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任紫韻面容一整,再次拍出一掌,竟是下了殺手。
對她而言,不過是捏死只螞蟻……
“爾敢!”吉克戰和木靈嗄同時怒喝,齊齊撲了過去。
木靈嗄雙手齊出,撒下一把迷粉,吉克戰則是拉住阿禡婼,將其拖到身後。
怕那迷粉有毒,任紫韻急忙換招,舞動衣袖,竟帶起旋風,將迷粉悉數攏到袖子裡,復又打了出來。
中了自己配製的毒,木靈嗄慌忙後撤,卻被已經起了殺心的任紫韻,起腳狠狠將其踹了出去。
正要乘勝追殺,林中突然射出一物,快如閃電。
任紫韻閃身躲開,卻被削去一縷黑髮,心驚之下,即可轉身飛奔,帶着寒王投進了黑暗之中。
一前一後,兩個女子落到木靈嗄面前,竟是之前指點方向的人。
“慢着,別追了。咳咳!”那夫人拉住女兒,轉身問道:“先生可有大礙?”
木靈嗄已經服下解藥,強撐着站了起來:“多謝夫人出手相救,只是那寒王……唉!”
“寒王?”兩女皆有些吃驚,那名玲兒的年輕姑娘驚呼:“你們是南疆來的?那就是殷姐姐的朋友嘍?”
“姑娘說的,可是瑾夫人殷雨晴姑娘?”木靈嗄有些欣喜。
“就是殷姐姐,數天前,姐姐和那瑾少爺才離開……早知如此,我就……”玲兒懊惱,此時身份昭然若雪。
“那人練的也是水融心法……”夫人打斷了謝玲:“應該就是月痕教的。”
都是聖教後裔,謝玲不再做聲。
只是,心裡難免有些想法。
殷雨晴可是治好了母親,面前這位先生的藥,效果也是十分不錯。
無須考慮,她已經站在了殷雨晴這邊。
只是,那夫人並不願意看見手足相殘的一幕,也不想想,聖教都分崩離析多少年了……
“既是朋友,不若一同回京如何?想必瑾侍郎和殷姑娘,也想感謝兩位。”吉克戰見外甥女無礙,立即提議道。
也是有着自己的算計,多兩個高手相助,就不懼那妖媚女子了。
“這……”夫人猶豫,謝玲卻是狂點頭:“好啊好啊,娘,殷姐姐救了你,咱們該當面感謝纔是,您以爲如何?”
夫人嘆了口氣,只能同意。
原本她是來日月峰等死,現在,有些迷惘。
都是聖教傳人,見見那救命恩人,也好。
於是,便跟着木靈嗄他們往回走,揮手解了阿禡婼的啞茓。
“這個狐媚子妖賤婢……”阿禡婼一臉憤憤:“下次讓我見到,非挖了她的眼珠不可!”
吉克戰只覺面上無光,聞言冷聲制止:“阿禡婼,還不快謝過前輩!”
阿禡婼罵完,也知道自己有些失禮,忙對夫人福下:“多謝前輩!夫人您好厲害,能不能教教我,你們爲何都帶着面紗……”
斗笠下,謝玲抿嘴,覺得好吵。
難怪那個月痕教的,要點了她的啞茓……
逸城離京都不過百里,走的快些,一天也就到了。
車隊行至城門口,薩利蒂已經帶着殷雨晴在等候。
陸瑾至今沒有出宮,他沒辦法將消息傳進去,只能去找殷雨晴。
“衆位辛苦,寒王之事我已知悉,只要人沒事就好。”殷雨晴說完,抓住謝玲母女的手,露出一抹淺笑:“姨娘和妹妹能來真是太好了。”
截然不同的態度,讓阿禡婼狂撇嘴。
擺什麼大夫人的架勢?給誰看呢?
殷雨晴不再理她,拉着謝玲她們率先回府。就這,已經是給陸瑾面子了。
沒進府就闖禍,寒王都弄丟了,冷臉不給她給誰?
吉克戰也覺得憋屈,耷拉着腦袋跟在後頭……
好在,守孝期終於過去,當晚,陸瑾便回到了侍郎府中。
“寒王被任紫韻拿去,還種了蠱蟲?”
聽完事情經過,陸瑾哈哈大笑:“這大好事,一個個哭喪着臉幹什麼?”
“寒王被劫,月痕教肯定所圖甚大,瑾侍郎您,莫不是氣瘋了?”薩利蒂戰戰兢兢,他還指望陸瑾帶南疆蒙族發家致富呢。
“你們是沒想通其中關鍵,寒王被種了蠱,還敢跟本少作對?如今被任紫韻擄走,正好做內應,將月痕教計劃弄個徹底……”
陸瑾沒有說完,衆人便已恍然大悟。
“這麼說,那還是好事嘍!”阿禡婼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看陸瑾,像在看稀罕物。
她都快被埋怨死了,還得看衆人臉色。
如今倒好,陸瑾幾句話,就替她開罪了。
這是偏袒她呢!阿禡婼怎會不高興。
“木土司可能聯繫上寒王?”陸瑾問道。
“十里內,老夫能感應到蠱蟲所在,再遠就不行了。”木靈嗄也高興,畢竟,寒王是在他們手上丟的。
“那就好。”陸瑾笑道:“幾位遠道而來,不好好逛逛京都,豈不是白來。這裡有點兒錢,明天開始,讓府中私兵帶着幾位四處走走。”
任紫韻擄走寒王,只能是給陸基上眼藥,那就必須來京。
守孝期後,陸熾遺體就會下葬,然後便是新皇登基。如果換做陸瑾,最佳時機,便是那時。
只要弄清楚月痕教的計劃,可保無虞。
而陸瑾最大的依仗,便是另一個世界的歷史。
陸基,是一定會成爲皇帝的。
只是他不肯定,自己這義兄,會不會像另一個世界那樣,十年暴斃。
畢竟,有陸熾這個先例在前……
計劃還是要繼續,安排好土司們的行程,隔天一早,陸瑾又進宮去了。
國喪定於三天後,很多事情要忙,陸基一個人肯定不行。
還好,禮部的衆多官員,都是陸瑾這邊的,有湯德帶着幫忙,讓這兩兄弟輕鬆不少。
陸朝歷代皇帝,均是葬於皇陵,此時,還只有四個陵寢,和剛建好的仁宗陵。
太祖,太宗,文帝之父,和一個文帝的衣冠冢。
文帝之父乃是太祖時期的儲君,早逝,太祖纔會隔代傳位於孫。之後便是前先帝太宗奪位,文帝生死不明,給他建了衣冠冢。
這麼做,除了彰顯自己的大度外,太宗也是別有用心。
因爲,文帝的陵寢,是建在太祖墓外側,他自己的,則在太祖墓正前方。
如今,仁宗陵,又在太宗前面……至此,太宗便是死了,也是陸朝正統。
陸瑾對這些是不太能理解的,和做了表字立牌坊沒什麼區別。
成王敗寇,都已經是天下至尊,犯得着跟個手下敗將斤斤計較?
難怪留個爛攤子給兒孫收拾,這不,十個月就把先帝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