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被殺,這些破壞咱們好日子的混蛋……咦,你是哪個村寨的?”
“大人,這個後生不是我們的人……”
很快,便有奸細暴露,但再亂,也逃不出陸朝大軍的包圍,倒是又被殺了幾個。
見狀,陸瑾面上不顯,心裡卻是十分得意的。百姓肯舉檢揭發細作,說明他們已經認可了陸朝和大軍的存在。
局面已經打開,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滅掉赤力巴里主力。等將他們的五十萬大軍打敗,以後就能穩坐江山。
赤力巴里在另一個世界,曾被大英統治百多年,淪爲別人的爪牙,很少反抗。這樣的特性,陸瑾相信只要自己帶給百姓實惠,他們就不會脫離陸朝。
倒是東盈那邊,陸瑾讓朝廷派駐了十萬人馬,又遷居近三十萬漢人,差不多是如今東盈百姓的十分之一,說什麼都要給它同化個徹底。
等再過三五十年,陸瑾相信,東盈,將只剩下地名。
剩下的細作不敢再作妖,乖乖跟着百姓和士兵們的指引,來到了河狸歌城中土場。
一個高臺,上面擺滿了被削成了人棍的罪犯,蔚爲壯觀。
最高處,便是酷雅,蒙聯諸國進兵陸朝時的統領。
細作們沒想到,他們的主要任務,居然輕易的就完成了。可目標,卻已經徹底殘廢。
太狠了!這比死都難受。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如墜冰窟。
因爲,此次帶兵來收復失地的赤力巴里大軍統領,便是酷雅的父親,公爵庫納爾塔塔。
這個消息,別說傳不出去,就算可以,誰敢回報?
以庫納爾塔塔的性子,知道自己最寵愛的小兒子,被削去肢體成了人棍,還不得當場發瘋將回稟的人砍了?
還是進行下一項任務吧!幾乎所有細作,都是一樣的想法。
安頓好投誠的百姓,陸瑾回到府中,就被賽麗亞給纏住了。
不得不說,這食髓知味的女子,最是惹人愛。
當然,愛是做出來的。
一番雲雨,賽麗亞趴在陸瑾肩膀上嘆氣:“看着你那麼累,我真是於心不忍,可我一個弱女子,又幫不上忙。”
陸瑾嘿嘿笑道:“在你身上累死,本少心甘情願,別妄自菲薄,你不幫忙,難道要請五姑娘不成?”
“討厭啦,人家說的是正事。”賽麗亞撒嬌:“那位劉姐姐,負責後勤整天忙碌,春夏秋冬四位貼身保護你,就連耶絲麗她們,現在都能獨當一面,只有我……”
“各司其職,難道你不想伺候本少?”陸瑾笑問。
“伺候你又不是時時刻刻的,忙完自己的事就可以嘛。”賽麗亞也笑:“總不能天天在家裡等你臨幸,什麼都不做吃白食吧?”
“本少最喜歡吃白食了,你倒好,有福不知道享。”陸瑾想了想:“這樣好了,現在不是有細作要監視嗎,你去幫耶絲麗,她訴堂那邊的事情也多,人手不夠的呢。”
“真的?太好了!”賽麗亞在陸瑾臉上香了一口,被子都給掀了。
陸瑾看着顫顫巍巍,魔爪再次伸出:“那你是不是該感謝本少,好好的再伺候一回……”
不等他說完,賽麗亞低頭,吞吞吐吐。
知情識趣,差點兒讓陸瑾暴走,有美如此,不收纔是罪過!
於是,伺候完陸瑾的賽麗亞走馬上任,成爲河狸歌城女子軍的統領。
有陸瑾的任命,耶絲麗等人十分配合,羨慕嫉妒也是有的。
“夫人,這裡就交給您了,我訴堂那邊還有事,就不陪您了。”耶絲麗將手下幾個得力的介紹給賽麗亞,就要告辭。
她自問長得不比耶絲麗差,但年輕守寡,又被人玷污過,心裡不敢存有奢望。
“等等,聽說這裡有個京觀,專門安置犯罪的那些人,我怎麼沒有看見?”賽麗亞眨巴着大眼睛,很是好奇。
“這個,在最裡面,已經被帳篷擋住,夫人還是別去看了吧,那裡真沒什麼好看的。”耶絲麗勸道。
“那行,你忙吧,放心,有我在,這裡絕不會亂。”賽麗亞擺擺手,等耶絲麗離開,又揮退了兩個負責監視這裡的手下,邁步往帳篷深處而去。
繞過幾個帳篷,賽麗亞看到了高臺,頓時有些噁心。
人棍們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被栽進陶罐中,三五天隨便清理一下,那味道可想而知。
可那惡臭,只是讓她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卻未止步。
一個個找過去,最高處,她看見了酷雅。
如今的酷雅,面黃肌瘦,頭上還頂着個大斗笠,早已沒了往昔威儀。
看見賽麗亞,渾濁的淚水從酷雅眼中流下,盡是有些可憐。
嘴脣嗡動,酷雅用脣語說出了三個字:“殺了我,快殺了我,求你殺了我……”
賽麗亞捂住嘴後退,險些踏空,眼淚簌簌。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混蛋!”賽麗亞跪倒在臺上,低聲抽泣:“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酷雅聞言,用盡力氣搖晃,陶罐發出咚的一聲,差點兒摔倒。
瘋狂搖頭,酷雅還是那個意思:“殺了我,殺了我……”
“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賽麗亞捂住酷雅的臉:“居然用這種酷刑對付你,毫無人性,我怎麼能放過這樣的人?”
酷雅口不能言,除了流淚就是搖頭,根本阻止不了賽麗亞。
“放心,等我殺了他,你就不必再受這種苦了,父親,還等着你回去……”賽麗亞邊說邊給酷雅喂水:“今晚,我就帶你,回家。”
酷雅將水噴在了她臉上,猛烈搖頭,甚至撞擊陶罐,賽麗亞卻不明其意,以爲他只想一心求死。
“難道你捨得父親?捨得家中孩子?聽我的,別被發現了。等我,再堅持一會兒。”
賽麗亞會錯意,慌忙制止酷雅,之後便匆忙離開了高臺。
已經確定了酷雅的位置,等到天黑,就能將其救下……
下臺之後,賽麗亞仔細尋找,終於看見了一朵小小的薔薇。這是用細小石塊擺出來的,放在兩個帳篷之間的夾角。
薔薇,是庫納爾塔塔的家族徽章。
正猶豫,右邊帳篷被人掀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錯愕的看向賽麗亞:“您……快請!”
賽麗亞閃身而入,沒多久,便回到了場外一棟小木樓中。
從這裡,她能清楚看見,酷雅仍在哭泣。
時間慢的像是定格了一般,抓心撓肺,賽麗亞才熬到下午,交代幾句後便匆匆忙忙離開了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