眼她手中捧着的那個鑽着蛇的骷髏頭,覺得這東西和她整體的形象太不符合了——黑色的微卷長髮配上一套和服,本來是很可愛的形象卻因爲手上這個骷髏頭而顯得異常陰森。
“你,你來這裡幹什麼?”
狂骨這時候纔想到詢問翔太的來意,對於這個傢伙,狂骨確實是摸不清楚,因爲雖然自己虐待過他,但他也虐待過自己,然後最後卻放過了自己等京都妖怪,因此對方的來意,狂骨着實不是很清楚。
“嗯……”
看到狂骨,翔太沒有什麼緊張,反而很想玩弄一下對方,雖然自己還一直介意着當初這小蘿莉對自己做的兇殘事情,不過想到如果讓狂骨嗶嗶了羽衣狐那裡可能真的沒有交談的餘地了,於是他只好將玩弄下降了一個層次到戲弄這個級別。
“對了對了。”
翔太二話不說拉着狂骨往城市裡面走,道:“我帶你去城裡逛逛。”
“誒?誒!”
可惜,以狂骨的力量根本沒有反抗翔太的餘地。雖然她很想大喊大叫“姐姐大人來救我……”之類的,但一想到對方如果真的不懷好意,那現在力量還沒恢復完全的羽衣狐出來只能是送菜的。一想到這一點,狂骨連呼喚幫手的想法都沒有了。
“你準備做什麼?翔太?難道你覺醒了新的嗜好嗎?”
“怎麼可能!我對黑長直的忠誠可是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
翔太朝着質疑自己品味的黃泉回了一句,不知是否是想到自己也是黑長直的緣故,黃泉倒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只是輕哼了一聲別開了頭。
“那個……要帶我去哪?”
一路上被翔太按着肩膀狂骨畏畏縮縮地問了一句。
“帶你買點東西,改變下形象。”
翔太想好了措辭,對着狂骨掛上了和藹可親的笑容說道:“我是代表奴良組來慰問一下你們最近的情況的,放心吧,沒有任何對你們不利的想法。”
“這是……真的?”
狂骨有點半信半疑,在這半年間妖怪中並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鬧的最厲害的,莫過於百物語組事件了,百物語組的恩怨從二代目奴良鯉伴時就已經結下,那個令翔太記憶深刻到噁心的地藏也僅僅是百物語組組長,山本五郎左衛門的眼珠子化成的。
不過那個事件陸生很好的一個人解決了,而其中,羽衣狐也不知爲何來幫助過陸生一次——想來,她是真的把陸生當作成了自己的兒子了。
所以翔太說自己代表奴良組慰問一下也並不算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畢竟狂骨也是知道羽衣狐大人曾經幫助過陸生一次,現在京都妖怪和奴良組處於一種很曖昧的關係中。
“當然是真的。”
翔太聳了聳肩,繼續編造着謊話道:“我有什麼理由好騙你的。走吧走吧,既然是去拜訪,那我也得帶點禮物才行,我們一起上街去買吧,再說我也不知道羽衣狐喜歡什麼。給點意見如何?”
“給姐姐大人禮物?爲什麼要給人類的禮物?”
狂骨有點無法理解。
“送妖怪的禮物多俗氣啊,現在這個社會是人類占主導地位的。”
翔太對着狂骨講解道:“很多東西不是有妖氣就能解決的,懂嗎?人類遠遠比妖怪更喜歡去鑽研一些小東西。”
“喏。”
翔太指了指街邊的珠寶店,道:“像戒指這樣子的東西,妖怪可不會去思考讓它們變得更漂亮。”
“啊……真的好漂亮……”
狂骨貼在透明的玻璃櫥窗上看着裡面的戒指,道:“這個黑色的好漂亮,是鑽石嗎?”
“怎麼可能。黑色尖晶石而已。”
翔太看了眼這個戒指,純銀爲底,一塊黑色的長方形尖晶石鑲嵌在正中央,顯得份外的耀眼。
“我可以把這個當作禮物送給姐姐大人嗎?”
“當然可以啊。”
翔太現在正打算讓狂骨作爲帶領自己進入羽衣狐老巢的領路人,甚至是讓她作爲調解自己和羽衣狐尷尬氣氛的關鍵點——他相信羽衣狐肯定不會把自己被強嗶這種事情告訴給別人聽,那隻要狂骨在場幫自己說幾句好話的話,至少羽衣狐肯定不會當場抖露事情了。
就這樣,翔太又帶着狂骨逛了一圈,買了些黑色蕾……不,是黑色墨鏡黑色帽子黑色圍巾黑色水手服……總之將所有和黑色有關的東西全都買了一個遍,最後翔太又自己給狂骨買了一個禮物。
“給。”
將一個小熊玩偶樣的書包遞給了狂骨,翔太對她說道:“小蘿莉就應該抱一個玩偶纔像樣。”
“……”
狂骨愣了一下,走在人類的世界裡,她當然不能一直捧着骷髏頭了,甚至連毒蛇都只能隱藏在衣服裡。看着翔太遞過來的小熊,狂骨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接下了。
“謝,謝謝……”
似乎從來沒有說過謝謝一樣,狂骨的語氣有點維和。
“不用客氣,可以把蛇裝進去好了。”
提了下自己手上的大包小包,翔太對着狂骨說道:“該回去了。”
“哦,哦!”
狂骨點了下頭,開始領路帶着翔太回到羽衣狐,也就是現在京都妖怪的老巢之中。
“姐姐大人,我回來了!”
羽衣狐的老巢就在那盛開着山吹花地區的地底,狂骨進入地下隧道後,朝着那黑暗的區域如此喊了一句。
“有點寒酸啊,沒有其他人在嗎?”
“荒骷髏睡覺去了。白藏主在外面守着,其他的妖怪……該走的都走了該散的都散了。”
“是嗎……”
人走茶涼嗎?
“狂骨,回來了嗎?最近不要再出門了。”
羽衣狐的聲音從隧道深處傳了過來,聽到這個聲音後,翔太心裡一個咯噔……
算了,該面對的都要面對的。
“嗯?爲什麼不能出門?”
狂骨對着裡面有些疑問地喊了一句。然後領着翔太往裡面走。
“看到了一個不想看到的人。”
“……”
是說自己嗎?
“是這樣嗎?”狂骨沒有將那個人和翔太聯繫在一起,只是對着羽衣狐說道:“奴良組來人說要來看看我們,我把人帶進來沒問題嗎?”
沒等到羽衣狐的回答,反而聽到裡面傳來略微有些急促的腳步聲。
“是陸生……嗎?”
一襲黑色水手服的羽衣狐帶着略微有些期盼的語氣朝着翔太迎面跑來,但看到站在狂骨旁邊的人是翔太時……
周圍的空氣,漸漸變得冰冷起來。
“呵,呵呵。”
翔太尷尬的笑了笑,打着招呼說道:“呦……呦!原來剛纔沒走錯路啊。”
“你……”
羽衣狐的眼神很冰冷。
“啊,姐姐大人。”
狂骨收到了翔太的禮物肯定要替他說幾句話,連忙將翔太所買的禮物遞上去了一個。
最方便拿的,莫過於那個戒指了。
“這是翔太桑送你的禮物,姐姐大人,你看很漂亮吧。”
說着,她打開了盒子,露出了裡面的戒指。
“戒指?”
羽衣狐怎麼都沒有想到過,這個人居然會……送戒指給自己?
——好象送戒指太曖昧了吧?
黃泉在翔太腦海裡小聲提了一句。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啊。
翔太開始流冷汗了,自己居然忘了戒指可不是隨隨便便能送給異性……這種是時候送戒指,毋庸置疑的就是找死,果然……
“狂骨,把東西還回去……”
羽衣狐的臉色更加陰冷了,道:“妾身不需要這些東西,妾身也不可以是任人玩弄的角色,送客。”
“誒?”
狂骨顯然沒想到兩人的氣氛尷尬到這種地步,本來還想再說一句,卻發現羽衣狐甚至看向她的眼神中都帶上了一絲殺意。
“那個……等等啊!”
翔太知道出去以後就只能非暴力不合作了。於是連忙對着羽衣狐說道:“我來這裡是有事想和你談的,是關於你的……你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