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內的空地上堆滿了朱漆木箱子,一共六十個,層層疊疊碼在一起,每一個箱子裡裝着一百金,共六千金,茂眷獻被他父親茂眷堂一些家丁帶出了右廂軍駐地。
花木蘭等人站在木箱子旁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駐地大門處。
參軍吳大德問道:“將軍,顯然是有人搶在我們調查之前把與茂眷獻交易的商人及其一家都殺了,爲的就是要滅口,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呀,將軍爲何要把茂眷獻放了?”
花木蘭轉過身來走到這堆木箱子旁邊,打開其中一個箱子,裡面整整齊齊擺着一層金餅,拿起一枚一邊看一邊說:“不放人你還想怎麼着?我們找藉口以犯軍法爲由把人殺了?如此便是人財兩空!若不殺,三都坐大官衙門來要人怎麼辦?那時我們只能把案子移交給三都坐大官衙門,還是人財兩空!”
“如今我們雖然把人放了,卻把軍中的損失追了回來!而且本將又沒有說這件案子到此爲止,案子還是要繼續查下去,你多派人手去查,重點給我查商人一家,看看他平日都跟哪些人來往,本將就不信查不出一些蛛絲馬跡!”
吳大德答應:“末將遵命!”
花木蘭想了想又問:“你覺得某些人爲何要滅口?滅口的兇手會是誰呢?”
吳大德思索一下回答說:“將軍,末將以爲滅口的目的肯定是怕我們查到什麼,有兩種可能:第一是某人在爲謀反做準備,正在囤積兵甲軍械;第二,被倒賣的軍械被賣到了敵國,從事這個生意的背後主謀擔心我們查到他們身上,因此滅了口!”
花木蘭問:“有沒有可能是茂眷家動的手?他們若動手除掉那商人,則是死無對證!”
吳大德有些不太相信:“將軍,不太可能是茂眷家做的吧?他們家沒這個實力啊!”
“茂眷獻肯定知道那個商人的身份,也知道商人背後的人是誰以及他倒賣出去的軍械兵家都去了哪兒,否則他不會如此忌諱,在遭受酷刑之下都不肯吐露真相,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
吳大德沒有再接話,他等在着花木蘭的指令。
花木蘭思索良久之外對吳大德:“你繼續派人查吧,若有了消息立即來報!”
“是!”
郊外,靈華寺。
拓跋燾下旨滅佛之後,這靈華寺原本已經空無一人,可自從拓跋燾死了之後,這寺廟很快又出現了和尚,和尚們天天敲鐘,唸經頌佛,於是香客們又多了起來。
懿妃越氏在大殿上了香,拜了菩薩,給了香油錢,禮畢。
一箇中年和尚走過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娘娘慈悲,每月定期前來上香祈福,佛祖定會保佑娘娘!娘娘車馬勞頓,請隨老僧前去廂房用茶!”
越氏點頭:“有勞大師了!”
中年和尚把越氏引到一間廂房外,再次雙手合十:“請娘娘入內飲茶,貧僧告退!”
等中年和尚走了,越氏對身後的太監和宮女們說:“本公要休息一下,爾等就在外等候,不可走遠,亦不可隨意打擾!”
“是,娘娘!”太監宮女們答應。
越氏推開門走了進去,反手關上,這時一間禪房,房內極爲乾淨整潔,她一直走到牆角一個花盆邊伸手轉動花盆,就看見對面牆壁緩緩打開一扇小門,她立即快步走進牆壁小門內,等她的身影消失,小門又迅速關閉。
“青妹,想死我了!”一個男子突然出現從背後抱住了越氏。
越氏渾身一軟,直接癱軟在男子的懷裡。
半個時辰後,越氏趴在姚光遠的胸膛上靜靜的聽着他的心跳聲。
姚光遠撫摸着懿妃光滑的脊背說:“青妹,事情進解決了,茂眷家應該可以高枕無憂了!”
“謝謝你,遠哥!”
“你還跟我客氣?”姚光遠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事,“我的人從那商人家裡發現了一摞賬簿,可令人奇怪的是賬簿上的錢財都不見了,我的人在那商人家裡翻了一個底朝天,卻沒有發現藏錢財的地方,也找不到賬簿上存在的那些錢財,你說奇怪不奇怪!”
“我原本打算這事就到此爲止算了,但那賬簿上應該存在的錢財竟然超過十萬金,而這麼大一筆錢財竟然不見了蹤影,我的人抓了商人家裡的兩個家丁活口,經過審問之後,他們竟然也說不知道這筆錢財去了哪兒,不過他們卻交代了一個極爲重要的消息,那個商人每個月會定期去一個地方!”
懿妃越氏不由好奇道:“什麼地方?”
姚光遠在懿妃耳邊以極低的聲音說了一個名字,懿妃越氏聽後眼睛睜得很大:“他是那個商人背後的人?不太可能吧?不不不,絕不可能是他!”
姚光遠笑道:“在外人看來最不可能的,往往就是最有可能的!只不過他扮豬吃老虎,欺騙了所有人罷了!我剛開始也不信,但是我派人去查了一下,還真讓我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他隱藏得再深也終究露了馬腳!”
懿妃越氏想了想對姚光遠說:“暫時不要驚動他,說不定他能爲我所用!你也知道,仁兒是陛下的皇長子,我們家又沒什麼勢力,按照祖宗成法和母死子貴的傳統,仁兒很有可能被立爲太子,到那時等待我的可能就是一杯毒酒或一條白綾了,可我不想死啊,我還沒活夠呢,我怎麼捨得你?怎麼捨得仁兒呢?這個人要留着,將來他有大用!”
“好,聽你的!”姚光遠答應。
“對了,賬簿呢?待會兒我要帶回宮去!”
“在桌上!”
伊人坊,是萬語桐裁縫鋪的名字,這家並不顯眼的裁縫鋪的生意算不上特別好,但每天都有生意。
以萬語桐的裁剪縫紉手藝而言,這個店鋪生意算不上特別好,這僅僅是因爲她只爲有身份的女子縫製衣裳,手工費和材料費的價錢高得令人望而生畏,即便如此,她店裡的生意一向都不錯。
拓跋俊就坐在伊人裁縫鋪子斜對面的酒樓二樓靠窗戶的位置,一邊吃着小酒,一邊聽着小曲兒,還能一直看着斜對面伊人裁縫鋪內萬語桐裁剪縫製衣裳的身影,這讓他很滿足、很爽。
唯一有一點令他不爽的就是前些天把他狠狠揍了一頓的女子一直沒有來過伊人裁縫鋪,他躺在牀上養傷的時候就發誓一定要把這個女子搶回去狠狠的蹂躪她,讓把她壓在身下承受他的鞭撻,讓她婉轉承歡,越是剛烈的女子,他玩起來就越興奮,越帶勁!
這時拓跋俊發現有一個女子帶着一個婢女和幾個隨從走進了伊人裁縫鋪,這女子的身形似乎與前些天揍他的女子頗爲相似,他立即對站在旁邊的隨從招了招手,吩咐道:“去萬小姐的鋪子裡看看方纔進去的女子是不是上次毆打本王的女子,快去!”
“是,王爺,小的這就去!”隨從答應,一溜煙跑下了酒樓。
拓跋俊看見自己的隨從慢慢悠悠走進了伊人裁縫鋪,很快就走了出來,然後快速向酒樓跑回來。
隨從氣喘吁吁跑到拓跋俊面前稟報:“王爺,就是她,化成灰我也能認出她,絕對沒錯!”
“好啊,終於讓本王等到了!”拓跋俊擼起了大袖,此時沒有半點王爺的風範,反而像一個地痞混子無賴。
“去縣衙跑一趟通知駱黑鷹,讓他帶捕快們過來,本王今日一定要把她弄會王府好生調教,否則難解本王心頭之恨!”
“遵命!”隨從立即跑下了酒樓。
沒過多久,縣衙捕頭駱黑鷹帶着一班捕快們來到了酒樓,在隨從的領路下,駱黑鷹走上二樓誠惶誠恐的來到拓跋俊面前抱拳躬身見禮:“小人駱黑鷹拜見王爺!”
拓跋俊笑着說:“駱黑鷹,本王今日有點小忙讓你幫一下,不知你可願意啊?”
駱黑鷹心中打鼓,這位混賬王爺又不知道要搞什麼幺蛾子,他又不敢拒絕,只能硬着頭皮說:“請王爺吩咐,小人萬死不辭!”
“哈哈哈······你這人識時務,本王喜歡!看見斜對面的裁縫鋪子沒有,裡面有一個女子,待會兒本王派幾個隨從過去,若是他們與那女子打起來,你就帶人衝過去把他們雙方都抓去牢房關起來,特別給那個女子要上枷鎖,她有武藝,別讓她給跑了,明白嗎?”
駱黑鷹一聽又是幹這種缺德的勾當,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女子有武藝,不過他也不擔心,就算那女子有武藝又如何,難道她敢於官差動手不成?活膩歪了她!
“這事好辦,王爺您就瞧好吧!”
“行!”拓跋俊拍了拍駱黑鷹的肩膀,向四個隨從招手:“你們四個去找麻煩,一言不合就動手,一定要把事鬧大,搞得越大越好,越多人圍觀越好,聽明白了吧?”
“是,王爺!”
四個隨從一起抱拳答應,然後依次轉身下了樓梯走出了酒樓,斜穿過大街走進了伊人裁縫鋪子內。
拓跋俊臉上浮現出興奮的笑容,心裡嘀咕着:就算你是皇后,本王今日也要把你摁在下面給辦了,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