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衆怒了呢,陸瑾有些忐忑。
不過既然做了,他就不會認慫,如果想逃,肯定沒人能留下他和殷雨晴。
至於四喜丸他們幾個嚮導,恐怕就要壯烈了!
“大人您看,外面已經圍滿人了,咱們該怎麼辦啊?”
四喜丸可不想客死異鄉,他還有老婆孩子要養。
“開門。”陸瑾黑着臉道:“本少什麼身份,還要從狗洞裡看人?”
“不可啊大人,若是開了門,咱們可就逃不了了。”四喜丸急道:“小的這就帶人去挖地道,一定保大人周全!”
那不還是要鑽狗洞?陸瑾瞪了他一眼,自己去下門閂,倒提着做武器。
“陸朝大人出來了,求大人收留我們!”
“多謝大人殺了兩城污吏,替我們報仇。”
“我妻子就是被山口搶走的,以後這條賤命就是您的……”
見到陸瑾出來,東盈人俱都俯身跪了下去。
原本一臉慘白的四喜丸,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好歹是琉球王宮侍衛長,就這點兒膽?”陸瑾鄙視一句,關上門折回房間。
“大人別走,求您收下我們吧!”
“您不能不管我們啊。”
“除了大人,已經沒人能夠保護我們,誠心跪拜,大人一定會同意的!”
那些東盈人不肯走,頭磕的嘭嘭作響。
四喜丸見狀,有些不忍,出門對他們說道:“別磕了,你們這樣,是得不到大人青睞的。”
“那我們該怎麼做?”有人立即問道,把四喜丸當成了陸瑾的手下。
“大人嫉惡如仇,最恨那些欺壓百姓的污吏。可你們有沒有想過,自己爲何會被欺負?那是因爲你們沒有勇氣抗爭,大人不喜歡沒骨氣的人。”
四喜丸說完,將門關上,留下一衆東盈人面面相覷。
“我們被欺負,不是因爲那些污吏……”
“是因爲我們不敢,我們沒有骨氣……”
“大人最恨那些污吏,若是我們能殺幾個交投名狀……”
腦子不靈光,架不住人多,很快,那些東盈人就想到了辦法。
四喜丸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一時多嘴,到底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吃完早餐,陸瑾帶着殷雨晴出門。
“都走了?爛人就是爛人,渣渣都不如。”
嘀咕一句,陸瑾沒多想,騎上了從百戶山口家畜欄裡,牽來的好馬。
東盈比琉球是大不少,但和陸朝相比,彈丸之地。因此,百戶在這裡,已經是一方霸主,土皇帝似的人物。
有了好馬,趕路快了不少。
不到半天,又來到了一個叫滸疆衛的小城。
這裡,離着東盈的富土城已經不遠,比之前的兩個城繁華的多,也總算是有了城郭的樣子。
仿造陸朝的城門,上面還有小樓,城牆也只比陸瑾的臉皮薄那麼一點點。
剛到門口,幾百人便堵住了陸瑾一行,倒頭就拜。
“大人,我們殺了滸疆城主,只爲恭候您的到來,請您,收下我們吧!”領頭一人,眼中噙着淚哀求道。
“是啊大人,您若是不肯收留我們,王上派兵來剿,我們,無家可歸了!”
“我們並不是沒有骨氣,而是沒遇到明主,您就是我們期待的人啊。”
又有幾人開口,幾乎都要趴到陸瑾腳面上了。
陸瑾本來一直在猶豫,見狀,頓感時機已經成熟。
只要自己不出門,句麗就怪不到他頭上,反正都要拿下,用什麼方式並不重要。
“都起來吧,本少,答應就是。”陸瑾一臉爲難,其實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拿下東盈,不光是能省下買礦石的錢,還能得到銀礦,這可是陸朝最缺少的。
有了銀子這種硬通貨,以後不管做什麼,都不必再爲錢發愁,自己的計劃,就能全面開展……
想到此,陸瑾還虛扶了一下,那些東盈人頓時感激涕零。
“多謝大人!”
“以後,我們必定會鞍前馬後,爲大人拼死效力。”
“大人的恩德,我們永不相忘!”
衆人紛紛開口表態,一個個慷慨激昂。
陸瑾嘴角上揚,眼底閃過一抹不屑。東盈爛人的話,聽聽也就是了,敢當真,死都不知道墳頭在哪兒。
“收留你們可以,但本少要把醜話說在前面。若是哪天,有人敢不聽命令,本少絕不會輕饒了他。”
聞言,東盈人忙道不敢。這會兒的他們,確實是將陸瑾當做救世主的。
陸瑾也就是爲了以後行事方便,纔多說一句,省的到時候沒有藉口剷除異己……
既然要稱霸世界,就不能有忤逆他的人存在,做大事,心狠手辣那都是必須的。
“行了,先進城,既然收下你們,本少就不會讓你們受人屠戮。”陸瑾說完邁步,之前先開口的那幾個人趕忙引路。
“大人,小的矢野次郎,這位是阪本埠碓,還有田中律、櫻木極和柳川太郎,是我們幾個將城主拿下的。”最先開口的那人介紹着,不無邀功之意。
“嗯,不錯,以後,你們五個,便是我陸朝五犬,本少陸瑾,都記住了。”陸瑾既然要用他們,多少要給點兒好處。
“五犬?大人,小的冒昧問一下,犬是何職?”田中律心中疑惑,先問了出來。
“犬類乃人之忠狗,通全,意思是,以後東盈事宜,皆由你們負責,明白了嗎?”陸瑾隨口瞎掰,反正不必負責。
“原來如此,以後,我們便是大人最忠心的忠犬。”柳川太郎得意的笑了起來。
陸瑾摸摸鼻子,掩飾笑意。當狗都這麼驕傲,也就是當炮灰的命了。
另外幾個立刻拍起了馬屁,把狗都誇上了天,陸瑾簡直無語了都。
好在很快,五人便將他迎到了城主家裡,沒讓他噁心到想吐。
“你們殺了城主,東盈王上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有沒有想過如何自保?”
落座之後,陸瑾便談到了正事。
“這個,大人有何高見?”矢野次郎忐忑的問道。
“說實話,你們東盈現在爛透了。本少一路行來,無一地貴族不貪,無一處城主不腐。若不是如此,本少也不會憤而出手。”
陸瑾嘆了口氣,這倒真不必假裝,事實如此。
東盈的污吏們,窮奢極欲,百姓卻是食不果腹朝不保夕。否則,他也不可能輕易就受到東盈人的擁護。
“窺一豹而見全身,本少若是沒有猜錯,你們東盈,想必各地都是如此。就算還有好的,也不過爾爾。”
櫻木極躬身道:“大人所言甚是,東盈,確實如此。小的曾遊歷數年,所到之處,無不哀鴻遍野,唯一好的,恐怕也只有那富土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