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秀秀將絕情谷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丁春秋纔是明白了過來。
獨孤氏從古至今都是神州大地的守護者,而且都是一脈單傳。
而那絕情谷的公孫氏一直和獨孤氏是世交,從古至今,從未有過改變,都是每一代神州大地守護者的左膀右臂。
但是到了如今獨孤求敗這一代,卻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獨孤求敗英雄一世,但獨子卻是早亡,唯獨留下秀秀這樣一個孫女,卻還患有眼疾,無法繼承其衣鉢。
說到此處,丁春秋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
“如此說來,公孫鵬南那老畜.生應該向你爺爺提過親!以他那陰損的性子,定然不會放過這等千載難逢的良機,只要叫公孫慶那個小畜.生去了你這隻小鳳凰,還愁不能飛上枝頭繼承你爺爺的衣鉢?”丁春秋笑着逗弄着秀秀。
聽了此話,秀秀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羞赧,一雙無神的大眼睛也是本能的低了下來,道:“嗯,他三年前就跟爺爺說過這事。不過我不喜歡那公孫慶,爺爺不想逼我,所以就拒絕了他!”
丁春秋聞言頓時一笑,道:“拒絕的好,公孫慶那小畜.生想娶秀秀那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想得美。”
丁春秋笑着說着,絲毫沒有注意秀秀的臉色已然盡是一片殷紅。
聽着丁春秋的話,秀秀爲不可察的點點頭:“哪有啊,丁大哥就會取笑我,我纔不是天鵝呢,我很笨的,而且眼睛還瞎了。誰會想要娶我!”
秀秀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斥着一抹苦澀的自卑,聽着這話,丁春秋那本就冷漠的心卻是觸動了一下,隨即朗聲一笑。道:“誰說的,秀秀生的這麼漂亮,想娶你的人多了去了,不用擔心,這件事包在丁大哥身上,保證給你找一個天上有地下無的完美夫婿。把那些個阿貓阿狗的小畜.生都給比下去!”
丁春秋一邊笑着一邊說道,但就在這時,秀秀忽然道:“丁大哥真的覺得秀秀長得好看麼?”
秀秀的話來的突然,叫丁春秋愣了一下,隨即他反應過來,道:“這話說問的。丁大哥還能騙你嗎?當然漂亮了,若不是大哥已經有了妻子說不得也得像你爺爺去求親呢!”
丁春秋哈哈笑了兩聲,想要掩飾自己的尷尬,同時心中暗罵一句,丁春秋啊丁春秋,你好歹也是兩世爲人,怎麼就這點分寸都把握不好。
果不其然。聽了這話以後,秀秀的神色頓時黯淡了下來:“原來丁大哥已經成親了,想必丁大哥的妻子一定是以爲世間少有的人兒。”
她的聲音很輕,有着一絲傷感,也有着一絲落寞
聽了這話,丁春秋乾笑了兩下,道:“她啊,怎麼說呢,我初見她的時候,她非常刁蠻。而且心靈比較陰暗,最開始時候整天對我喊打喊殺的,有一次,她想要借刀殺我,差點都被她得逞了。”
丁春秋說到這裡。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秀秀在丁春秋眼中就像一塊純潔無暇的水晶一般,不染纖塵,他不想將任何陽光照耀不到的東西加諸在他的身上。
聽了他的話,秀秀沒有回答,許久之後,秀秀站起身:“丁大哥,秀秀有些困了,你送我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丁春秋點了點頭,將秀秀送回房之後,走出門的瞬間,丁春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有病啊,說什麼不好說這些事,這下好了,玩出火了!”
丁春秋無語望蒼天,心中盡是一片蛋疼。
同時,他心中隱隱還有一些自得,卻是那不要臉的虛榮心在作祟。
轉眼間,又是十數日一晃而過。
這些天裡,丁春秋一直和那劍痕烙印死磕着。
每天所做的事,除了練劍還是練劍。
除此以外,他有時會跟秀秀聊會天,不過因爲上次的事情,他再也不會說什麼婚事啊感情啊一類的事情,他會找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說給秀秀聽。
有些是沒有穿越前看過的故事,有些是在天龍世界中聽到的奇談,反正那些故事從丁春秋嘴裡說出來以後,都就成了他自己經歷的事情。
什麼長江斬河伯,三碗不過崗,智取生辰綱,都好像是他經歷過的事情一樣。
最扯淡的是這廝不斷刷新着自己的底線,某一天突發奇想,把寧採臣遇聶小倩的故事加工改編以後說成了自己,說自己部不爲女色所迷,浩然正氣充塞揣在口袋,口吐真言腳踏七星,招來一道神雷把聶小倩那隻女鬼劈成了灰灰。
那故事說的,就跟自己是嶽不羣一樣。
通篇聽來,盡都是吹噓自己多麼多麼光明正大,多麼多麼心志堅定。
但是說完以後,換來的卻是一句:“丁大哥,你就是個木頭,迂腐不堪的爛大木頭,聶小倩那麼好的女孩你都能辣手摧花,我以後都不相信你是一個正常人了!”
說完之後,不待丁春秋起身,便是將他趕出了房間。
就在丁春秋傻愣愣的站在門口的時候,又聽房內傳出聲音:“丁大哥,雖然你的故事很好聽,但是我覺得有件事情我必須跟你說一下,以後不要吹牛了,把你說成主角的樣子實在太傻了!”
此話說完之後,丁春秋頓時聽到房內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丁春秋抹了抹鼻子,哼了一聲:“小丫頭,你給我等着,過幾天哥吧許仙那傻缺的苦情戲給你說一遍,不賺你幾斤眼淚哥就不是丁春秋!”
說完,丁春秋吧氣歪的鼻子扶正,拎起長劍,人模狗樣的揚長而去。
十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丁春秋的收穫也是非常大的。
從石壁上觀悟,可獨孤求敗出手時的頓悟之中領悟道的那名爲‘無塵殺劍’的一招。在這十天不斷的磨礪之中,已然完全被丁春秋掌握了。
如果說之前和公孫慶交手時候還要捕捉靈感醞釀氣勢才能出手,那麼現在他已經能夠隨意施展這一劍了。
而且十天來不斷的琢磨這一劍,愈發叫他感覺到這一劍的博大精深。
他隱隱有種感覺,若是能夠將這一劍練到大成的話。或許憑藉這一劍,就可以越階挑戰實境強者也不會落敗。
就在這一日,丁春秋正在練劍的時候,一聲銳鳴從遠處傳出,緊接着天空之中劃過一道青煙。
聞聽此聲之後,丁春秋雙眼一眯。左右看了一下,見無人之後,身影一動,瞬間朝着發出聲音之地掠去。
不多時,在谷外的一片樹林之中,丁春秋停下了身影。道:“出來吧!”
隨着他的聲音響起,一道倩影頓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梅劍參見主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梅劍。
“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以後不要動不動的就下跪,對了找到寶劍了沒?”丁春秋揮了揮手,叫梅劍起身。
聽了這話,梅劍趕緊將肩上一個用黑布包裹着的長劍取下。遞給丁春秋,道:“這是湛盧寶劍,乃是黃將軍設法取來的,咱們靈鷲宮神兵利器雖然不少,但是黃將軍說那些兵器都配不上主人的身份,所以就選了這柄寶劍!”
聽到此話,丁春秋笑了一下,錚的一聲將長劍拔出,寒光霎時在劍鞘之中涌動。
此家通體黝黑,寒光內斂。並無劍鋒,拎在手中揮舞兩下,輕重正好趁手,丁春秋笑道:“黃裳那傢伙倒是會辦事,不過弄到這病湛盧寶劍怕也是廢了不少力氣。這樣吧,你回去告訴阿紫,讓她將《藍砂手》的修煉之法交給黃裳,那傢伙對於我這門功夫早就垂涎已久了!”
丁春秋一邊撫摸着手中的長劍,一邊頭也不擡的說道。
此話說完之後,再度開口道:“我交代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聞聽此言,梅劍頓時道:“絕情谷就在襄陽城以西三百里之處,谷內守衛森嚴,屬下等人無法混進去,是以沒能打探到谷內的種種情況,還望主人恕罪!”
聽了這話,丁春秋擡起頭,笑了一聲道:“混不進去纔是正常,那絕情谷之主便是你家尊主我也得忌憚三分,若是隨隨便便就叫你們打探清楚了,那公孫老兒也就不用混了。叫咱們的人撤吧,留下幾人盯住那絕情谷就是了,不過留下的人你可要好好挑選一下,不能放過任何風吹草動,一旦有人進出此谷,立即像我彙報。”
“遵命!”梅劍一抱拳道。
說罷此話之後,梅劍將肩上的另一個包裹取了下來,道:“主人,這是你要的醫術,梅劍都給你取來了,你看看夠嗎,不夠的話我派人再去靈鷲宮去取!”
丁春秋接過包裹,包裹裡面有着十幾本世間難尋的孤本醫書,丁春秋隨手翻閱了一下,道:“差不多夠用了,不夠的話我日後會再通知你。對了,婉兒和阿紫他們怎麼樣了,沒出什麼事罷?童姥有沒有消息?摘星子和遊坦之他們回去了沒有?”
丁春秋擡起頭開口問道,這段時間他不在靈鷲宮,有些事情到底還是放心不下,最重要的是木婉清的產期日漸逼近,最是叫他心中不安。
聽了這話,梅劍抿嘴一笑,道:“果然被主母猜着了。主母叫我給主人你帶句話,她一切安好,主人不用擔心。姥姥也已經回來了,她老人家已經成功突破了先天境界,姥姥還叫我給主人帶話,有她在靈鷲宮,主人萬事可以安心。姥姥的醫術非常高名,主人不用擔心主母的安危。阿紫姑娘也一切安好,就是在姥姥的教導下,整天喊苦喊累。還有摘星子和遊坦之二人已經按照主人的吩咐,迴轉西域了。同行的還有周不平和卓不凡,周不平叫我給主人帶話說,有他坐鎮明教總部,一切事物主人不用擔心,若是明教有變,他會提頭來見。對了,黃將軍叫我給主人帶句話,他說朝廷的聖旨已經發下去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主人安心辦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對了,姥姥還有一封信給主人,差點都給忘了!”
說話間,梅劍從懷裡掏出一封密信,上邊沒有屬名。
丁春秋疑惑的看了一眼,也不怕梅劍在身邊,直接拆開來看,信封之上唯有五個字:小心李秋水!
看到這幾個字的瞬間,丁春秋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沒有說話,手中勁力一吐,那封信頓時化作漫天碎屑。
做完這些事之後,定出你去道:“給我派些人手過來,將那雀兒給我死死盯住,她有任何異動,立刻向我回報,多拍些人手,不要怕麻煩,這段時間我也有要用人的地方!”
丁春秋隨口說着,梅劍點了點頭,道:“主人可還有事要吩咐?”
丁春秋搖了搖頭,道:“暫時就這些事,你去吧,有事我會派人聯繫你的!”
隨後,梅劍一抱拳,頓時飄身而起,在樹林之中幾個穿插之後,便是失去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