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倫敦的黑死病(3)

遠在牛津的查理二世是如何巧妙地與他的大臣,將軍,長老們爭奪聲望,又是如何嘲弄羅馬教會的事情暫時被路易擱置,他甚至必須放下對羅馬教會的報復事宜——雖然說,依照現在的軍力,路易如果想要重演美男子腓力四世的事兒也並非不可能,但首先,就如之前他圍攻羅馬卻沒有最終攻佔聖天使堡那樣,以神聖羅馬帝國爲首的歐洲國家不會再允許法國掌控教會一百年,他可以這麼做,但得不償失——奧爾良公爵菲利普回到巴黎之後,路易還將拉里維埃爾紅衣主教邀請到自己的房間裡來,詢問有沒有可能將一個親法,或是法國籍的主教推向教皇的寶座,但拉里維埃爾主教先生遺憾地說,自從教廷從阿維尼翁回到了羅馬,在格里高利十一世之後,曾經連續幾任教皇都由法國的紅衣主教擔任的好事兒就沒了,不但沒了,之後的教皇不是意大利人就是西班牙人,現在樞機團裡最多的也還是意大利主教,要他們將一個明顯不利於自己的教宗推舉上位,就算是用整個法國去賄賂也不可能。

說着,他還瞟了國王陛下一眼,意味深長,就像是在說,陛下,別忘了,不久前您還在攻打羅馬呢,對教皇來說,您比英國的國王也只是多了那麼一層虔誠的表皮。

“那麼您知道,”國王像是開玩笑般地說:“我也有想過將這層表皮揭下來嗎?”

這句話頓時讓拉里維埃爾主教出了一身冷汗,因爲他從國王的話語中聽出,這句話並非完全只是恫嚇——雖然法國的教權幾乎都掌握在了國王手中,但在表面上,他們依然屬於羅馬教會,拉里維埃爾主教又與掌握實權的黎塞留主教與馬紮然主教不同,可以說,他雖然一力支持國王,忠誠於國王,但他同樣希望能夠從教會中謀取利益,所以……他一邊想着自己與羅馬教會的使者接觸的事情是不是有露出馬腳,或是在一些事情上招惹了國王密探的注意,又或是在一些議題上不自覺地偏向了教會,一邊明智地閉上了嘴。

這個念頭對路易來說堪稱半真半假,對一個無神論者來說——哪怕這裡確實有狼人,女巫與魔鬼,他也不會建立起真正的信仰,而現在的教會也確實不值得人們相信,而且教會從卡諾莎城堡的一時輝煌後就走向了沒落衰弱的下坡路,這也是爲什麼他沒有重蹈先祖覆轍的緣故——因爲現在再冒大不韙將教皇掌握在手中也沒什麼用了,英國國教已經佔據了不可動搖的位置,神聖羅馬帝國的諸侯們更多是新教教徒,虔誠的天主教大國現在除了西班牙就只有法蘭西,而西班牙與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同出哈布斯堡,一個法國教皇的諭令只會被他們拿去擦屁股。

而且法國也即將與西班牙開戰。

這樣說起來,羅馬教會還真是沒什麼用,而且他們對路易的敵意已經直接威脅到了國王和他關愛的人,還有國王的子民們,雖然菲利普在洛林的作爲國王是點了頭的,但如果沒有這場瘟疫,路易有信心將這些人慢慢地收攏到法蘭西的囊中——畢竟誰不願過更好的生活呢?等到洛林的鋼鐵、煤炭、玻璃與瓷器產業發展到一定地步,這兩座領地就會變得富庶起來,連同領地裡的民衆也能過上舒心寫意的生活,到那個時候,若是有人慫恿他們叛亂,他們或許還會反過來敵視那些蠢貨。

但就在洛林與阿爾薩斯初初穩定的時候,教會散播的瘟疫毀了奧爾良公爵菲利普與路易做出的所有努力,路易很清楚教會的神父與修士們會將拒絕流民進入城堡的奧爾良公爵描述成什麼樣子,而之後去到那裡的法國總督也必然會因爲這個緣故舉步維艱,既然如此,他們就能留下領地,將那些對他們滿懷仇恨的民衆驅趕到法國的領地之外,因爲你或許可以防備敵人,卻總是無法防備那些僞裝起來的“好人”的。

畢竟,他們不可能保證身邊只有法國人,像是路易在敦刻爾克遭到的刺殺,明面上就是胡格諾派教徒的行爲,而奧爾良公爵,以及之後的洛林官員,不可能要時刻提防一杯水,一根馬鞍裡的針又或是在來自於身後的子彈或是弩箭。

只是這樣的行爲,大大影響到了洛林與阿爾薩斯地區的發展,原本按照路易的計劃,這片領地在三年之內就能反饋給他數倍的利益,現在這個時間可能要延遲到十年之後。

幸而在柯爾貝爾的幫助下,法國的財政在這幾年中得到了顯而易見的好轉,還有路易從另一個世界,以及以巫師爲首的,來自裡世界的種種新技術造就的商品,這些商品源源不絕地充填着國庫,讓國王之後的佈置不至於完全落空——但想起教會,路易還是忍不住感到氣惱,他現在倒是要羨慕一下查理二世了,因爲他有個膽大妄爲的先祖亨利八世。

只是……“王兄?”

路易擡起頭,看到奧爾良公爵菲利普正站在書桌前,他帶了一頂巨大而花俏的帽子,上面的鴕鳥尾羽幾乎就可以從他的手臂上垂到地上,整個帽子可以覆蓋公爵的上半身,在洛林的時候,菲利普吃了不少苦頭,回來的時候簡直又瘦又黑,雖然王太后馬上就想爲他舉行一個凱旋式般的宴會,但還是被他堅決地拒絕了,不但拒絕了,他還在兄長的支持下婉拒了一切邀請,待在自己的房間裡養白和養胖。

“看起來瓦特爾做的不錯。”路易伸手捏了捏菲利普的手臂,“來坐下,”他說:“我這裡很快就要完了,今天你和我一起用午餐。”

“瓦特爾怕您,”菲利普將帽子交給身邊的侍從,笑着說:“他對您的每一個命令都盡心盡力,不敢有絲毫悖逆。”

“雖然我很高興他能有這樣的意識,”路易打開一份文件,邊看邊說:“但說真的,我有什麼可怕的,我自認不是一個隨時會將人拖出去砍頭的暴君。”

因爲這位御廚很不幸的就是富凱的廚師,或者說,他被富凱親自邀請到巴黎,並且大展身手擺出的第一次筵席就是爲了招待您,而後,在他還在期待着您的賞賜的時候,您的近衛軍與火槍手就包圍了那裡,從顯赫一時的富凱先生開始,到馬房的僕人,一個不剩地全都投進了同樣新啓用的巴士底監獄,雖然說吧,作爲一個被僱傭的廚師,瓦特爾沒有受什麼罪,因爲他的服從也不會有人對他用刑,但他還是嚇破了膽子,就算最後富凱案中沒有一個人被處死,他還是決定逃到英國去……

但很不幸,他的積蓄在那場混亂中丟失了,而他期待的賞金也沒了下落,所以等他好不容易籌集到足夠的費用時——國王在敦刻爾克遇刺,巴黎的局勢頓時變得緊張起來,瓦特爾幾次想要離開都沒成功,而且還差點又被抓了起來,幸而當時的孔蒂親王因爲品嚐過他的手藝,念念不忘,所以就把他邀請到自己家裡做事,然後,按照法國宮廷一向的傳統,貴族們總是會把自己認爲最好的東西和人推薦給國王。

兜兜轉轉,瓦特爾居然還是成爲了國王的僕人。

但瓦特爾在製作餐點上確實有着天賦,而且他擅長的正與國王的喜好相合,而且他的膽小也保證了他很難被收買——國王對他的慷慨也保證了他不會輕易鋌而走險,所以幾經輾轉,他居然攀上了御廚的位置,這讓很多人感到憤憤不平,因爲瓦特爾的身份着實低微,他不但不是一個貴族,還是生長在布洛涅樹林裡,父不詳的私生子。

不過現在的路易所需要爲別人考慮的地方愈來愈少,瓦特爾忠誠聽話,技藝高超他就願意用他,就和任何一個沒有出身,但有能力的人一樣。

國王的午餐總是要豐盛一些,而且與以往不同,無論是平時用餐,還是宴會用餐,並不是所有的餐點都會一下子全都擺在桌面上,按照國王的要求,菜餚都是一道道地送上來的,從湯到開胃菜,從開胃菜到主菜,從主菜到點心,從點心到咖啡或是茶——冬天的菜必須是熱騰騰的,夏天也只有酒或是飲料,開胃菜會進行冰鎮,湯和肉菜都必須溫熱,要做到這點,甚至比保證菜餚新鮮還要難。

瓦特爾絞盡腦汁想出的辦法就是使用架設着小碳爐的餐車,需要保持溫度的菜餚被擱置在小爐子上保溫,直到要進餐的時候才被拿下來傾入同樣加熱過的大銀盤。

路易一邊讓菲利普嚐嚐最新的咖喱豬肉,巴黎入秋後已經有些涼,吃點咖喱能夠讓人更好地保持體溫,一邊讚許地向瓦特爾點點頭,在國王的餐桌上,禽肉和羊肉佔據主要位置,之前很少有人能夠將豬肉做得好吃,而且咖喱也是一種新調料,能夠迅速地將咖喱與豬肉應用在一起,瓦特爾的才能確實不容小覷。

在一旁服侍的瓦特爾也鬆了一口氣,人們都說,路易是個溫和寬容的君主,但對一個廚師來說,這位主人可不好伺候——第一,他不喜歡奶油,至少不能每道菜裡都有奶油;第二,他不喜歡混雜的味道,每道菜都要有明確的主體,就像是一支軍隊裡必須只有一位將軍;第三,他喜歡每頓飯的材料儘可能的複雜,從各種肉到各種蔬菜,以及各種香料,但他的食量很小,小到每種只嘗兩三口,從不如現在的貴人那樣,只要嚐到了美味就會痛痛快快地大吃一頓……最後,就是這位陛下很少對餐點發表意見,他們必須小心觀察,才能確定陛下究竟喜歡什麼菜,不喜歡什麼菜。

像是今天這樣,明明白白地表示讚許可真是難得,就算瓦特爾還是很怕國王陛下,但還是不由得滿懷欣喜,他的手指在身後不斷地動來動去,想象着能夠再用豬肉和咖喱做些別的什麼,不等等,鑑於國王的習慣,今天有了咖喱豬肉,明天和後天就都不能出現這兩種材料了……

直到上了藍莓餡餅,僕人們在國王的示意下退下,瓦特爾還在心中謀劃着明天的菜單,而國王的心思卻已經離開了咖喱豬肉,回到了政務上。

他之前就和奧爾良公爵說過,等他從洛林回來,就要投入到國王親政以來的第一場真正的戰爭中,也就是法國對佛蘭德爾的戰爭——佛蘭德爾,事實上也就是現在的比利時南部,現在仍然屬於西班牙,它的上方就是荷蘭,下方是法國,左側是多佛爾海峽,右側就是神聖羅馬帝國與盧森堡,若是您們還記得,現在的盧森堡公爵正是孔代親王的好友與義兄弟,開戰的機會已經變得非常成熟,只是前期還需要一些籌備工作。

這也是路易要和菲利普說的,因爲這次教會的陰謀直指法國與英國,但最大的受害者除了菲利普別無他人,要說誰最該尋求國王的幫助,來報復他的仇人,當然也只有奧爾良公爵,無論是爲了回報最忠誠的弟弟,還是爲了回報最可信的將領,路易都不容推辭,只是爲了即將帶來的佛蘭德爾一戰,對於教會的報復必須推遲。

“菲利普,”路易帶着幾分歉意說:“我方纔給了拉里維埃爾主教先生一個任務。”他說,同時提起裝着蜂蜜的小銀壺,在菲利普的藍莓餡餅上澆了厚厚一層,他不喜歡過甜的東西,所以能夠品嚐到藍莓酸味中隱藏的一絲甘甜,但菲利普就和王太后一樣,嗜甜如命,爲了迎合他的口味只放了一點砂糖的藍莓餡餅,公爵吃起來一定滿口酸澀,所以他肯定要放許多蜂蜜,但要讓國王來服侍他,這又是一個難得的賞賜了,菲利普接受了,也猜到兄長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聯想到即將到來的佛蘭德爾之戰……

“是否與王嫂的嫁妝有關?”菲利普公爵在國王放下銀壺之後,也禮節性地給國王倒了一點在餡餅上,閃亮的金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彷彿將兩兄弟的心思也連接在了一起。

“是的。”路易在親政的前幾年,幾乎每天每個地方都需要用錢,而且與軍備與建設的費用相比,個人的享樂無論多麼豪奢,都只是九牛一毛,那些日子國王甚至要強迫自己去看柯爾貝爾送交到他面前的請款文書,必須得說,他始終都在懷疑,自己是否會變成第二個查理一世——比起查理一世,他在這兩者身上耗費的銀錢可能翻了無數倍——沒有因此變成禿子或是瘋子,完全是因爲路易有着一個健康年輕的身體以及一個頑強的靈魂,哦,還有柯爾貝爾,柯爾貝爾的長女次女已經分別嫁給了兩個公爵,尚在蹣跚學步的三女想必也少不了一個公爵夫人的頭銜,但要讓國王說,他絕對對得起這份賞賜,可憐的柯爾貝爾,他在聖日耳曼昂萊第一次見到國王的時候,還是個有着茂密頭髮的少年人,現在據說他都成爲假髮店最受歡迎的客人了。

而在這樣的危機下,國王都沒有向西班牙的腓力二世追討過特蕾莎王后的嫁妝,難道還真是爲了愛情?當然不可能,就算是最天真的王太后也沒這樣認爲過,而總是因爲國王對王后的尊重而喋喋不休的法國大臣們也很少提到這件事情,“王嫂……”

“我讓她去楓丹白露住一段時間,”路易切開餡餅,看着紫紅色的餡料緩慢地流淌出來:“她今天就要動身了。”作爲西班牙的公主,法國的王后,特蕾莎的處境當然十分尷尬,更別說路易還是以她的嫁妝爲由向佛蘭德爾開戰的,她在楓丹白露確實要比在盧浮宮好,至少在那裡她不太會遇到不願看見的人,以及楓丹白露的環境也要比位於巴黎中心的盧浮宮要來得好。

“所以您讓拉里維埃爾主教先生去到羅馬是爲了……”

“嗯,我們需要羅馬教會對此訴求的支持。”如今的高等法院幾乎等同於路易的私人工具,樞密院也同樣服從於國王,現在國王需要的只有神學對此次戰爭的支持,當然,是對法國的,教會的陰謀沒能得逞對教會也是一個打擊,如果能夠讓他們認爲,只要他們在這件事情上支持法國國王就能獲得諒解,難題便能迎刃而解,但相對的,奧爾良公爵菲利普險些被永遠地留在了南錫,要求他不爲自己發聲,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路易也自認十分無恥。

“那麼神聖羅馬帝國呢?”菲利普卻如之前的每一次,沒有令自己的王兄失望,他微笑着問道:“利奧波德一世只怕不會任由我們欺壓這個家族,並且在佛蘭德爾擴張領土。”

路易頓時安心地嘆息了一聲:“是的,我們也必須考慮到神聖羅馬帝國的利奧波德一世,他之前才與特蕾莎的妹妹瑪格麗特結婚,而且與特蕾莎不同,瑪格麗特以及其後代仍然保有對西班牙的繼承權,只在現在的西班牙國王之後,所以說,我們並非毫無機會——菲利普,相比起擁有繼承權,利奧波德一世當然更希望儘快擁有西班牙,如果我們將卡洛斯二世的身體情況告知這位皇帝,並且允諾只要得到佛蘭德爾,布拉邦特以及弗朗什孔泰等地之後,不再追索對西班牙王位的繼承權,你覺得他有可能答應嗎?”

“有很大的可能,”菲利普說,已經忘記了涼掉的餡餅:“但您真的要放棄嗎?”

“萬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路易說:“利奧波德一世是40年生人,比我還小兩歲,沒有雄心壯志誰也不會信,而比起整個西班牙,佛蘭德爾又算什麼,正如你所說,他會答應的。”

“那麼您是否已經選定了那個使者?”

“嗯,我打算讓孔蒂親王去做這件事情。”

“雖然我無意干涉您的想法,”菲利普說:“但我必須得說,孔蒂親王爲人優柔寡斷,意志薄弱,”正確點來說就是一個膽小鬼,“並不是去做此事的好人選,若是可以,王兄,我更願意爲您去做這件事情,去謁見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爲您爭取他的中立或是偏向。”

“我相信您會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好,”路易安撫地握了握弟弟的手:“我同樣瞭解孔蒂的爲人,但我需要的正是孔蒂這樣的使者,因爲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利奧波德一世輕視我們,輕視法國,認爲即便我們得到了佛蘭德爾,也不會對他造成威脅,在協議書上簽字——但您就不一樣了,我的弟弟,”他親暱地說:“您的敵人畏懼您,也瞭解您,利奧波德一世一看到您,就會立即升起警惕之心。”

“我會將自己僞裝成一個無用的小人。”菲利普說,或者女人,即便現在他的敵人都說,他是個魔鬼一般的將領,他也仍然保持着對小裙子的喜好,沒有比這個更能迷惑人的了。

“不行。”路易想也不想地說,“如果只是因爲您自己喜歡,您願意怎麼打扮自己都可以,但若是爲了我,爲了法國,我寧願您流血,受傷,也不願意您的聲譽受到損傷,我寧願看到人們畏懼您,也不願意看到他們輕蔑您,別想啦,我是絕不允許的,而且比起利奧波德一世,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邀您去做。”

“可以告訴我麼?陛下?”

“當然可以。”路易撥弄了一下盤子裡的餡餅,發現它們都涼透了,就讓侍從端下去熱一熱,而後就着種類與數量繁多的餐具,與奧爾良公爵商討起一件足以影響整個歐羅巴乃至整個世界的大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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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與菲利普這裡堪稱和樂融融,而遠在海峽另一面的查理一世也終於可以放下肩上沉重的負荷——爲了乘此良機獲得民衆與大臣的支持,他耗盡了自己的錢財,甚至典賣了王太后的珠寶和衣服,就連宴會也有好幾個月沒有舉行了,但這些付出並不是毫無收穫的,倫敦的黑死病已經消失,重建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來自於法國的支持正在陸續抵達港口——這些水泥與工匠雖然需要用最新戰船的圖紙去換,卻也大大緩解了倫敦的燃眉之急,議會與長老院對此也沒什麼可說的。

與此同時,路易給查理二世的信中,也隱約提到了有關於羅馬教會的事情,查理二世對此不太敢相信,他們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英國就算了,在洛林散播瘟疫,難道羅馬教會就不畏懼黑死病!那時候黑死病可是席捲了整個歐羅巴……但不久之後,他得到了一個消息,經由洛林與阿爾薩斯的流民們傳播出去的瘟疫,卻奇蹟般地在進入萊茵河流域後銷聲匿跡了,人們齊聲稱讚這是天主的恩賜,教會獲得了一大筆捐贈,但,也許這就是他們有恃無恐地投下瘟疫種子的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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