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代,三七還未入藥,即便是在南疆,也很少有人採食。
幾乎無人知曉。
“不行,兄弟就跑一趟吧。只是,我也沒把握一定能夠找到。”
還有就是,找到了,也未必能夠趕的回來。
如果陸熾真的只能當十個月皇帝,肯定是來不及的。
這些話,陸瑾怎麼能說?
“可你還沒康復,南疆又是寒王封地……要不這樣,將圖紙畫來,本君派人去找。”陸基不免擔憂,寒王父子,對陸瑾肯定是恨得要死。
“畫下來,也未必能夠找到,還是我親自去吧。基哥,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陸瑾沒再細說,拱拱手,轉身離開。
最壞的打算……陸基看着結義兄弟蹣跚離去,眼中,淚光閃爍!
回到侍郎府,殷雨晴帶着衆女,焦急等候。
陸瑾剛下轎,就被她們擁進了房間。
“什麼都別說,吃了藥好生休息,等妍溪妹妹出宮,就會替你鍼灸。”
殷雨晴一臉寒冰,話語中卻透着關心。
這兩個多月時間,讓她飽受相思之苦,此刻,心好痛。
“我沒事,安排一下,明天,跟我去南疆……”陸瑾已經累到極致,說着,緩緩閉上眼。
殷雨晴見狀,示意其他人出去,只把雪梅留在房間裡看着。
“大家有什麼話想說,寫下來。他已經夠累的了,別再給他添亂。”
殷雨晴說完,便去安排離開的事情,留下方晚秋她們面面相覷。
都有很多話想跟陸瑾說,可現在,不是時候。
最終,只有方晚秋留了信,還有一個木盒。
從認識陸瑾開始,衆女便知道,這不是個能拴住的男人。
剛回來又要走,誰能願意?可誰也沒有辦法。
離開的時候,幾女看見了柳玉柔,還有那個孩子。
紛紛猜測。
“方,姑娘。”雅黛斯先開口:“那位帶孩子的,不會也是?”
暗指柳玉柔和孩子,方晚秋側目:“以他的性子,還真有可能。”
“這,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法?”雅黛斯有些驚訝。
“府裡那兩位,跟他多久了?”方晚秋反問,之後離開。
殷雨晴和雪梅?雅黛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怎麼扯到了她們?
跟了多久,聽說是從子爵府而來,算算,已經近九個多月。
“啊!”雅黛斯驚訝的捂住嘴,終於醒悟。
九個多月,至今沒有動靜,陸瑾又帶回個孩子……
種種聯想,讓雅黛斯驚駭非常。
要說陸瑾沒那能力,雅黛斯怎麼會信,那傢伙,看她的眼神像餓狼似的。
而且雪梅和殷雨晴,明顯不是姑娘家了。
卻一直無子……
想着心事,雅黛斯低頭進屋,撞到了手拿簸箕的莉娜!
“失魂落魄這是怎麼了,我的玉米啊,這可是給瑾侍郎準備的。”莉娜忙着撿撒落的玉米,她種的早,所以收的也早些。
雅黛斯也跟着蹲下:“太好了,有了這些種子,他就能儘早開始推廣種植了。娘,您真是大福星。”
遺妃殿玉米被毀的事情,雅黛斯已經聽說了,知道陸瑾以爲這事頂撞太后,可是沒少發愁。
她去侍郎府,原本是打算和陸瑾商議一下,帶母親回沙國購買種子來着。
可惜,最終未能說上幾句。
後院的玉米都是莉娜在打理,雅黛斯還以爲早就被煮了呢。
“陛下封我爲誥命夫人,我也做不了太多,就當是報答皇帝的恩惠了。”莉娜笑的合不攏嘴,卻見女兒愁眉不展。
“怎麼了這是?他欺負你了?”
“沒有,我倒是想,連話都沒能說上一句。”
“要我說你就不該在禮部瞎混,趁早住進侍郎府纔是正事。陸朝男人三妻四妾,偏你又是後來者。”
莉娜在京都也有二三十年了,倒是看得開:“不行你就辭掉差事,有誥命夫人的月俸,夠我們生活的了。”
雅黛斯搖頭:“您不知道,我在禮部當差,才能時時探聽朝堂動靜,他需要經常出去,得有人替他盯着這裡。”
莉娜不懂朝堂上的瞬息風變,雅黛斯卻是知道的。
雖然她不能去早朝面聖,但以湯德和陸瑾的關係,想打聽什麼還是很方便的。
與此同時,回到工部的方晚秋,也是這般打算。只不過,她想的更遠一些。
“路大人,如今陛下龍體抱怨,槍彈的研製經費,短時間內怕是得不到批示了。但瑾侍郎計劃不能拖延,是以,屬下提議,由方家出資繼續研製。”
方晚秋開門見山,找到路遠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這,由方家出資,怕是有些不妥。”路遠有些擔心,畢竟,這是朝廷的事。
可他又希望能夠繼續研發。
那種名爲手槍的東西,雖然只造出了三把,子彈也不過幾十,但其威力,實在是太震撼了。
看出他的猶豫,方晚秋笑道:“大人可是擔心上面怪罪?瑾侍郎和儲君乃是八拜之交,說句大不敬的話,那個位置,遲早都是儲君的。”
路遠心驚肉跳:“莫要胡言,被旁人聽了去,可大可小。”
方晚秋又笑:“都是自己人,屬下才會直言。瑾侍郎一心想要強兵富民,此事耽擱不得,大人覺得呢?”
路遠當然知道,可茲事體大,他真的不敢拿主意。再說,方家出資,東西做出來算誰的?
只是,方晚秋敢開口,就已經心有成竹。
“方家只是出資,研製使用都由工部調度,大人儘可放心。當然,商人逐利,不可能免費捐贈。”
“你要什麼?”
“我只要工部一個承諾,永遠,支持瑾侍郎。”
一個承諾……
路遠懂了。
如今陸瑾四處奔忙,陛下又病重,他需要有人支持。
而且,陸瑾還得罪了太后……
工部的承諾,關乎的可不只是他路遠個人。
只是,沒有陸茂支持,他工部哪來的紅衣大炮?沒有陸瑾支持,又哪來的***和新式武器?
如今的工部,連月俸都要靠清河子爵府贊助。
“聽說你和瑾侍郎素有嫌隙……”路遠不明白,方求挽爲什麼要幫陸瑾。
話沒說完,面前的下屬摘下巾帽,一頭青絲水泄般垂落。
目瞪口呆,路遠都完了要說什麼。
“兵部有後勤輔將劉怡萱,工部,有我。”
方晚秋說完,隨手盤髮帶上巾帽,轉身離去。
她知道,路遠肯定會答應。
沒有清河子爵府的支持,工部,關門都有可能。
路遠,欠了清河子爵府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