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林大山(苟河艿),見過大人!”
陸瑾擺擺手:“不必多禮,能在這裡遇到你們,也是件幸事。說說吧,都是怎麼逃到這兒來的?”
“小的原是沙匪,專劫蒙國人,後來被他們圍剿,又受了傷,被一支赤力巴里商隊救到了這兒的。”林大山老實回答。
“小的是,陸朝太宗皇帝上位,被株連不甘心,逃到這裡來的。”苟河艿也忙介紹自己。
“這樣?都不是什麼大罪,你們可願意爲朝廷效力,在本少麾下做個互譯郎和先生?”陸瑾問道。
“願意願意,知道大人到來,小的做夢都想回家,能爲您效勞是我們的榮幸。”
兩人衆口一詞看,應該是商議好的。
“那好,以後你們就在這裡教學生,有事需要翻譯的時候,就去看看。放心,本少不會虧待你們,每人一座宅子,自會有人安排,至於俸祿,十兩起,教會士兵們說這裡的話,獎金百兩。”
陸瑾向來信奉,錢能使人進步,沒好處,人家做着也不開心。
“多謝大人!”兩人一起行禮,俱都是喜笑顏開。
那苟河艿再次抱拳:“啓稟大人,小的在這裡成了家,我那兩個兒女,雖然不足十歲,但漢語和赤力巴里話,都是會的。”
“你內人應該也能聽懂吧?林大山你呢?”陸瑾心情大好。
“這個,嘿嘿,小的獨來獨往慣了,只有一個相好,也會說一些。”林大山有些尷尬。
“都請來,還是每人十兩的月俸。”陸瑾笑道:“哈哈哈,本少以後就不必老說這生硬的鳥語了。”
這話說完,更尷尬了。林大山和苟河艿只能訕笑,誰讓他們成爲陸瑾的下屬來着?
有了林大山和苟河艿,城主府便熱鬧了起來。
兩人的女眷,就教耶絲麗她們說漢語,林大山負責教陸朝士兵說鳥語,苟河艿和他八歲的兒子,則是教俘虜來的赤力巴里士兵。
前後院,東西廂,都是郎朗的讀書聲。
如此過了一個多月,河狸歌城中土場,已經擺滿了大陶罐,隨着被削的人棍越來越多,訴堂的名聲漸勝,女子被欺負的事情越來越少,陸瑾的名氣也越來越大,深入人心。
辦學,建廁,明法,整個河狸歌城頓時變了個樣,百姓開始習慣,都覺得這纔是真正的好日子。
陸朝大軍,真的是來幫助他們,而不是佔領剝削。
就在這時,赤力巴里盡起五十萬大軍,浩浩蕩蕩開赴河狸歌,準備與陸朝一決死戰!
能有一個多月時間發展,還多虧了被打散的那些潰兵。他們逃回赤力巴里王城之後,就如實稟報了陸朝的實力。
那種噠噠直響,讓人聞風喪膽的新武器,實在是太嚇人了。
而且,陸朝還擄走了公爵之子,生死未知,赤力巴里王族,必須謹慎。
“大人,赤力巴里軍打來了,快放我們進去啊!求求你們,快打開城門吧!”
城門口,數萬赤力巴里百姓祈求。
湯金華不敢擅作主張,只能將陸瑾請來。
“大人,斥候來報,赤力巴里大軍就在百里外集結,這些人中,肯定會有細作,若是放進來,恐怕城中會亂,可不放,百姓如今剛接受我等……這可如何是好?”
數萬人,甄別起來肯定困難,百里地三天就到,時間緊迫。
陸瑾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羣,也是有些爲難。
但剛樹立起來的威望和好口碑,就此丟棄,實在可惜。
“放進來,全部集中到城中心的土場,不許走掉一個。讓耶絲麗帶人搭建帳篷臨時安置,派她手下的女職位盯梢,再預留五百人的應急隊,膽敢抗命不遵,就裝進陶罐。”
沒有什麼萬全之策,陸瑾只能儘量避免城中赤力巴里人的譁變,對敵軍這次的統帥,心裡也升起了警惕。
酷雅就是個毫無底線的統領,視人命如草芥,什麼都做得出來。
這種人領兵,無所不用其極,很難對付。
城外數萬赤力巴里百姓中,至少有五千會是細作,這還是陸瑾的保守估計。
但他不得不迎,否則,那些真心擁護陸朝的赤力巴里百姓,就會生怨,將來也是隱患。
看來,對方的統帥,已經將河狸歌城調查的很詳細了。
“萬歲,陸朝萬歲!”
城門開啓,就有人歡呼着要衝進去,但有了陸瑾的防範,這些人都被雪亮的刀劍給頂了回去。
“排好隊,順着大道往前走,違抗軍令着斬!”
陸朝士兵們,抄着並不熟練的赤力巴里語言,面色剛毅。
那些帶頭往裡衝,想借亂隱匿的細作,頓時心驚。
他們混進城裡,除了打探情報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策反百姓。若是一直被監視着,如何實施計劃?
“這位兵爺,我肚子痛,要去上廁所!”
一名二十來歲的男子,來到士兵面前比手畫腳,生怕他們不能理解。
“忍着,不行就拉在褲裡,你們赤力巴里人,又不是沒幹過這事。”士兵冷冷迴應,甚至,眼中已經有了殺意。
這些百戰之士,個個都是精銳,隨着太宗征戰四方,現在又到這裡開疆拓土,沒有實力光憑運氣的,早就死了。
“大人……”赤力巴里人還要說,卻被一聲爆喝打斷。
“你,過來!”陸瑾看着那名士兵:“叫什麼名字,誰的麾下?”
他用的是漢語,士兵怔住,立即回道:“啓稟瑾帥,屬下肖戰,前鋒軍怒火營小旗,乃賀元旗總麾下!”
“道歉!”陸瑾冷冷看着他:“什麼你們赤力巴里人?在本少治下,那就是我陸朝子民,與爾同國無分彼此,知道了嗎?”
“是!”肖戰行禮,轉身對赤力巴里百姓說道:“對不起大家,是我錯了,給大家道歉了。我們都是陸朝子民,無分彼此,今後定引以爲戒!”
“不敢當不敢當,大人們辛苦了!”
“大人說的對,我們都是陸朝子民,去他的赤力巴里……”
不少真心擁護的百姓,忙回禮說道,喜笑顏開。
“殺了他!”陸瑾旋即指向那個青年,議論聲頓消。
肖戰有些錯愕,但習慣了執行命令,刀在手,乾脆利落的一刀砍下。
“還有誰想離開的,站出來!”陸瑾大聲道:“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不少是對面派來的,但本少不懼。若是想在城中作亂,想想頭上的腦袋。繼續前進!”
“原來是奸細,我就說嘛,在外面的時候肚子不疼,一進來就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