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要煤,要人手!
種地都那麼難!
張虎當仁不讓的成爲了信差,提拔陳韻聰和趙海龍做陸瑾的貼身護衛……
其實就是跑腿,有殷雨晴在,誰還能把他怎樣?
不過自打兩人爭吵,殷雨晴心裡就有了膈應,不時的就會露出憂愁……
陸瑾知道自己當時確是太過沖動,也極力討好於她,可殷雨晴就是很難再像之前那般無憂無慮。
畢竟,兩人還沒名分。
而陸瑾又太過忙碌!
私兵們被派出去不少,除了張虎回清河鎮求援,其他人也都各有司職。
陸瑾專門成立了打獵隊,一半私兵就被分了出去。除了陳韻聰和趙龍海,剩下的就成了信使,各地奔忙!
這天,又有私兵從基地市回來,還把劉齊也帶到了渝鎮。
“少爺,好消息啊。咱們的布莊和藥鋪,按照您交代的重新開張,頭一天便獲利三千兩銀,這還是扣除了成本之後的!”
一見面,劉齊便忙着報喜,一改之前的愁眉苦臉。
“才這麼點兒?”陸瑾一句話,噎的劉齊吶吶說不出話。
一天三千兩,你還想怎樣啊?
劉齊不知道陸瑾現在鋪了多大的盤子,這點兒錢,還不夠渝鎮填窟窿的。
“還是得拼爹啊!也不知道張虎到哪兒了!”
思緒飄遠,陸瑾想父親了!
沒錢的時候最想家!
陸瑾算是體會到了。
“老爺留下了一封信……”劉齊還沒說完,手裡的信已經易主。
瑾兒親啓:
汝之來信已閱,爲父甚慰!遙想當年麟兒天降,伉儷之喜猶在心頭。可天不從願,與汝六七歲仍口不能言,唯喚爹孃清脆,也甚歡心。
唯汝之母,身患重疾,爲父無心商事四處求醫,終不得百年合葬。後相依爲命,混跡京都悽苦度日,幸得三豐派道長點化,唯奮進爾。
富貴之子天外來,霞光溢彩照世人,愚鈍精明哪般好,留書世人待言說。
道長所批命言,爲父期盼十載,一遭如願已無憾事。彼時爲父曾許下重誓,若契言成真,當回武山清修三年侍奉道祖,以還上天恩德,如今可正當時!
爲父走後,家中一應事宜且行即可,三年之期未到,切勿擾了道門清靜!
切切!
“父親去武山還願?”陸瑾看完撇嘴:“幸虧不是做禿驢,否則三天就得回來。”
劉齊不敢接話,心裡倒是贊同。
錦衣玉食慣了,子爵大人怕是到了三豐派也不安生。
“對了,這是老爺走時留下的賬本,還有子爵府名下各地產業。”劉齊打開隨身包裹,從檀木匣子中,取出厚厚的兩本大部頭。
一本是賬,另一本是產業登記!
差點兒把腳砸了!
陸瑾打開,一本是錢一本是地,都是錢!
“恆源錢莊!我們家還有銀行?”陸瑾哈哈大笑:“我爹果然還是我爹,知子莫若父啊!有了這些錢,本少想幹什麼不行?”
“咳咳,少爺,老爺特意交代過,您看後面,就是賬本最後所記!”劉齊有些不敢看人。
“什麼東西?子爵府年入表,二百八十三萬六千兩!成本支出,一百七十八萬三千,歲貢,七十六萬,孝銀十萬……我去,就剩下二十五萬不到?”
陸瑾看完如遭雷劈,堂堂子爵府,諾大家業,一年掙的還沒自己開個會所的多!
怎麼可能?
第一個念頭!
只有坑爹的,哪有爹坑兒子這麼狠的啊?
陸瑾想哭。
說好的富可敵國呢?
合着他根本就不是啥富家少爺,頂多算個小資階層……
他也不想想,這會兒的陸朝,一國稅賦也才三五百萬兩,真要比,子爵府流水賬都富可敵兩個國了!
現實太殘忍,陸瑾只想去美女懷裡避避。
二十五萬兩不到,他買糧食的錢都不夠啊!
這個便宜老爸也太不負責任了啊……
還有劉齊!嗯?人呢?
陸瑾回過神,劉掌櫃已經不見蹤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劉齊既然來了,肯定不會就此折回去。只是這個時候,還是躲着點兒好。
於是,劉齊便四處溜達,漸漸走出了渝鎮,看到了熱火朝天的暖棚工地。
已經過去十多天,大棚已經全部搭建完畢,只剩屋頂採光玻璃未裝,一排排整齊的排列,就像是等待檢閱的士兵。
而在最高的地塊裡,一座巨大的土窯已經初具規模,渝鎮的男女老少都在繼續加高……
“這不是陳護衛麼?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劉齊看見陳韻聰,忙將其拉住問道。
“劉叔,您怎麼來了?”陳韻聰見到故人也是高興:“這是少爺讓做的熔爐,大吧?告訴你,地下比這還大。”
“這,就是煉仙丹也不需要這麼大吧?”劉齊想當然的說道。
“煉什麼仙丹啊,劉叔您竟會幽默。這是用來煉,呃,琉璃,對,就是琉璃。”陳韻聰也不太懂,但畢竟要面子,隨便想了個自己知道的詞。
“可煉琉璃也不需要這麼大啊?”劉齊嘖嘖稱奇:“少爺真是,越來越大手筆了。”
“咱們哪懂這個,只是按照少爺的吩咐做罷了。
您看那兒,就是那個大水塘,叫什麼冷卻池,以後琉璃做好就從那兒取,滾燙的琉璃能夠將水燒熱。
之後再將熱水灌進田中,就能在寒冬裡種出蔬菜糧食,一舉兩得!少爺是這麼說的。”
陳韻聰憧憬道:“真想看看種成功是什麼樣子。”
他只是太過好奇,劉齊卻激動到跳腳:“能種出蔬菜糧食?我的天老爺,不行我得趕緊去找少爺。”
說完,劉齊以百米速度衝回鎮子,鞋跑掉了都顧不上撿!
陸瑾還在犯愁,拿着賬本直嘆氣:“五十萬兩,我上哪兒弄五十萬兩去……”
哐當!
門被撞開,劉齊上氣不接下氣衝了進來。
“被狗攆了?”陸瑾斜眼看人:“我還以爲你回去了呢。”
“少、少爺,錢、呼呼,錢啊!”劉齊半響喘不勻氣。
正爲錢發愁,陸瑾忙將他扶到座位上:“錢在哪兒?慢慢說先喝杯茶。”
這態度轉變之快,堪比翻書!
劉齊喝了茶水,總算是能開口了:“錢,都是錢啊!少爺您做的琉璃,還有暖棚,都是明晃晃的雪花銀啊!”
陸瑾頓時泄氣:“我當是什麼了不起的,還有,那叫玻,呃,好吧,琉璃好像是比較值錢。”
“少爺,哎呀!”劉齊急的打轉:“您知不知道,這個時節,一斤從南州運來的菘菜(白菜)賣多少?三百文!而且就這還有價無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