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漸籠罩了天地。
天龍寺此刻卻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大殿之中,已然點上了紅燭,摘星子等人驅使着天龍寺弟子,儘可能的將這個大殿不知的喜慶了不少。
枯榮大師、本因、本觀、本相四人此刻已然盡數被制住,癱軟在大殿門外。
他們看着摘星子等人驅使着自家弟子重新佈置大殿,一個個全都是目眥欲裂滿面猙獰之色。
若非他們依然被封了啞穴,此刻估計早就已經大罵出口了。
“師傅,這廟裡缺的東西太多了,只能佈置成現在這個樣,你看?”
摘星子的臉色之中,有着一抹歉意。
丁春秋笑了一下,道:“無妨,一切從簡就好!”
時間,飛速流逝。
不一會,在諸多天龍寺弟子的幫助下,大殿終於煥然一新,有了一種喜慶的感覺。
此刻,木婉清已然換上了嫁衣,也不知道是從何處弄來的。
阿紫、摘星子、遊坦之周不同等人站在兩側,秦紅棉一臉複雜的看着木婉清和丁春秋。
按理來說,她應該坐在首座,迎接丁春秋二人行禮。
但是對於丁春秋,秦紅棉卻是生不起那個心思。
便在此刻,周不同輕聲道:“教主,時間不早了,可以開始拜堂了!”
丁春秋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木婉清,道:“婉清,拜完堂,你便是的我妻子了,回想起初見你時的情景,當真是世事難料!”
丁春秋的聲音不大,但卻出奇的溫和。
木婉清臉上帶着笑,開口道:“是啊,最開始我真的恨死你了,特別在……你對我那樣之後。我恨不得一死了之呢。”
她的聲音之中帶着一抹溫馨,深深的凝望着丁春秋,眼中盡是化不開的濃情。
丁春秋拉着她的手,臉上帶着明朗的笑,道:“之前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從今以後,你便是我丁春秋的妻子了。”
這一刻。木婉清的眼中,涌出了一層水霧。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瞬間全都綻放了出來。
曾經的一幕幕,恍若時光倒流一般,在此刻竟是那般的清晰。
“不哭!”丁春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木婉清臉上帶着笑,任由丁春秋仔細的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有些哽咽道:“我以前是不是很壞?很任性?”
丁春秋看着她那如花般的面容,伸出手。將她緊緊的摟進懷裡,吮吸着那髮絲間飄蕩出的幽香,道:“只要你以後別再恩將仇報就好!”
他的聲音,帶着一抹戲謔,木婉清聽聞此話,頓時破涕爲笑,在他耳邊道:“不會的。再也不會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劇烈的聲音從外邊響了起來。
“丁春秋,你竟敢在佛門清淨地行此齷齪之事,還不給我住手!”
段正淳兄弟二人終於趕到了天龍寺,但見天龍寺主殿之中,燈火通明。木婉清已然換上了嫁衣,段正淳再也忍受不了,頓時咆哮出聲。
木婉清聞聽此聲,臉色頓時一變,從丁春秋懷中擡起頭,道:“是爹爹!”
秦紅棉此刻臉色也變的難看了起來,看了一眼丁春秋。眼中露出一抹擔憂。
她心知此刻丁春秋之事若被段正淳所阻,二人之間肯定會有一人倒下,而那一人絕對不會是丁春秋。
想到這裡,她眼中頓時流出了擔憂之色,道:“我出去看看!”
說罷,也不等二人開口,轉身就走。
看着秦紅棉轉身就走,丁春秋笑道:“不用如此,那段正淳雖然不堪,但到底還是婉清的父親,我不會拿他怎樣的,不平,去請他們進來!”
丁春秋的臉上帶着一抹冷笑,你大理段氏不是瞧不上我丁春秋麼?
那好,今日我就當着你們的面,在你大理段氏的家廟之中成親。
我倒要看看你大理段氏能耐我何。
周不平聞言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冷笑,道:“好!”
說罷,轉身朝着大殿之外走去。
木婉清聞言臉色一變,看着他,道:“你,你這樣做會徹底得罪他們的!”
她的眼中有着一抹擔憂,看着丁春秋,關切的說道。
丁春秋笑了一下,道:“如今都徹底得罪他們了,再多得罪一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必定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若是沒有雙親在場,對你來說,總會留下遺憾的,我不想你心中有着遺憾!”
丁春秋平淡的說着,緊緊抓着她的手,木婉清眼中剛剛止住的淚水,再度流淌了下來。
她從小就是和秦紅棉一起長大的,對於段正淳,根本沒有半點感情。
特別是在知道了段正淳是自己的父親以後,又發現他風流成性,對秦紅棉薄情如斯,心中早就對他厭惡到了一個極致。
再加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早就將她從笑希冀的那一絲父女之情打擊的粉碎。
如今提起段正淳,在他的心中,那就是一個陌路之人,再無半點感情可言。
但如今聽到丁春秋此話,她的心瞬間被滿腔的幸福所充滿。
他這樣做只是爲了不叫自己留下遺憾。
不多時,在周不平的帶領下,段正淳兄弟二人便被帶了進來。
隨着一起進來的還有一人,那是一個僧人,身穿黃色僧袍,有着兩縷長壽眉,正是與大理段氏交好的黃眉大師。
“丁春秋,你這邪魔外道,還不趕緊給我住手,我段氏家廟所在,豈容你如此褻瀆!”
一進門,段正淳便氣急敗壞的大叫了起來。
他的話語之中充滿了憤怒的情緒,看着丁春秋以及丁春秋身邊的木婉清,眼中盡是一片冰寒,絲毫沒有半分對於木婉清的情誼。
對他來說,今日丁春秋和木婉清褻瀆天龍寺,究其根本原因,還是在他的身上,畢竟木婉清是他的女兒。
是以,他心中的憤怒比起段正明更加強盛。此刻的她,恨不得將木婉清斃於自己掌下。
“正淳,今日是婉兒大喜的日子,你莫要如此……啊……”
秦紅棉見段正淳大怒,臉上露出一抹慌亂,頓時開口說道,同時上前想要安撫段正淳叫她不要發怒。
但是此刻的段正淳。心中依然被怒火所充斥,看着秦紅棉。眼中都生出了一抹怨毒之色,手臂一揮,一股大力當場便將秦紅棉掀飛了出去。
“娘!”
木婉清臉色大變,猛的驚呼一聲。
就在這時,丁春秋隔空出掌,一股無形之力頓時就將秦紅棉接住了。
同時間,丁春秋反手出掌。
嘭!
在段正淳驚駭欲絕之中,一股澎湃的掌力猛然衝進了他的身軀之中。
段正淳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一口鮮血當即從口中噴涌了出來。
“無恥之徒!”
丁春秋冰冷的開口。雙目之中散發着森冷的光芒。
而此刻,木婉清一臉慘白的將秦紅棉浮起來,看向段正淳,雙目之中充斥着一抹怨毒之色。
“段正淳,你怎能如此狠心?”這一刻,段正淳的所作所爲,徹底將木婉清心中的希望打擊的支離破碎。
看着自己母親慘白的臉色。之前若不是丁春秋出手,秦紅棉在段正淳那一掌中定然要受傷。
念及此處,木婉清的心徹底冰冷了下來,看着段正淳,恍若大敵一般。
“淳弟!”
段正明一把將段正淳接住,驚慌開口道:“你沒事吧!”
段正淳此刻雙目都有些紅了。看着木婉清,大叫一聲:“放肆!你這賤人,竟敢直呼我的姓名,還有長幼尊卑沒有?”
這一刻,段正淳的面容,無比猙獰,以往的翩翩君子之風。早已蕩然無存。
木婉清看着段正淳,臉上恍若寒冰一般,道:“段正淳,你不配當我的父親,從今日起,我木婉清和你再無半分關係,你大理段氏,我高攀不起,但是你若再管我的事,就休要怪我無情!”
木婉清的聲音,清脆無比的在場中響起。
段正淳聞聽此言,臉色猛然變得鐵青:“你這賤.人,爲了一個臭名昭著的魔頭,竟然要跟爲父斷絕關係,好,很好,既如此,就休要怪我不念父女之情,今日我便替段氏清理門戶,殺了你這不知廉恥的賤.人,皇兄,大師,出手!!!”
段正淳猛然暴喝一聲,屈指一點,一陽指當即出手。
剛猛的指力,瞬間破空殺來,竟是直接朝着木婉清出手,而且還是全力出手,沒有半分留情。
段正明和黃眉大師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蓄勢待發了,此刻段正淳悍然出手,他們二人頓時也出手了。
段正明六脈神劍展開,直接攻向丁春秋。
而那黃眉大師頓時也展開了大力金剛指的功夫,猛然朝着周不平殺去。
丁春秋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陰沉。
他沒想到,這段正淳竟然會如此歹毒,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人到如此,與禽獸何異?
“不……”
秦紅棉看着段正淳如此出手,她的臉色大變,猛然驚呼出聲。
就在此刻,丁春秋的身影動了。
嗡!
一聲懾人心魄的嗡鳴,瞬間響起。
乾坤大挪移在瞬息間便運轉了開來。
咻!
段正明激射出的那一道無形劍氣,瞬間被丁春秋一牽引,猛然掉轉頭朝着段正淳施展出來的一陽指勁力擊去。
於此同時,丁春秋雙臂暴漲,一拳橫空襲來。
段正明的臉色,在此刻變得慘白一片。
面對丁春秋這一拳,他整個人只覺恍若山嶽壓來一般。
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感從心中升起,竟叫他提不起半點反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